兄弟愛

兄弟愛

蘇小悅現在正值青蔥白嫩的五歲豆丁,白白嫩嫩軟軟糯糯跟湯圓一樣,飲過泉水的變化又主要集中在內部,外面沒什麼特別的變化,也就沒有引起什麼扎眼的改變。

“哦。我剛剛醒呢。”蘇小悅揉了揉眼睛,“爸爸你帶他們去堂屋看電視吧,我出去散個步,晚上吃得有點飽。”

看着兒子一副睡眼惺忪的小榜樣,周圍彷彿有帶着玫瑰花香的粉紅色泡泡,頓時,蘇佑化作一淌春水。蘇佑把蘇小悅抱在懷裡啵了兩口,揉了揉他的小肚子,“咦,肚子漲嗎?叫小晨陪你去。”

“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誰要和那個人單獨出去啊,他可是要去撿妖呢……

“不行。”蘇佑一邊招呼小朋友到堂屋看電視,一邊找到姜晨,讓他陪寶貝兒子去散步,如果不是還有些事要做,他好想親自陪呢。

說起電視這還是姜晨家的。在這過去的四年,蘇佑已經把欠張、李兩家的錢還了——自從有了蘇小悅後,蘇佑簡直不把自己當人看,白天黑夜的幹活,農活忙完了就去縣裡、市裡做小工,擔貨、貼磚什麼的只要有錢的活都幹,現在也只差姜澈一千五百塊錢,就能完全還清了,要說現在這個年代,還是在鄉下,幹農活和小工三年能掙五千塊錢,還真是不一般的了不起,更別說現在蘇家的箱子底下存款也有八百之多,要是沒有蘇小悅,沒準蘇佑已經娶上老婆了——蘇小悅不只一次聽見張姨在背後嘮叨。

張姨對蘇小悅其實挺好的,小的時候蘇佑幹活沒空,就放到張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張家小孫子張斌有的他都有,只不過呢,老人家總是有些遺憾的,去年還給蘇佑說了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婦,比蘇佑大了三歲的小寡婦,長的還行,爲人也是賢惠的,要說依一個外人來看呢,蘇佑大齡,欠着些債,老磚房一間,大姑娘是指望不上了,和這漂亮的小寡婦勉強也能湊成一對。可是蘇佑是誰,是對蘇小悅挖心挖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蘇小悅當玩具的蘇佑啊,都說後媽不比親媽,更別說跟蘇佑沒一點血緣關係的蘇小悅了,現在看着好,等結了婚,有什麼心思了,吃虧的還不是蘇小悅,蘇佑搖了搖頭,打死都不幹。

蘇小悅見了,難得娘們了一回,感動的抱着蘇佑爸爸的叫個不停,一邊叫還一邊往蘇佑懷裡拱。蘇小悅前世在孤兒院,院長媽媽對他也是很好的,可再好也架不住孤兒院孩子多,總有疏漏的地方。幾年來蘇佑對他的好,蘇小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親生的也不過如此,兩人的父子情這麼落地生了根,發了芽,遇春風細雨茁壯的成長。

這幾年蘇小悅也弄懂了姜家跟他們家的關係。簡單的跟白開水一樣,父母還在世的蘇佑當時在市裡讀高中,姜澈剛好是他的同班同學,兩人一直沒什麼交際,後來蘇佑休學,更是淡到像白開水加水,到蘇佑都快記不得他這個曾經的同學的時候,姜澈抱着一個兩歲的男孩姜晨來找他了。

蘇小悅當時挺疑惑的,抱個娃來找蘇佑,這素幹什麼,難道是狗血的付責任神馬的……如果姜澈是女的,蘇小悅肯定懷疑這兩人有不可告人的JQ,不過兩男人,都有小JJ……後,拒蘇佑說是姜澈當什麼教師,被調到了蘇佑所在的桃花鎮鎮上的中學,學校不包吃更沒有什麼教師樓房,姜澈也沒有房子,這裡也沒有親戚,不知道怎麼的就想了蘇佑來,於是抱着孩子在蘇佑家蹭了二個多月才搬了新房,房子就在蘇家房子的後面——距離近到蘇家的廚房挨着姜家的院子,平時借個醬油醋的,只需要吼一聲,也不出門,從廚房窗戶哪裡伸出胳膊就行——借醬油醋的事並沒有發生,因爲蘇家姜家的伙食是開一塊的。

話說當時蘇佑休學後,頭兩年吃飯跟着張叔張姨家的,後來滿了20歲,蘇佑纔得到自由獨自開火,不過他的廚藝實在不怎麼的,飯能熟,菜能下肚也就是老天爺保佑了,這個時候姜澈出現了,與冷冰冰的外表相反,廚藝比掌勺幾十年的張姨更好,在二大一小同居期間,蘇佑嚐到了甜頭,姜澈搬走的時候,他還挺捨不得,只是他臉皮厚,不好意思開口,到是姜澈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主動說兩家一起開火,煮飯的地方就在蘇家,姜澈負責煮飯燒菜,蘇佑負責洗碗摘菜,外加姜家屋裡所有的清潔活。

蘇佑做飯是一抓一個瞎的,做衛生卻是一把好手,蘇家、姜家不管哪個旮旯都是一塵不染的,尤其是姜家那貼着磁磚的地板,那叫一個光可鑑人喲,不是吹的,比啥專業家政還要厲害。

說起姜家,就不得不說那外表樸實,內裡卻‘藏奸’的房子了,低調的褐色磚房,裡面卻有着不一般的東西,電飯禍、冰箱、電腦、電視……當時蘇小悅一口血沒噴出來。蘇家與電器掛鉤的電器就只電燈一樣,再沒有其他——現在蘇家堂屋擺的17寸黑白長虹還是姜家搬了超大彩電回來,放到他家的。

距蘇小悅這幾年深入的研究調查,姜澈估計是某某官員或是某某富豪的私生子——電視上不就那麼演的嗎!悲催的有爹生沒爹養的私生子,被大老婆發現了,二老婆也就是姜澈他媽用錢打發了,把人接到家裡養,然後是一系列宮鬥宅鬥,表面風光暗裡卻吃盡了苦頭的私生子,成功練就了一張冰塊臉,老頭子隔屁,或者被隔屁後,悲催的沒有靠山的私生子拿着錢財遠走他鄉,看透人生或者被逼走的私生子跑到了遠離喧囂的城市,幹起了教書育人的勾當,然後遇見了高中同學蘇佑……合情合理。這也有就說明了姜澈臉長得那麼好看——他媽不漂亮能當二奶;個性冷淡冷酷——你見過爹疼娘愛,過得幸福美滿的少爺能長年這副樣子;有錢——啊喂,一個破老師能有多少工資啊……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穿衣打扮氣質行事都與鄉下格格不同的姜家。

姜晨也是個可憐娃啊!蘇小悅看着把簡單的T恤、短褲穿得像精美流行服飾的姜晨,頭一次露出了憐憫的的表情。我們一定要諒解啊,要諒解一個被後媽苛待虐待着長大,一臉冰塊、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眼鏡蛇王一樣美麗危險的姜澈先生,也要諒解有一個被後媽苛待虐待長大、一臉冰塊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氣息、眼鏡蛇王一樣美麗危險父親的姜晨同學,表面裝着乖乖孩子,內裡冷酷無情的不是他的錯;笑得如春風,心裡卻已經將對方當死人看待也不是他的錯;表面整個一百分百好學生,真面目卻是比姜澈更爲恐怖的狠毒無情的大變態……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一切都是命運啊……微妙的命運……

要說蘇小悅怎麼把姜晨那朵食人花看得這麼透,原因還在於他的‘年幼無知’,他無數次看着姜晨抱着他接受了別人的誇獎,然後一轉身散發出能把火箭都凍烈的寒氣;他更親身體驗過,被姜晨用刀玩弄着小JJ,嘴裡說着想切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一類的讓蘇小悅嚇得差點尿褲子的話語……變態真的不是姜晨的錯,他只是沒有感受到人間的真愛而已,以後……我一定要用滿滿的兄弟愛,讓姜晨感受到愛的溫暖愛的JQ愛的偉大……

蘇小悅在內心這麼發誓着,腹下三寸沒有凉凉的感覺,果然換位思考一下,轉換一下心情,能有很大的改變呢,話說以前他看見姜晨都有一種蛋疼的趕腳……

“哥哥,我想一個人去散步,小悅已經是大人了,要一個人去。”等我把胡願撿回來,就用純爺們熱情寬大的胸懷溫暖你。

哥哥……他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呢,悅悅這是在向他撒嬌哦。姜晨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小悅還小哦,晚上不能一個人出去,哥哥陪你出去哦。”

說完把蘇小悅從他身上放下來——散步什麼當然是用要走的。

“不要,人家要一個人去,外面月亮亮亮的,又不黑……”蘇小悅內心的小人,把早上的飯都吐了出來,還人家~~~裝嫩不是你想賣,想買就能賣 ……我一個兩世加起來過三十的大叔,叫一個不滿十歲的小時屁孩哥哥,我容易麼容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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