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壞?!
林笑笑被林媽的藉口氣得翻了翻眼球:“是醋壞了重要,還是人吃壞肚子重要?”
林爸也同意林笑笑的觀點,兩口子把瓶子裡面壞掉的醋倒掉,準備再開一袋新的,卻發現……醬油貌似也壞了。
這幾天天氣本來就熱,再加上那時候的醬油也好、醋也罷,都是不放防腐劑之類東西的,怎麼可能放的住?
林媽再次打開了一袋醋,居然……又壞了。經過一番檢查,家裡的醋壞了三成,醬油壞了兩成……
林媽還想撇去上面的白色部分繼續勉強使用,被林笑笑死命的拉住——她倒是不記得重生前遇到這種事情最後是怎麼收尾的,可現在的她是絕對不能同意這種隨時可能進醫院的危險。
好在,副食調料就算家中存了一些,但也不會花費太多,林家勉強浪費的起,只不過林爸林媽這下子倒是對於囤積食物的積極性下降了一些。
不過林笑笑知道,這兩口的這種毛病一直持續到晚年,重生前幾年搶購鹽的風潮也影響到了二人,家裡貌似買了一大堆,當時人在外地的林笑笑雖然接到林爸林媽的電話,可依然淡定的等到了那股風潮過去、等到自己家中的鹽快用完這纔去買了新的回家。
炎炎夏日最希望的事是什麼?
下雨。
炎炎夏日最討厭的事是什麼?
下雨。
下雨,是一個讓林家既期盼,卻又厭惡的自然現象。這自然是因爲家裡那年年下年年漏的屋頂的緣故。
八月中,林家的屋頂果然在大雨小雨的連續襲擊下再度漏雨,趁着一天天氣放晴時,林爸林媽支起了梯子再上屋頂。
看着門口支着的那個大梯子,林笑笑一陣手癢,趁着林爸林媽上了房頂之後,自己也順着那梯子爬了上去。
其實想上林家的屋頂,不用梯子也能很輕易的爬上去,不過現在林爸林媽爲了修屋頂,手裡拿着板子布之類的東西,不用梯子的話就太危險了。
林笑笑先是小心翼翼的順着梯子爬上了小屋屋頂,在小屋與後面一溜大屋屋頂的連接處還放着一個凳子,大屋屋頂要比小屋屋頂高出將近一米二左右,雖然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但總還是有些危險的。
林笑笑連忙站到凳子上面,伸着小腦袋往上張望。
大屋屋頂上有兩溜尖脊,這兩溜尖脊正好是正反兩排屋子的屋頂,漏雨的地方就在兩排屋脊的交接處,也就是最低的地方,沒有方便的排水系統,一到下雨的時候這裡必然會存上大量的雨水。
再加上林家屋角處貌似以前是個天井,這裡不漏哪裡漏?
林笑笑伸着小脖子向上張望着,林媽正好走回自己家屋頂處的房脊上,一眼就看見她了。
“笑笑,你怎麼爬上來了?!”林媽嚇了一大跳。
“快下去!快下去!”林爸聽到林媽的聲音,連忙叫了起來。
林笑笑撇了撇嘴,自己這代的孩子被家長們保護的也太好了些吧?
“媽媽,您小時候不是老爬房子爬樹嗎?”林媽小時候的光榮事蹟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林笑笑都聽了無數遍,哪一次自己都是帶着萬分的羨慕以及萬分的嚮往在仰視着林媽。可林媽卻因爲自己家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卻死也不肯讓林笑笑向自己小時候學習,要是林笑笑膽敢玩出圈一丁點,那等待着她的絕對是掃帚把外加打屁股。
林媽被林笑笑這麼一問,噎了一噎,一時間沒法子再提這件事,而林爸也是一頭的黑線——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林笑笑沒理會兩個大人,蹬着腳下從房頂子邊上鑽出來的一根不知有什麼作用的管子就爬了上去。
果然是站在視野好的地方心情就會隨之變好啊……
林笑笑站在自家房頂子的房脊上面感慨着,這會兒N市的天空還是那麼的蔚藍,空氣還是那麼的清新舒暢,更讓她覺得新鮮的是,不知是什麼原因,林家這片的屋頂上面都長着一叢又一叢的野草。
而在林笑笑面前的這堆野草上面,正盤旋着幾隻還不到一寸大的小蜻蜓?!
這種小傢伙就連在律河邊上也是很少見的,只有比較偏僻的地方纔能發現它們的蹤影,林笑笑沒有專門研究過蜻蜓,不知道這種是蜻蜓小時候的樣子,還是另外的一個品種。
不管這東西是什麼,林笑笑的興致提了起來之後,就蹲在草邊仔細的觀察着它們。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正常的小朋友,估計這會兒都會興奮的要麼召喚老爸老媽、要麼自己親自動手上前去捉,很難有哪個孩子真正能在一邊呆的住,只是眼睜睜的看着、觀察着。
不過,林笑笑這個異類總不可能真的按小孩子的行事方法來生活吧?所以,她上了房子之後連老爸老媽都不理理會了,只蹲在房子邊上看草叢。
林爸林媽原本還怕她不安份,會在屋頂跑來跑去,這會兒看到她安安靜靜的蹲在那裡,不跑也不動,也就把肚子裡的那顆心安穩下來,加快速度處理屋頂漏雨的地方了。
把之前壓在塑料布上的石頭、木頭踢到了一邊,林媽就小聲嘀咕着:“看吧,我就說被上次那場大雨給衝開了吧?”
林爸也不吭氣,只是把之前鋪過的東西重新加了幾層新的防雨布,又把磚頭什麼的壓住。
就在林笑笑看蜻蜓、林爸林媽處理屋頂時,旁邊院子又有人爬了上來,看起來也是因爲屋頂漏雨纔上來處理屋頂的。
林笑笑正看得起勁呢,就聽到林爸林媽從背後走了過來,這才意識到他們兩口子已經處理好了事情。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林笑笑在此次的觀察昆蟲事件之中深切的體會到了:只看不打擾,昆蟲們就會乖乖的留在那裡任你打量任你觀察,要是和上輩子小時候似的,追着螞蚱蜻蜓之類的到處跑,別說捉了、估計她連看都看不清楚。哪像現在?她都快連那幾只小蜻蜓的身上有多少條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聽到林爸林媽的召喚聲,林笑笑無比乖巧的跟在兩口子身後下了房頂,這倒不是她已經看夠了,而是知道——她今天要是賴着不下去,那以後就別想有機會再上來了。
反正來日方長,等林爸林媽不在家時、林奶奶睡午覺時,她想怎麼爬房誰又會管她了?
九月的前幾天,林笑笑穿着黃嫂幫她做的小連衣裙,跟着林爸林媽一起步行向離家不遠處的泰安街小學報道。
拿着張光啓給她弄來的一張條子,提前入學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在入學前還需要經過一個象徵性的考試——認顏色、識數字。
學校的老師在操場上擺了幾把桌椅,一邊聊着天,一邊等待着學生家長帶着學生前來報道。
每位老師的桌子前面都放着幾張圖片,上面有着不同的顏色,以及一些數字之類的簡單畫面。
這會兒的人並不多,林爸林媽帶着林笑笑到來時,正好有幾張桌子前面是空的。
林笑笑下意識的向旁邊掃了一眼,那裡坐着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捲髮的女老師,那個女老師姓劉,是上輩子時教了林笑笑六年的語文老師,同時也是班主任。
上輩子上學那會兒,因爲林笑笑每次考試的成績雖然都不太理想,但也不是班上最差的,所以這位劉老師對於林笑笑是既不喜歡,也不算討厭,林笑笑對於她的感情同樣如此,即不像對後來中學時的班主任那麼喜歡,但也不像對她上大學時的那變態男班主任那麼討厭。
不過,曾經相識了六年的老師就坐在那裡,林笑笑心中多少還是帶有一絲感慨的。
劉老師雖然坐在這裡幫着面試,可她並不是這界學生的主要老師,現在她還帶着一個班的六年級學生,得等這界學生畢業後她纔可能再次擔任班主任這一職務。
劉老師的面前正有幾個家長帶着孩子在那裡測試呢,林爸和林媽就帶着笑笑隨意的找了一張桌子,那上面坐着一位胖胖的女老師,戴着個眼鏡,笑眯眯的等在那裡。
林爸率先握手,嘴裡說着:“您好、您好。”然後就拿着那張開出來的條子交了過去。
“哦,這個小朋友就是林笑笑吧?”那個胖老師接過條子,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上面的王主任已經打下招呼來了,雖然不知道這一家子是什麼來頭,不過能拿到教育局開下來的條子,怎麼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這年頭沒點關係,做什麼都是十分費事的,一旦有了條子,那所有的程序都會瞬間省略。
拿出幾塊圖版,那位胖老師確認了林笑笑的智商、眼睛等等沒有任何問題,立馬在入學的登記表上幫這一家三口填好資料。
報道的程序很簡單,表格填好了,林笑笑就算是泰安街小學一年紀的學生了。只要等到九月一號時來正式入學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