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會不會樂器?”楊柳此時插了一句道。
“會彈鋼琴和吉它。怎麼了,這和聚會有什麼關係?”王永樑奇怪地問道。
“今年在廣播大廈吃飯,是閆之影故意的。她老是覺得自己音樂方面了不起,肯定會露一手。他爸是導演,什麼樂器沒有啊,他爸也好顯擺,肯定給她準備下了。”楊柳說道。
“別胡說。人家展示展示才藝有什麼了?你不懂音樂就嫉妒了,是不是?”楊劍喝斥道。
“纔不是呢。她下巴都擡到天上去了,看不起人。要是表哥露一手,震震她才解氣呢。”楊柳說道。
“樑兒,你真會彈鋼琴和吉它?”王祥穗問道。
“真會。姑姑,你不會真讓我跟個小丫頭比試比試吧?”王永樑前世的時候在學校裡跟同學學會了彈吉它,後來爲了陪女兒練琴,也學了一手的好鋼琴。每次局裡開聯歡會,他的鋼琴和吉它都是必上的節目。另外,他還是京劇戲迷,一度想學京胡,但這個太難,要求不光會拉琴,還得會唱,有板有眼太複雜,後來就放棄了。
“哈哈,我王家人怎麼這麼有才呢?!哪像你們楊家爺倆,什麼都不會,跟呆頭鵝差不多,也不怪人家小影看不起你。樑兒,震震她,讓楊影那個小蹄子得瑟!”
王祥穗這話一說,楊家父子齊翻白眼,永樑則是哈哈大笑。
......
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廣播大廈,楊劍停好車,四人找到聚會房間,卻是楊影和張偉紅兩家都已到齊了,見王祥穗一家到來,紛紛見禮不迭。楊影一見永樑到來,立即興奮地過來跟永樑打招呼:“永樑,你也來了?”
“楊主任,過年好!我是不速之客。”永樑連忙問好。
“你這孩子,叫什麼主任?叫姑姑啊。”楊影不滿地道。
“影姑!”永樑當然不能給人家難堪,從善如流。
“哎!”楊影高興地答應道。
“我說影子,樑兒這姑姑是白叫的?見面禮呢?”王祥穗在一旁笑道。
“今天沒準備,改天再補啊。”楊影不好意思地對永樑說道。永樑笑笑,表示沒有關係。
“大家靜靜,讓我隆重介紹一位貴客!”楊影拍拍手,待大家都靜下來,抓住永樑的手,開始介紹。
“這是王祥穗的侄子,當然也是我的侄子,王永樑!”
衆人都紛紛表示歡迎,永樑向閆威、任大千、張偉紅鞠躬問好,和閆之影、任瑞點頭致意,任瑞倒是非常禮貌,和永樑點頭致意,互相問好。那閆之影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問好的意思,永樑見她傲得不行,心中也是有氣。閆威和楊影顯然對女兒非常寵愛,她如此無禮,夫妻二人也不見有一語責備。
忙亂一陣,衆人紛紛落座,酒席開始。
閆威請客,自然坐在主陪位置,他右手邊依次是楊劍、王祥穗、王永樑、楊柳,左手邊依次是任大千、張偉紅、任瑞、閆之影,楊影坐在副主陪位置。
閆威給大人全倒上白酒,楊影則給幾個小的倒上汽水,王永樑則是按大人對待,也倒上白酒,永樑也不推辭,讓他陪幾個小屁孩喝汽水,他纔不幹呢。
倒完酒,閆威舉起酒盅(此時喝酒全是酒盅),說道:“今年大年初一,我代表我們全家祝大家新年快樂!祝家裡老人身體健康,大人工作順利,小孩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請共飲此杯。”
大家紛紛響應,一一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閆威帶完第一杯酒,楊影則帶第二杯酒,她舉起酒杯說道:“我祝在座的各位女士越來越漂亮,各位男士步步高昇,孩子們健康成長。請!”說完,也不等碰杯,率先幹了,然後亮了亮杯底。見她如此豪爽,大家鬨然叫好,也紛紛幹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開始互相敬酒。
永樑敬過幾位長輩以後,就坐在自己位置上默默吃菜,暗中觀察衆人。
閆威一臉大鬍子,極有滄桑感,頗具導演氣質,只是眼底時有睥睨之色顯現,永樑清楚,這是文藝青年特有的德性,自以爲是陽春白雪,才華橫溢,別人都是下里巴人,凡夫俗子。
任大千像個白面書生,滿臉帶笑,有點笑面虎的意思,不過他的笑很矜持,也是一個頗有傲氣之人,不過,他的傲掩飾在笑容裡。永樑心想,這人才是真正混官場的人,夠圓滑。
張偉紅帶着一副眼鏡,一看就是一個標準的知識分子,舉手投足間款款大氣,只是與楊影、王祥穗私語時偶爾纔會露出略顯張狂的笑容。
楊影不用說了,性子有點跳脫,爽朗活潑,好像一個幼稚的女孩。
閆之影則像極了她父親,長得倒是挺漂亮,但一臉冷漠,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永樑對這一類人向來是嗤之以鼻,人不可無傲骨,但不可有傲氣,在中國這個講究中庸之道的國家,這樣的人不會有好人緣,更不會有多大前途。
閆威訂的這個房間很大,酒桌對面一排沙發,沙發前一個茶几。此時楊柳和任瑞跑到沙發上,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王祥穗跑去和張偉紅坐在一起,兩人低頭不知在說什麼。楊影見永樑一人獨坐,也怕失禮,過來和永樑說話。
“永樑,生意怎麼樣?”
“還行吧,馬馬虎虎。”
“聽說你又承包了一個食品廠?”
“我姑姑怎麼這麼大嘴巴,什麼也往外說。剛開業,要見效益得二個月以後吧。”永樑說道。
“你不知道,你姑姑就愛顯擺她有個好侄子,她對你可好了,好像比她兒子還要親。不過,跟我說有什麼關係?我只會幫你忙,又不會壞你事。”楊影說道。
“那當然。影姑,你也是我姑嘛。”永樑嘿嘿地笑道,小嘴很甜。
“那是。臭小子,我聽說你現在談戀愛了?對象漂不漂亮?”楊影真夠八卦的。
“一般般。影姑,我閆叔長得很有滄桑感,對小姑娘可有很大的殺傷力啊,你得小心點。”王永樑趕緊轉移話題。
“他敢!你以爲你影姑是好惹的?”果然,楊影上當了,再也不打聽永樑私事了,轉身去找王、張二人。
此時,閆威、楊劍、任大千的話題說到了春晚,永樑一聽,立即加入了三人的談話。
“今年央視的春晚辦的真是不錯,老閆,你們臺不搞臺晚會?”楊劍問。
“臺裡領導給我壓了任務,說讓我搞臺元宵聯歡晚會。你們也知道,省裡畢竟資源有限,也沒錢請大腕明星,要搞臺像樣的節目並不容易。我這也愁啊。”閆威一捋大鬍子,說道。
永樑心中一動,說道:“閆叔,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