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說完,掃視了一圈室內衆人,伸出手衝永樑走過來,說道:“這就是王鎮長吧?你好,我是程新思!”
王永樑一聽來人自我介紹,知道這是縣環保局長,連忙站起來,伸出手與他相握:“程局長,你好,我是王永樑。”
“不好意思啊,剛纔當着你的面說你的領導,可不能給劉加樹打小報告喲!”程新思說道。
“程局長說笑了。”永樑笑着說道。心裡卻說,演戲,純粹是演戲!明知道我在這裡,一進門就說劉加樹的不是,肯定就是想看我的反應。奶奶的,給我耍小心眼,那咱就都演吧。
“老程,別胡說!永樑是我的兄弟,他在市政府工作的時候,我們就不是一般的感情,你要再胡說,小心一會兒把你灌趴下。”平伯祥用嗔怪口氣說道。
“對對對,是我說錯話了,王鎮長,不要見怪啊。”程新思一臉歉意地說道。
“程局長,別那麼客氣,你再這麼客氣,那顯得咱是不是太遠了?”永樑打着哈哈。
“對對對,你看老哥我又錯了。都是自己兄弟,何必這麼客氣呢。王鎮長,你這脾氣很實在,一會兒咱多喝幾杯?”
“好!恭敬不如從命,我聽程局吩咐。”永樑爽快地說道。
“老程到了,咱就不玩了,上菜,喝酒!”平伯祥說道。
隨着他的話,衆人都到了餐桌旁就坐。
“永樑,今天的主題是給你接風,你坐到主賓位置來。”平伯祥當仁不讓地坐到主陪位置,拍拍右側的座位,對永樑說道。
“縣長,這我可得違抗您的命令了。在座的不是領導就是老大哥,我怎麼能坐那裡呢?您這不是讓我坐到火山口嗎?再說了,我理解您的意思,今天主要是給我介紹邑縣的幾位自家兄弟,當然,還有李老闆這位大姐,這纔是主要目的,給我接風的主題反而應該靠後了。”
“瞧瞧,還是給市長當過秘書的人有水平,這話說到我心裡去了。那好,讓徐書記坐主賓,他是咱們這些人的老大哥,你來坐副主賓,這沒問題吧?”
永樑還要再讓,卻是被木友德、程新思、賈誠、李藝琳硬推到副主賓的位置坐下。
無奈,永樑只好坐下,說道:“按說我得敬陪末座的,坐這裡我也感到非常不安。”
“永樑,不要不安,今天你就應該坐到這裡。”平伯祥對永樑的表現非常滿意,覺得他還是很會來事的。
其他人各按級別年齡紛紛落座。
木友德和許中波坐了三賓、四賓,賈誠坐了副主陪,程新思和李藝琳分別坐了三陪、四陪。
“老程,劉加樹纏磨你什麼了?”平伯祥問道。
“他非要看誠發銅業環評的專家評審記錄,我沒讓他看。”程新思看了永樑一眼,對平伯祥說道。
“環評報告已經通過了,他這是想幹什麼?”平伯祥生氣地說了一句,然後轉向永樑:“永樑,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昨天剛剛到任,還沒有跟劉書記私下交流,也沒有開黨委會,他什麼意思,我還真不知道。”永樑說道。
“平縣長,你們縣的投資環境可要整治一下啊,要是今天這個部門來找事,明天那個部門來找事,我們企業還能不能正常生產了?這樣的投資環境可寒我們這些外來投資者的心啊。”賈誠非常不滿地說道。
“賈董請放心,破壞投資環境的事,在邑縣絕對不會發生。是吧,永樑?”平伯祥問了永樑一句。
“我剛來不瞭解情況,不過我也覺得賈董緊張過度了。環評報告已經通過了,你還怕什麼?劉書記只是去看一下專家評審的會議記錄,也沒說什麼嘛。”永樑淡淡地說道。
衆人都沒從永樑的話中聽出什麼傾向。
“可是,不瞞王鎮長,有些環保措施我們確實不大完善,劉書記要是揪住不放,這可不是小事。”李藝琳坐在永樑的左側,見永樑沒有傾向性的意見,連忙再次出言試探。
“要是那樣的話,我可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劉書記是班長啊。”永樑仍然滑不溜手,就是不肯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們黨的宗旨是民主集中制,不能搞一言堂!”木友德說道。
“奶奶個B的,這個劉加樹也是個廢頭,要我說,寧可毒死,也不能餓死!況且也毒不死人。”徐益之說道。
永樑一看,這幫人純粹是想讓自己表態。他想了想,說道:“徐書記,你的人生態度我非常讚賞,但是你說的這話我不敢苟同。”
“哦?爲什麼?”一聽永樑跟徐益之唱起了反調,衆人都提起了興趣,程新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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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下屬,我必須公正地說一句,劉書記是一個老書記,黨性非常強,怎麼能說他是廢頭呢?政見不同不要緊,慢慢做工作就是了,搞人身攻擊,我覺得有點過了。”永樑不悅地說道。
衆人這才長吁一口氣,原來永樑是維護劉加樹啊,還以爲是對“寧可毒死,不能餓死”這句話有不同看法呢。
“對,我覺得永樑說得對。老徐,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是得改一改。”平伯祥轉臉似開玩笑似的批評了徐益之一句。
徐益之心裡不悅,心說:“你個小JB孩,毛還沒長全呢,就教訓起我來了?!要不是看你身後站着張市長,誰拿你當顆蔥?老平對他是不是太過了?”
“王鎮長,我是大隊書記出身,沒有多高的文化。本是草木之人,哪能跟你這大學生比啊。”徐益之酸溜溜地刺了永樑一句。
永樑見成功地轉移了話題,也不跟他一般見識,笑笑沒說話。
“好了,上菜,喝酒,不提這些不愉快的話題了。”平伯祥手一揮說道,服務員連忙出去準備了。
在平伯祥心裡,根本沒有把劉加樹去環保局的事當成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反而他對永樑的態度非常重視,原因無它,王永樑不同於劉加樹,他的背景可深的多,要是給張文燕奏上一本,那可真夠自己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