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的午夜,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驚擾了整個山谷。【首發】
隨之而來的是暗的呼喚聲,“天舞!你在哪?!”
“吵什麼,我知道琉月要生了,你去準備熱水,反正也沒你什麼事。”天舞從天而降,不耐煩地揮揮手,便是匆匆地趕去琉月的房間。
她早就算好了孩子出生的日期,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就差琉月。
如今,日子到了。
鱈姬大腹便便,被天舞攔在門外,她不禁有些不悅,“幹嘛?論醫術我可不比你差啊!”
“嘖,吵什麼呢,難怪有人說懷孕的女人最笨,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能進去。要是琉月的靈力影響到你,你也準備今天生是不是?”天舞手輕輕地彈着鱈姬的額,嘆氣地把她推入龍的懷中,讓他看好,然後天舞才走入房間內,迅速佈下結界。
看着那在牀上嗷嗷叫的琉月,天舞不禁想起自己在清音閣的那一次。
“琉月,看着我,深呼吸,來,放鬆點,你都是一個孩子的娘了,不要怕啊。”天舞坐在牀邊,柔聲地安撫着她,緊緊地抓住她那隻顫抖的手。
“天舞,我後悔了,當初你對瓏兒的決定是對的。懷孕真是一件很累的事。”琉月苦笑,她現在很怕,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慌,也怕因此而傷害到孩子。
輕柔淺笑,天舞輕輕地拍着她的手,“放心吧,有我在,保證你們平安。我現在給你接生,你可要堅持住。”
“恩恩……”琉月用力地點頭,腹中的陣痛比起任何的傷害都要讓她無奈,她也終於明白到,爲什麼曾經聽說,有的人會因爲生孩子而沒命,那是因爲在這一瞬間,她們都只求孩子能夠平安。
屋內慘叫聲連連,也不知道天舞是忘記隔絕聲音,還是有意要折磨外面的人,總之,裡面琉月的每一聲嘶喊聲,都讓暗的手指緊緊掐住自己的雙臂。
至於龍,果斷抱走鱈姬,他怕,怕自己承受不住。
時間就像是被下了禁錮一樣,每一絲每一豪都讓人分外煎熬。
暗跑去找天舞的時候,是子時。如今天已漸漸泛起亮光,三個時辰過去了!
爲何孩子尚未能出世?而琉月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天舞!讓我進去!”暗不禁上前去敲門,他怕琉月會出事,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不管孩子如何,他只要琉月平安。
突然,房間門被刷地一下拉開,露出天舞一張憔悴的臉,“都說了別吵,琉月沒事,孩子也平安,等我處理完,你再進來,不許再吵!”
話畢,天舞又是砰地一聲把門關上,看着屋內的慘狀,輕輕嘆氣。
“琉月,你可要趕緊醒來。”天舞輕輕地給琉月擦掉汗水,看着她那扁下去了的肚子,這還真的是一場惡戰。
孩子的確平安出生了,但琉月卻是元氣大傷,她幾乎是把所有力氣都用在保護孩子,結果呢,傷到了自己。
雖然給她餵了藥,也做了一切的保護措施,但琉月還是昏睡中,靈魂脫體幾乎是隨時的事。
而天舞現在在糾結着,要怎麼弄‘鎮魂湯’?
藥材她還欠缺一點,需要出去找,可要怎麼躲避門外的暗呢?若是被他發現琉月這個狀況,說不定會受什麼刺激。
當然,也不是一定需要‘鎮魂湯’,若是琉月自己能夠醒來,那就一切都安好。
姑且等等吧,又或許她應該找點事打發暗?
靠在門上,天舞甚至不用往後看,就能看見暗興奮地又叫又跳。她不禁輕輕嘆氣,果然不能讓他知道琉月的狀況。
“暗,你能幫我把鱈姬叫來嗎?讓她給我帶點‘玉翠’。”天舞淡淡地說着,果然是要讓鱈姬來啊。房間已經被她處理乾淨,如今看起來琉月也不過是睡着了的樣子。
應該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很大的刺激吧?
“啊!是琉月怎麼了嗎?”暗微微驚呼,但因爲天舞再三強調,他又不敢大喊,剛纔好不容易放下的心,此時又是提上了喉嚨。
“不是,是我要用。”天舞不耐煩地驅趕他,可不能讓他有任何發出疑問的機會。
感覺着暗跑遠的氣息,天舞輕嘆,果然生孩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當鱈姬聽聞天舞要‘玉翠’,那是驚訝得說不出話,匆匆就往琉月房間跑去,完全丟下了一臉疑問的暗。
暗不禁眉頭緊皺,敏銳如他,知道天舞一定有事隱瞞着。
“暗,要相信她們。”龍重重地拍着暗的肩膀,不管怎麼說,她們三個的感情都很好,一定會爲了對方而努力,就算他們擔心,也起不來任何作用。
“我知道。”暗除了握緊拳頭,就沒別的辦法,如今只能盲目信任。
那邊,鱈姬匆匆房間門前,不待她敲門,門就直接打開。
“果然是琉月出事了!”一進房間看見牀上那昏睡着的琉月,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從一個時辰之前,她的心就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天舞輕嘆,有些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弄着藥,她朝鱈姬攤開手,淡淡地說道,“把東西拿來。”
她當然不是要什麼‘玉翠’,那純粹是用來提醒鱈姬回憶起趁機一個叫翠玉的姑娘,身負重傷需要用到‘鎮魂湯’。
鱈姬眉頭深鎖地坐在牀邊觀察着琉月的狀況,這生個孩子而已,爲什麼變成這樣?
“快點。”見她半天沒反應,天舞不禁催促道。
“天舞,琉月她剛剛生完孩子,加那個的話,風險很大啊。”鱈姬說着,卻還是從她的儲存手鐲中拿出了天舞要的藥材。
天舞又是重重的嘆氣,她自然知道,她也清楚得很,若是加上這個藥材弄出‘鎮魂湯’是能夠讓琉月快速好起來,但一年內她是不能接近孩子,不管是現在這個孩子,還是伊文。因爲這個藥陰氣很重,隨時會影響到孩子的安危。
“我連怎麼跟暗解析都已經想好了,所以,現在只管把琉月救醒。”天舞咬了咬牙,看也不看就直接把那藥加入她磨鍊的藥粉之中,玄瑟揚手燒開了一壺熱水,給泡成藥汁。
二人看着桌子上那碗黑褐色的藥,光是這樣聞着就覺得味道不好。
“鱈姬你自己躲遠點。”天舞說着,還是個琉月端了過去。
鱈姬遠遠地躲避着,她從天舞配藥開始就以結界保護自己,因爲那個藥對她而言也是很危險的藥。如今只能希望,希望琉月喝了之後能夠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