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雙眼睛,緊張地看着喜堂內的三個女人一個男人,一衆賓客紛紛暗自防備着,他們都很清楚,嘯想要出手的話,那是隨時的事,完全隨性。
天舞一臉淡漠地站在主席臺前,她那閃動着危險的流光的雙眼,此時正緊緊地盯着嘯。許久之後冷漠地說道,“人呢?”
衆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難不成這個殺氣騰騰的女人是個瞎子?
就連琉月也不禁皺眉,這樣的問話是否過於簡單?
“在後殿。”嘯也是淡漠,他心情好着,倒是不介意天舞說話有點衝。反而是頗有興致地看着,看着那依舊淡漠地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天舞的目光未曾移開,但她的手卻是輕輕一翻,一棵如同頭顱般大小的夜明珠出現在她手上,然而天舞就像是雜物一樣隨意地丟向了嘯,淡漠地說道,“賀禮。”
這還真的是讓在場人的張口結舌,什麼情況?不是來搗亂的?而且這賀禮是怎麼回事?居然是‘紫流光夜明珠’!這可是傳說中的稀世珍寶!出手如此闊卻,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說真的,沒有哪個女人見到這‘紫流光夜明珠’會不心動的,嫣清本來冷漠的表情,不由得舒展起來,稍稍地朝天舞還禮,不管怎麼說,只要不是來鬧事的,她就能斷氣女主人的氣度來接待。
天舞卻只是淡淡地點點頭,目光並未從嘯身上移開,而她這次,並非催促要人,而是細聲地問,“你到底準備做什麼?”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嘯冷笑着,具備邀衆人繼續開喝。
這真的很讓嫣清好奇,爲何這兩個能溝通,他們到底什麼關係。不但嫣清,就連琉月也是驚訝,天舞跟這個男人不熟啊!爲何能夠溝通?再說了,這完全靠目前狀況而言就能猜到對方問什麼,他們到底是同一類人!
看着天舞直接往後殿走去,琉月趕緊跟上,而嘯視若無睹,也不阻止。至於嫣清吧,很想問,但不敢問。在她認識嘯這五百年來,從未聽說過這麼一個女子,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走入後殿,天舞才鬆了口氣,苦笑地牽過琉月的手,琉月意外地發現,天舞的手顫抖的很厲害。難道剛纔重重氣勢,也不過是假裝出來的嗎?可她感覺而言,這兩人是真的在針鋒相對啊。
“天舞,你打算怎麼辦?”琉月也不禁有些擔心,就剛纔的狀況看來,嘯似乎準備做些什麼,而天舞貌似也知道他準備做些什麼,至於要做什麼卻依舊是個迷。
就是不知道這會不會跟他們一開始的計劃有着衝突,她可一點都不想跟嘯敵對。
天舞輕嘆,暗暗搖頭,“先找到他們再說吧,不管嘯準備做什麼,我現在得先讓師父恢復肉身。”
“說起這個,也是個難題,希望一切都能順利。”琉月也是嘆氣,肉身做到什麼程度,她們心裡清楚,真的能夠成功嗎?這個就沒辦法確認了。
在路上拉了個丫鬟,天舞問得了衆人的位置,說起來嘯的待遇也算不錯了,他們那羣人十幾二十人,居然全部安排在主殿住。
因爲房間不同,天舞與琉月分開了,首先要去找的,當然就是木晨稀。
輕輕地推開房門,天舞看着屏風後的牀鋪,牀鋪上,木晨稀沉睡中。這的確是她通過青金鐲所見的場景,也就是說,她們的確大驚小怪了。
當然,造成這樣的狀況,全都是因爲嘯那莫名的舉動。
站在牀前,天舞眉頭淺皺,這要怎麼折騰他好呢,居然真的被灌醉了,不像是木晨稀的性格。天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漠的笑意,輕輕彈指,一朵小小的火苗在她手上跳動。
她反手把木晨稀禁錮着,並且猛然地以玄天火擊入他的體內。
這一抹何其熟悉,讓天舞想起了與木晨稀第一次單獨相處,在梨花障裡面,爲他消除瘴氣的那個時候。這還真的是世間萬物都在循環,嚶嚶不惜。
本在昏睡中的木晨稀感覺到一陣刺痛,伴隨着他身體內的酒氣被消除,他這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略帶迷糊地看着天舞,相隔着一層琉璃色的光芒,就像是當初在清音閣那樣。
原來,當初所看見的妙齡女子,真的是天舞,不是那個幼齡的她,而是前世的她。
“你來了。”木晨稀輕柔淺笑,儘管玄天火刺痛着,但他卻是很高興,能在醒來的時候看見天舞,這比什麼都好。
天舞輕聲嘆氣,收回了手,這才把他從牀上拉起來,“你們,居然把小白也帶來了。”
木晨稀微微皺眉,啊,對!小白!他不禁伸手扶着頭,想不起小白到底在哪了,但既然天舞發現了,小白應該沒事吧?
“走吧,去找其他人。”天舞暗暗搖頭,說真的,很想去找嘯發火,如果想留住他們,直接用禁錮不就好了,爲何要灌酒,不知道這樣會壞事嗎?
看着那邊琉月攙扶着暗從房間內走出,天舞就知道鱈姬和龍他們定然也在重樓殿,這也是讓天舞很煩的一點,當初嘯可是誓言旦旦所要殺了他們兩個叛逆者,結果現在還會實行當年的誓言嗎?都時隔幾百年了,他看着也不是那麼不懂事的男人,應該不會再對他們兩個做什麼了吧。
“稀,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到重樓殿的。”天舞很需要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這樣才能判斷,判斷嘯這次的目的。
木晨稀敲了敲那還有點刺痛的腦袋,努力地回想着在聖地的一切一切,“我們與魔族實施對抗的龍等人匯合,本來打算直接攻上天池,這時候嘯出現了,完全鎮壓之後,把我們都帶了回來,所要舉辦婚宴,全部人都來參加。”
“那龍和嘯,有沒有發生衝突?”天舞緩緩點頭,就目前聽起來,他們兩個還是挺和諧的,嘯應該已經放下了當年的仇恨吧。
伴隨着木晨稀的搖頭,天舞送算是鬆了口氣,並且與此同時,她好像猜到了嘯到底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