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琅有點詫異,居然是一隻小狐妖,那剛纔也是這小狐妖在說話了?但爲什麼小狐妖未能化作人型就能說話,旋即他看到天舞走上前,對哦,天舞剛纔是喊了‘雪魅’?
“天舞,這是?”見天舞蹲在地上掐着小狐妖的脖子,影琅也蹲在她旁邊看着。
天舞依舊沒停下手中肆虐的手,倒是認真地想了想,“寵物。”
“誰是寵物啊!本大爺怎麼可能是寵物啊!在秘境照顧了你五年,天舞你叫我一聲師父也是應該的……咳咳…………要死了!要死了…………”雪魅被按在地上不斷掙扎,本來天舞沒怎麼用力的手,在它說出那些話之後,還是決定掐死它算了。
“秘境?五年?天舞,你一直不告訴大家你失蹤的事,是這個原因嗎?”影琅疑惑,乾脆從天舞手中救下了那隻快要翻白眼的小狐妖,卻是擔心地看着天舞的手,明明受傷還沒好呢。
輕輕舒了口氣,天舞習慣性地把雪魅掛在了肩膀上,“影琅,今晚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許告訴別人。”然後在影琅再三點頭保證之後,天舞把如何進入了秘境,又經歷了什麼,最後怎麼出來,都簡單地說了一遍。
聽得影琅是目瞪口呆,天舞的態度完全像是在講述別人的冒險故事一樣,而當影琅聽到天舞幾次奄奄一息,就不禁把怨念的目光投向了那隻在梳理着自己毛髮的小狐妖身上,又聽說天舞被雪崩埋了一年後還活着出來,眼睛中不禁閃過崇拜的目光。
突然影琅一愣,倒是驚呼了起來,“這麼說天舞你不是失蹤了兩年,而是五年!那……那天舞你今年是幾歲啊?”
“這種千年老妖的年齡你也敢問?”雪魅吃吃地笑着,根據它的觀察,天舞的靈魂絕對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最起碼比它的年齡要大就是了。
“閉嘴。”天舞在肩膀抖起了一片玄天火,嚇得雪魅整個跳了起來,趕緊從天舞身上躲了出去。天舞哼了哼鼻子,看着影琅還是一臉緊張地期待着自己的回答,便是輕嘆,“十七。”
“嗚嗚……明明比我小兩歲天舞……居然還年長我兩歲……明明身高還不到我的肩膀……”影琅突然莫名其妙的一陣哀嚎地在捶地,看得天舞是青筋暴起,毫不客氣地一腳揣了過去,“夠了!”
“對了雪魅,你怎麼離開秘境的?”天舞乾脆不理會影琅,轉身把雪魅抓了回來,她對最後離開秘境的事很模糊,甚至在離開了之後還疑惑着自己到底在何方,如果不是看到了熟悉的清音閣山脈,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回來了。
“你還好意思問啊!要不是你丟下我在地上,害的人家掉在了恐怖的地方,差點被吃掉了啊!爲什麼!爲什麼這個什麼清音閣會有魔族!”雪魅用白絨絨的爪子拍着天舞的臉蛋,一臉委屈地回憶中,自己懷着激動的心情終於離開了秘境,誰知道卻是在一個充滿魔族的森林,害它逃了好久啊,一路往高處逃,發現了跟‘大松樹’很像的階梯,好不容易纔爬到了第一層,幾經辛苦才重新尋得天舞。
天舞對它這種軟綿綿的攻擊早就習慣了,倒是看呆了影琅,他想,這隻果然是天舞的寵物吧,不然怎麼會對它容忍到這種地步。
此時天舞終於不耐煩了,她拎起雪魅,冷漠地看着它那雙碧綠的小眼睛,“鬧夠了沒?鬧夠了就給你點事做做。”
“好……好的。”雪魅不禁縮了縮脖子,天舞的眼神明顯告訴它,接受現實。
“到人類那邊,找到一個叫‘雲玉’的女人,暗中調查她。”天舞是非常嚴肅地說着這話,隨即她冷笑地補充,“你來找我不就是爲了在我這蹭吃蹭喝嗎?那就給我好好辦事!另外,不許在其他人面前說話,最好別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
魔鬼!雪魅心中早已哭成河了,但外面的世界比秘境複雜得太多了,它也只能賴在天舞身邊,而且它也能的確能感覺到,清音閣有很多高手存在,而且那種氣息並不是友善之人呢,相對而然,天舞身邊可就安全多了。
“雲玉……雲玉是不是就是那個跟在木晨稀身邊的女人?天舞……難道你……”影琅覺得‘雲玉’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是曾經聽木晨稀說過的吧,難道天舞她對木晨稀……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個女人,不是失蹤了嗎?”天舞皺着眉頭回憶,當初上山的途中,她與木晨稀相遇,期間也嘗試着尋找走失了的雲玉,但之後都是沒能找到。上山後,她也沒發現雲玉的所蹤,本以爲她也屬於那羣在入山就被滅掉的人,沒想到居然在觀看臺上看到了她。
是不是雲玉沒有像他們這樣遇上了那麼多妖獸?還是說那個女人真的如此強悍。不過天舞記得,雲玉當初的等級跟他們差不多,這麼說來就是那個女人還有什麼殺手鐗?
“天舞?你在想什麼呢?寒月樓的鐘聲已經敲響了哦,我們趕緊回去吧。”影琅打斷了天舞的思索,拉着她往回走。
“哦哦!太好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一聽到回去,雪魅的小腦袋首先就閃過‘有瓦遮頭’四個大字,不用再怕被魔族襲擊,然後它又想到了各種美味的食物。
天舞冷哼着回望它一樣,“你的方向在那邊。”
“唔唔唔……天舞,你的前世一定是魔鬼!”雪魅淚崩着,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影琅,看他長得挺正義的感覺,應該還有點良心吧。
被它那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盯着,影琅不禁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嚥了咽口水對天舞說道,“要不,讓它在我房間呆着吧?這比武期間,爲了避免學徒私下傷人導致比武無法正常進行,導師們的巡查很嚴厲。”
“隨便你。”天舞無所謂地揮揮手,她是不擔心雪魅的危險,但如果被人發現又的確是一件挺麻煩的事。
然而第二天,天舞就後悔了。她早上起來,發現外面吵吵嚷嚷的,開門出來,卻見影琅抱着雪魅被一對女人圍着,說什麼好可愛啊,毛髮好舒服啊之類之類的。
天舞頓了頓,乾脆當作不認識他們,自己往外走,卻是聽到影琅喊到,“都說了這小狐狸是天舞的!”
隨即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把雪魅塞到天舞手中,乾脆逃之夭夭。這下可好了,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天舞的高冷是誰都知道的,然後天舞昨天在比武場上的實力又是任何人都能看到的,雖然她們很想把那隻小狐狸拿過來,但那隻小狐狸卻是溜到天舞的肩膀上,毫無違和感地掛在那,最後,那羣女人只能各種羨慕地看着,不歡而散。
“我看我還是直接把你做成圍巾比較好。”天舞什麼動作都沒有,只是在那羣女人散去之後,才冷冷地對雪魅說道。
雪魅也不在乎她的語氣有多冷了,剛纔被那羣女人嚇到了,果然面對那種熱情還是天舞這邊比較讓人舒服,它用極小的聲音嘀咕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危險啊。”
而這時影琅也探頭探腦,在確定哪些人都散去了之後,才無辜地摸着頭髮走過來,“天舞對不起啊,我也不想引起騷動的,就是一出門口就被圍住了。”
“雪魅,你該去作事了。”天舞拎起雪魅,就往欄杆外丟出去,他們本來住在二樓,嚇得影琅大叫了起來。天舞冷笑着,看也不看就知道雪魅平安落在地上,正對着自己張牙舞爪地抗議。雪魅當然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就被自己摔死,它可是經受過自己暴打的。
“不用管它,你不知道嗎,狐狸也有九條命的。”天舞一本正經地說着冷笑話,旋即她拉着影琅往比武走去,“走吧,在比武開始之前給我說說,我怎麼就成了寒月樓第一?”
“哦,這事忘了跟你說,本來大家都以爲,天舞你下那麼重手之後會被取消資格,但沒想到最後長老還是判了你勝出,不但如此,後來在所有的比賽結束之後,長老宣佈了兩樓的前十名,你居然是寒月樓的第一。”影琅所說的這些,都是其他學徒告訴他的,雖然天舞只是對戰了一場,但對於以實力說話的寒月樓,大家都不禁肅然起敬,所以對長老的決定並無異議,就是可惜了杜妙碧,這一生估計玩完了。
長老?天舞回想,當時是哪位長老在觀禮臺呢?她沒有留意並不清楚,但她知道了一點,自己這種本來不允許存在的激鬥分子,被某位長老看中了。
嘴角微微上揚,天舞笑得依舊冷然,這不是正好嗎?自己正愁着沒機會接近上面的人!手中暗暗翻出了那塊紫玉,天舞心中默唸。
“不過天舞你可以嗎?你的傷有好些了麼?”影琅倒是有點擔心,天舞的手可以說是斷掉了的,今天還要面對炎陽樓的高手。
但見天舞淺笑,輕輕揚出衣袖下的一雙芊芊玉手,簡直就是完好無損,看到影琅都驚呆了,“天舞你果然恢復力驚人,一個晚上居然痊癒了。”
只見天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點戲謔的嘲笑說道,“這個作爲打擊對手,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