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被梅花遍佈的閣樓內,一老一少正面對着一本沒有名字的書,在沉思。
“所以,梅長老看來也不知道這本書寫什麼的嗎?”天舞輕嘆,她剛剛與梅長老一同把那本書給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只是看完之後,她沒能看懂,而梅長老沉默了。
許久,梅長老嘆氣,“這不是屬於大長老的書。”
天舞猛擡頭,心中不知是喜是悲,果然如她所料啊,只是這樣的話,這線索豈不是就要斷掉了?
卻見梅長老滿臉嚴肅,一邊挽着鬍子,一邊輕輕地搖頭,“這原書在葉長老那裡,但你也知道,我們屬於對立,就這麼貿然開口問他,肯定不會輕易得到的。並且還會因此而把那本書藏起來。”
天舞也是皺眉了,這老頭,越活越回頭了啊!輕聲嘆氣,她倒是知道有辦法,只是……
“我有辦法去拿到書,但梅長老,你確定嗎?能記起來這本書叫什麼名字?”天舞在想,要不就讓雪魅混進去啊,反正清音閣的結界似乎對它沒什麼作用,而說起這個,天舞似乎想起了先前拜託雪魅去調查關於‘碧芝草’味道殘留的事,它好像還沒給自己一個答覆?雖然那段時間她有些精神不振,可不能讓雪魅這麼忽悠過去。
梅長老緩緩點頭,拿起筆在紙上唰唰地寫了幾個字:《蒼言錄集》,“若你是交給木晨稀去借書的話,葉長老應該會答應。”
接過紙,看着上面幾個字,天舞並沒回答,這些事木晨稀完全不知情,又怎麼讓他在途中參一腳呢?
“那我先回去了。”目的達到了,她也不作逗留,畢竟時間緊迫。
“天舞,萬事小心。”梅長老也不作挽留,但看着這本是他的事,卻讓天舞一人承擔了,不禁有些感觸,儘管眼前這姑娘是當年的師姐,然而如今職責所在的是他啊,居然還不能好好地扛起着重擔,這讓他愧對師父的教誨。
天舞只是隨意地點點頭,便是匆匆地離開,這種與答案近在咫尺的感覺,讓她有點冷靜不下來,雖然覺得這樣有點不像自己,但她倒不會說不喜歡。是啊,心還會跳,還會緊張,證明她還活着。
而當雪魅看着那匆匆離開兩個時辰之後又匆匆回來的天舞,本在地板上打滾的它,一下子撲了上來,卻是被天舞一手拍下了,“雪魅,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
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讓雪魅轉身便要逃,儘管它沒想起來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天舞。當然,它是逃不掉的,天舞直接反手就揪住它的尾巴,拉到跟前,“你果然沒有去調查‘碧芝草’的事!雪魅,你是很想知道被‘碧芝草’埋沒的滋味,對吧?”
“不要啊!!!住手!!!我……我那幾天不是在陪着你嗎?你精神不振的,我不好走開啊。”雪魅這次真的是拼命掙扎,被‘碧芝草’埋沒,那可真是最大的懲罰啊!
“那個倒是不着急了,聽着,你去潛入葉長老的閣樓,找到一本叫做《蒼言錄集》的書。如果可以,就帶回來,若不行,你就去看看,這缺頁上寫的是什麼。”天舞揚出了手上的紙張,舉在雪魅面前。
雖然她很想找到誰是出賣清音閣的人,但如今還是要先找到丟失的書頁內容,她有預感,這一次定能知道,那藤老的目的是什麼!
“不是我要潑你冷水啊,清音閣那麼多地方,唯獨葉老頭的屋子,我是進不去,他那設下的結界,十分的特殊。”一聽到目標是葉長老,雪魅便不禁有些氣餒,想它縱橫整個清音閣,居然有人能夠擋住它!若不是要低調,它倒像挑戰一下那個閣樓的結界。
看它說着滿臉認真,倒不像是開玩笑,天舞不由得再度眉頭緊皺,難道說只能去找木晨稀了?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一來她並不認識葉長老那邊的人,二來找其他人的話,未必能夠得到葉長老的信任。
微微嘆氣,天舞輕輕地把雪魅掛在肩膀上,“走吧,去跟師父道個別,在下次冬至之前,應該不會再來這裡了。”
“能不能問一下,你爲何突然有這種決定?”雪魅優哉遊哉地掛在天舞肩膀上,雖然能回去好吃好喝,但卻不像在這裡這麼的自由啊,平日無事它還能到畫像前嘮嗑嘮嗑,儘管沒人回答。
“不能。”天舞淡然,緩步走上三樓。既然答案馬上就要知曉,她就沒有理由再來打擾師父了,儘管不想離開,但如同雪魅先前所說,在師父恢復之前,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尤其是那虎視眈眈的葉長老。
天舞回到三層的屋子時,林川正被水靈月唸叨着,而他身上,全是傷。
“發生什麼事了?”天舞淡淡地出現在他們兩個身後,看着水靈月用力地給林川換藥,而林川則是痛的哇哇亂叫。
水靈月猛然回頭,驚喜地望着天舞,三兩下完成手上的包紮,便是轉身拉住了天舞的手,“天舞你可算回來了!這次居然溜走了一個多月!”
“喲,小子,進階了嘛。”雪魅跳到林川身邊,猛然伸出爪子用力地往他肩膀上拍,痛得林川直冒冷汗,整個人彈了起來。
痛苦地捂着肩膀,遠遠地躲着衆人,大聲地喊道,“喂!我可是傷員!”
不過在水靈月埋怨的眼神之下,林川乖乖地回到二樓,休息去了。而水靈月這才放緩的了神情,輕輕地嘆氣,“他進階之後,便是在森林裡練練,對付一些小妖小怪的,卻沒想到引來了一隻修爲差不多四十級的異獸。當時我們是能逃的,但他逞強硬要去打那異獸,最後雖然贏了,但他也渾身是傷,若不是茂冬及時來到,只怕我們也回不來了。”
“所以你沒有給他治療?光是上藥的話,恐怕要好幾個月才能康復吧?”雪魅一臉幸災樂禍,剛剛碰了一下林川,就知道他的傷有多嚴重。
“那是給他的教訓,也正好讓他老是呆着。”水靈月哼了哼,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倔強的性格,是越來越像天舞了。
天舞環顧一週,屋子內只有他們幾個人的氣息,不由得微微斂眉,“影琅和茂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