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在樹林裡悠轉了一圈,也沒多大心思去找雪魅,她不過是找個藉口溜出來而已。
皇朝嗎?本來不想再跟那些人有什麼瓜葛,如今看來,是無法避免了。
說起來,北辰應該是那個男人的重孫吧,畢竟她被追殺的前些年,那個男人的孫子才繼位做了皇帝。
天舞自嘲,爲什麼跟那個家族的人,就是怎麼都糾纏不清?
當年那個男人,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也是說要娶她做皇妃。不過相對於那個男人,北辰就弱勢得多了。能讓當年那麼高傲的她逃跑,也只有那個男人能夠做得到啊。
不過呢,那個男人再怎麼說也算是個修仙士,雖然退位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活着,天舞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看來要找個機會從北辰那裡打探一下才行。
天舞在樹林裡隨意地走着,過來一個多時辰,居然是被她遇見了雪魅。
“你在做什麼?”天舞幽幽地走到雪魅背後,看它窩在一棵樹下,半天沒有動靜。
雪魅被她那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毛髮都豎了起來,迅速回頭對天舞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揮着小爪子,讓天舞靠近它,才低聲地說道,“我發現那個藤老頭了。”
天舞微微一愣,趕緊蹲下,因爲她一直處於收斂氣息的狀態,倒也不擔心被發現了,便是順着雪魅的爪子,往前方看去,在前方很遙遠處,隱約可見一個身穿墨綠色衣服的男人,似乎跟什麼人在說着話,由於位置不對,那人正好被擋住了。
雖然很想移動身子去看看,但雪魅卻是拉着她的衣袖不讓她走,“別動,那人等下我去跟蹤。”
有雪魅這句話,天舞也就放心了,也是,如果她移動的話,很有可能打草驚蛇,眼睛看着前方,天舞眉頭淺皺,與這疼老見面的人,是清音閣的人嗎?還是外面進來的人?
上次被魔族入侵的時候,天舞就覺得奇怪,清音閣幾千年的基業,怎麼就被魔族輕易地入侵了呢?難道說,魔族計劃依舊?這不太可能吧,根據多年的接觸,魔族不過是一羣蠻橫不講理的種族,除了殺戮別無他樣,這樣的一羣種族,豈會那麼多陰謀,不都是直接就攻上來了嗎?
這時,那邊的藤老似乎已經談完話了,正與另外的人分道揚鑣,朝她這邊走過來。
天舞心中微微一驚,如果這個藤老靠近,按照他的修爲以及能力,很有可能會發現自己,但她又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跟這藤老說話。
“快走,剩下的交給我。”雪魅也不禁催促,那個陰森森的傢伙,在樹林裡卻是別有一番能耐,依靠植物的本性,能夠感知得很多。
雖然不甘心,但天舞也只能是先撤退了,要是打草驚蛇,那就得不償失。
丟下雪魅,天舞緊密地收斂着氣息,快步地後退,由於背後的方向是樹屋,天舞自然是不能回去的,逃出森林外的話,就會在那大雪地上留下腳印,看來,只能是往森林內部去了。
往後狂奔了一段距離,天舞便是緩緩地往森林內部移動,按照她如今的修爲,這森林裡的妖獸異獸都不是她的對手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天舞倒是不想出手,畢竟不知道那個藤老能感覺多大的地方。
還好,那個藤老似乎並沒發現她的蹤跡,只是往離開森林的方向走去了,看樣子是要回去了吧。
看着他那墨綠的身影走遠,天舞纔是鬆了口氣,還真的是狼狽。
跌坐在地上,天舞擡頭看着眼前那不知死活冒出來的妖獸,輕聲地冷笑,“怎麼?急着送死?”
旋即,一陣絢爛的法陣暴起,自然就是天舞完勝地虐殺那妖獸了。
算是玩了大半天的天舞,回到樹屋的時候,看到他們都在修煉,倒是有點意外,尤其是看到木晨稀和影琅,她就忍不住想要笑,真沒想到他們還能在一起修煉,明明功法上面就寫着,雙修必須同步雙方的氣息,以及彼此的心率,也就是說,要把對方放在自己的心中。
悄悄地走到茂冬剛纔在的那個房間,但已經不見人影了,天舞微微皺眉,再看看身邊那幾個還在修煉中的人,應該不是他們說錯什麼纔是,不然他們怎麼還能有心思在這裡修煉呢。
難道說是茂冬自己察覺到了?然後跑了?
她的眉頭越發深鎖,旋即轉身,便是離開樹屋,她要去把人找回來,豈能任由他自己胡鬧。
剛剛拉開樹屋的大門,便是見到雪魅迎面撞過來,差點把天舞給撲到了。
“回來得正是時候,跟我來。”天舞一把抓住雪魅的尾巴,丟到肩膀上,便是快步地往外面走。
雪魅只來得及瞄了一眼樹屋裡面,只見衆人正在修煉,也不解天舞到底着急什麼,但它卻是無力反抗,只得任由天舞拉着往外跑。
“天舞,你猜剛纔跟那藤老頭談話的人是誰。”
“說。”天舞可沒有心思跟它猜來猜去,要是她能猜到的話,也不用等雪魅去調查了。
無趣地伸出爪子去按着天舞的臉,雪魅喃喃地說道,“一開始我也看不出來,那人帶着黑色的兜風,從頭蓋到腳的,而且繞了許多的路,跟了半天,好不容易纔見到他停了下來,待他拉下斗篷,居然是你經常要去找的那個什麼梅長老。”
天舞的腳步猛然地定住,“你都看清了嗎?確定是本人?”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所以我又跟了一會,最後還真的是去了那個梅老頭的閣樓裡。”雪魅一邊說着,一邊指手畫腳的,過來許久,沒聽到天舞繼續提問,便是失望地繼續說道,“放心吧,那人不是你平日找的那個梅老頭,味道不同,那人身上,並沒有那陣淡淡的梅香味。”
天舞冷漠地瞪了它一眼,“結果呢?”
“哦,結果那人就沒再出來了,恐怕是從後院跑了吧。不過這人做事還真謹慎,只怕不好對付啊。”
不好對付?天舞輕輕地冷笑着,只要抓賊拿贓,還怕他抵賴不成?
“話說,我們現在要去哪?”雪魅望着他們身後那越來越遠的的樹屋,不禁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