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頂層的房間,而木晨稀也已經離開了。
望着陽臺外那燦爛的陽光,天舞頓了頓,趕緊跳起來,便往門外走去。
門外兩位師姐專門候着她,一見她出來,立即就阻攔,“師妹,你稍等,三月大人吩咐,你今天好好休息。”
微微斂眉,她停頓了腳步,“如今剩下多少被魔氣涉體的人?”
兩位師姐面面相覷,似乎沒明白天舞的意思,不管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今天早上又有一位嚴重了,所以剩下,一百九十九位。”
這麼說來,她的賭約是贏了?但她明明記得,自己只對七十爲進行了淨化,最後一位呢?難道木晨稀把人給淨化了?不可能吧,就算自己曾經給他度過天狐心石的氣息,也不能因此能淨化魔族的人吧?而且要是他成功了的話,豈不是也不留下在‘御閣’幫忙淨化。
“我沒事,想四處走走。”天舞輕輕地揮開攔在面前的師姐的手,便往下層走去。
那兩位師姐互相對望了一下,覺得這應該沒什麼吧?反正天舞也離不開御閣,而且只要他們不安排人給她淨化,不就等於讓她休息了嗎?一直被關在房間也的確是無聊了點。
於是,二人也不管了,反正她們的任務只是告訴天舞要好好休息,只要確認她不會在勞累,不就好了。
而天舞緩步地往下走,她需要卻確認木晨稀到底做了什麼,不過越想,她就越心沉,那小子該不會說到做到吧?雖然很高興他爲了自己能做到那個份上,但是那樣與自毀前程沒兩樣啊。
不過就算天舞想要幫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幫,昨天到底是輪到哪兩位師兄在她門外,她已經不記得了,然後也沒感覺到但是在房間內木晨稀有什麼驚人的舉動,要是殺人什麼的,最起碼她會被血腥味驚醒啊,自己就算再累,最起碼的警惕還是有的啊。
聽木晨稀當時話裡的意思,可沒打算讓那人活着,這到底是怎麼了呢。
走了半天,她總算看到有兩位師兄在巡查了,趕緊上前,“師兄,昨天是輪到哪兩位師兄在三層那個房間前站崗的?”
“啊?師妹你真的是睡懵了,昨天不就是我們站崗到最後的嗎?我們還看到木師弟抱着你上去頂層的。”其中一位師兄哈哈地笑着,沒想到現在的師弟妹都如此開放,想當年他們可都只是暗地裡討好女孩子而已。
天舞卻一點都沒留意到他是在開自己的玩笑,而是沉思了一會之後問道,“那麼昨天最後的那個人,在哪?”
“最後的那個?哦,你是說昨天最後那位師弟啊,他突然魔化了,還掙脫了手,要不是我們及時衝進去,估計你和木師弟都要受傷呢!”說起昨天最後那位師弟,這師兄的臉色不禁低沉了下來,魔化的人真的很厲害,昨天如果不是集三人之力,根本就制服不了那位本來才三十級的師弟。
說起來,還真讓人覺得後怕,於是,兩位師兄都不禁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天舞,要不是有這位神奇的小師妹,估計清音閣的人都要遭殃了。
被他們的目光看的乖乖的,天舞忍不住輕輕地咳了咳,這麼說來,木晨稀沒有殺人?不過還是讓人覺得疑惑啊,好好的一個人,即使被魔氣涉體,也不會說魔化就魔化吧,果然是木晨稀做什麼,不過詳情只能找他本人詢問去了。
謝過兩位師兄,天舞便開始繼續溜達,反正今天三月焚似乎是下了命令讓她休息,估計是沒人會同意讓她去淨化那些人了,不過還好,剩下的人不到兩百位了,如果再拼盡全力的話,估計五天就能解決,不過按照之前的狀況,如果自己那樣做的話,恐怕會直接沉睡一個半個月。
之前她都是消耗着天狐心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好不容易大了一點的天狐心石,如今又小了。
心中暗暗嘆氣,沒辦法了,之後只好慢慢來了,而且如果能用高強的靈力妖力壓制魔氣的話,應該是會延遲那些人的魔化。
但如今外面的人似乎沒有救治的心思,都是在忙着把責任推來推去。
其實那些被判斷爲嚴重魔化的人還是有救的,雖然機率不大。
唉,天舞又是一聲長嘆,而當她回神,卻是發現自己站在了第一層那通往底層的樓梯口前。
樓梯口敞開着,而三月焚似乎是去了找那些老頭子開會,如今附近又沒人。
天舞嚥了咽口水,這可是直白的邀請啊!她豈能錯過這個機會!都怪三月焚把一切弄得太神秘了,才讓她如此好奇心滿滿。
再三地左看右看,周圍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似乎她走下去了也沒人發現呢……
下去?
還是不下去呢?
就下去看一眼,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她又不是好動的人,只是看一眼應該沒關係吧?
恩,只是下去看一眼。
又咽了咽口水,天舞的腳已經踏上了那樓梯,緩步地往下走。
樓梯盤旋而下,一路上只有遠遠的一個火把,昏昏暗暗的,影子被拉長又縮短,而伴隨着火苗的跳動,那被拉長的影子也在詭異地晃動。
耳朵裡只聽到自己那輕輕的腳步聲,還有衣服摩擦牆壁的聲音,叱叱吒吒的,讓人不自覺地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天舞總覺得這底層比起平日更加恐怖,上次她下來的時候可沒這種感覺,那種說不出來的,由心而起的恐懼,讓她不禁微微地喘着氣,輕輕一彈指,便讓玄天火把自己緊緊地包裹着。
再三深呼吸,讓自己那噗通地跳個不停的心臟安靜下來,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沒什麼,自己之前來過,並沒什麼。
穩定下來之後,天舞繼續往下走着,眼前,便再次出現了之前的場景,一個碧綠的大水池,粘稠的液體似乎在慢慢翻滾着,而在周圍的牢房內,關押着各種倒地不起的人。
天舞定神,啊,就這樣,沒什麼東西不是嗎?
而當她這麼想的時候,那碧綠的水池中,一個緊接着一個的氣泡浮了上來,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