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這個身型這個打扮理應是六月司沒錯,但爲什麼天舞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呢。
味道?氣息?
“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不管怎麼說,天舞都能確定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六月司。
在低聲冷喝之際,天舞心中默默呼喚着黑耀九玄,剛纔一直沒機會把它們拿回來,估計現在在屋內。
只見那個小小身影緩步往天舞走去,但它全身所散發出來的,並不是氣息,與其說是散發,不如說是在吸收,這個人在吸收周圍的氣息,那是一種入無底洞的感覺,讓人探去的神息一去無回。
天舞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反手在身後正好握住飛來的黑耀九玄,但不管怎麼說,她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這個傢伙的對手,或許,連雪魅都打不過它。
幸好那個小身影並沒在再進一步,只是站在了比較明顯的地方,歪着腦袋看着天舞,發出‘咳囉咳囉’的笑聲。
而正如天舞所猜測,這個人的確不是六月司,它並沒那種讓人惡寒的說話身影,而是跟他們一樣,能好好地說話。
“好久不見。你的變化似乎不大啊。”
天舞斂眉,手中緊握着黑耀九玄,作着防備的姿態,腦海中卻是瘋狂地回憶,回憶清音閣後山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一個人。但不管怎麼說,以前她來後山修煉純粹修煉,會知道六月司也是因爲記得它那恐怖的聲音,“我不認識你。”
“啊,也對,今天我們算是第一次打招呼。我叫十月夜。”面具下的聲音平平淡淡。
依舊眉頭緊皺,十月夜?沒聽說過,不管怎麼說,對方的來意都是敵對的?依舊冷下了面容,天舞意圖透過面具那漆黑的眼眶着裡面的人,“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要定住那些人?”
“只是來見見你,司那傢伙說你回來了。”十月夜說着伸出了雙手,讓天舞感到驚訝的是,那是一雙小孩子的手,小手肉嘟嘟的,短短的手指抓住面具往上拉開,露出了一張漂亮的嬰孩臉,所謂的十月夜居然是個三歲不到的嬰孩?!
它有着一頭短短的銀髮,白斬的嬰兒肌膚,還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錯覺讓天舞覺得這個小孩就是雪魅的縮小版,但很快她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雪魅那種惡劣的傢伙,不可能有這麼可愛。
“好了,我回去了,可以跟其他傢伙炫耀我見到你了,咳囉咳囉……”十月夜面無表情地笑着,重新帶好面具。往一直靈獸身上跳了上去,小手一揮,那些圍在木屋周圍的靈獸,便是緩緩地退入到蘑菇森林裡。
幾乎是同一時間,屋內的人都跑了出來,他們剛纔似乎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但出來之後卻只見天舞一個。剛纔那股莫名的壓制力,讓他們都不禁暗暗後怕,要是對方想要痛下殺手,他們不早就玩完了嗎。
“天舞!你沒事?剛纔是什麼人嗎?”影琅終是第一個撲到天舞身邊上下打量,在確認她真的沒事之後,才鬆了口氣,旋即轉爲對周圍那些被踩壞的蘑菇大爲驚訝,“天啊!剛纔出現的到底是什麼!你們看這周圍,那些蘑菇!全部都毀了!”
天舞用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頭,沒好氣地輕嘆,“剛纔是幾十只靈獸對你們施壓,你們當然是無法動彈的。快回屋裡!剩下兩天時間必須把丹藥煉化。”
率先往屋內走,天舞卻是在尋思,六月司和十月夜,他們到底是什麼?前世見到六月司到如今,怎麼說也有好幾百年了?就是說他們的身體並不會長大?不過那種修爲的話不是應該早就飛昇了嗎?爲什麼清音閣會留有這麼強大的傢伙,更讓人疑惑的是,他們就眼睜睜地看着清音閣節節敗退?
莫名的火大,天舞猛然轉身,正好與木晨稀撞個滿懷,“你這是投懷送抱啊。”木晨稀輕笑地在天舞耳邊細語,但並沒有阻攔她掙扎離開,依舊笑着,“這麼着急你是要去哪裡嗎?”
“不用你管。”冷漠地揮開了他的手,天舞指着他身後的衆人,“你們!在我回來之前要被丹藥煉化了,不然,我沒收。”
說罷她越過衆人大步地往蘑菇森林跑去,才過了一會,應該還能追上十月夜,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就算追上去有能怎麼樣,他們說白了也不過是跟自己有過幾面之緣,連話都不曾說過,他們又會聽自己勸什麼呢?
眼前一晃,她已經衝進了森林,但又被自己的想法打了退堂鼓,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有點無力地負責一旁的大蘑菇。
一雙手輕柔地從背後把她摟住,來人貼在她耳邊低語,“剛纔還那麼的雄心壯志,怎麼突然就給自己潑了冷水?”
“你跟來做什麼?”天舞輕輕皺眉,她還真的沒發現木晨稀跟了過來,是自己太專注於想事情了嗎?
“來告訴你,不管刀山還是火海,我都陪你去。”輕輕地拉過天舞的手,木晨稀淺笑着大步往森林內走去。
被他牽着的手很暖,天舞微微愣住了,爲什麼先前沒有發現呢?他雖然牽着自己走,但手上的力度並不大,很輕柔卻又恰到好處地把自己往前帶着走。他的手比起其他人來說稍稍有點芊手,但卻能把自己的手完全包裹着。
爲什麼一直以來都沒注意到這些呢?這樣的一切一切,都屬於這個叫木晨稀的男子,就算是前世的木玄子,也不曾牽過她的手。
果然如木晨稀所說,自己一點都不公平嗎?他不過是殘留前世的回憶,已經不再是那個男人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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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苦笑,捂着心口自問,那有如何?不管是木晨稀還是木玄子,都已經跟她無緣了不是嗎?什麼再給彼此一個機會,那種讓自己再次陷入萬劫不復的藉口,她不會再說了。
反手微微用力,便把木晨稀拉停,他轉身淡笑着回望天舞,“怎麼了嗎?”
“方向,錯了。”甩開他的手,天舞率先往前走,既然他要來,就來,也正好讓十月夜看看,木晨稀到底還是不是木玄子。
有點錯愕,木晨稀不禁輕笑,他是不知道天舞的目的,但她同意讓自己同行,這算是不再嫌棄自己了嗎?“天舞,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天會有多遠呢?”
“誰會喜歡你啊白癡!”有點驚訝與心情被猜測,天舞是立即就回頭否認,但就連她自己也茫然,自己與木玄子的紅線已經斷了,那與木晨稀的呢?
旋即她又即可回頭,隱去臉上的紅暈,她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怎麼能把自己的內心再次打開!
突然天舞停住了腳步,一臉警惕地把九玄扇握在手上,但她也慶幸,剛纔的氣氛在延續下去,她真怕自己的想法會不可收拾。
只見森林中飛竄出數到身影,木晨稀也手握靈劍地站在天舞背後,幾乎是一瞬間,他們就被靈獸包圍了。
這次,靈獸並沒有施壓,卻是集體地往他們的腦海中傳送着這麼一句話,‘回去,你還沒有資格。’
這句重複的話就如同六月司的聲音一樣刺耳,讓他們不禁捂住腦袋倒在地上,被這種聲音刺激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天舞整個人都窩成一團地顫抖着。
而木晨稀就比她慘多了,直接就暈了過去,那種聲音他是一絲都接受不了。
雙眼充斥着淚水,天舞自覺那些靈獸在漸漸散去,一個小小的身影緩步走來,蹲在天舞面前,那張詭異的面具是多麼讓人深刻,天舞大叫一聲,也暈了過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天舞發現自己在某人的懷裡,擡頭,雪魅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納入眼簾,“頭,還痛嗎?”
雪魅本是跟隨者那些靈獸在蘑菇森林裡亂竄的,突然聽到天舞的慘叫聲,它不禁飛身趕了過來,卻見天舞和木晨稀都捂着腦袋地暈倒在地上,它便趕緊化作人型,用妖力護住他們的心智。在經過兩個時辰之後,天舞首先醒來。
天舞定神看了看天色,有看了看躺在一旁的木晨稀,這才擡頭看着雪魅,“你在森林裡有沒有見到類似六月司的傢伙?”
雪魅輕搖頭,並沒有回答天舞的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散發着金光的丹藥,“抓到了。”
這次輪到天舞愣住了,那不正是最後的乾元造化丹嗎?!那一道金紋是何其觸目!天舞不禁伸手,卻又不敢觸摸,“你居然沒有吞噬掉。”
“即使是金紋的六靈丹,對我的作用都不大。”雪魅淡淡地把乾元造化丹放入天舞的手中,他並沒說話,這種增益類的丹藥,對他來說已經是雞肋了,再說了,有了先前的金靈丹,他已經突破了修爲的瓶頸,那已經讓他非常滿足了。把那金燦燦的六靈丹握在手中,天舞自覺內心一陣按捺不住的激動,不管怎麼說,如今她比任何人都需要這種丹藥!在雪魅那淡漠的眼神下,她把那一道金紋乾元造化丹放入了口中,以妖力緩緩地應道至丹田,讓天狐心石纏繞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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