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以後,徐歡所在的學校終於放假了,不過對於即將上高二的同學們來說,這個假期格外的短,學校已經下達了通知,讓他們兩個星期後重返學校。
徐歡利用這短暫的兩個星期去了趟省城,如今她在省城的化妝品專櫃已經有了不少老顧客,是時候搞一次大型促銷了,徐歡與孫一清討論了一個星期,又和lk公司聯繫,讓他們也協助配合搞促銷。
lk公司也十分重視這次的促銷活動,在電視和其它媒體上都投放了自己品牌的化妝品廣告,而徐歡這次也投入了不少人力和物力,因爲主打的都是防曬和防水系列的化妝品,正是人們所需要的,吸引了相當多的當地人來買。
徐歡的優惠力度很大,這也使得其他競爭對手不得不進行降價銷售,一時間各個品牌化妝品的價格戰打得火熱,省城的各個大媒體也都注意到了此事,紛紛對此事進行報道,有些記者甚至深入到商場裡面報道此事,還有的記者四處打聽lk公司和他們公司在省城的經銷商,想多瞭解些內幕消息,不過這些事情徐歡只是聽孫一清說了,並沒有親身經歷,她在制定好了促銷計劃之後,就坐車趕回家了。
徐保金和張美麗離婚的事兒,最終還是確定了下來,兩人簽訂了離婚協議書,商量好了孩子一人一半,張美麗要求扶養兩個大的。不過大寶自從聽說父母離婚,就一直沒怎麼回家,只肯在學校呆着,偶爾回老家看看爺爺。二寶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她娘要接她去城裡上學,他也不肯去,張美麗就給徐保金留了些錢。算是給孩子的扶養費。
經過了這場事後,徐父的身體看着明顯大不如前,而徐保金也變得沉默起來。平日裡說得話還沒有老二徐保柱說的多,不過對自己的幾個孩子卻明顯上心了起來。時時關注孩子們的吃穿,有時還帶幾個孩子出去玩,徐母照顧幾個孩子的擔子也算是卸下了一半。
慧蘭這些天也一直在家裡住着,她的肚子已經不小了,上個月她還特意偷偷找熟人照了b超,人家也說看着是個男胎,慧蘭的心算是徹底的放下來了。就等着瓜熟蒂落了。平日裡閒着無事,她就在一旁開導自己爹孃,罵着張美麗沒有良心。
慧蘭一直對三嫂都不滿意,如今張美麗自個鬧離婚離開了徐家。她可沒三哥那麼猶豫,她心裡頭還覺得痛快呢,省得以後再跟張美麗拌嘴。徐母最愛聽這種話,常跟閨女兩個人一塊兒說着張美麗的壞話,不過徐父和徐保金父子兩人卻都不願意開口談論此事。
這天徐母跟閨女在一塊兒正罵着張美麗是個狐狸精。徐家院子裡卻進來一個女人,徐母不認識這人正要問話,可閨女慧蘭一見到那女人臉刷的一下就變白了,沉聲問着那女人:“你來幹什麼?”
那女人斜眼看着慧蘭隆起的肚子,一臉諷刺的說:“俺爲啥不能來?你還好意思罵別人狐狸精。也不想想自己做的事丟不丟人?真是笑話!”
她說完直接把手裡的東西晾出來,跟徐母說道:“這位大嬸,您就別在那兒說別家女人的壞話了,還是先管管您自己閨女吧!俺男人早就跟她離婚了,可她竟不要臉的又跟俺家男人攀扯上了,還懷了這個賤種,不過看你家閨女水性楊花的樣子,說不定這賤種也不是俺家男人的,誰知道她從哪勾搭的野漢子把肚子搞大了,還來哄騙俺家男人,等回去後俺得提醒提醒他,免得他被人給騙了!”
徐母聽得一頭霧水,張美麗卻指着那女人的臉顫抖的說:“你胡說!”
那女人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說:“就知道你不承認這事兒,不過俺把證據都帶來了,讓大家夥兒都好好瞧瞧,省得說俺不講理!”
徐母見她不停的晃着小本本,疑惑的問:“你拿的那時啥東西?”
“離婚證啊!”那女人笑着說:“這是俺男人跟她離婚的證明,這可是公家發的,你閨女手上也有的,難道沒給你們看看!”
她說完大方的把這離婚證遞給徐母,徐母接過這證看了看,只看見有閨女和女婿的照片,可那上面的字是什麼她也不認識,見那女人說得有板有眼,不由問自己閨女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慧蘭的臉色更蒼白了,支吾了半天說了一句:“娘,您別聽她的,她那是騙人的!”
那女人聽了這話輕笑了起來說:“政府都是有備案的,這事兒俺還能瞎說!”
徐母看了看那女人,又瞧着自己閨女閃爍不定的眼神,心裡面也有些不大確定了,她想了想就進了裡屋去找自己老伴,他認識字,只定騙不了自己。
徐父正躺在牀上歇息,纔剛聽到閨女跟徐母在外面跟人說話,正想着起身看看家裡是不是來了客人。徐母進來了,手裡還拿着個本本讓他給念念字,徐書敏接過了紅本,封面上赫然寫着“離婚證”三個大字,他打開封面往裡面一看,上面寫着自己閨女和女婿的名字,還有加蓋着政府鋼印的照片。
徐書敏握着離婚證的手不由顫抖了起來,這閨女還挺着大肚子,錢世寶居然跟自己閨女離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強忍着怒意起身下牀,徐母見他黑着臉不說話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她扶着老伴兒一塊兒去了院子裡。
徐書敏拿着手裡的離婚證質問着閨女:“這類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慧蘭支吾着說不出什麼話來,徐父見閨女不說話,不由着急的說:“是不是錢世寶又犯渾了?離婚這麼大的事你咋不跟家裡商量商量?這孩子該咋辦?”
一旁的女人聽見徐父說孩子,又陰陽怪氣的說:“大叔!您可別把屎盆子扣到俺家男人身上,您閨女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這還說不準的!”
慧蘭在一旁氣道:“你胡說!這就是俺跟世寶的孩子!”
那女人嘖嘖了兩聲說道:“別一口一個世寶的叫那麼親熱,那是俺家男人!”
又衝着徐父和徐母說:“叔!嬸!你們可真是養了個好閨女啊,勾搭別家的男人還不知道羞恥!”
徐母聽到這話不由怒罵:“你說誰呢?錢世寶是俺家的姑爺這是大傢伙都知道的事!你算什麼東西敢跑俺們老徐家來鬧!”
“姑爺?”那女人恥笑着說:“世寶年前就到俺們孃家去認門了,春節還去了俺家串親戚,俺村裡的人誰不知道?你們看看那離婚證上的登記日期,他跟俺結婚都快兩年了,是你家閨女恬不知恥的硬賴在錢家不走,你們還好意思提姑爺!”
徐書敏這才又翻開離婚證內面看上面的日期,看完了以後身子不由晃了晃,徐母見老伴兒嚴肅的表情,知道那女人所言不虛,再說徐世寶今年卻是沒有帶年禮過來。
她也顧不上跟那女人罵架了,只拉着閨女的手傷心的問:“你咋恁傻呢?這事兒你咋不跟爹孃說呢?如今你又懷着孩子,這以後的路到底該咋走呢?”
徐母說着忍不住又坐在地上哭嚎了起來:“苦命的閨女呦!你的命咋就恁苦嘞……”
慧蘭挺着肚子硬彎下腰扶着娘說:“娘!您別傷心,世寶他說了以後養活俺一輩子呢!”
那女人一聽這話惱了起來,她今天是揹着錢世寶來的,當初錢世寶說留着慧蘭是爲了讓她照顧父母跟孩子,她也不想當孩子的後媽,想着一個農村婦女,留着就留着吧,就當是僱個保姆。
沒想到慧蘭竟又懷上了自己男人的孩子,而且看錢世寶的意思似乎也是想要這個孩子,她可不同意,不過也想跟錢世寶鬧翻了臉,就揹着男人來到徐家,目的就是爲了讓慧蘭打掉這個孩子,跟錢世寶徹底斷絕關係。
那女人想到這裡,忍不住跟慧蘭拉扯起來,邊拉扯邊罵:“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敢勾引俺家男人!俺跟你沒完……”
慧蘭要顧及肚子裡的孩子,自然不敢跟她真幹架,徐母見閨女要吃虧,也顧不得哭了,幫着閨女一塊兒推搡那女人,屋裡頓時惹惱了起來,誰也沒注意已經歪倒在地上的徐書敏。
等慧蘭回過神來看到躺在地上的親爹時,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徐母也慌了,哭喊着拉扯自己老伴兒,那女人見老頭兒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也覺得事情不好,趁着徐母和慧蘭拉扯老頭兒,自己偷偷溜走了。
徐母和慧蘭費了半天勁將徐書敏弄到牀上,慧蘭只覺得肚子有些難受,徐母只得讓閨女坐那兒歇着,她自己跑去老大家裡尋人。
徐保興沒在家,悅娥聽婆婆說了公爹得事兒,急忙喚徐歡先去找二叔和二嬸,她自己則跟婆婆一塊兒去了老院兒。
徐歡也不敢耽擱,撒腿跑去二叔家的養豬場,兩口子都在那兒,聽了徐歡報的信,玉梅催促着男人先去老院兒,她自己則去村裡找鄉醫。
徐歡也跟着二叔去了老院兒,見爺爺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面如紙金,她娘喂水也灌不進去,不由眼淚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