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悅面色一變,怒目而視道:“我不說話並不是你想得那麼卑鄙,想讓紫菱替我得罪人!而是我想不理會你,晾你自己也懶得繼續唱獨角戲,想不到朱志麗同仁這麼不依不饒,竟然挑撥離間都用出來了!”
“哼,我懶得跟你們墨跡,新來的菜鳥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學生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朱志麗惱怒地吼了一聲,換上了工作服,揚長而去。
更衣室裡其餘的人立刻湊在一起,三五個竊竊私語,同時把目光不時地投向姚紫菱和徐小悅。看她們那不善的眼神,彷彿兩人聯合起來欺負了朱志麗一樣!徐小悅被譴責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扯了扯姚紫菱說:“紫菱,我好像連累你被排擠了!”
“沒事,隨她們去,我們問心無愧。”姚紫菱不在意地說:“再說了明知道我們是新來的菜鳥,明擺着是老手欺負我們菜鳥,蠢貨纔會真的以爲是我們有那個膽子欺負老員工!”語畢,鄙夷地瞪了一眼那些竊竊私語的店員,鎖上了更衣櫃,看向徐小悅說:“好了嗎?我們一起出去吧!”
“這就好!”徐小悅見姚紫菱沒有因爲朱志麗的挑撥生氣,鬆了一口氣,鎖上了更衣櫃和姚紫菱一起走了出去。
來到櫃檯邊,姚紫菱敏銳地發現交接班的店員們看自己和徐小悅有點不善。“晚上好。”姚紫菱心底堵得慌,卻依然禮貌地向早班店員問好,邊拿起了交接本準備清點。
對班的店員叫做梅好好,一臉的不高興,生硬地說:“你到底會不會啊?不會的話麻煩叫主管來,不要耽誤我下班的時間!煩死了!大學生是不是都像你們一樣那麼笨,只會死讀書!”
姚紫菱登時怒了,看了一眼幸災樂禍地朱志麗,還有同樣在刁難徐小悅的另一名對班的店員申甜。當即將指着交接本說:“這裡,有規定在交接班之前,要將櫃檯周圍衛生做好,請問梅好好同仁你做到了嗎?昨天下午因爲我是第一天報道,沒好意思跟你計較,看來你是得寸進尺?我剛剛拿到交接本還沒有來得及清點,你就說我耽誤你下班時間?不好意思,你要在三點鐘準時下班,現在纔剛剛兩點三十五分,你是打算趁機早退?”
店鋪裡一片安靜,只有姚紫菱平靜的聲音迴盪着。其餘的店員都停下了談話,目光全數定格在了姚紫菱這邊。就連申甜也面色一變,不再數落徐小悅,而是尷尬的乾咳嗽。
梅好好見自己被姚紫菱數落,其餘的店員看笑話,立刻惱怒地說:“你別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沒有提前做好衛生了?你當自己是誰啊?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店長呢!”
姚紫菱冷笑着指着櫥窗說:“昨晚上我做衛生的時候,是從左面玻璃櫃開始擦洗。所以這痕跡是從左到右的方向,哪怕你剛剛也是從左邊開始擦拭玻璃,也不應該和我昨晚上做完衛生的痕跡一模一樣!還有這下面的櫃子,你連上面的標籤都沒有更換,怎麼會擦拭過?”
“你……”梅好好臉色漲得通紅,迅速地蹲下來,拿起了抹布負氣地開始擦拭着玻璃櫥櫃和木櫃。
姚紫菱挑了挑眉,拿着交接本認真地清點,同時和銷售單子對數。不出五分鐘已經全部盤點完畢,並且指了指交接本上的一個數字說:“這款粉紅記憶你賣出去了三瓶,所以庫存應該減去三等於六瓶。我希望梅同仁下次交接班的時候能夠仔細點,就像您聽朱志麗同仁的話一樣認真仔細!”
“哄……”其餘的店員忍不住鬨堂大笑開來,梅好好當即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志麗,朱志麗憋紅了臉,恨恨地瞪了一眼姚紫菱,便咬住下脣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高凳上。
“笑什麼呢!都給我仔細點!”白班的值班主管板着臉走過來,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衆人,最後看向姚紫菱露出一抹淺笑說:“這位就是新來的香藥系的高材生姚紫菱同仁吧?看不出來這年頭化學類理科生,竟然也有不屬於文科生的辯論口才!我看姚紫菱同仁是一尊大佛,也不曉得我們魅力之湘這麼個小廟,能不能有幸留下您呢!”
姚紫菱聞言脣角一勾,這就來給自己那班店員撐腰來着?“郝主管想的還真長遠,不過我信奉在其位謀其責。作爲旗艦店的值班主管,郝主管首要的任務是保證銷售額提升以及現場管理。至於人員去留這麼個深奧問題,可是人事部職員該想得,不知道的會以爲郝主管有進軍人事部的意圖?”
“真是夠伶牙俐齒!”郝念慈到底道行深得多了,依然維持着職業微笑說:“我很期待姚同仁接下來的表現,但願你可以一直這麼硬氣下去!”語畢,甚至於走過去友好的拍了拍姚紫菱肩頭,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是什麼至交好友,在親密交談呢!
姚紫菱不甘示弱地說:“彼此彼此!”哼,別以爲不知道你心底的齷齪小九九,想要把我調到你那個班欺負?抱歉,恐怕你要失望了!而且,再有兩星期培訓班開課,你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怎麼,郝主管看上我們新來的精英紫菱了?”於麗麗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郝念慈拍着姚紫菱的肩頭,語笑嫣然地,似乎和姚紫菱相談甚歡。聯想到昨晚上姚紫菱那筆大單,禁不住調侃道。
“那也要於主管肯割愛啊!”郝念慈眨巴着電力十足的眼睛,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給她更平添了一股嫵媚的風情。“不過想來於主管銷售額一直被我們這班拉得太多,必定不會輕易放棄這麼一個銷售精英吧?”
於麗麗似乎沒有聽到郝念慈的譏諷,淺淺一笑說:“我這個班的姑娘們都太活躍,我怕喜歡安靜的郝主管不待見,讓她們無法正常發揮。所以郝主管的美意我代替她們心領了,哦對了,經過昨晚上姚紫菱那個單子,如今我這個班銷售額已經略勝郝主管這一班,郝主管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哼,勝敗乃兵家常事!”郝主管眸子裡一閃而過怒氣,隨即眸光一亮,看向於麗麗身後說:“秦經理,我說的對嗎?再說了,這個月纔過去一半,勝負還要看月底最後那天呢!”
秦朔風脣角噙着一貫的溫柔笑意,微微地頷首說:“我對你們都充滿信心,只要月底你們的銷售額不要讓我沒信心就行。”
衆人聞言都笑出聲來,郝念慈主動走過去,站在了秦朔風身旁,巧笑倩兮。姚紫菱一擡眸就看到了這個畫面,心底一堵,看來秦朔風這隻花蝴蝶招惹的爛桃花還不少啊!
不過相對於麗麗的靦腆和矜持,這個郝念慈倒是有幾分手段。不露聲色之間,就創造出一個假象。她如今這樣的姿態多數的人看到,還真的把她和朔風湊成了一對。只是朔風根本沒有迴避,難不成,他察覺不到什麼?
心底更加的窩火,姚紫菱面上的笑容反而愈加濃郁。一瞬不瞬盯着秦朔風看,直看得他心底一陣打鼓。敏感地瞥了一眼身側的郝念慈,發現平時她笑得似乎有點怪異,忍不住挪移了幾步,走到了姚紫菱和徐小悅櫃體之間站定。
郝念慈臉色立刻一變,姚紫菱分明看到有一抹扭曲和猙獰一閃而逝。心底一陣嘀咕,隨即也很是惱怒。她纔是秦朔風的未婚妻,那個外四路的郝念慈算什麼?竟然把別人當笨蛋,故意營造出和朔風的親密假象!
想到這裡,姚紫菱轉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朔風!都怪這隻花蝴蝶!沒事笑得那麼溫柔做什麼?不知道他這樣微笑別有用心的女人,會產生誤解和錯覺嗎?哼,姚紫菱再一次確認,秦朔風一定不是最近才調任到這座大廈,不然那郝念慈、於麗麗兩個值班主管,難不成都對他一見鍾情?
“ok,交接班完成之後,大廳的衛生麻煩早班人員。”秦朔風乾咳一聲,給姚紫菱投去一個求原諒,熄火的眼神。而後轉身指了指裡面的休息室說:“郝主管,這一星期該你這個班打掃休息室、更衣室以及食堂。一會兒做完了衛生,麻煩兩位值班主管都進辦公室一下,公司有新的公告下發。”
“好的,秦經理。”郝念慈和於麗麗對視一眼,都恭敬地頷首。
姚紫菱和徐小悅面面相覷,而後各自給對方打了個加油的手勢,便開始上新品進櫥窗裡,同時在盤點本里相應的寫下時間,以及出庫的貨品批號。半個小時後,早班的店員依次下班。
梅好好是最後離開的,她此時換上了一條水粉色的及膝類似淑女裙,手腕處掛着一隻凱蒂貓小包包。踩着十二公分的涼鞋走向了姚紫菱的櫃檯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姚紫菱,一臉的冷笑說:“你給我記住了姚紫菱,今天你讓我沒面子,下一次我就讓你哭着滾蛋!”語畢,直起了身子,扭了扭肥臀,一臉的鄙視:“空有一張臉蛋,嘁!”
徐小悅剛好擡頭,就看到梅好好似乎在欺負姚紫菱,當即脫口而出道:“我靠,你拽什麼拽啊?踩上高蹺就真的以爲你有一米七了?聽說最近要開拍中國版白雪公主,你可以報名參加參演小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