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那之前,他不能讓紫菱受到絲毫的傷害。思索了一下,秦朔風從包裡掏出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拿來掩蓋住樣貌的藥膏,遞給了姚紫菱說:“趕快把藥膏塗臉上,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害怕。”
“這……朔風,這是什麼?”姚紫菱接過去,沒有任何猶豫的擰開了盒子,開始塗抹在臉頰上。塗完了之後,才小心地問道。其實早就直到秦朔風在國外這幾年,一定不會那麼簡單,但是今天這一刻,姚紫菱才真正的確定。
“紫菱,等這件事過去後,我會向你一五一十的解釋,包括這幾年我在國外的所有。現在,不要開口說話。有危險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畢竟面對恐怖分子,沒有任何外援的情況下,我們都是無能爲力的弱者。”秦朔風握緊了姚紫菱的手,帶着她偷偷地溜出了商務艙。
不管是什麼目的的恐怖分子,第一興趣對象,儼然就是商務艙的乘客們。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最好是混在普通人羣中。秦朔風帶着姚紫菱小心地前行,知道聽到兩個人似乎在談話。
“我說,頭找了一個又一個富商,沒一個說話算數的。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不需要爲這些柴米油鹽發……”一個聲音抱怨地咕囔着,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
另一個聲音小聲地說:“噓——你活膩了?頭的話我們必須全力照做,沒有頭的一家,哪裡有我們這些人的棲身之所?不過那些所謂的名流名貴真是可惡,言而無信!虧得頭心底承受能力那麼強悍,一次次被欺騙,還一次次相信下一撥人,真心期盼可以得到物資支援。”
兩個人用得都是地道的英語,姚紫菱和秦朔風對視一眼。看來這人挾持了飛機,爲的是富商……等等,姚紫菱忽然想起來睡覺之前,看到的那個版面的新聞報道,該不會是,嗜愛富商的恐怖分子吧?
姚紫菱被這個發現弄得有點蒙,幾乎是整個人斜倚在秦朔風肩頭,她還不知道的是她的臉蛋變成了黝黑的一片,五官也顯得有些粗狂。不過這藥膏的藥效只有三天,過後需要再次塗抹。
兩人相識一眼,秦朔風蹙眉陷入了深思。看情況,從這裡通往經濟艙的路,似乎都被恐怖分子安插了人看管。就在這個時候,機艙所有喇叭發出嗡鳴聲,緊接着一個雌雄不辨的聲音,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語說:“諸位,請不要驚惶!”
姚紫菱翻個白眼,不驚慌纔怪!果然,每個機艙裡都發出了人羣的驚呼聲、慘叫聲等,間或還夾雜着女人和兒童的哭泣聲。姚紫菱腦海裡迅速地搜尋着,前世這個時間,似乎沒有什麼恐怖分子挾持這班航班的消息啊!
那,又是因爲她的重生,而恰好她坐了這一趟航班,產生的蝴蝶效應嗎?姚紫菱一陣頭暈,看着那兩名戴着牛仔兜帽,牛仔褲,一臉憨厚樣子的恐怖分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會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
尤其是聽他們剛剛的談話,更加不像是單純爲了劫財。
秦朔風已經掏出了一柄特別定製的手槍,瞄準了那兩個人,正在猶豫着要不要擊斃。姚紫菱百思不得其解,一擡頭看到這一幕,伸手攔住了秦朔風,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剛剛那麼大的轟鳴和晃動,也許他們現在已經置身在恐怖分子的地盤,如果將那兩個人解決了,她和秦朔風纔會真的陷入危機。秦朔風掏出手槍只是爲了以防萬一,他也考慮到這一點,只是檢查一下久沒有用過的手槍,有沒有問題。
“安——靜——”廣播裡的聲音很不耐煩,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這個單詞後,聲音繼續說:“我,是希望島的村長,因爲我們島嶼四處被深海環繞,且島周圍常年有濃霧瀰漫。往常我們是不會出島的卡丘特,但是因爲某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雞毛蒜皮小事,我不得不率領我們的勇士出島,尋求幫助……”
姚紫菱撫額,在這種緊急關頭,她忽然萌生出一股子感覺:我們,是在拍片嗎?而且很像m國大片啊!
秦朔風將手槍放回了內衣口袋,拉着姚紫菱小心翼翼地潛回了商務艙。看來,那個卡丘特一夥主要的目標,在商務艙的衆人!回去之後,果然看到驚惶焦急的商務艙衆人聚在了一起,似乎在商討着對策。
秦朔風拉着姚紫菱,坐在了人羣中間。他相信,等廣播那個人的吹噓解釋完畢,就是他們這些人命運的開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直到商務艙餐廳的門被敲響,驚惶的商人們更加驚恐,有的甚至嚇得尿褲子!
姚紫菱蹙眉,果然多數的人養尊處優,乍一遇到這樣的生死關頭,還是免不了失去了冷靜和沉着。少數兩三個人和秦朔風一樣,都鎮定的保持着的理智,看不清表情,不過姚紫菱篤定他們都在思考着如何脫困。
門被有禮貌地叩響了三聲,停頓了有五六秒後,叩門聲再次響起來。餐廳裡的商人們多數人都露出了一臉的茫然和不解,既然是恐怖分子,既然是專門針對他們的歹徒,怎麼還會敲門?
人羣裡不知道誰發出一個紳士清晰的聲音說:“請進!”
姚紫菱被秦朔風摟在懷中,聽着陌生卻近在耳畔的聲音,心底一顫,是秦朔風換了一個聲音在說話!從秦朔風懷裡縫隙中看過去,門被緩緩地打開,一名穿着黑西裝、黑西褲,足蹬一雙擦得鋥亮黑色皮鞋,還戴着領結的紳士打開了門,向衆人神鞠了一躬。
人羣裡發出唏噓聲,還有竊竊私語聲。此人臉上戴着一張希臘神話中三頭犬的面具,手裡拄着一支手杖。身後跟着的人同樣戴着面具,走過來給那個儼然首領人物搬了一張椅子,首領男人一屁股優雅坐下來。
“你……你是什麼人?”終於,人羣裡有個人鼓起了勇氣,站出來質問道:“既然懂得敲門,說明你是個受到過良好教育的紳士,那爲什麼還要挾持飛機,做出這些令人唾棄的事?”
“哦,這位尊貴的客人,你很勇敢。”聲音發出,正是廣播裡那個自稱是卡丘特的人。他將柺杖拿起,擡起西服袖子擦了擦,吹了吹,猛地揮舞着。
“啊!”那個鼓起勇氣的中年人見狀,立刻抱着頭,蹲在了地上開始求饒:“不要殺我啊!我……我向你道歉,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
“嗤!”卡丘特發出一聲不屑且鄙夷的嗤笑聲,伴隨着手杖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弧,落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清晰的與地板摩擦聲。中年男人的求饒聲戛然而止,漲紅着臉,垂下頭窩在人羣裡不再吭聲。
“我這麼紳士舉動的行爲,儼然是沒有打算做出殺人這種惡劣的舉動。”卡丘特聲音裡夾雜着鄭重說:“我是一個尋求幫助的人,雖然每一次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所謂名流紳士一再地用謊言欺騙了我,我依然堅信,會有那麼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會真誠地幫助我們。”
姚紫菱蹙眉,剛剛卡丘特揮舞着手杖的那一刻,她似乎若有似無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但是一時之間她無法想起來,是屬於什麼的香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位卡丘特,姚紫菱有股子錯覺,似乎,他不是個太壞的人。
“好了,廢話不多說,請諸位名流排好隊。接下來我希望諸位合作一點,把你來自哪個集團家族寫清楚,我們這邊會有相關人士進行覈對。當然了,不要以爲可以僥倖矇混過關,我這裡有可以說世界上頂級的黑客先生,他可以一秒鐘運用他自己的程序識別出你真實身份,如果有人不合作的話,那麼……”
“你……你想怎麼樣?”有一個人忍受不了壓力,質問道。
“我說的很清楚,只是尋求幫助而已。稍安勿躁,我說了不會殺人就不會,你們毋須驚懼。不合作的人我會把他仍在飛機上,到時候怎麼回去過你自己的富足生活,就跟我無關了。只要乖乖合作的人,我會好好的招待他一番,而後用遊艇送他回到公海。”卡丘特說到這裡,犀利地眼睛看了一眼衆人,冷笑着又說:“不過這一次如果答應了我的事情,還是食言的話,那麼這一次我們決不姑息!”
如果可以的話,姚紫菱很想要笑出聲來。明明是挾持了飛機,在一定威脅情況下,和人質達成了某種交易。事後人家人質恢復了清醒和理智,有的權衡利弊肯定會賴賬,這本來就是他們有錯在先。現在他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吐出那些話,姚紫菱對這個人實在是無語至極。
畏懼於此人話裡話外的威脅,衆人陸續寫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家族還有所屬的集團。秦朔風也上前寫了下來,姚紫菱寫出了自己的名字,猶豫了一下,寫出了自己是馬家的孩子。馬家在道上畢竟浸淫了一個多世紀,相信國內外提起馬家,還是有人有印象的。
接下來果然有人拎着一臺筆記本打開來,對着寫好的資料開始比對。驀地,那個人怒吼一聲:“看來,這位先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明明是m國eu集團的繼承人,竟然寫自己只是受聘的副總裁!就你那肥碩的啤酒肚,能和受聘的副總裁是一個人?你都五十二歲了,那副總裁只是個三十出頭的有爲青年,你似乎把我們頭剛剛的警告當成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