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全是因爲那個冷血的家。主要是不願意面對郝爺爺的逼迫,還有爺爺的爲難。”秦朔風沒有隱瞞地說:“離開之前郝爺爺堅持見我一面,提出一個荒唐的要求。他竟然說……”
“他讓你繼續履行和郝家的聯姻,只不過對象從念晴換成了郝念慈?”姚紫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得出了這個結論:“哼,我看郝念慈那麼喪失人性,你口中那個郝家老爺子脫不了干係!根本就是他在縱容,纔有郝念慈有恃無恐,得寸進尺的行爲!”
“是,沒錯。”秦朔風無奈一笑,他就知道紫菱那麼冰雪聰明,肯定會猜到這一點。“不過郝爺爺是跟爺爺旁敲側擊提起的,爺爺當世很生氣,幾乎是不顧多年的交情,翻臉就走。而從那個時候開始,郝家和秦家不再走動。”
“果然不愧是秦爺爺,就該這樣!”姚紫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想不到那個郝老爺子這麼爲老不尊,竟然會產生那種離譜的想法!先不說你和念晴到底感情多深,她纔剛剛去世,作爲她的爺爺,郝老爺子也有那個老臉提出這個要求啊!那麼看起來郝念慈在魅力之湘待了那麼久,他不會一無所知吧?”
“你說的這一點我也是最近才考慮到,說實話都五六年過去了,我還真的沒有認出郝念慈。就連她的名字我都沒有感覺和念晴那麼相似,想不到在我不知情下,郝家做出那麼多的動作!”秦朔風儼然也是極度不滿,郝老爺子縱容自己孫女來秦氏給對手竊取機密,且一次又一次的買兇殺人,這已經將秦朔風對郝家唯一僅存的婦人之仁消失殆盡。
“只是,紫菱,郝念慈買兇對你和徐小悅不利,這件事情還需要有力的證據。”秦朔風沉吟了一下說:“我當初追查到那個卡車沒有登記過,而且案發的時候卡車主人將卡車租了出去。追查下去發現租車的人非常之多,那輛卡車中間兜了好大一圈,纔到了郝念慈買兇者手中。”
姚紫菱聞言忍不住蹙眉:“這麼說,朔風,如果沒有有力地證據,郝念慈就可以一直這樣逍遙法外嗎?還有念晴,無辜的念晴,也是被她害得未老先衰,也許念晴輕生也是她從中作梗,這一樁樁毒辣的例子,我是不放心她會從此之後改邪歸正。我看她那怨恨怨毒的眼神,逼急了,我感覺她會做出更加驚世駭俗之舉。”
秦朔風沉着臉,將公文包打開來,取出了手提電腦。“啪——”忽然從公文包裡掉出一隻紙夾,秦朔風蹙眉彎腰撿起來,笑着說:“哦,戚威廉那天給我的光盤,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呢!”
“光盤?”姚紫菱接過去看了一眼,取出來,指了指他的電腦說:“你是有工作忙嗎?如果不着急的話,先看看這戚先生給你的光盤裡說什麼了。”語畢,放進了電腦中。
“嗯,回來一直在忙,差點兒忘記這事了。”秦朔風點點頭,腦海裡浮現出戚威廉當時的眼神和表情,彷彿有什麼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將要發生。畢竟戚威廉說了這光盤是文森回國,無意中發現的一些秘密。而且那時候威廉的表情古怪且幸災樂禍,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筆記本屏幕先是一個vcd旋轉的畫面,緊接着裡面出現一個戴着兜帽,遮蓋住整張臉的小個子。從背影看上去,此人佝僂着背,短腿,身上胡亂的套着一件灰色調的針織大衣。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又同時把眼睛定格在了屏幕上。這個灰衣人四下環顧了一下,緊接着七拐八拐走進了一間老舊的房子門外,敲了敲門,裡面有個聲音問:“誰?”
“租車的人。”灰衣人發出嘶啞的聲音,門只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面伸出一隻長滿了汗毛的粗手臂,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串鑰匙。灰衣人伸出手就要接過鑰匙,那個手臂又縮了回去,緊接着又說:“老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記住了,三個小時後換回來。”
“囉嗦!”嘶啞的聲音很不耐煩,在灰色大衣裡摸索了一陣子,掏出了一沓粉紅的鈔票,目測數額大概在兩萬左右。粗壯的手臂伸出手,接過了錢,另一隻手把鑰匙遞給了灰衣人。
灰衣人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鏡頭還停留在敞開一條縫隙的門這邊,一隻修長的手探出來,一把將門打開!秦朔風眉頭不可抑制地揚了揚,看着無名指上那顆戒指,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姚紫菱就看到門開,一個身材欣長,黑髮紫眸的年輕帥哥斜倚在門框邊,一隻手拿着手槍指着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吹了一聲口哨說:“你說的送錢上門的人,就只給了你這麼點錢?”一邊拈起了那沓鈔票迅速地清點了一下,撇撇嘴說:“只有兩萬塊!”
中年男人嚇壞了:“我真的沒有別的餘錢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再寬限幾天?我保證,會盡快把欠下的錢全部還清!”姚紫菱看出來,剛剛那個粗壯的手臂,應該就是這個中年男人的。
“今天就先放了你,不過你最好記住你的話,畢竟我的耐心不怎麼大。”文森將槍口旋轉了一下,放在嘴邊吹了吹,轉身瀟灑地走了出去。一邊走,他還一邊擠眉弄眼說:“想知道那個穿麻袋的傢伙想做什麼嗎?請繼續跟着我文森的腳步,揭曉秘密的那一刻即將來臨!”
“嘁!臭屁!”姚紫菱看着文森來了一個特寫鏡頭,忍不住嘀咕道。畫面再一次旋轉,灰衣人小跑着爬上了一輛卡車!“啊,朔風,是那輛卡車!”姚紫菱幾乎是脫口而出,眼前這輛卡車就是襲擊她和徐小悅的卡車,一模一樣!
秦朔風眸子裡出現了凝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既然文森都親自出馬了,看來郝念慈買兇的對象,大有來頭!“沒錯,是那輛卡車!”秦朔風頷首,肯定了灰衣人上的卡車,就是那輛肇事卡車。
兩個人目光專注地盯着屏幕,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灰衣人上了卡車駕駛座,接了一個電話,便駕駛着卡車拐向了旁邊的車道。鏡頭一直緊緊跟着,姚紫菱禁不住好奇,那個文森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可以跟蹤得這麼靠前,而不被那個司機發現。
卡車逐漸地駛向了魅力之湘中心區域的那條路,姚紫菱眉心一跳,果然看到卡車的司機翻看着手機。緊接着徑直駛向了人行道,而前方那個人……竟然是徐小悅!姚紫菱豁然站了起來,指着屏幕說:“那是……那是徐小悅那一次險些被卡車撞到,朔風,是……”
“我知道。”秦朔風將姚紫菱抱住,順勢坐回了沙發上,拍着她的後背說:“別急,我們繼續看下去。我相信文森不可能只讓我們看着這些,也許,他這裡給我們留了更多的有力證據!”
“嗯!”姚紫菱不去理會加速的心跳,和心底的不安。果然馬明濤及時地出現,將徐小悅救了下來。代價是他的跑車被卡車碾在了車輪下,交警意識到這邊的情況,迅速地趕過來。而卡車竟然毫不懼怕的直接調轉車頭,逃跑了!這一次鏡頭非常清楚,灰衣人掏出手機打電話說:“頭,失手了!”
“策劃那麼周密,而且那個女的只是一個人,你怎麼會失手?”聽筒裡的聲音非常憤怒,以至於大聲吼道,聲音在卡車裡顯得異常突兀。灰衣人不慌不忙地說:“半路殺出個男人,似乎是練家子,我沒有任何機會下手。”
“是嗎?看來事情有變化,你暫且穩住不要輕舉妄動。我回向委託人反應情況,看她下一步有什麼要求。”聽筒裡那個被灰衣人稱爲頭的男子,情緒很快穩定下來,安撫着灰衣人說。
“是,頭!”灰衣人答應一聲,畫面再次一轉。這一次是郝念慈,她猙獰着臉,看着遠處秦朔風小跑着的身影,前方是徐小悅和姚紫菱手拉着手的背影!姚紫菱驚呼出口:“那……那一次她,她竟然看到我們結伴而行!”
秦朔風頷首,心底鬱卒,看來他真的是太大意了。以爲國內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掉以輕心。被郝念慈這麼一個丫頭片子跟蹤,他竟然一無所知。眼睛微眯着,閃現出一抹危險的眸光。
畫面上郝念慈面部表情很是瘋癲和陰毒,而後鏡頭緊跟着她的步伐,回到了她住的公寓樓。姚紫菱想不到郝念慈回去後,就開始掏出手機打電話,畫面清晰地連她撥打的號碼,都一清二楚顯示出來。
“她……給你的打電話!”姚紫菱一臉的驚愕,轉頭看向秦朔風。發現秦朔風蹙眉一臉的沉思,轉頭繼續看下去,就聽到手機傳來提示音:對比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如需……如此又打了幾次,依然是語音提示,最後一次竟然是提示音已關機。
郝念慈一臉的猙獰,將手機直接摔在了地板上!‘嘭——’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郝念慈扭曲着臉一臉的怨毒:“你逼我的!秦朔風你自己逼迫我這麼做的!我會把你珍視的所有東西都毀掉!你只能是我的!就像當初處理姐姐一樣,咯咯,你最後只能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