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在這異常煎熬的氣氛下,忽的,從張雲的額頭上,緩緩滑落下一顆豆大的汗珠。
就那樣,在張雲微微睜大的雙眼的注視下,下一刻,“砰”地墜落在了面前的書面上。
“砰
??”
一瞬間,張雲的臉紅得都彷彿冒出了熱氣。
張雲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班主任李怡的注視下,就在對方冰冷目光的掃射下,羞恥地滴下了這麼一大顆汗珠,而且,而且還要死不死地滴在了面前的書面上。
這一刻,張雲羞得是滿面通紅,他雖然猜不到李怡是怎麼想,但張雲用後腦勺想也知道,對方一定是一臉鄙夷地看着自己,這個羞恥的自己。
此時此刻,張雲的心跳得是前所未有地快,“咚咚”地好像要撕裂他的胸口,迸射出來。
張雲默默地握緊雙拳,渾身緊繃着,但越是這樣,張雲額頭上的汗水是越來越多,看這樣子,貌似要繼續重蹈剛剛的覆轍。
除此之外,張雲的頭也壓得更低了,他壓根不敢擡頭看對方的反應,只是死死地一個勁地緊瞅眼前的課本。
看着眼前那處被豆大的汗珠明顯浸溼的部位,張雲只覺耳朵根子一陣陣的發熱。
而此刻在李怡這一邊,卻是與張雲所想完全相反。
沒錯,剛剛,當李怡眼睜睜地看到,從張雲的臉上忽的滑落出一顆豆大的汗珠,然後“砰”地就那樣重重地滴在了他面前的課本之時,李怡一下子就驚呆了。
李怡驚訝的不是張雲竟敢在她面前做出這種羞恥的行爲,而是,李怡遠遠沒有想到,她竟然讓這個男生緊張到了這種地步。
李怡愣愣地看着張雲此刻已滿面通紅的面頰,以及明顯變成了赤色的耳朵,李怡瞬間就驚醒了。
下一刻,李怡的心裡涌現出的,不再是那種不悅的感覺,而是一種深深的愧疚之情。
看着面前這個男生深深地低着頭,一動不動的,李怡第一次覺得是自己錯了,她沒想到,竟然會把這個男生逼到了這份上。
緊接着,李怡就趕緊掉頭離開了這裡。
因爲,到最後,李怡竟驚訝地覺察到,自己的臉頰竟也有發燙的痕跡,於是,李怡便火速離開了張雲這裡,重新回到了講臺上。
如果再待在這個男生的身邊,李怡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會再度心跳起來。
這個叫張雲的學生,真的是有生以來,第一個讓自己感到無可奈何的男人,最後,李怡也只能站在講臺上,看了張雲一眼,默默地這樣想道。
而此刻,張雲這一邊,張雲原本緊張的都快哭出來了,可沒想到,對方卻突然撤退了,一下子便讓張雲得到了解脫。
雖然張雲有些詫異對方的突然撤退,但能擺脫眼前的這種再尷尬不已的危機,對張雲來說,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值得欣喜。
呼,瞬間,張雲便在心裡輕輕地喘了一口氣,總算是熬過這次的危機了,雖然他到現在都沒整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剛剛的自己,果然,還是太羞恥了,以至於張雲此刻只要一想到剛剛的尷尬,臉上就不由自主地又開始發燙。
而就在張雲慶幸自己重獲新生之時,突然,只見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顫顫巍巍地伸到了他的面前。
然後在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之後,就跟炸了毛的小刺蝟似的又快速收了回去。
張雲一愣,仔細一看,只見一塊乾乾淨淨的淡藍色手絹,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眼前。
下一刻,張雲便一下子明白了,是啊,能夠這樣對他的,也只有他的好同桌,兼好朋友劉雨薇了。
只見張雲輕輕扭過頭,衝同桌的劉雨薇,忽的,綻放出了最甜美的笑容,張雲低着聲,溫柔地感謝道:
“謝謝,你真好。”
額,直到張雲說完這句話,才發覺自己這句話貌似有什麼不對啊喂,怎麼自己聽着那麼愛昧。
張雲是越想越亂,最後,好不容易恢復正常臉色的白皙小臉,一下子又變得紅潤了起來。
而此刻坐在張雲身邊,正低着頭默默看着書的劉雨薇,在聽到張雲對她說“謝謝,你真好”之後。
幾乎就是一剎那間,劉雨薇灰色大框眼鏡下的臉頰,就完全地紅透了,甚至就連那嬌美如花瓣的紅脣,都變得鮮紅欲滴了起來。
張雲永遠不會知道,他剛剛的那句話,究竟對劉雨薇柔弱的小心靈,造成了多大的衝擊,簡直不亞於一次海嘯衝擊。
此刻,劉雨薇只感到自己的胸口處,又在變得越來越熱,彷彿有一股某種不知名的液體,又在肆意在她的胸口處流淌着。
這股液體不知爲何,竟是那麼地灼熱,以至於燙得她渾身竟一陣陣發軟,險些就此軟倒在桌子上。
不過還好,由於劉雨薇拼了命地緊緊按着自己的雙腿,同時紅脣緊咬着,不讓自己倒下來,最後,終於是維持住了身形,只是,還多多少少有些搖晃。
而此刻發生在劉雨薇身上的一切,張雲是壓根不知道的,因爲,張雲此刻正偷偷地,趁李怡不注意開始猛擦滿臉的汗水。
啊,話說他這出汗量也是在忒大了些,這還沒擦幾下,人家女生的手絹就又被他擦得是“溼淋淋”的了。
最後,張雲總算是偷偷擦完了臉上的汗水,見李怡正擡頭看向其他方向,張雲趕緊是將這塊手絹疊好,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劉雨薇的桌子上。
同時,又一次溫柔笑着,對劉雨薇道:
“真是非常感謝啊,你真好。”
額,等到張雲說完這句話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說了那三個字,“你真好”。
瞬間,張雲的臉就又有些發燙,於是,張雲趕忙扭過頭去,不敢再看人家女孩子哪怕一眼。
而劉雨薇見張雲還回了她手絹,而且又對自己說了那麼一句話,頓時,胸口處變得更熱了,臉紅得都快能滴出血來了。
此刻,劉雨薇只聽得自己的小心臟,不住地,“咚咚咚
?”直跳着,而且跳得是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到最後,劉雨薇甚至面紅心跳地感覺到,在自己身體的某處隱秘部位,似乎,又一次無可救藥地失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