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平現在辦事都不用自己出面了,幾封書信遞了出去,開辦女子學堂所需的一切人力物力就很快到位。到各大門派的書信也得到了積極的響應,各門派世家的年輕女弟子對女子學堂十分感興趣,別說是二三十個,便是再多上十倍也是能找到人的。
這批女弟子基本上就代表了整個武林,尋常人自然不是她們的對手,而搗亂的人裡若真有些高手,卻又不能不顧及到她們身後龐大的勢力。
至於苗瑤兒,則根本就是形同擺設,且不說華夏的絕頂高手她全都認識,真心想要搗亂的腐儒們又憑什麼能請來這等高人!
與李清照商量之後,李丘平決定將這女校就建在揚州,揚州雖然人物混雜,卻也少了其他地方的那股子迂腐之氣。
定下校址後,李丘平便請李清照擔任第一屆校長,並在五德園中借調了一位精明的女掌櫃來給她當副手。同時,李丘平借五德園的勢力將揚州女子學堂興建的信息公佈天下,並以極高的待遇和福利聘請各地才女任教。
以李清照的名聲和影響力來說,號召力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消息傳了出去,慢慢地自然能吸引到民間才女。
而這些才女只要傳個話來,五德園便會負責起她們在路上所有的起居和安全,其時五德園富甲天下,各路高人又都知道這個乃是李丘平的產業,便是李丘平曾經的敵人,亦不願意在這樣的小事上得罪了他。
後來,果然有心懷熱血的才女投奔。甚至不乏離家出走的烈女,李丘平的這一項保護政策不能說沒有佔到了一些原因。
建國後,確實有不少腐儒到了這女子學堂搗亂,但其時各大門派的女俠們也將這女子學堂看成了傳授衣鉢之地,畢竟,有知識的女孩修煉武功,在悟性上就要比尋常人強了許多。
但生員畢竟有限,到極盛之時,每個門派都至少有兩到三個女弟子常駐於此。生怕好材料被旁的幫派搶走了。
這樣能光大門楣的寶地豈容旁人搗亂,對踢場子的人,各位女俠自是毫不客氣,來了就打,總之是既不讓你殘廢,卻也能讓你三五個月下不了牀。
腐儒們吃了這等大虧。當然不肯罷休,便將此事告到了朝廷,當時的皇帝就批了四個字“此事不議!”。把一幫腐儒噎得直翻白眼。
李清照過世後,第一批女子學堂的學生也成長了起來,在各大門派女俠們的慫恿下,這批才女懷着崇高的理想。在全國各地開辦了十餘間分校,而她們曾經的同學,轉爲文武雙修的各大派女弟子則成了學校最堅定的保護者。
自此,華夏女權運動提前了千年。李清照不可夢及的時代終於來臨,而她本人,也因此在後世享有等同與孔子的地位,被尊稱爲:女聖師!
李丘平爲了女校的事可謂不遺餘力,見事情都上了軌道後,便又抽出身來。繼續探索武道的更高境界。
既已退隱,李丘平等人的時間就也多了起來。不過洛陽依然還是源源不斷地將各方面消息送到了揚州。
鐵血盟諸人雖然迫不得已接受了李丘平暫時退隱的事實,但總是希望他決戰宗唐後能夠繼續領導衆人,因此李丘平這個隱退了的江湖人依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各方面的消息,連神州軍的最高機密也不例外。
汴京方面,胡天在李丘平宣佈退隱的當天就送來了秋意痕和他接觸的消息,並且表示,汴京將堅定地站在神州軍一方。
南方,杭天昊接到洛陽的秘信後已經加快勢力的展,目前與莊子柳分別佔據了臨安城的南北兩方!此時,神州軍已經動了四海盟的力量,加上秋意痕和李傅棠的反軍,南方已經亂成了一團。
趙構啓動烽火,連了數十道勤王令,不是被杭天昊派人攔截,就是石沉大海。杭天昊本來還請了四海盟的人配合,準備好了打幾場硬仗,哪知道過了月餘,除了順昌府的劉錡試探性地派出一次軍隊外,其他的地方軍根本連動靜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下,杭天昊和莊子柳接受了封胤的意見,準備直接攻打臨安,並將計劃上報到了洛陽。
鐵血盟諸人向來就很佩服莊子柳的智謀,而他本人就在臨安,那還有什麼可考慮的,神州軍總部二話沒說,立即同意了杭天昊的計劃,大戰一觸即。
陝西,杜青峰閒極無聊,乃致信洛陽,要求調動到南方作戰,鐵血盟衆骨幹商議良久,一致否定了他這個瘋狂的想法。杜青峰無奈,只好將手下幾個得力的幫手派到了狄戈軍中,自己雖然不能離開,好歹讓弟兄們掙些功勞吧。
這其中就有杜青峰的得力干將,金人稱之爲獸神的苗翰南。平白得了這樣的助力,狄戈哪還有不樂意的,自是一一委以重任。
就在前幾天,峨眉派全清昀成功地說服了吳氏兄弟,狄戈兵不血刃地挺進四川,周遍大小州縣望風而降,神州軍的大旗飄遍了西南。不過,也就在當天晚上,吳氏兄弟的老大,抗金名將吳玠因病逝世。
在歷史上,吳玠其實早幾年就已經亡故了,其人長期操勞,征戰中舊疾無數,早已經透支了生命,能支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爲當年李丘平的出現而改變了金人南侵的軌跡和節奏。
在晚上與狄戈的歡宴中,吳玠由於胸懷大暢而多喝了幾杯,哪知忽然間引得舊疾齊,暴斃於宴會當場。其人死後猶自拈杯做痛飲狀,面帶笑容,可謂善終!
神州軍欲要送一牌匾到吳家,考慮到吳玠的身份,便想請李丘平來執筆。
鐵血盟此時可以說是羣龍無,雖然有類似議會的組織可以決定大事,但像題匾這樣的場面工夫還真是沒人能做了!
李丘平一陣爲難,自己現在明明已經隱退了,若是題下了這塊匾,那不是暗示着以後還要回去嗎?不然的話,以吳氏兄弟的身份,將一個江湖閒人題的匾掛在家裡,那卻算是怎麼一回事!
正煩惱間,忽見宮琳琅蹦蹦趾跳地走出門外,乃喊道:“琳琅,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高興?”宮琳琅苦笑道:“是挺高興的。丘平哥哥,咱們那個什麼金屬集團,還真是了得!前段時間已經成功地煉出精鐵來了,看來這度很相當快,這不,今天就送了信來,說咱們要的萬斤精鐵已經淮備得差不多了!”
李丘平這纔想起鑄鼎的事,沉吟了一下道:“鋒鼎之事相當繁瑣,光是禮聘道家高人來設計,就得耽誤不少時間,若雨說你們的修煉正在緊要關頭,這冒冒然斷了修爲,只怕會有大害!”
宮琳琅點了點頭,“這個琳琅明白,鑄鼎之事可以暫且放下,不過那些存鐵必須要妥善保管纔是,琳琅想請撕風幫忙,親自去一趟許昌,安排一下就回來。”
李丘平點了點頭,目送宮琳琅離去,心道:“這個揚州卻也不是修煉的好地方,打基礎的時候也罷了,正式修煉忘情**時必須要另尋它處,否則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打擾,如何能專心一致!”
李丘平想着修煉的事,漫步在庭院中,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父親房前,聽到房中水響,知道又是趙玉在替父親抹身了。
原來,在洛陽時,唐萍便主動與趙玉拜了姐妹,在李勝賓清醒的那一天,唐萍拉着趙玉,硬生生地逼李勝賓當衆答應娶她爲妻,此時的趙玉已經是李丘平的二孃了!
唐萍本來與趙玉輪流照顧李勝賓,但在前幾天,她忽然卻說要去爲李丘平的親事周旋,便留下了一大家子人!獨自去拜訪東方家,天機堡,以及聖域。因此李丘平不用感應也知道,房中人必是趙玉無疑。
李丘平暗自嘆息,人的際遇真是很難說!趙玉乃是大宋長公主,何等的尊榮,卻至於兄妹反目!身陷死局的悽慘之境。而今她雖然失去了榮華,但卻找回了昔日的感情,卻也算是另一番人生了!
若是沒有唐萍的一力成全,趙玉在心若死水的情況下,必定會迅衰老,鬱鬱而終,而此時卻是心滿意足了。趙玉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十數天下來卻也幹得有模有樣!希望尚存,人生便是有意義的!
李丘平直到最近這些天,纔算是徹底地瞭解了父母,除了欽佩,還是欽佩!
“是丘平吧,玉姨好了,你進來說話吧。”
李丘平剛要走開,趙玉的聲音自房間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