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九日,大雪方晴,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
大宋朝廷將在日午時分斬岳飛父子於市。秦大丞相爲示威於天下,不禁任何人觀刑。天沒亮,臨安城城門大開,清冷的街道,空洞的城池,便如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要將膽敢於冒犯朝廷權威的所有有人等一舉吞滅。
辰時末,臨安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朝廷要殺岳飛,固然驚世駭俗,然而這與臨安的普通老百姓卻又有什麼太大的干係?爲了吃飽肚子,該乾的活還是得幹,該開的店還是得開,有心懷崇敬者,到午時能送上元帥一程,已是能做到的極限了!
萬人空巷的場面,在大宋臨安是不會出現的,天子腳下,皇帝控制了一切,秦大丞相控制了一切,他們說岳飛是反賊,那就是反賊,不值得老百姓有任何懷疑和同情。
除了城門官兵似乎比平常要少了些,臨安城裡似乎並沒有要生任何大事的跡象,而直到一衆形貌特異的人羣緩緩自南門而入。
這羣人清一色的素色勁裝,白巾裹頭,仔細看去,怕麼有上百人,而且幾乎是人人手中均有各色不同,明晃晃的利刃。
自大宋開國以來,從未有此奇事,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成羣結隊地持兵刃而入京城。而更加怪異的是,守城的軍士們竟然像沒有看到一般,也不理會,彷彿這些人來得理所當然一樣!
那羣怪人絲毫不理會旁人異常的目光。邁着沉穩地腳步魚貫向菜市口走去。不一陣便消失在了城南諸人的眼中。
秦府,一個五短身材。毫不起眼地漢子正跪倒在秦檜的面前。
“來了?”秦檜的話語中帶出了一股森冷的殺機。
“來了。”那人雖然拜伏於地,卻似並不順於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你也算是那李丘平的老熟人了,怎麼樣,姓李的可在其中?”秦檜眼中露出了挑釁的神情。
“在的,當先第一人便是李丘平李少俠!”那人依然不卑不亢。
秦檜哈哈大笑,“自古以來,劫法場的不少,能劫得如此明目張膽地,他李丘平可算是天下第一了。有此對手,夫復何言,痛快,痛快!”
“自古以來,如此胸有成竹。放縱劫法場之人地,丞相亦可算是天下第一了!”那人平靜地接道。
秦檜再次大笑,“鄔邈,你是否不服?”
此人竟然便是秦檜曾埋伏在岳飛身邊的“諦聽”臥底,岳飛依仗破多的智囊人物。李丘平的老熟人鄔邈!
鄔邈緩緩擡起頭來,死死盯着秦檜道:“不。丞相神機妙算,步步先機,鄔某人佩服之極!”
秦檜笑而不語。
鄔邈用不帶絲毫感情地聲音說道:“你一早就知道我已經全心向着嶽帥卻不揭破,就是在等着那個機會!”
“什麼機會?”秦檜笑吟吟地道。
鄔邈道:“丞相曾言,你已穩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但當今之世卻依然有三個人令你寢食難安。鄔某後來想過,這三個人,應該便是嶽帥,長公主,以及李丘平李少俠了。丞相曾力主與洛陽神州軍結盟,長公主出使洛陽亦是你提議的,鄔某曾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嶽帥入獄才醒悟過來,這乃是你刻意營造的境況,目的就是將這三人一齊除掉!”
“接着說!”秦檜笑意不改。
鄔邈道:“以你在皇上面前地寵信,要進諫長公主和嶽帥是沒問題,但是若想將這二人一齊扳倒,那是萬萬不能的,這其中缺少有力地證據,而李少俠的到來,卻給了你這個機會!”
頓了一下,鄔邈接着道:“你說服了皇上擒拿李少俠等人,直接將李少俠逼到了朝廷的對立面上,去除了這個未來的國之棟樑,你的政爭大敵!卻又暗中使人通知嶽帥,就是爲了坐實嶽帥謀反的罪名,鐵血盟的人在那般環境下,除了嶽府,還有何處可去,依嶽帥的性格,那定是會不顧一切地施以援手,於是嶽帥也就此倒臺了!而爲了讓嶽帥深信不疑,當機立斷,這個通知嶽帥的差事,很悲慘的就落到了鄔某人頭上!你早知我心向嶽帥,那天,你對鄔某人透露的所謂秘密,句句是實,但鄔某人落入套中尤未察覺,實是可悲之極!”
“便是察覺了卻又如何?”秦檜笑道:“本相欲擒李丘平乃是事實,你會不通知岳飛麼?岳飛就算知道本相要害他卻又如何,他會不去庇佑那幾個鐵血盟的人麼?”
鄔邈點點頭,“這正是丞相的高明之處,您挖了個坑,旁人便知道那其中刀槍林立,卻也不得不跳。要說智謀,您未必如何了不起,但要說陰謀陷害,依鄔某人來看,您確是天下第一人!”
頓了一下,鄔邈接着道:“你說服了皇上擒拿李少俠等人,直接將李少俠逼到了朝廷的對立面上,去除了這個未來的國之棟樑,你的政爭大敵!卻又暗中使人通知嶽帥,就是爲了坐實嶽帥謀反的罪名,鐵血盟的人在那般環境下,除了嶽府,還有何處可去,依嶽帥的性格,那定是會不顧一切地施以援手,於是嶽帥也就此倒臺了!而爲了讓嶽帥深信不疑,當機立斷,這個通知嶽帥的差事,很悲慘的就落到了鄔某人頭上!你早知我心向嶽帥,那天,你對鄔某人透露的所謂秘密,句句是實,但鄔某人落入套中尤未察覺,實是可悲之極!”
“便是察覺了卻又如何?”秦檜笑道:“本相欲擒李丘平乃是事實,你會不通知岳飛麼?岳飛就算知道本相要害他卻又如何,他會不去庇佑那幾個鐵血盟的人麼?”
鄔邈點點頭,“這正是丞相的高明之處,您挖了個坑,旁人便知道那其中刀槍林立,卻也不得不跳。要說智謀,您未必如何了不起,但要說陰謀陷害,依鄔某人來看,您確是天下第一人!”
不待秦檜說話,鄔邈接着道:“至於長公主那邊,就更簡單了,你只要略略地把握住時機,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讓長公主知道了消息,根本就再不用什麼證據,依長公主的性格,必定會在第一時間與皇上翻臉,而你卻在一個合適的時間留在了皇上的身邊,而皇上是絕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對親妹服軟的,於是,丞相的這第三個心腹大患也就這麼被除去了!”
“好!”秦檜鼓掌大笑,“鄔先生不負智者之名!怎麼樣,這三人一除,本相再無抗手,鄔先生可願重新替本相辦事麼?”
鄔邈搖了搖頭,“丞相說笑了,您豈是如此心慈手軟之人!鄔某人價值已失,您焉能放過一個背棄了你的棋子,鄔某人之所以還未死,不過是您想在大獲全勝後能有一個炫耀的對象罷了!”
秦檜臉上露出訝色,說道:“說得不錯啊,看來本相還真是小瞧了你了!本相確是不會讓你活過明天,不過,你既知如此,卻爲何還戀棧不去?岳飛入獄時你若自盡,本相自會全了你的名節,此時卻已經晚了。”
鄔邈眼中精芒一閃,罕有地露出了笑容說道:“丞相千算萬算,總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李丘平李少俠。你斷然沒有想過李少俠會有那般能耐吧?半身癱瘓的滋味可好受麼!你表面上佔盡了上風,但你若心欲除的三個人卻一個也沒有死不是。我告訴你秦檜,這世上總有些事物,那是什麼陰謀詭計也奈何不了的!”
“什麼事物?”秦檜渾不在意地問道。
“正氣,天地間的那股浩然正氣!”鄔邈肅然道:“李少俠身上就充滿着這股浩然正氣,他天生就是來收拾你的!鄔某人乃心如死灰之人,之所以還戀棧塵世,就是爲了看到李少俠覆滅你這千古權奸的一天!”
“你!”秦檜手指鄔邈,氣得渾身抖,過了一會乃拂袖而去,話語聲隨後傳到,“浩然正氣是嗎?好,本相依然給你自由之身,你可以到刑場去看看,到底誰纔是最後的贏家!”
臨安南門。
其餘江湖人見李丘平等人竟然明目張膽地攜兵刃入城。佩服之餘亦是暗生一夥,但各自懷着目的而來,卻也不願就此放棄,便悄悄地也尾隨而入,四處溜達了一陣便一齊朝刑場集中。
已時,連尋常百姓一起,刑場已是人山人海,倒有過半時新入的江湖中人。
刑場左右,禁衛軍以重弩壓住了陣腳,幾乎全部的利箭都對準了形狀特異的李丘平一衆。
李丘平等人渾不在意,只當那重弩是兒戲一般,新晉禁軍大統領乃是趙氏皇族一脈,姓趙名倬,遠遠地見李丘平等如此鎮定,不由得讚道:“好一般勇烈之士,可惜,可嘆!”
趙倬身邊一個副將穿着的人接道:“大統領切莫大意,那李丘平和他身邊的姑奶曾縱橫於千軍萬馬中而毫無傷,大統領你看,現在我軍似能控制場面,其實大謬不然,他們可都是被那二人嚇破了膽的人,只要那姑娘的琴音響起,或者李丘平開始施展驚神**,那些熊包士兵必定連第二箭都放不出來!”
“哦。”趙倬饒有興趣地說道:“聽你之言,似乎對那李丘平很是佩服啊,怎麼沒有聽你向那些人一樣管他叫李賊呢?”
其人一驚,乃轟然跪倒,道:“大統領明鑑,下官確是佩服此人,但斷然不會因此而徇私枉法,口出惡言者未必忠於大宋,佩服敵人的人也未必就會枉法!”
趙倬笑了笑,道:“知道了,你起來吧,對付這些人,丞相另有安排。你說的對,禁衛軍早被那李丘平笑破了膽,今天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你便是有心徇私,也沒有那個機會。呵呵,咱們只管看看,這李丘平到底有何本事便是了!好像來了!”
那副將站起身來,抹了把冷汗,便跟着趙倬往刑場望去。
“哈哈哈哈,李少俠,咱們又見面了!”
只見以傅天涯爲,一羣人魚貫而入刑場,濃烈的殺機立刻在兩方人之間散開來。隨着傅天涯的話語,刑場中一名小校高手喝道:“大金國武林高手,傅天涯大師,羿九陽大師到!”
刑場衆人瞠目結舌,朝廷這竟是將金國的江湖人當成了貴賓了!而刑場乃斬殺罪犯之所,除了罪犯和監斬官,什麼時候有報上參觀者大名的規矩了!
傅天涯左右二人,一則是狼神,另外一人衣袍橘紅有若殘陽,渾身上下散着太陽般的威壓,正是五嶽派的大仇人羿九陽。
李丘平略略擡,坦然直視傅天涯,傅天涯左右掃視了一遍,繼而道:“李少俠,你們就只有這點人麼,無量老道呢?”
“天下第一高手,該來時自然會來,我等後生晚輩,焉知道其中玄妙!”
傅天涯搖頭哂笑:“有什麼玄妙,只怕他來時已晚,僅能替你等收屍罷了!”
“傅大師當真這麼有把握麼?”李丘平面帶微笑,依然直視傅天涯。
傅天涯微微一怔,竟生出了避開這年輕人目光的念頭。
還未說話,旁邊羿九陽突然接道:“力氣平!”
李丘平轉過目光,“羿九陽!”
羿九陽沉聲道:“久未得見,且讓羿某人看看你長進了多少!”
“來!”李丘平背脊一挺,昂然喝道。
刑場上,所有的人都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李丘平一開始雖然站在衆人之前,但身帶悲慼,並不起眼,但這略一動作,整個人在突然間便產生了劇烈變化。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勢,就彷彿這年輕人在那一瞬間化做了一座不斷拔高的山嶽,直欲沖天而起。不可逾越!
羿九陽的眼忽然明亮起來,雙手一揚一合,周身涌現出暗紅色的光芒,朱仙鎮一戰後,羿九陽突破了二十年未曾再進一步的境界,修煉到了九陽**地次高階段。眼前的李丘平雖然已明顯邁進了絕頂高手的行列,但是他仍然不相信這年輕人有能力當他一擊。
羿九陽一聲暴喝,遙遙一拳向李丘平擊來。
九陽威壓果然天下無雙,羿九陽身邊早已空無一人。連傅天涯也不願干擾了他這鋪天的氣勢,遠遠地避了開來。至於刑場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武功稍強的早已閃開,來不及走避的,當場就做到了地上小說整理佈於.尋常百姓更是瑟瑟抖。
李丘平面容古井不波,他的身後,除了自己人就是臨安地百姓,羿九陽這一下全力出手,正是要逼他硬接。
要知道,武修之人,一旦登臨絕頂,無論是體質還是功力都會有一個質的飛躍。修煉之人可以在其中得到莫大的好處。但是,由於這一步跨得相當之大。所以突破後無論是真元地凝聚還是身體的適應,都需要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與尋常突破僅需要幾天地適應和凝聚時間不同,登臨絕頂後所需要的時間通常會到達數月甚至數年。而這也是李丘平總感覺內力在不斷突飛猛進的原因。
混元功第八重,已將此前辛勤修煉地內力都釋放了出來。威力豈是李丘平剛剛突破時那般簡單的,不過經過了前七重的穩固,修煉混元功的高手在身體地適應和真元的凝聚上,都要比其他功夫快得多了。
但即便如此,李丘平也依然還沒有完成這個過程。羿九陽是何等人物,正是估計到李丘平正處於這個過度階段,乃仗着自身的突破又欺負對手真力不純,便出全力硬憾。
以李丘平的性格,羿九陽算定了他必定要接下這一擊無疑,在他想來,這一下足以讓這年輕人負傷,從而在一會穩勝的局面下能夠一舉出去這中原武林最耀眼地一顆明星。
不過羿九陽怎麼算依然還是忘記了一些事情的。
一道暗紅色光華迎面襲來,但見李丘平右臂緩緩地劃了一個大圓,而後以肉眼幾乎不可察覺地度點出一指。
“嘶”地一聲輕響,那暗紅色光華便像被點中了死穴的巨蟒,猛地一下頓在了空中,而後爆散開來,滿溢着密集真力的光華閃成了絲絲細線,照耀得刑場一片異彩橘紅,漫天的威壓在瞬間消逝一空。
這一式,正是黃山萬曆的絕技,李丘平曾仗之數戰強敵的萬流歸宗劍法。
羿九陽曾經也見到李丘平施展過這一路劍法,不過到了絕頂境界,已經極少有人會在招式和心法的巧妙上做文章了,所有的絕頂高手,追求的都是一個“道”字,講究一擊必殺,說的簡單點,也就是以力服人者。當然,這只是羿九陽的理解!
因爲如此,羿九陽也忘記了李丘平還有這一手絕技,卻不知,萬曆的絕技纔是李丘平此時最大的依仗。
李丘平已想得仔細,己方高手不足,真要與對手硬拼,實在是有敗無勝的局面。在暗中,李丘平已然委託了天微真人攜聖域高手趕赴風波亭,也就是說,在刑場,若是無量真人不到,那就只剩了他自己一個絕頂高手。
李丘平當然不願讓己方精銳送死,而且無論是秦檜還是金國高手,其主要目標多半就是在他自己身上,那也就是說,這一戰,他多半要面對兩個,甚至三個絕頂高手,事關國運,李丘平可不會認爲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講什麼高手的身份,武林的規矩。
驚神**在面對同級數強手時,能揮的作用極其有限,因此,萬曆的劍術便成了李丘平唯一可以護身保命的絕學。
萬曆內力不強,一生都是在以巧破力,他所創的劍法,實是暗含了兵法中“先爲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的高明策略,萬曆的劍法看似乎靈巧犀利,招招搶佔先機,其實其精華卻是在一個“守”字上,無論如何變化,總是先穩居於不敗之地,這才找機會剋制對手。
萬曆一生縱橫不敗,固然有當時武道衰微的緣故,但是他爲人謹慎自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缺陷,將以巧破力的劍術專研到了極致纔是箇中真正的原因。
在揚州時,李丘平曾以此對付羿九陽,但當時羿九陽勝他太多了,結果反受其害,但是現在,以絕頂的內力修爲而施展這套史上最爲巧妙的劍術,便是萬曆復生,只怕也是會很有興趣知道其威力的吧!
李丘平之前已經思索良久,萬曆手稿的最後一頁也似乎有所明悟,但卻苦無試招的時機,方纔羿九陽邀戰,實是求之不得!
刑場中所有的人都沒有料到,兩大絕頂高手的硬憾居然就是這麼個結果,預想中驚天動地的場面衆人在他們出招時就想過了,比如說地上被震出一個大坑,斬臺被震倒,二人交手時聲若雷霆等等。哪知這些都沒有生,李丘平只是輕飄飄地一指,便化解了羿九陽威壓全場的一擊,衆人甚至連誰人佔到了上風都沒有看出來!
金國高手齊現驚容,李丘平則心中大定。方纔並未使什麼力,只是境界內力高了,這破力之術亦是跟着變強了,單憑這一手,要勝羿九陽那是不可能的,但要立於不敗之地,絕不在話下,只是不知若再加上傅天涯或者天目宗,是否依然能使得這般瀟灑如意。
“好功夫!”傅天涯第一個鼓掌讚道。
“投機取巧,不外如是!”
傅天涯接下來的話開沒有說,隨着一聲冷哼,西面大街走出了一羣奇服異裝者,臨安百姓不乏有見識的人,立即就有人輕聲道:“是東營倭寇。”
來人達到了近百,正是秦檜請的東瀛武士,爲一人闊步按刀,死死盯着李丘平和若雨。
此人便是已然完全復原的天目宗,那日在會場,天目宗並不知道李丘平就是秦檜要對付的人,這個才與李丘平訂下了五日之約,現在看來,則是完全多餘了!
李丘平略掃了一眼,冷笑一聲,便轉過頭去,再也不理。
“東瀛天目宗,天目大師到!”那小校這才報上了名號。
顯然,秦檜對天目宗的重視並不在傅天涯等人之下。只不過,天目宗本來就是一個封號,那小校未得人相告,誤以爲這位東瀛第一高手復性天目,倒是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傅天涯得天目宗搶白,卻也不生氣,笑了笑便不再接言。天目宗見無人理會他,一時間又不便作,甚覺無趣下便也不再說話。衆人便一齊等待朝廷押解岳飛的車隊出現。
而秦檜請的貴賓還沒有到齊,天目宗等人剛剛到了朝廷給安排好的觀刑處坐穩,那小校的聲音再度響起,“大宋四海盟副盟主,白震嶽,白大師到!”
大約有三十來人自東面大街而來,爲的正是那日會場上與金守業攀談的姓白的漢子,此人竟然便是四海盟的副盟主!
李丘平聽到“四海盟”三個字,略略一驚,暗中以六識掃過,卻並未覺那羣人裡有絕頂高手的存在。
不過,這羣人的整體素質卻是奇強,無論是金國還是東瀛,若是撇開了絕頂高手,絕不是這夥人的對手。
四海盟何以能有如此強悍的實力?李丘平看了看身邊君臨幫一衆,對付這些數量龐大的級強手,就只有靠着君臨幫那幾組精銳組合了!
從高手入場後左右掃視了一陣,泰半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李丘平一衆的身上,李丘平等人神情肅穆,毫不理會,只等着正主出現。
又過了一會兒,在十數擁簇下,一頂八擡大轎緩緩進入刑場。這一次那小校沒有報名,不過人人皆知,臨安城內如此排場的,就只有秦檜一人了!
李丘平看也沒有看那轎子,只全神貫注地留意這不遠處押來的三架囚車。
衆江湖人也看到了囚車,不少人開始激動起來,若不是先前三批人震住了場面,只怕立即就會有豪傑動手了。
一眼開去,囚車上披頭散,渾身血跡的正是岳飛。岳雲,以及張憲三人,但李丘平此時的靈覺何等厲害,六識一掃下,立刻便覺了那岳飛是個替身。
至此,大日法王的話已全部成爲了事實,但李丘平衆人依然不得不戰,一來,岳飛雖是假的,但是岳雲和張憲卻是真的,這兩人一是岳飛兒子,一是其女婿,焉能坐視不救;二來,李丘平這將計就計,瞞天過海的計劃也不容衆人避戰。
午時已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李丘平,敵我雙方都在等他動手。
“斬!”監斬官將令牌重重擲出。
“滅!”
全場皆震,監斬官軟軟垂倒,禁軍的衆弓弩手一個哆嗦,險些便扣動了扳機。
衆人眼前一花,再一凝神間,李丘平已然站到了斬臺上。
“嶽公子,張將軍!”李丘平手一揚。憑欄問寒光湛然,幾道光華閃過,岳雲和張憲身上的繩索寸寸斷裂。“反了吧!”
“李少俠,你這是何苦!”岳雲艱難地站起身來。遍歷酷刑下,便是鐵打的漢子也只餘半條命了!
張憲欲要去解那假岳飛的繩索,李丘平輕輕攔阻,“此人是假地,已然被我殺了,嶽帥哪裡有這般精深的外門功夫!”
原來,那假扮岳飛的。乃是金家的一位高手。秦檜原本沒有這個計劃,金家數戰皆敗,家中最強的高手一一喪命,眼見地位不保,這才自告奮勇,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欲要以偷襲而立功。
哪知,絕頂高手焉能欺之!若假扮岳飛的是一個尋常人,李丘平肯定是不會濫殺的,但以一個外門高手來假扮。其中目的已昭然若揭,這樣的環境下,李丘平焉能有半分留手!
一記驚神**早將那人震得呆滯,隨後輕輕的一指,金家這位高手便成了這劫法場一戰裡喪命地第一人。
張憲一怔,凝神看去,只見那人手筆上筋肉盤根錯節,腳下木板被踏得支離破碎。的確不是岳飛的樣子。乃急道:“嶽帥現在在何處?”
李丘平道:“秦檜安排了再另一處處決嶽帥,不過二位放心,李某人已另請了高人相救,二位若是不想嶽帥今後缺了作弊右膀,這就隨在下突圍吧。”
張憲與岳雲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方纔屠刀都已經到了頂門,由死到生地走了一回,還有什麼想不通的,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俠義世再說吧了!
張憲左右環顧了一下。站起身來,高聲喝道:“衆位,朝廷要殺張憲,張憲無話可說。但是要殺嶽帥,要毀國之長城,張憲不服,張憲不能被跪着殺頭,你等這就放箭吧。張憲如若不死,改日必領軍踏平了這虛假的清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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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身陷囚籠,歷經酷刑,胸中那口怨氣早已憋得狠了,在這等環境下,雖有李丘平等人救援,卻也沒有想到過還能活着離開,放開了胸懷下,便說出了一番大逆不道的狠話來。
張憲雖然沒有什麼內家武功,但久經戰陣,自然帶着那百戰沙場的一股子殺氣,這一番話出口,人人震撼,禁衛軍何嘗見過如此兇人,手指顫抖下,那強弩上的勁箭愣是射不出來。
“好氣魄!”傅天涯步出人羣,卻對李丘平說道:“夠了嗎李少俠?你不是笨人,該是知道今天這局面是因何而成的,傅某人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這就請兩位將軍離開罷。以衆欺寡也罷了,咱們兩方是不死不休了!”
李丘平哈哈大笑,隨即向傅天涯作了一禮道:“傅大師的氣度當真是讓李某心折,這就請大師賜教!”
“彼此,彼此!”傅天涯笑道:“你明知這是個陷阱還敢跳下來,傅某人亦是感佩不已,今日你若不死,成就必在無量老道之上!說到動手嘛,嘿嘿,招呼你地人卻不是傅某,傅某好殺,向來喜歡挑弱者殺,有本事的,你且試試能不能纏住了傅某。”
張憲和岳雲被唐凌絕和杭天昊扶下了臺,衆目睽睽之下居然無人干涉,饒是身陷險境,衆人亦是生出了大笑的衝動,這恐怕是歷史上最荒誕的劫獄了!
李丘平微微一笑,“甚好,看劍!”
一抖手間,憑欄問光芒大盛,漫天的劍影朝傅天涯兜頭罩下。十面埋伏!
便是稍有造詣的武修之人亦能看出,李丘平那看似鋪天蓋地的劍芒其實散佈的並不均勻,有些空間緊密,有些部分鬆散,破綻處處,實是不像一個絕頂高手應該展示出地本事。
不過想歸想,卻沒有任何人敢於小看了這一劍,所有人都肯定這一劍沒有那麼簡單,只是自己看不明白而已。
劍芒距傅天涯不足三尺,傅天涯面現凝重之色,右掌一番,一團水樣光球在手中不住流動,其一託一彈,那光球緩緩飄出,迎向最密集的那處光影。
“砰”地一聲輕響,光球正中憑欄問劍尖。
憑欄問的光芒一弱,隨即猛然劇盛,那感覺,就好像在烈火中角上了一瓢油,反而助長了火勢。更強烈的劍意朝傅天涯壓來,重重劍影已入他身前尺許。
傅天涯嘿然一笑,雙掌並處,洶涌的真氣在身前展開了一道厚實的屏障。
“絲絲”聲響個不絕,李丘平暗運破力心法,傅天涯的真氣便如布帛般輕易撕碎。說時遲那時快,憑欄問距離傅天涯已不過數寸。
如閃電掠過,連憑欄問的光輝已不能掩蓋那耀眼的精芒。“錚”地一聲大響,傅天涯一指彈在了憑欄問的劍脊上,漫天劍影消逝一空。
傅天涯原本死灰般地眼珠竟然靈動起來,方纔那道精芒便是由這雙似能照亮地獄的眼中出。
傅天涯盯了一會兒李丘平手中的寶劍,嘆道:“傅某人還真是小瞧你了!一招之下竟然就讓傅某人終止了修煉了二十年的瞑目咒,厲害,厲害啊!不過,你這亦是在逼着傅某人除去你了!”
“哈哈哈哈哈,誰除去誰豈能由你說了算,你能解瞑目咒,老道便來陪你破了殺戒如何!”
李丘平心中大定,聽聲音便知道,華夏第一高手無量真人終於及時趕到了!
李丘平舉劍遙指敵衆,暴然喝道:“殺!”
“殺!”若雨等一衆人一齊喝道。
大戰正式開始。
李丘平見一衆豪傑一齊殺上,便連那些自行趕來救援岳飛地江湖人也無絲毫退縮之意。胸口熱血上涌,激出了英雄肝膽,一聲長嘯,喝道:“羿九陽,天目宗,白震嶽,爾等所圖乃我武林豪傑,李某人焉有不知,你們何妨三位齊上,且看看李某人手段如何!”
無量真人來的極快,此時已於傅天涯戰到了一處,因此,李丘平便向其餘三大領一齊叫陣。單獨挑戰三大強敵,其中還有兩人是絕頂高手,放眼天下,能有這等氣魄與信心的,恐怕也就只有李丘平一人了!
李丘平身若輕煙,心中想到了日本人與中華的大仇,忽的一掌,向天目宗猛擊過去。氣浪洶涌,仿若怒龍嘯天,奔騰掌之怒海狂濤!
天目宗見如此氣勢,不及拔劍下雙掌齊出,全力抵禦。
李丘平放開掌力,憑欄問出,炫目地劍光閃過,順勢一帶,將已彼二人的掌力都引到了劍上,疾步如飛,斜斜斬向羿九陽。這一式,已經是萬流歸宗劍法最後地精髓之一,劍引山河!
羿九陽夷然不懼,九陽**猛然爆,雙掌一合,硬憾這道無形劍氣。集中了李丘平與天目宗二人力量的劍氣雖然駁雜不純,但力冠天下,豈是九陽**所能當之,羿九陽出掌後急退三丈,猶自被割裂了一片衣襟。
李丘平連退兩大高手,氣勢已經攀到了頂峰,大喝一聲,猶似半空響了個霹靂。右拳金蛇亂閃,遙遙向白震嶽擊出。
白震嶽離李丘平五丈有餘,雖然一直留意這李丘平地舉動,卻沒有料到這麼快就輪到了他自己。一怔之下,蓄力不足,倉促下接下了這一拳,頓感全身麻痹,一時間動彈不得,其身後一個胖乎乎憨態可掬的中年漢子攔到了他前面。
隨着李丘平的出手,熱鬧昇平,繁華似錦的臨安城一變爲血雨腥風的屠場。
君臨幫數十幫中,在秋意痕和燕牧然兩人的率領下,分守在刑場長街的東西兩端,幾組陣勢牢牢地遏制了欲要涌入刑場的禁衛軍。此時,刑場中敵我混亂一處,禁衛軍的弓弩手早已失去了放箭的機會。
風雨八棍則單獨一組,屹立在原處,將岳雲和張憲守護於其中,八方風雨棍陣展開,當真是風雨不透,但有近身者,無不被那八條黑黝黝,碗口粗細的鐵棒打得禁斷骨折。
其餘武林豪傑自分出了兩股,分頭堵住了南北兩頭,但這些江湖人雖多,不之君臨幫數十年錘鍊的精銳組合自是大有不如,禁衛軍雖不是什麼精銳之師,但是畢竟訓練有素,深諳戰爭,並不是區區百餘江湖遊勇便能夠抗衡的,戰不多時,這兩處的武林豪傑已是死傷慘重。
唐凌絕見勢不妙,和杭天昊打了個招呼,二人分頭支援南北兩側,犀利的暗器和渾厚的掌力到處,禁衛軍的聲勢頓時爲之一竭,這才勉強穩住了陣腳。
不過,此時天目宗和羿九陽趁空隙先後都出召喚響箭,想來,金國於東瀛仍有大批人手在伏,這些人可不比禁衛軍,一旦加入戰鬥,四條街口能否再行守住就很難說了!
李丘平進退如電,天目宗和羿九陽也就有出一箭的機會,方自喘得一口氣。已經被漫天的劍芒籠罩在內,白震嶽不堪一擊,李丘平亦無暇理會於他,劍意愈盛,倒是將他身前那胖乎乎地中年漢子捲入了其中。
那人竟然也是個難纏的角色,三大敵手中該是以此人爲最弱,但其人雖出手平平,皆是武林中常見的尋常招法,而在李丘平數展絕技下居然屹立不倒。
不及數招,天目宗和羿九陽已然逼近了李丘平,李丘平的絕世輕功已經揮不出。也不敢再將力量都用再那胖子身上。暗歎江湖中當真是藏龍臥虎的當口,便不再冒險,一心一意地展開萬流歸宗劍法,四人戰成了一團。
無量真人不愧天下第一高手之稱,獨戰傅天涯和狼神聯手猶自遊刃有餘,旁邊尋常高手只看見三人周圍塵土如雲,便是想要插手也沒有辦法。
東瀛人恨極了若雨,移開戰間便有四個高手包圍了她猛打。若雨此時的武功早已不在其師封胤之下。除了無量真人和李丘平,她便是劫法場的第三強手,而那四個東瀛高手卻也將若雨逼得手忙腳亂。
若雨有心以天籟琴音制敵,但天籟琴音不分敵我。若是不顧一切的施展,這前來營救岳飛地江湖豪傑只怕比敵人的傷亡還要來得更大些,李丘平地策略就是一個“拖”字,之前就曾和若雨說過,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能施展天籟琴音的。
聖域的高手乃是李丘平這一方的主力,除了封胤本人。其餘人手全部投入了刑場的戰鬥,在這幾天裡,封胤同時還邀請了溫柔鄉和殺手集的部分好手,實力不可謂不強。而四海盟的強手竟是不可勝數,不但敵住了洪無道這一系的人,還穩穩地佔據了上風。
這一處戰鬥最是平緩,雙方實力接近,四海盟地人也似乎並無替朝廷賣命的意思,雖然佔了上風,卻依然穩打穩紮,兩方面僵持了起來。
但在刑場中央,金國以及東瀛地其餘高手卻已無人可敵,衆江湖豪傑一觸即潰,武山和鐵維揚亡命相鬥,左支右絀,身披數傷依然不能阻止馬上就要傾倒的局面。若是讓這些人騰出手來,無論是支援到那一邊,看似平衡的局面馬上就會被打破,救援一方立即便是崩潰的下場。
就在刑場盡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之際,落日谷四老戚魯,謝韋,鄒昌,喻馬各提奇形兵器,率領着二十多名谷中一流高手,以及兩組多達六十名年輕戰士,忽然跨檐而至。
“戚某奉落日谷谷主之命,率衆協助李盟主。李少俠,別來無恙否!”
李丘平聞言大喜,“前輩無恙,得落日谷諸賢相助,幸何如之!”
李丘平雖然與三大高手苦鬥,卻一直在留意刑場上的局勢,雖然說高手相鬥勢必難以分心他顧,但李丘平以此時的精神力,已斷然不會出現分神而不足以應付場面地情況。這也多虧了驚神**的修煉,像他這樣面對三大強敵的同時還能分心他顧的,天下絕無第二人了!
戚魯哈哈大笑,自谷主決意與鐵血盟合作而不是爲敵的那一刻起,他就放下了最大地心事。
戚魯是成了精的人物,李丘平在他心中一直有一種高山仰止地感覺,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年輕人必是將來武林最耀眼的那道光華,落日谷惹上這種人物,對日後的展極其不利、
在得到了封胤和連城都已站到了李丘平一邊後,落日谷主終於決定向大勢靠攏,派出了谷中精銳趕赴臨安與李丘平並肩作戰。
落日谷主算的清楚,只要能撐過了這一戰,天下武林幾乎完全倒向了鐵血盟,以神州軍的強勢,再加上岳飛的加入,天下豈有不定之理!而落日谷則會因爲在最關鍵的時候幫助了李丘平得到相應的好處。至少,在新的國家建立後,落日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現於武林,屹立不倒!
至於吸血石的小問題,李丘平之前和戚魯說過了,大家一起想辦法,料來他不會遍幫一家,而與苗家的仇恨,落日谷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殺!”戚魯暴喝一聲,先衝入了刑場中央,身後數十人如怒龍狂卷。悍然撞在了佔盡了上風優勢的敵方高手羣中。
落日谷高手的加入只是讓局面穩定了一會兒,未到一炷香的功夫,上千東瀛浪人殺到,南面街口,杭天昊把守的路口,在東瀛人的一個衝擊下便即刻崩潰了!
南面街口的衆豪傑本已戰的很勉強,若不是杭天昊的加入,此地早已被突破,而東瀛浪人既多又猛,人人如亡命一般,衆豪傑哪裡還能抵擋得了。杭天昊奮盡全力,救得左邊救不得右邊,援得前面援不得後面,看着長袍木屐的人羣如潮水般自身邊通過,亦是徒呼奈何了!
前後不過數息,北面街口亦有敵方高手衝進了刑場,唐凌絕一身暗器幾乎用盡,最後使了一招賀函星幻,潦倒了一片敵人後,亦不得不略做喘息,平復一下體內已然亂成一團的真氣!
東西兩邊,金家高手出現在了禁衛軍中,這恐怕是金家最後一點力量了!君臨幫雖然人少,卻是應付自如,偶爾有敵人射來的勁箭,亦是各自撥擋,絲毫不在話下,戰了這麼一段時間,君臨幫僅僅就只有幾個人帶了輕傷,比之其他地段的慘烈實是不可同日而語。
但即便如此,秋意痕和燕牧然依然不敢分出人手。君臨幫弟子都是些配合默契的組合,要分出人手,至少就必是一組,而兩處街口,一共也就是隻有四組人,分出一組,也就是說要分走一半實力,在這等環境下,如何可能!
所有的情況李丘平都瞭若指掌,心中暗自焦急,天微真人和封胤怎麼地沒有消息傳來!
李丘平大致清楚,秦檜佈置這等排場,多半還是爲了對付自己,因此親赴刑場=,欲要吸引住敵方的主力,卻請天微真人攜武當弟子趕赴風波亭,而請封胤動聖域人手查探岳飛的所在,以防有其他變故。
本來,以天微真人的修爲,只要對方沒有絕頂高手,而岳飛又真的被安排在風波亭處死,無論如何,這個時候都應該已經救下人了。
但是,敵方在刑場上卻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未到,那便是四海盟的盟主,以大日法王的說法來判斷,此人多半也是個絕頂高手,所以天微真人也很有可能正在陷入苦戰。
但這個並不重要,己方還有封胤這位好手,封胤在計劃中是總攬大局的人,負責在萬一岳飛沒有出現在風波亭的時候,能夠迅找出其所在,而同時與天微真人一起救人,順便向李丘平等傳遞消息。
李丘平一見到四海盟的盟主未到,立刻便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救出岳飛,但封胤的消息遲遲不到,卻是在計劃之外的。
除非,這個時候岳飛既不在風波亭,而封胤又沒有找到確切的所在,這纔是李丘平最擔心的事情,秦老賊不是偷偷地已經將岳飛給殺了吧?
形勢已有不得李丘平多想,封胤的消息一刻未到,他就必須堅持下去,此時大批敵人以涌入了刑場,已容不得他再有所保留了!
本來,以天微真人的修爲,只要對方沒有絕頂高手,而岳飛又真的被安排在風波亭處死,無論如何,這個時候都應該已經救下人了。
但是,敵方在刑場上卻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未到,那便是四海盟的盟主,以大日法王的說法來判斷,此人多半也是個絕頂高手,所以天微真人也很有可能正在陷入苦戰。
但這個並不重要,己方還有封胤這位好手,封胤在計劃中是總攬大局的人,負責在萬一岳飛沒有出現在風波亭的時候,能夠迅找出其所在,而同時與天微真人一起救人,順便向李丘平等傳遞消息。
李丘平一見到四海盟的盟主未到,立刻便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救出岳飛,但封胤的消息遲遲不到,卻是在計劃之外的。
除非,這個時候岳飛既不在風波亭,而封胤又沒有找到確切的所在,這纔是李丘平最擔心的事情,秦老賊不是偷偷地已經將岳飛給殺了吧?
形勢已有不得李丘平多想,封胤的消息一刻未到,他就必須堅持下去,此時大批敵人以涌入了刑場,已容不得他再有所保留了!
怒衝冠,平闌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看不清楚)烈......“
有若平地而起風雷,李丘平悍然動了驚神**,高亢的歌聲響徹臨安。
羿九陽和天目宗皆感駭然,三人圍攻下的李丘平便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似乎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估計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其人竟然還能夠分神施展驚神**!
過不數息,援救岳飛一方的羣雄均感到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透體而入,一時間心血澎湃,內息洶涌,好像若不狠狠地泄一翻,立即便要被這五名的力量淹沒了一樣!
南北街口,衆豪傑奮力爭先,頓時就將已經突破了的缺口又補了回去,而在中央刑場,落日谷諸人原本就是生力軍,實力又不在對手之下,經此一激,更是牢牢地將敵人壓在了下風。
李丘平這一路驚神**與當日朱仙鎮所用同出一轍,乃是慘合了催眠術,以激勵己方士氣和潛力的神奇功夫。
這路神功亦是覆蓋攻擊,但對敵我雙方卻是區分的清清楚楚。李丘平施展時存了一個念想,那就是營救岳飛,因此,這路功夫也就只是對在潛意識中心存援救岳飛的豪傑起作用。
這其中牽涉到了精神運用以及催眠術的催眠條件,玄妙之極,當日在數十萬軍陣中都沒有出過差錯,此時李丘平已經到達更高境界,更是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李丘平的這一手,也是金國人最爲忌憚的。羿九陽在朱仙鎮時曾親眼見過他施展此術後金軍兵敗如山倒的場面,記憶尤其深刻,一驚之下,亦是分神他顧。
然而,這一次地效果卻是極其有限。
對尋常士兵來說,受了李丘平這一激,戰鬥力最少暴增五成,兩軍對壘,一方徒增五成戰鬥力。對敵人打擊可想而知!
但是,這種激勵,己方人的武功境界越高,起的作用卻也越小。尋常江湖人自是戰鬥力大增,但在這滿大街都是高手的情況下,一時間或可起到奇兵之效。敵人略一緩過勁來,立刻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至於關定和中州雙煞以及落日谷的一些年輕人,這等級數的高手倒是揮出了一些作用,不過敵方強手衆多,回過氣後亦苦苦地抵擋住了衝擊,一時間無法潰敗之虞。
而若雨,杭天昊,唐凌絕,君臨幫二巨頭。落日谷四老,以及其他=洪無道一系的高手,雖然也被激得熱血沸騰,但戰鬥力上卻是沒有任何增長了!至於無量真人,則根本就充耳不聞。以李丘平現在的境界而分散精神覆蓋,還絕不足以影響到絕頂高手。
羿九陽一眼掃過全局。心神大定,雖然被李丘平這一下延緩了戰局,但己方優勢依然明顯,度過了這一關,若面前這年輕人再沒有什麼其他手段。三人合擊下,明年地今天便就是他的忌日了!
李丘平忽感壓力劇增。面前的三大高手起先還各自有所保留,到了此時,已是各自在盡全力出手了!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鉅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李丘平高歌不停,一柄長劍指東引西,點南破北,萬流歸宗劍法着實好用,硬生生地拖住了敵方三大強高手。
羿九陽等明明覺得李丘平亦不外如是,並不比自己更強,三人聯手,按理說早該殺了這年輕人了,但佔盡上風,偏偏就是戰之不下!三人有心以內力絕技硬拼,以尋求決,但李丘平劍氣縱橫,進退如電,愣是沒給三人這個機會,而且,在李丘平有意設計下,無形劍陣不住在四人周圍凝聚,羿九陽等雖然不懼,但卻連全身脫離戰鬥的機會卻也尋找不到了!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李丘平一曲滿江紅唱到了這裡卻是戛然而止,最後三個字是“朝天闕”,而此時,岳飛要麼反宋,要麼就是死,“朝天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隨着李丘平氣勢一斷,舊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當口,南面地東瀛浪人又有數人衝進了刑場,其餘盡皆戰死,他一個人如何能攔得住那上千的亡命之徒!
“錚”。隨着一聲爆響,若雨的話語聲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放他們進來,諸位,請上刑臺!”
若雨終於脫離了那四個東瀛高手,昂然立於正中斬臺上,左右分別是岳雲和張憲,周圍則是風雨八棍,再外面武山和鐵維揚,二人雙雙抵住了先前圍攻若雨的那四個東瀛高手。
傅天涯,天目宗,以及金國其餘見過若雨施展天籟琴音的人無不大急。
這其中尤其是天目宗,當真是心急如焚。上千的東瀛浪人已經有小半衝進了刑場,待這女子的琴音響起,前日野外的那一幕便要重現,東瀛武林地精銳很有可能在這一戰下就會全部覆滅,而他還要仗着這批人手在大陸上開疆拓土,人都死完了,卻如何在大陸沿海立足!那是便是殺光了這裡所有的對手卻又有什麼用!
“姑娘,再等等!”
正當敵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無量真人清越的聲音傳來。
若雨理也不理,只管凝神運氣,只待衆人集合便要動天籟琴音。若雨這幾日領悟到了一些心得,演奏時,可以在身邊比較小的範圍裡略略控制琴音地威力,雖然不可避免地仍然要傷害到自己人,以及臨安城的居民,但此時情勢危急,已經在沒有其它逆轉地手段了,再不施展絕技,難道就坐着看自己人被敵人淹沒了麼!
天籟琴音或許傷不了敵方的那幾個頂級高手,但此時的危機根本就不在對方那幾個高手身上,反而是那羣小嘍囉導致了局面即將崩潰,若先收拾了這批人,敵人的那幾個高手再不退的話,集中力量圍攻,立刻便是全勝地結果。
要能殺了千餘外敵,甚至是傅天涯,羿九陽,天目宗,這幾個絕頂高手,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這就是若雨的真實想法,至於無量真人的勸告,她是決然不會理會的了!
這是李丘平等人的最後手段,關定,中州雙煞等固然早已知曉,而其他豪傑以及落日谷一衆亦是心有靈犀,不一會,斬臺四周便圍站滿了義士,敵人則在外圍瘋狂攻擊。
大街上的百姓早已散去,大宋的官兵亦是不知所蹤,那頂有可能載着秦檜的轎子則孤零零地停在了監斬臺處。除了李丘平以及無量真人這兩處戰場,其餘人都向正中央斬臺靠攏。
刑場上屍骸處處,斷指殘體充斥了大街,地面上每一塊青石磚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一眼望去,恍如地獄!
若雨撥出了第一個音符,悠揚的琴音似是撕裂了雲層,由九天之外飄然臨世。天籟琴音,孤聲曲!
除非了幾個絕頂高手和級強手,其餘人具是一震,手中兵刃立刻緩了下來。
與此同時,臨安城中,比較接近刑場的住房內,數百個尋常百姓或坐或倒,一齊動彈不得,無不面現痛苦之色,而稍遠一點的居民也是呆滯於當場,耳中嗡鳴不休!
“罪孽啊,罪孽啊!”無量真人謂然一嘆,手上卻不稍停,傅天涯和狼神頓時壓力大增,幾乎有抵敵不住之意,心中大驚,無量真人竟然一直在留手不,這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的實力麼!
同時,天目宗甘冒奇險,晃身脫離戰
以左肩和後背奇深的兩道劍傷換來了脫身而施展絕技的機會,但見他雙手舉刀,遙遙直指李丘平,便要以生平絕技一舉廢了這畢生的大敵,然後再去制止若雨。
李丘平心生警兆,略一分神間,羿九陽也離開了他的劍陣。羿九陽雙掌虛合,身前暗紅色精芒流轉不休,氣機牢牢鎖定了李丘平。他也拼命了,這一式乃是九陽**的終極殺招,九陽焚天!
以羿九陽的修爲,並不足以施展這一式絕學,強行使用,必定會元氣大傷,但此時卻也由不得他了!當日在朱仙鎮上,羿九陽本來就欲以此而力拼只識大師和靈婆婆,但終因狼神的及時趕到而收手,但這一次,他又有了突破,施展絕技的風險也要小了許多,只怕是再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他了!
各處地方都到了危機關頭,眼見殺招將起時,刑場西北角傳來一聲清越的炸響,遍及臨安,“嗡!”
若雨只覺得心神意亂,孤聲曲竟然再也演奏不下去了,擡頭往聲音來處望去,只見天微真人道袍飄飛,昂立於屋脊之上,左手持着白玉拂塵,右手一物精芒閃爍,正是道家至寶,真音蕩魔叉!
衆人皆是一驚,李丘平一方更是疑惑,這可不屬於先前的計劃。真音蕩魔叉李丘平是送了給茅四真君,卻如何到了天微真人手中?而且還阻止了若雨的琴音。
來不及轉更多的念頭,天微真人再震盪魔叉,舌綻春雷喝出了四個字來,“四海清平!”
李丘平已陷入了極大的困境中,天目宗和羿九陽施展絕技在即,萬流歸宗劍法卻是可以無力不破,但那畢竟還是相對的,當敵人的力量達到了極限時,能否依然圓轉如意,那就難說得很了!
正自提聚真氣,打算先行逼開纏鬥不休的胖子,然後再全力一搏時,對面那緊攻不停的胖子忽然對李丘平笑了一笑。
李丘平心中一動,但他何等修養,臉上並無絲毫變化,手上卻凝力不,依然與其人打得難解難分。
那胖漢直面李丘平,天目宗和羿九陽卻都在他身後凝神聚氣,看不到這詭異的場景。
數息間,天目宗和羿九陽聚氣已畢。羿九陽暴喝一聲,“自己人讓開。”雙掌一齊推出,金紅色的光華將數丈方圓照得如同烘爐,氣溫急劇升高,幾人的鬢角都因爲這高熱而微微卷曲起來,無匹地威壓攜着排山倒海的巨力當頭朝李丘平罩下。
同時,天目宗也完成了蓄力,長刀在空中不住轉向,依循着一條詭異的曲線襲來,雖是轉眼之間,但刀勢每次轉換方向都突然吸收了空中帶出的勁風餘力。這一斬下,竟是不帶絲毫風聲,而且越來越快。但這也只有當局地幾人能夠察覺,在旁人眼中,不過就是刀光一閃而已。
天微真人的喝聲正好在這個時候響起,那胖子臉上笑意愈濃,聞聲雙掌排空,肩頭中了李丘平一劍,鮮血淋漓下由天目宗和羿九陽之間急退。
連串輕暴聲響起,李丘平奮盡全力,憑欄問左右分襲。勉強破除了敵人真力地第一波衝擊。
羿九陽心中大定,李丘平依然以原來的方法破解。看來技止此耳,此時面前這個對手已成強弩之末,他和天目宗都已心中有數,只要再加上一重勁道,眼前這生平大敵立時就是非死即殘的結局。就算李丘平還有其它手段,這個時候也無法再行變招了,只要防住他的精神**,大事定矣!
羿九陽自急催內力時,突然間背心一痛。一股銳利無匹的勁力一紮中了他背上的“靈臺穴”。楊逍(這名字絕非本人手打出錯,作者大概是引用倚天屠龍記某場景時忘記把名字改過來了,囧,囧,囧,囧,囧,囧。)大吃一驚:“哪裡來的高手,莫非是天目宗見大勢已定,趁機偷襲!”待要回掌反擊時,只見天目宗身子一晃,已然跌倒,顯然是也中了暗算。
羿九陽一生之中不知見過多少大陣仗。雖然這一下變起倉卒,卻不慌張,向前一衝,先行脫卻身後敵人的控制,回過身來。一撇之下,只見那胖乎乎的漢子正盯着他冷笑。滿臉的精明睿智,哪裡還有先前半分談態可掬地摸樣!
羿九陽吸一口氣,縱身上前,待欲立即反擊,突覺一股寒冰般的冷氣從“靈臺穴”疾向上行,霎時之間自身柱、陶道、大椎、風府,遊遍了全身督脈諸穴。
羿九陽心知不妙,對手武功既高,又早有設計,先前與他合力猛攻李丘平,博取了自己和天目宗地信任,又抓住了自己與天目宗出盡全力的瞬息時機,閃電般猛地施突襲,實是避無可避。
這等心機當真可謂可怖,尤其重要的是,此人出自四海盟,羿九陽心中涌起了一個荒謬的念頭,略一思索,已是渾身顫抖。但此時形勢劇變,已無暇多想,當下只好疾運真氣相抗。
哪知不運氣還好,略一提氣,但覺九陽真氣四處亂竄,先前強施“九陽焚天”的後遺症在瞬間爆,狂猛灼熱的真力完全失控,不住地破壞着羿九陽體內各處經脈和臟腑。
李丘平看着這五嶽派的大敵,不再出手攻擊,眼中露出了憐憫神色。羿九陽穩穩地站在場中,看似渾然無事的當口,忽然間猛地噴出一口血來,乃幽幽嘆道:“足下好深的心機,好高明地手段,你到底是什麼人?”
胖漢子亦是嘆息了一聲,乃伸手一抹,頂上假掉落,露出燒有九個戒疤的光頭來,合手道:“貧僧少林靈明,事關國運,不得已而爲之,羿施主走好了!”
羿九陽哈哈大笑,“原來是少林掌門,羿某人不冤啊!兩國交鋒,原來也怨不得你,假使易地而處,羿某人也會毫不猶豫,只可惜,我大金強則強亦,卻沒有,,沒有,這等,人材!”
羿九陽說完,雙目垂下,就此氣絕。一代絕頂高手,終於命喪於戰場之上,其人雖亡,卻還是屹立不倒,倒也對得起他的絕頂高手的身份了!然他雖然心服口服,臨終時說的話,卻依然不承認中原的武林強過了金國,僅僅是認爲己方輸在了智謀之上而已。
“見過靈明大師!”李丘平拱手對靈明堯拜了一拜,心中卻充滿了疑問。
靈明大師擺了擺手,“不必見禮,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先不忙。除惡務盡,咱們先將那些圖謀我華夏地異族殺盡再說。”
李丘平愕然。
靈明大師先前的出手已經證實了他絕頂高手的修爲,佛門神功當真淵深如海,靈明大師未出時,就連李丘平都沒有察覺他的境界,就算是面對面硬憾,羿九陽只怕都還遜了靈明大師一籌。但這樣一個佛門的高人,卻爲何如此決絕,對方頂級人物已除,餘下地蝦兵蟹將還用他動手麼,出家人不是戒殺的嗎!
靈明大師與無量真人一佛一道,卻是走了兩個極端,無量真人過於仁慈,而靈明大師則是殺念太重了,或許兩個人換過來還差不多!
靈明大師知道李丘平地想法,乃喝道:“殺惡人乃是善念,這幫人若是留着,不知我華夏一族更有多少人會亡於其手,老衲自可觀望,但這些人必須死,自持身份,坐待其餘人殺他們,這跟自己動手有什麼區別!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衲親自度他們,還免去了他們多餘的痛苦。你負天下武林之望,承華夏興復之責,行事怎能如此猶豫不決!”
自天微真人喝出“四海清平”四字後,刑場中央忽然間亂成了一團。包圍若雨等人的敵衆成批地倒下,鮮血飛濺間有人高喊,“四海盟的人是奸細!”
若雨等看了一會恍然大悟。那幾十個四海盟的高手使得大多都是各大名門的看家絕學,顯然,這些人乃是各門各派的前輩高人,這一戰乃是,爲什麼先前明明是四海盟的實力最強,而與四海盟交手的高手卻幾乎沒什麼損失的原因了!
“殺!”天微真人衝進敵陣。
“殺!”若雨輕吒一聲,帶頭由內殺出。
“殺,殺,殺!”衆豪傑士氣大振,怒龍般將千餘敵人反捲在內,砍菜切瓜一般屠殺起來,逢得有敵方地強手,自有己方更強更多的高手迎上。
李丘平看了看場中形勢,己方雖已勝定,但敵人瘋狂反撲,卻依然不斷有義士在亂戰中犧牲。“大師之言語有理,丘平受教了!”
回頭看時,靈明大師卻已去遠,兩個東瀛浪人被他一掌劈上了半空,好半響才落到了遠處,七竅流血而亡。
李丘平自嘲地笑了笑,“除惡務盡是嗎?”
李丘平剛剛起步,一道白影由地上躍起,直擊他身後要害。與此同時,耀眼的光華閃過,如長虹經天。
李丘平再次轉身,在他面前,天目宗穩立於地,惡狠狠地正盯着他,憑欄問神劍穿胸而過,鮮血染紅了天目宗的長袍。
“你若堂堂正正的出手,李某人要殺你或者還要付出一點代價!”李丘平冷冷地道:“但你以爲李某人和靈明大師都不會防備你那就錯了。我告訴你,靈明大師之所以假裝不知道你還有一擊之力,那是因爲他老人家想考驗我,嘿嘿,除惡務盡,他老人家可也沒想到,李某人是猶豫了點,但對你不同,自你倒地的那一刻起,李某就沒想過要放你一馬!”
天目宗眼中的不甘依然,卻漸漸失去了神采,李丘平一招手,真氣到處,憑欄問凌空躍回手上,同時,鮮血自天目宗表射而出。
李丘平看了一眼龜紋密佈的憑欄問,嘆了一口氣,連連征戰,這無雙神劍終於也支持不住了,自己還能戰鬥多久呢!或者這一戰後,該要好好想想了!
李丘平收拾心情,一腳將欲倒下的天目宗踢往刑場中央,凝運真氣喝道:“天目宗已死,賊子們,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