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擊斃了四名守衛,冷冰寒面上卻是毫無半點的得色。因爲他根本就沒把這些守衛列入對手之中。讓他有所顧忌的,除了那些讓他感覺不同尋常的外國人之外,就是如何在已經驚動了其他人的情況下,儘快趕到秦媚被困的地方,將她解救出來。
既然行蹤已經曝露,冷冰寒也再不遲疑,一反剛開始求穩的心態,飛速沿着司徒還珠的指引的方向趕去,碰到一般人就打暈,碰到全副武裝的守衛就開槍擊殺,幾乎就只是在地面幾個點落,就來到了一處甬道與走廊的交接處。
冷冰寒正要飛騰而過,突然身側的牆體猛然炸裂:“砰……”
漫天的灰土和碎石如蝗向四周激射,碎納爆而起,隨着一聲沙啞的怒吼中,一道森寒的刀光攔腰急速斬向冷冰寒,而此時已然身處半空中的冷冰寒似乎全然是避無可避。
不能不說這次攻擊在時機把握上是無以倫比,不早不晚,正好在冷冰寒騰空而起,憑空無法借力,也無法變化方向的這麼一瞬間,發出這凌厲而且志在必得的一擊。而冷冰寒由於吃了神識被禁制污損的虧,沒有發散出神識去觀察四周的動靜,這纔會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中,將自己陷入到了如此艱難的困境中。
這一刀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然而這樸實無華的一刀,卻掠過了所有該掠過的空間,構成一圈完美的弧線,凝聚如山的氣勢如同開閘的烘水,自刀鋒迸射而出,綻現出讓人無法解釋的霸烈之氣,不論誰看了都不禁涌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力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充滿霸氣的一刀即將劈中冷冰寒之際,冷冰寒的身子突然凌空一個扭曲,就如同影子一般,瞬間以一種常人完全不敢想象的角度,在那險之又險的一瞬間,從那刀鋒下閃過,又鬼魅一般出現在幾米之外。
站定了身形,冷冰寒擡頭望去,只見殘破的牆壁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傢伙手持一把寒氣森森的大刀緩緩走了出來,幾近一人高的大刀寬約二十公分,刃口在燈光映射下,閃爍着妖異而迷離的光芒。
這讓並非別人,正是自己在外面時看到坐在車上的那位三十五六歲的鷹鉤鼻男子,此時容貌峻冷而肅殺地看着冷冰寒。
“你是什麼人?”男子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道。
精通七門外語的冷冰寒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不過卻懶得搭理,只是冷冷地看着對方,一言不發。
男子峻冷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怪異地表情,又笑道:“你能夠到得了這裡也算你有些本事,不過現在卻也只有死路一條。”
說罷,男子一聲怒喝,便聽一聲“噼剝”的空氣爆裂之聲,渾身的衣服就如同般突然爆裂開來,四下飛濺而出,其中一部分帶着激盪的勁氣向冷冰寒飛射而來。
眼看着那飛射的破碎衣布就要射到冷冰寒的身上,他卻依然不慌不忙,只是輕輕一揮手便將這些激射向自己的破碎衣料引向一旁。身旁堅實的牆壁和地板上頓時像蜂窩一般出現了不少孔洞,可見其中蘊含着的力量有多麼大了,真要打在人身上,不讓冷冰寒身上成爲馬蜂窩纔怪。
而此時,冷冰寒卻也不由一愣,因爲他親眼見到這名男子除了那緊身的短褲之外,在外的肌膚居然全部呈現出一種金屬的光澤,包括臉上和頭髮,都在燈光下閃爍着耀眼的銀光,就宛如有無數條銀蛇在其上奔涌竄動一般,只要望上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不已。
“媽的,這是什麼怪物!?”冷冰寒暗自驚訝。
似乎見到了冷冰寒臉上驚疑的表情,男子呵呵一笑,傲然道:“能死在我的手裡,也算是你的幸運了。”
說罷男子邁着緩慢的步伐,手提大刀,朝着冷冰寒一步步逼了過來。
冷冰寒此時才發現,男子渾身出現金屬的光澤後,行動似乎沒有剛纔那麼輕便,關節處微微有些僵硬。驀地心裡一動,莫非男子這也是一種異能,能將自己金屬化的異能?
想到這裡,冷冰寒心中一動,摸出槍來對準了男子。
男子看到了冷冰寒手中的那隻帶着消音筒的手槍,不僅沒有半點懼意,反而露出了頗爲不屑的表情,只是那張流溢着銀白金屬色的臉上,不論怎麼看都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冷冰寒試探着對他開了一槍,子彈打在男子的心口處,果然是火星四濺,卻連一個子彈印跡都沒有留下。不僅如此,雖然子彈的衝擊力極爲強大,男子卻是絲毫未動,獰笑着拍了拍胸口,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依舊邁着緩慢的步伐,朝着冷冰寒一步步的走來。
“果然是金屬異能者!”冷冰寒心中暗喜,不過也頗爲納悶,這好端端的一個人爲什麼突然就能夠變成金屬人?其中究竟有着怎樣的玄機?是基因突變還是身體組織的細胞排列發生了變化?恐怕即便再有名的科學家也無法作出解釋吧?
這些年來,見識過自己能力的人也都曾認爲自己是雷電系的異能者,不過冷冰寒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異能者,純粹是靠着雷神的寶物才能夠駕馭雷電。而這名男子可是他第一次遇見真正的異能者,心中不由很是有些好奇。
金屬異能者,顧名思義,能夠依仗金屬化,讓自己刀槍不入,首先就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再看他手中的那柄大刀,由此可見,想來必定也是力大無窮,雖然行動略微緩慢,頻率等同於普通人閒庭散步,但是身伐邁的倒是很大。一般人遇上了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也難怪他會如此自傲,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冷冰寒回頭看了一眼,心中默定,甬道太寬敞,對方的大刀易於施展,而身後的走廊只有兩米左右,男子手持大刀進了裡面,根本揮舞不開。
於是冷冰寒將手槍收起,不進反退,緩緩退到狹窄走廊的中心地帶,同時間手臂一振,陡然間一團光華大作,從冥幽戒子中取出一把短刃握於手中。
短刃是冷冰寒花高價收購而來,據說是古代煉劍神匠歐冶子順承天地萬物之精氣所鑄的名劍魚腸,爲專諸刺王僚時,置之魚腹中而得名。是與不是冷冰寒並不知曉,不過卻也見劍刃極爲鋒利,造型獨特開,也就收藏起來,扔在冥幽戒子裡,此時見到了男子手中的大刀,這纔想起來。
短刃宛如一條活過來的上古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璀璨的燈光照耀下,但見刃鋒上有一道極爲明顯的紅線,血光隱隱、極爲可怖。
男子明顯對冷冰寒的算計是瞭然於心,不過卻也絲毫不放在心上,神情篤定,緩緩走了過來,到了冷冰寒面前不到兩米的距離,手中的大刀向冷冰寒重重斬來,頓時整個走廊中寒芒閃爍、光影漫天,將冷冰寒的身影籠罩在其中,幾乎完全看不清人和劍的實影,只有大刀劃過虛空帶着的怪響刺耳,令人聞之心血爲之凝結。
冷冰寒根本不和男子較量氣力,展開身法形若鬼魅,在男子身側騰挪閃避,看似左支右絀,其實卻是遊刃有餘,每每看來身影要被刀影湮沒,可卻又總在關鍵時刻總是能夠連綿不絕的刀光中找到一絲縫隙。
不過那將近一人高的大刀在男子那無匹巨力揮動之下,真個是擋者披靡,混凝土牆壁堅愈精鋼,卻被他如刀切豆腐一般的輕易削開一條條深深的縫隙,斑駁陸離之下石屑紛飛,望去真是觸目驚心。
幾個回合下來,冷冰寒不由啞然失笑,因爲他發現,這個男子雖然力大無窮,刀刃鋒利,不過卻好似並沒有修習過任何刀法,完全是根據本能在隨性斬劈,招式沒有半點的轉換,只顧着對着自己不停的劈砍,速度雖快,招式卻很單一。
而在閃避期間,冷冰寒手中的魚腸劍也不止一次刺中了男子身體的各個部位,從眼睛到下陰,從喉嚨到肋下,然而任憑魚腸削鐵如泥,卻也只能在男子身上留下淡淡的痕跡。這讓冷冰寒不由嘖嘖稱奇,這金屬異能的刀槍不入還真不是蓋的。
爲了試探男子僅僅只是皮膚金屬化了,還是連五臟六腑這些體內器官也全都金屬化,冷冰寒驀地一反只是仗着身法閃躲的姿態,昂然挺立,心中豪氣奔涌,一隻手一把抓住男子揮舞大刀的手,另一隻手鼓足氣勁,猛地擊出,帶起陣陣狂飆,發出銳嘯連連,而在他那強勁絕倫,凌厲無匹地勁頭下,似乎整個空間都要被撕碎開來,整個甬道也隨着他這驚天動地的一擊,變得不真實起來。
“砰”的一聲震天價的巨響,整個甬道都隨着這巨響,猛烈的震顫起來。冷冰寒的手掌挾持着無鑄巨力,狠狠的擊在男子的胸口。
兩者相較,在那巨大的反震力下,冷冰寒只覺得整條手臂都傳來一陣劇疼,幾近和自己當時在飛機上猛擊飛機起落架時的情形大致相同,連內腑都氣悶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