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廠是隸屬外資集團,出現兩個外國人也沒什麼不對的,可冷冰寒卻心中驀然一緊,這兩個人都給他一種絕不簡單的感覺,再一聯想起綁架秦媚的極可能是境外勢力,下意識中就感覺應該和這兩個外國人脫不了干係。
車子從冷冰寒身旁的路上駛過,徑直駛入到車庫後,車庫的門卻是緩緩的闔上,半天也無人出來。
冷冰寒剛開始覺得有些奇怪,可繼而心中卻是一驚,暗道:“莫非通往地下的密道就在裡面?”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冷冰寒心跳不由驀的加速。
冷冰寒繼續耐着性子繼續等待良久,直到感覺四周沒有任何動靜了,這纔在狂風與夜色的雙重掩護下,閃身來到車庫前,側耳發覺裡面沒有半點異響,緩緩用力,暗中將車庫鎖破壞後,將車庫門拉開一道小縫隙,這才悄悄閃身進入,然後又將車庫門恢復原狀,以免讓人發現了異狀。
車庫裡除了剛纔停進來的那輛車子之外,別無他物,也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
冷冰寒圍着車子轉了一圈,通過仔細勘察才發現,車底有一道暗門,而車子也是特製的,按動其中一個按鈕,車底便會現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而同時,車座便會下沉進去。
看到這樣的設計,冷冰寒不由暗歎,還真是巧奪天工,換着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這裡居然還別有洞天,尤其還必須和這樣經過特殊改造的車子配合使用才能見效,缺一都發現不了其中的秘密,可真夠巧妙的。
藝高人膽大,冷冰寒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悄然坐上了車裡,按動了按鈕,車座立刻下沉,將他送入到了地下,大約十來米的深度,這才停了下來。
冷冰寒屏息靜氣試探着從車座上走了下來,這才發覺,身處之地是一個小型地下室。而將冷冰寒傳送下來地車座又在獨立,設計巧妙精密的液壓裝置撐起,上升合攏後,真連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冷冰寒暗自歎服,心中卻是提足了戒備之意,一個通道都如此煞費苦心,這裡面,或許真個可以比擬龍潭虎穴。
可這樣精密的地下室又是誰人建立的呢?又有什麼目的?冷冰寒是大感困惑,只是隱隱感覺,這家外資集團有着不可推脫的問題。
地下室只有一道門,推開門後便是一道狹窄的走廊。
走廊長約五十米,燈火通明空曠孤寂,不見一個人影,渾無半點的聲響。只是走廊上方林立的監控器,幾乎遍佈任何一個角落,從而讓監控沒有一點死角,任何人要想從這裡通過,大致都是難如登天。
冷冰寒仔細查看了一番,猛然間發現監控器掃描的是其下的空間,走廊頂部卻留有不到半米的真空地帶。當然了,普通人根本無法穿越過去,除非會飛。
冷冰寒雖還不會飛,不過卻也難不倒他,一個用力跳躍,斜斜的躍到走廊頂部,以雙手雙腳撐住兩側,身形沿着走廊頂部平平的快速移動,宛如雜耍般的嫺熟動作施展下來,輕易的避開了走廊的監控器。
來到走廊盡頭,饒是冷冰寒氣力悠長,五十米下來,手臂也有些微微痠疼。
他長吸一口氣,手腳撐住走廊,暫不落下,悄悄探出頭去觀望,卻只見此處豁然開朗。長長的甬道亮如白晝,甬道兩側有十數個磨花玻璃門入口,而兩個全副武裝的人正守候在甬道上,雙目炯炯地看着外面。
守衛的警惕性不可謂不高,並沒有因爲這裡位於機密的地下就鬆懈警戒,不過也說明這裡確實應該是非常重要的地方,這樣纔會如此戒備森嚴,司徒還珠一定沒有找錯地方。
欣喜之餘,冷冰寒又不由有些頭疼,自己身處的位置距離兩名守衛至少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而又沒有其他通道可以走,不論自己如何行動都難以躲過守衛的眼睛。
思忖了片刻,冷冰寒驀然發難,腳尖蹬地,從廊頂撲下,快若離弦飛矢。
既然避無可避,冷冰寒也就橫下心來,決定強攻。
兩個守衛也猛然間發現了冷冰寒的身影,大驚之下,正欲發動警報,可冷冰寒身形鬼魅,幾乎在一個瞬間就躍過十幾米的空間,雙手如出洞毒蛇一般猛的伸出,並指如刀,迅捷無比地斬落在守衛的脖頸上。
守衛也算得上是身手不凡之人,可在冷冰寒的偷襲之下,就宛如孩童一般無力,哼都沒哼上一聲,暈死過去。
冷冰寒伸手前探,將兩個的身軀及時扶住,免得落地發出聲響,此時才發現,其中一人的手指已經按在了身上的一個按鈕上。
冷冰寒不知道這個按鈕有什麼功效,但也知真要讓他按下,對自己絕計不會有半點好處,不由輕呼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動作夠快、運氣夠好,要不還真麻煩了。繼而揪住兩人衣襟,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們壯碩的身軀挾回了走廊中。
……
也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個名叫張斌的守衛只覺得人中穴一疼,一個寒噤,登時醒轉,出於本能張口欲呼之際,卻只覺得喉嚨一痛,喉管被一柄散逸着秋水寒芒的利刃抵住。那冰冷如雪的殺意,讓人生出一股子窒息般的恐懼,一時間只覺得喉管裡似乎被冰塊充溢滿了一般,發不出半點的聲響。
此時卻只瞧見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寒意四射的眸子除了肅殺,再無半點的感情,饒是他身經百戰,也不由的顫抖不堪,只覺得在這雙眸子注視下,渾身宛如墜入萬年冰窖一般的淒冷無助。
張斌此時纔想了起來,自己被入侵者給制止了,心中有些惶恐,卻不是很緊張。當下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瞧見了自己的同伴黃康華也悠悠醒轉,而他的頭頂被入侵者的手掌扼住。
同伴頭顱碩大,發達的斜方肌顯得脖頸異常粗壯,而入侵者的手掌卻是溫潤如玉,看起來更是纖弱的很,二者搭配,頗有幾分蚍蜉撼大樹的滑稽。
“不要動,不要喊,動一下,喊一句,都沒命。”冷冰寒低聲道,語調雖和緩,卻有着無盡的殺機。
“好……”張斌見自己身上沒被捆綁,手腳運動自如,而對方只是託大到用一把從自己身上搜出的匕首抵着自己的喉嚨,心中冷笑不已。這樣的場景他們在以前的訓練中可沒少碰到,虛與委蛇的應了一聲,繼而突然發難,一拳就待擊出。不過黃康華似乎也抱着同樣的念頭,更是搶先了一步,碩大的頭就向冷冰寒的頭部撞去。
張斌心中大喜,黃康華的鐵頭功在這裡可是出了名的,一頭撞去,即便是厚重堅實的青磚也要變成碎塊,更何況那個冷峻的臉?
張斌和黃康華都是亡命之徒,人人身上都揹負了不少血案,後來幾經輾轉到了西伯利亞訓練營。雖然在殘酷的訓練中慘遭淘汰,可卻僥倖不死,被某個勢力所籠絡,又安排了新的身份重新回到國內,來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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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經看到了入侵者在黃康華的撞擊下,慘叫着失去戰鬥力的場景。張斌欣喜之下,正準備出手策應同伴,卻見冷冰寒冷笑一聲,扼住黃康華頭頂的那隻手一用力,便傳來“咔嚓”一聲脆響。
聲響雖然低微,聽來卻是清晰的很,宛如樹木枝椏折斷般的清脆,卻又帶着無盡的滲人之意,讓人聽之,骨髓中似乎都生出一股子尖針般的寒意。
即便是見過各種血腥的場面,可張斌還是不禁有些驚呆了,黃康華的頭顱被冷冰寒硬生生的擰到背後,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還充滿了不敢置信地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白生生的骨茬帶着觸目驚心的紅豔液體刺破肌體露出來,血腥氣在鼻翼間繚繞,讓他不由一陣反胃,差點沒有嘔吐出來。
張斌不由感覺渾身冷汗淋漓,從未感覺死神竟然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如果不想變得和他一樣,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猶豫一下,我就要你的命。”冷冰寒輕描淡寫地說道,好似適才只是殺了一隻雞鴨一般的輕鬆,平淡中只有一絲絲的饒有興致的神色。
說話的時候,手中的匕首輕輕前探,死死的抵住張斌的喉管。鋒利的刀刃劃撥了張斌脖子上的皮膚,絲絲血跡順着刃身爭先恐後的涌出,也順便帶走了他心中的豪氣。
張斌也曾經是不畏生死,在西伯利亞訓練營理,通常怕死的人最先死。他能在死亡率極高的訓練營裡保住自己的命,也自然有他的非凡之處。
但也正因爲如此,他更清楚,眼前這個入侵者的恐怖。先不說他是如何越過十幾米的距離,在自己和黃康華反應過來就將兩人制服,也不說他輕易單手擰斷一個練家子的脖頸,單單拿他眼下地眼神來說,就足以讓他心悸震顫,彷彿看見了嗜血的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