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寒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首都這個地方,原因無他,這裡是天子腳下,這裡的人雖然看起來熱情好客,但實際上骨子裡帶着一種自矜的傲慢,就算是滿大街的面的司機們,和你海侃閒聊之際,那種首都人的優越感都是溢於言表的。除非你能顯得比他們更強,讓他們仰視你的存在。
王玉輝離開後,大家雖然還是繼續在吃飯,不過氣氛卻是有些沉悶了,畢竟大家都是少不經事的大學生,鮮能接觸到這個平日裡想都不敢想的圈子,今天這一切帶給大家的刺激實在太大了,讓她們想想後脊樑都不禁發麻,雖然小薇和冷冰寒對大家是一如既往的親近,沒有半點架子,但她們的一言一行中,多少都有些緊張和拘謹,美味的佳餚也顯得有些淡然無味了。
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一瓶紅酒也見底了。冷冰寒見時間還早,又邀請大家去飛遠國際大酒店四樓的卡拉OK廳裡的KTV包間裡唱歌。
雖然這幾年卡拉OK已經比較多了,並不稀罕。家裡的VCD機都帶有這樣的功能,放上碟片,插上話筒就可以一展歌喉,過過歌星的癮,可在飛遠國際大酒店這樣豪華的地方唱歌,還是頗讓她們感到心馳神往,略略推辭之後,也就應承下來,跟着冷冰寒在酒店服務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了四樓最豪華的包間。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豪華碩大地KTV包間還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嘖嘖讚歎不已。
這間足有上百平米的豪華包間裝修豪華精緻,一面牆上是超前時尚的寬大液晶顯示屏,其他三面牆邊陳設着寬大的沙發、茶几和電腦點歌系統,讓客人不用起身就能隨時點歌換歌。中間巨大的空間還可以跳舞。牆角處還獨具匠心的設計了一個巨大的音符狀的酒櫃,裡面放着各式各樣的酒水,既有82年的拉菲,也有各種品牌的啤酒和白酒,足以滿足不同客人的口味。
小薇和林月還驚奇地四處看看,而張倩她們卻是有些拘謹地坐在舒軟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大氣也不敢出,如坐鍼氈,連正眼都不敢看冷冰寒一下,即便是偶爾偷偷看過來,目光中也帶着強烈的敬畏。而王全中和錢飛則是在房裡轉了一圈,在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完成了安全檢查工作,就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
冷冰寒要了一些果盤、小吃和開心果等各種女孩兒喜歡吃的小吃,又問道:“大家想喝什麼自己動手!”
張倩她們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敢說,倒是小薇毫不客氣道:“紅酒一點都不好喝,要不大家喝啤酒?”其實平日裡她是從來都沒有喝過酒的,不過今天高興,又喝了點紅酒,興致高漲,也想要嚐嚐啤酒是什麼味道。
“不行,啤酒喝了壞身材的,你難道想要長個啤酒肚呀?”冷冰寒搖了搖頭,心裡還頗有些擔心地想小薇可千萬別成女酒鬼了。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貌和身材了,小薇這麼一聽果然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吐了吐舌頭,俏皮地做了一個鬼臉。
冷冰寒想了想,今天幾個女孩兒都喝了一瓶拉菲了,可別喝醉了,於是就讓服務小姐送來一些果汁。
也許是今天心情高興,又或許82年拉菲紅酒起到了催化作用,小薇率先上臺落落大方的唱了一首梅豔芳的《女人花》,唱得還真不賴,有板有眼的,得到了衆人一致熱烈的掌聲。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畢竟都還是一些好玩兒的年齡,三兩下就去了隔閡,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回去不說可以炫耀大半年了,而且也是一種不可磨滅的美好記憶。
於是唱歌頓時熱鬧了起來,似乎連吃東西都顧不上了。你這邊剛唱罷,那邊又開始了,一首接一首的,大多都還唱得不錯,多少有那麼點意思,沒有出現那種五音不全、走調厲害的,讓耳朵飽受虐待的情況。就連林月也唱了一首千陳慧嫺的《千千闕歌》,歌曲纏纏綿綿,她更是唱得千轉百折,那曼妙的歌喉彷彿帶着穿透力,字字透進聽衆的心靈。
林月唱得動情,邊唱邊用她那動人心魄的大眼睛瞥着冷冰寒,就彷彿在向冷冰寒訴說着什麼情懷,那歌曲的幾分哀怨,幾分纏綿,濃烈的愛意都她發揮到極致,包間裡大家都是鴉雀無聲,全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
冷冰寒被林月媚媚的大眼睛盯得一陣心慌,一陣心猿意馬,直到她歌畢,震天的掌聲在包間裡響起,這才略略回神來。
“哇,林月,沒想到你唱歌那麼好聽呀!”小薇很是驚訝地讚歎道。
其他人也是讚不絕口,實話實說,冷冰寒也覺得不比陳慧嫺的原唱差半點,如果閉上眼睛,還真以爲是放的原唱呢,還真沒想到林月還有這個本事。
“呵呵,同學幾年,還真沒看出你有這個本事?”冷冰寒半帶戲弄味道的調笑道:“我看陳慧嫺都趕不上你啊!”
林月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來,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間,讓他遐思萬千。
林月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寒大少當時在學校裡那麼孤傲,都從來不和我們這些同學們接觸,對我們這些胭脂俗粉更是不屑一顧,當然不知道了!”白黑白分明的眼眸在幻彩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迷離,嬌豔的粉靨也顯得格外嫵媚。話裡那濃濃的幽怨之意不用去細想都能體會得到,冷冰寒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說道:“哦,是這樣的嗎?我怎麼不記得呢?”
“你還說呢,你當初那拒人於千里之外之外的冷酷和倨傲差點沒把我氣死,還害得那麼多人說我倆的閒話,真是恨不得咬死你!”似乎被冷冰寒那揣着明白當糊塗的態度給激怒了,林月胸脯急劇起伏,氣呼呼地說道。
冷冰寒回仔細想想,當初好似卻有其事,有不少關於自己和林月的流言蜚語,自己也隱隱知道,不過覺得無聊就沒去管,估計對林蔭這麼一個女孩兒來說,尷尬的處境是可想而知的。
本想說笑幾句,但目光不經意瞄到了林月眼睛中已經有了一絲淚影,冷冰寒心中不禁一悸,訕訕笑了笑,從桌上拿起一張紙巾遞給林月。
林月珠淚收斂,旋又展顏一笑,嬌柔的臉上一抹羞赧的神色一閃而過,回想起學校裡的那些事情,一種莫名的情愫如春天田野裡的野草般瘋長起來。
這些年了,可這個男人的身影始終在自己心中揮之不去,稍稍有所觸及便會清晰無比,並沒有因爲環境變遷和時間推移而有半點模糊消退,反而是日益清晰,似乎每一個細節,每一句對話,每一個神情表現,都異常清晰的在腦海裡翻騰。和他相比,不論是中學還是現在的大學,學校裡那些自詡成熟帥氣的男生和眼前這個男孩子比起來簡直就幼稚得可笑。
想到這裡,林月整個人都呆住了,癡癡地望着冷冰寒,那豔麗的面龐,紅豔豔地櫻脣在冷冰寒眼中顯得如此嬌媚性感,心頭不禁就是一熱。
兩人都沒有說話,即使包間裡吵鬧喧囂,可兩人似乎都沒有聽到一般,彷彿有某種東西正在滋生,氣氛頓時有些曖昧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呀?這麼親熱?”好在剛在臺上唱完一首歌的小薇將手中的麥克風交到了下一個女孩兒手中,走了過來,見兩人含情脈脈地望着對方,臉上的神情不由就是一黯淡,不過很快又調整好了心態笑道。
望着小薇嘴角那一抹戲謔的笑意,林月不由的面色一紅,急忙辯解道:“沒有啊,我們又沒什麼說什麼。”
“哦?”小薇故作驚訝狀,“沒有說什麼也能這麼含情脈脈?那要說些什麼會……”說罷,她刻意做出一臉的不可思議。
林月才發覺自己話中的語病,不由爲之語塞,粉臉已是紅透,望着笑得頗爲狡黠的小薇,羞惱起來,嗔道:“小薇你這死丫頭,你說話就不能留一點口德?”
“咯咯,是心虛了還是惱羞成怒?”小薇咯咯笑道。
本來就面薄的林月哪裡吃得消小薇的打趣,又不禁轉過頭來瞪着冷冰寒,不滿地嗔道:“冷冰寒,你怎麼也不管管你小薇?任她這樣亂說?”
冷冰寒可不想陷入女孩兒們的戰爭中去,只得訕訕笑道:“小薇可是我姐姐,我敢管她嗎?再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說說怕什麼?”
林月給冷冰寒這麼一說,也不過就是小女人不自覺的一種姿態,沒想到冷冰寒會這樣答覆,微微一愕,心裡恨的癢癢的,氣哼哼的在冷冰寒胳膊上不依不饒的捶了一下,突然又才反應過來,這中舉動似乎只有情侶之間撒嬌時纔會有的,臉上頓時飛起了紅霞,嬌豔欲滴。
(剛補了兩千字,這又欠上三千,哎,小寒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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