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無悔人生sodu
這時候,突然“滴滴滴……”的鈴聲響起,冷冰寒皺皺眉頭,這電話的鈴聲也實在太難聽了,簡直就像是噪音一般,每次都不由讓人心裡一顫,還真是懷念後世裡各種動聽的鈴聲。不僅可以下載流行音樂,還能自己編排錄製自己的個性鈴聲。
殊不知,這樣單調的噪音,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夢想能夠擁有呢!很多人省吃儉用買了移動電話之後,不僅是第一時間把號碼告訴所有的親戚朋友、街坊鄰居,更是希望在人多的地方有人打電話來,這個鈴聲響起後,在所有人關注羨慕地目光中拿出電話來,很有派頭地大聲說着話,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那感覺就只有一個字能形容:爽!
在大家注視的目光中,冷冰寒拿出了電話,說道:“是呀,我是冷冰寒,什麼,你們已經到了?現在在什麼位置?嗯,好的,我知道了,麻煩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後,他有些歉意地看着毛遠的父親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員到了,我得和他們去辦理捐贈事宜……”
毛遠的父親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大度地說道:“沒關係,沒關係,這可是大好事,耽誤不得,耽誤不得!”
冷冰寒笑了笑,又和幾位同學打了招呼,便和楊柳一道出來了,臨走前,劉揚和李海濤還遞給他一個眼神,那意思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會幫着他圓謊的。在他們看來,這不過也是冷冰寒唬人的手段,演戲當然要演全套嘛!
其實不光他們有這種想法,就連楊柳心頭也是這樣想的,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冷冰寒能夠捐贈一萬塊錢出去,他纔多大一點呀,即使家裡再有錢,也不敢拿給他這樣拋灑呀!
“嘻嘻,你這個點子真好,我也不想和他們去吃飯。還是跟着姐姐走,帶你去吃食堂吧,我可給你說呀,三食堂的小炒真的很不錯,味道好分量足,價格還便宜……”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去哪裡吃都沒問題,不過要先去把事情辦了!”
“辦什麼事情呀?”楊柳好奇地看着他問道。
“剛纔不是說了嗎?希望工程的人來了,不能讓別人白跑這麼一趟呀!”
“什麼?”楊柳身子一顫,差點一個蹌踉摔在地上,瞪大的鳳眼看着冷冰寒,結結巴巴,不敢相信地說道:“你……真的要……捐贈……一萬塊錢?”說到後面,忍不住猛吞口水,話語都有些含糊不清楚了。
“那是當然啦!”冷冰寒理所應當地說道:“爲了幫助那些貧困地區的孩子有書念,我是責無旁貸!”
話雖然說得是理直氣壯,不過心頭卻有些心虛,因爲自己現在也可以說得上是富可敵國了,不過對於國內的慈善工作,除了資助幾名山區的孩子上學之外,就只是上次順水推舟,借花獻佛捐獻了三萬元給希望工程,對於他來說實在有些微不足道。想想真有些愧疚。是不是也該找個機會好好和朱建軍提提這個事情了。不過朱建軍剛忙完R本和E羅斯的事情,他的婚禮都爲此耽誤不少時間了,還是等他把婚結了再說吧,要不然真會被他罵自己是“周扒皮”了……
楊柳揚起清純秀婉的臉,看着冷冰寒,突然之間,她覺得這個小男生的和自己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好遠好遠,也變得也好陌生。這個俊朗堅毅的小弟弟,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遙不可及的王子,讓人似乎想要親近一下都有些不敢。
她不由幽幽嘆了一口氣,神色也黯淡下來。每一步踏下去彷彿都踩在雲端中,心也空空落落的。
不過冷冰寒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內心深處的變化,此時他正在仔細考慮如何去建立一個慈善基金,既能夠用於幫窮扶困,又能夠進行有效地監管,避免資金被當地政府挪用或者是被冒用。冷冰寒是有錢,但也不希望這錢花得不明不白,起不到應有的功效反而助長了貪污腐敗的行爲。
冷冰寒目前的身家連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但至少也是地球上最有錢地人之一了吧?不過他知道人力有時而窮,就算自己發散身家,又能幫得了幾個?又能幫人一世?真正消除貧困不是靠錢能辦到的,就是再給自己一百倍身家也辦不到。要想把慈善事業做下去,做長遠,成立個慈善基金是比較現實的目標,用基金賺的錢作慈善,不但可以維繫這個事業能長久作下去,而且可以慢慢將做慈善的觀念在中國富豪階層推廣,人多力量才大。
雖然這件事情投入很大,牽涉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也沒有什麼回報,但想着因爲自己的這個慈善基金,會有許多天真可愛孩子們不用再穿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可以開開心心去上學;想着那些孤寡老人能夠安度晚年;想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能夠看得起病,擺脫病魔的困擾;想着那些殘疾人能夠安裝假肢,恢復自由行動的能力,重新樹立生活的信心……冷冰寒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在楊柳的帶領下,冷冰寒很快看到了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員,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大約不到四十歲,精炯的眼神,略顯瘦癯的臉龐,乾淨整潔的衣領,和衣領相襯的那略顯蒼白的面孔。女的大約二十多歲,穿着一身白色休閒運動裝,腳上是秀氣的白色休閒鞋,顯得英氣勃勃,戴着一副寬大的太陽鏡,把秀氣的臉都給遮擋了大半,看不清楚具體的相貌,不過光從其他地方看,應該是一個窈窕美女。
見到冷冰寒迎了上來,還報上了名字,兩個人都顯得很是驚詫,那男的愣了半晌才拍着腦袋說道:“實在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剛開始聽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只是聲音聽起來年輕呢,沒有想到……哎,實在是年輕有爲,年輕有爲呀!你可是保持着國內私人捐贈數額最大的紀錄呀!”
冷冰寒淡然笑笑,問道:“還沒請教?”並沒有因爲受到了誇讚而沾沾自喜。
那男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一邊掏着自己的工作證件,一邊說道:“我是希望工程首都捐助中心的工作人員李飛,這位是首都日報的記者江芸芸……”
冷冰寒剛接過李飛的證件想要確認,聽到記者,立即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看着兩人問道:“記者?記者來做什麼?”
李飛一聽冷冰寒言語有些不善,心頭頓時就是一涼,莫非這次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啦?
在他想來,一般能夠爲希望工程捐助這麼多錢的,肯定也是爲了能出一些虛名,當然,這樣子的人是很多的,至少李飛接觸過得就不少,還有一些是拿着企業的錢來捐贈,然後要求自己接受採訪的。
如果能夠在報紙上宣傳報道一下,既能夠體現出首都希望工程的工作成績,又能夠爲捐贈者造勢宣傳,說好聽點是弘揚社會主義新風尚,報社也歡迎這樣正面的報道,豈不是一舉數得的事情嗎?因此李飛他們並不排斥這樣的行爲,反而是每次都會邀約上記者一起去見捐贈者,說不定本來別人只打算捐贈一萬的,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也會追加捐贈數額。
他急忙笑着說道:“江記者聽說了冷冰寒同學的義舉,很是感興趣,希望能夠對你進行一下采訪報道,既可以彰顯冷同學的精神,也可以號召社會大衆對於希望工程的重視,慷慨捐錢捐物……”
冷冰寒一下子沉下臉來,“我不反對你們號召社會大衆對於希望工程的重視,但我捐款並不是爲了出名,所以不希望有任何對於我的報道,要不然我會重新考慮這次捐款的事情!”
“啊,這,這……”李飛神情頓時尷尬起來,這記者都好不容易請來了對方又不接受採訪,這可如何是好?饒他機警,可碰到了冷冰寒這樣子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還是一下子有些慌亂無措了。
江芸芸聽得冷冰寒這麼一說,反倒是來了興趣。原本對於這樣的新聞報道她不是很感興趣,花點小錢就讓媒體大事渲染一番,把他說得如何如何好,人格品行如何高尚,這樣子的炒作她見得還少嗎?
不過社會需要這樣的報道,領導也需要這樣子的報道,專門把她派來,她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得奉命了。本計劃走走形式過場,回去後把其他報道的內容拿來改頭換面就可以應付工作了,反正這些報道也大同小異,換湯不換藥的。
哪曉得過來之後,居然才發現事情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捐贈者不是什麼大腹便便的暴發戶,而是一個未成年的男孩,並且他還表示不希望被採訪,態度異常堅決。
這個孩子是誰?爲什麼會想到要給希望工程捐贈這麼大一筆款項?他家裡人知道嗎?又會贊同和支持孩子的決定嗎?
……
不愧是搞新聞的記者,一瞬間她的腦海裡就閃現出了這麼多的問題。自己渴望知曉答案,那讀者肯定也希望吧?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於是她摘下了太陽鏡,露出了秀美的眼眸,看着冷冰寒向他露出了雖然略有幾分做作,但依然美麗至極的笑臉,嬌笑說道:“你就是冷冰寒吧?不要緊張,雖然我是記者,但我們也可以成爲好朋友呀!你放心好了,我們的報道都是正面的,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困擾的,你靦腆個啥勁兒?……”
江芸芸自認爲自己相貌出衆,溝通能力很很強,要擺平這樣一個男孩兒,實在是易如反掌的。可沒想到她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對面的冷冰寒竟然冷冷看了他一眼,話也沒說一句轉身就走了,頓時就把她給愣在當場了。
江芸芸當記者好幾年了,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子的事情。在國內,記者作爲無冕之王還是很吃香的一個職業,尤其是一些知名媒體的記者,那就更不得了了。即使很多地方把防記者放到了防火防災同等重要的地位,但真正面對記者時,心裡再罵,但表面上還是要做得過去的,甚至幾乎快把他們供在神龕上,只希望他們不要報道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江芸芸作爲一個美女記者,在工作中就更是受到優待了,只要她出馬,一般都沒有擺不平的事情,但今天,這個冷冰寒竟然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實在是讓她大感意外,甚至驚詫萬分了。
一旁的李飛唰一下冷汗就下來了,雖然烈日當空,可他還是覺得心裡是一陣陣寒意,這說好的事情要是辦不好,回去該如何交差呀!這個孩子也太有個性了吧?
他急忙緊跑兩步,攔在冷冰寒面前,臉上擠着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道:“冷同學,別走呀,你不喜歡採訪報道,我們就不採訪報道了。”此時也顧不得該如何向報社交代了,大不了下來再給他們賠禮道歉。
冷冰寒想了想,這樣走了還讓不知情的人以爲自己沒錢,是搞惡作劇呢,況且指不定還有多少孩子等着這筆錢去援助呢!於是也停下了腳步,再次覈實完李飛的身份後,拿出剛纔毛遠媽媽拿出的一百塊錢,說道:“這是一位阿姨讓我幫她捐贈的,名字你就寫她兒子毛遠吧……”
李飛接過這一百塊錢,差點沒哭出來,看着冷冰寒期期艾艾說道:“這沒問題,不過……那個,那個……”
冷冰寒知道他的意思,不緊不慢從兜裡掏出一本支票簿,寫了一張一萬地支票遞給李飛,說道:“這個你們要收吧?”
九十年代個人支票業務雖然纔剛剛興起,個人支票是在銀行卡推出使用之前作爲個人非現金支付的一種選擇,能滿足客戶的個性化支付需求。雖然使用的瞭解的人不多,不過這裡畢竟是首都,應該不會像其他地方的人那麼見識淺薄一些。
李飛呆呆地看着手裡的支票,像掉了魂兒似,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作爲希望工程首都捐助中心的工作,他經常會接觸到衆多的支付方式,個人支票自然也不例外,真假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
不過這樣的支票大多都只會出現在一些留學回國的海歸,或者是私企老闆身上,現在看到一個孩子很隨意就寫出一張支票,委實有些讓人震驚,對他而言,至少比這個孩子能夠爲希望工程捐款一萬元還來得震驚。
但這些都不是能夠讓他如此失態的原因,而是因爲他認出來了,這種支票是中國銀行僅限於私人在銀行存款超過一千萬元的超級貴賓而推出的,換句話來說,就是這個冷冰寒賬戶下足足有超過一千萬元的存款,這還僅僅只在中國銀行,這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究竟是誰家的孩子呀?父母能夠放心把這麼一大筆財產放在他的名下供他支配。
這可是一千萬呀,不是一千塊!
李飛不由哀嘆,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呀,怎麼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命呢?
他噓嘆了良久,直到冷冰寒等得不耐煩,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他才恍然驚醒過來,急忙給冷冰寒辦起了捐贈手續。雖然冷冰寒捐贈並不想要留名,不過這畢竟是需要完善的手續,總不能把錢給一個人,連任何憑證都沒有吧?那私人把錢給用了也說不清楚。
辦完手續後冷冰寒很快拉着楊柳就離開了。正走着,忽然聽見背後有個清脆的女聲,“冷冰寒,你給我站住!”
冷冰寒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叫江芸芸的記者,只見她她圓睜杏目,惡狠狠地盯着自己看,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都說了我不接受採訪!”冷冰寒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道。
“你別自作多情,我不是來採訪你的,我是要你爲剛纔的態度而向我道歉!”江芸芸咬牙切齒地說道。
“無聊!”冷冰寒翻了個白眼,對她熟視無睹,轉身就走了。
“混蛋!”江芸芸氣得渾身哆嗦,好一陣頭暈目眩。她性子也烈,就要衝上來教訓一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冷冰寒。
“你幹什麼呀!”李飛急忙上來把她拉住,“你是來採訪的,不是來鬧事的,要是讓你們領導知道了,還能有你的好?”
江芸芸是又惱又怒,緊緊咬着嘴脣,怒氣衝衝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打他一頓,似乎這樣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不過李飛拉着她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走遠了。
她只能將滿肚子的氣發在李飛身上,狠狠在李飛腳上跺了一腳,恨恨說道:“都怪你,誰叫你讓我來的?”說罷轉身氣呼呼走了。
獨留下抱着一隻腳亂蹦的李飛哭喪着臉,咧着嘴嗷嗷嚎着,心頭還直鬱悶:“我這是找誰惹誰啦?這年頭幹工作容易嗎?我他媽真是命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