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與李儒商議好田地以及戶口的事情時,賈詡也是過來了。
這段時間,賈詡也是頗爲勞累的。
李儒負責田地以及戶口的事情後,整個幷州諸郡的治安,還有官員的任免,以及對於諸郡縣官吏的考校全部壓在了賈詡一人的肩膀上。賈詡的臉色滿是風塵,雙眼也是佈滿血絲。
多少年了,他都沒有這麼努力過。
可跟隨了呂布之後,這麼勞累倒是成了常態。賈詡也是明白,呂布大業初創,正是需要能人輔佐!而呂布對其如此恩重,讓一向習慣於“偷懶”的賈詡也是盡心盡力的做好事情。
亂世中,誰人都渴望着太平。
從呂布身上,賈詡能夠看出太平的希望!他們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日後的太平之世!
“上黨匪患猖獗,上黨太守孟樑毫無作爲,當不適合爲一郡之首。”
賈詡就這些天裡的一些工作給呂布簡單的彙報了一下,然後又是說起了上黨的匪患的問題。這麼多天內,呂布已經不止一次從公文上看到上黨匪患的問題了,只是當時沒有時間理會。如今見賈詡又重新提起,冷聲道,“匪患猖獗?這乃是地方官員無所作爲!這上黨太守孟樑確實不稱職。文和,你認爲誰可代替孟樑擔任這上黨太守一職?”
“我認爲上黨人陳值可擔此任。”
賈詡舉薦了一人。
陳值?呂布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這陳值可是上黨陳家人?”
“陳值乃是陳家子弟。”
賈詡如實回答。
呂布臉色陰沉了下來。上黨陳家,便是東漢度遼將軍陳龜的後代。陳龜在度遼將軍期間,治理邊疆,平定胡人禍亂,堪稱是一代名將。可惜卻是不爲樑冀所容,最後絕食而死。後人多有懷念陳龜者。
陳龜去後,陳家便是沒落下去。期間只出了一個河間太守陳延,如今也是早早逝去。陳家的沒落,在呂布看來乃是不可避免的。自陳龜去後,陳家子弟有才能者沒有多少,可是犯法者卻是不絕。後來因事觸怒於張楊,連張楊都是忍不住率軍攻打,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不果。也是因爲這一次,張楊向幷州的世家妥協了。
因爲張楊的關係,呂布對於這個陳家並沒有好感。
“我如今欲要治理好這幷州,更是要丈量田地,編冊戶口,若是任用陳值這個陳家子弟,那上黨那些世家豈不是可以......”
呂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被賈詡打斷了,“主公曾經言過唯纔是舉,主公不應該因爲陳值乃是陳家子弟便是不任他爲官。據我所知,陳值出身於陳家,可卻是庶出子弟,在陳家頗不受重視。從小貧寒,可卻不失豁達之心。在上黨,多結交四方名士,頗有賢名。我認爲若是任陳值爲上黨太守,定能夠平定匪患,治好上黨!”
賈詡的一席話,讓呂布微微不喜:“除了陳值,當真無可爲上黨太守之人?文和未去上黨,又怎知陳值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主公若是覺得陳值不可,詡無可薦之人!”
呂布不再看賈詡,“文優,你可有可以舉薦之人?”
“有。”
李儒笑道:“請主公允許我去上黨爲太守,平定上黨匪患。”
“你這.......”
呂布搖搖頭:“如今我這身邊的一件件事情,怎麼可能缺得了文優你呢?”
“那主公何以讓我舉薦?文優舉薦賢才之士主公恐浪得虛名,我若舉薦那些無名之輩,主公豈不會說無名之士安可平亂?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主公豈能因爲一時厭惡,而令明珠蒙塵?”
李儒摸着那短鬚呵呵笑道。
呂布一時醒悟!
李儒這是繞着彎子在勸諫他啊!呂布微微苦笑!但凡是人,都會有憑藉自己喜好行事的時候!即便是他,也不可能避免。他的決定並不是次次都是對的,他之所以次次能夠做出英明的決定,並不代表他就比別人聰明!而是他能“先知。”可是在察人觀人上,呂布真的不比李儒賈詡這些有謀之士強。尤其是這漢末的人才太多,他能夠知曉的,也就那些十分出名的一批人。
“那便任陳值爲上黨太守,平定匪患!”
呂布沉聲道。
李儒賈詡兩人共同作揖道:“諾!”
.......
在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李儒還有賈詡去處理了,呂布又是去了幷州的匠作坊。
幷州的匠作坊在張楊執政之時,並未受到多少重視。呂布進晉陽後,深深明白了匠作坊的重要性,也是明白匠人的重要性,給予了匠人頗高的待遇,並且重新創辦了匠作坊。以最精銳的士卒守護着匠作坊的安全。
呂布走入匠作坊時,整個匠作坊內還是熱火朝天的忙着。鐵器錘打的色聲音不絕於耳。嘿咻嘿咻的聲音也是伴隨着錘打的聲音一浪高似一浪。
“下官拜見溫侯!”
呂布等人進來,一個絡腮鬍子,光着膀子,就穿着一身短衣的漢子連忙拜道。
漢子的臉上,還流了不少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呂布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布遞給了他:“無須多禮。你便是這晉陽的匠作令?”
“稟溫侯,下官正是晉陽的匠作令邢夯。”
邢夯小心翼翼的接過呂布的絹布,卻是不敢擦拭,在呂布眼神的示意下,才象徵性的擦了擦回答道。
匠作令,乃是整座匠作坊內地位最高的人。一般大多由有名的匠作大師纔可擔任。尤其是如同晉陽這種郡治所在,能夠成爲匠作令的,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據呂布所知,這匠作令邢夯便是世代匠人,從他的祖父開始,便是在幷州擔任匠人了。傳承至邢夯,在晉陽已經是有名的匠作大師。晉陽諸多的兵甲,金銀銅器皆是由邢夯負責打造。
“不錯!”
呂布頗有些欣賞邢夯:“身爲匠作令,怎會見你親自去打鐵磨刀啊?”
“下官世代爲匠人,對於匠事頗爲了解。昔日我祖父便是告誡過,身爲匠官,便如將領。這匠作坊便是戰場!欲要打造好的兵甲,必要親自上陣!”
邢夯恭敬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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