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了開胡市,呂布又想起來了九原城的胡市來。想如今,這胡市通貿易之後,無論是漢人還是這些匈奴人,都是合作共贏的事情。這朔方沒有胡市,很多的東西還是這些羌人和匈奴人進行交換的。朔方這種地方,都沒有什麼商人前來過,羌人想要滿足基本的生活需求,還是殊爲困難的。
爲什麼那些羌人很重視這些池鹽?那是因爲這些池鹽能夠讓他們和那些漢人進行貿易來往。如今呂布將這朔方的鹽澤控制住,所以也是要分一定的利益給他們,不然的話這些羌人沒有了活路,即使是呂布也不能震懾住這些人!在這點兒上,呂布可是會深深地吸取大漢的教訓。
如今的北地,可是他最爲重視的地方!也相當於他的大後方,絕不能如漢朝那樣捨棄!大漢的根基在長安雒陽,即使是這河套地區動亂,也威脅不到三輔。但他呂布的根基是在晉陽!他欲要以一州之立在這亂世中立足,繼而爭霸天下,這河套地區的安穩,自然是重視起來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先用兵雁門,擊敗烏桓,又傾盡全力掃平匈奴。如今又甘願以身犯險,降服這些羌胡了。所爲的,不就是這北地的安穩嘛。
……
朔方城。
從呂布率領五百騎趕赴這臨戎之後,在朔方的這些胡人兵馬明顯就是有些騷動。很多人都是萌生了退兵的想法!也是,在這兒待着,那可是要耗費不少時間還有錢財的。這大的部落還能夠支撐得住,小的部落就是不行了。
很多人都是感到疑惑!
呂布將他們聚集在此,可他卻是隻率領五百騎趕赴臨戎,這舉動簡直是讓人莫名其妙!還有呂布將五百騎去臨戎是做什麼?追究那些羌人的罪責?實在是有些可笑。沒有人以爲呂布能夠讓那些羌人回心轉意,反而更多的人以爲呂布這是向羌人妥協了。
只是正在他們這麼篤定的時候,呂布從臨戎卻是轉了回來!呂布帶回來的,並不僅僅只是他帶過去的五百騎,更有朔方諸多羌人豪帥所率領的萬餘羌人兵馬!這還得加上僞王丁零的頭顱。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有些驚駭了!
誰能夠想到,呂布僅僅只率領了五百騎,便是將臨戎城舉兵欲要叛亂的先零羌王丁零的頭顱給拿了回來!沒有動用一兵一卒,朔方的羌人聯盟便是分崩離析。彷彿如夢幻一樣,那些羌人豪帥竟然紛紛倒戈了!這樣的情景,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這換成是匈奴人,亦或者是烏桓人,也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也就只有這些羌人中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隨着這些羌人豪帥至朔方城之後,這朔方城的兵馬也是更加壯大了!那聲勢,浩浩蕩蕩地!而藉助降服羌人的威勢,呂布也是在朔方制訂了一系列針對鮮卑侵掠的措施!
在經歷十數年的動盪之後,朔方五原這些地方的諸胡終於是安定了下來,也是重新歸附於大漢的統轄!當然,名義上還是歸附大漢,可是如今的大漢都四分五裂了。與其說這些人是畏懼於大漢的威望,還不如說他們是畏懼於呂布之威!無論是在匈奴人還是烏桓人,亦或者是如今的羌人眼中,呂布的威望都是至高無上的。只要呂布一聲令下,這些諸胡都只有俯首聽命。
朔方的事情,便是告一段落。
這諸胡部落也是各自退去!望着那些如潮水一樣退卻的諸胡兵馬,李儒也很是滿意地撫摸了一下長鬚!側頭看向呂布,苦澀地一笑,“臨戎之事,還是不要出現第二次的好!”
“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呂布微微點頭。
別看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如預想中的那樣,可是這其中的驚險,也只有呂布這樣親身經歷的才能感受得到了。從臨戎歸來之後,李儒也是進諫過一次!還是覺得這次實在是太過於驚險了!縱然這結果是好的,可是一但出現了什麼差錯,可真是萬劫不復。
“臨戎之事,實屬犯險。在知曉主公所說的經歷之後,儒實在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李儒搖頭一嘆,“還好,主公以勢壓人,竟然真的將這些羌人給降服了!如今這北地諸胡畏懼於主公的威望,在短的時間恐怕是不會生出什麼大的亂子。即使是鮮卑侵掠,亦能夠有應對之法!這河套屯田一事,也可以真正放下心來!”
“這麼說來,也倒是不枉我去往臨戎赴宴!”
呂布淡淡一笑,將話題陡然一轉,“河套屯田的後患,既然已經解決了。文優以爲這下一步,該如何走下去啊?”
朔方的事情,前前後後也是有半月了!如今也正是到了這八月來。算上從晉陽至九原的日子,也是過了兩月。這兩個月的時間,這天下又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呂布也不準備繼續在這北地耽擱久了。
“河套屯田是我軍大計,主公既然解決了這屯田的後顧之患,那麼便是奠定了這霸業的基礎!我看下一步,可以着手準備平定那藏匿在太行山上的百萬盜匪之患!”
李儒說道。
一直以來,幷州都有一個大患不曾解決,那便是太行山脈的百萬黑山賊寇!在徐晃鎮守井陘關的時候,這些黑山賊寇便是敢在井陘道襲擊運往井陘關的軍糧,可想而知,這些盜匪猖獗到了什麼地步!如果說袁紹,鮮卑尚且是如今的外患的話。那麼這些黑山賊寇,便是如今幷州的內疾!必須將他們剔除!呂布才能夠將精力放向外面。
“文優與我的想法不言而合。”
呂布笑了,“我欲有此心久矣!只是先有這匈奴之患,後又有袁紹進犯,使得我無暇顧及這些賊寇!如今北地已平,正好將這內疾給去除!文優不知,我在離開晉陽之時,便是囑咐奉孝留意這些黑山賊寇的動向,待我回去之後,便是會進軍太行,將這些人一舉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