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的動亂,也是沒有多久便是傳到了晉陽。在一間酒館中,郭嘉看着面色還帶着驚異的表情,笑言,“元直,再與我同飲一杯……”
徐庶沒有迴應郭嘉,反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另一桌上,那一桌,幾個酒客,正在討論着有關長子的事情。正視着郭嘉,“奉孝,君侯又在長子掀起殺戮了……”
“那又如何!”
郭嘉不以爲然,“……在這亂世,哪有不殺戮的地方……”
“你難道便不怕君侯成爲下一個……”
徐庶盯着郭嘉,“董卓麼?”
“他不會成爲董卓的。”
郭嘉飲盡一杯觴中酒,“元直還不相信我的眼光?這些時日,元直在幷州的所見所聞如何?你覺得在董卓的治下,可會出現這副模樣……”
徐庶默然。
可他還是有些擔憂,或許也是對於呂布的瞭解並不多。在徐庶眼中,呂布始終還是那個屠夫!即便是入了幷州,讓他的印象大變,可未曾見到呂布,徐庶也不敢肯定呂布爲何人。
郭嘉的出仕,讓徐庶心中也是頗有感觸!他知曉,他的這個好友,可是一個眼界極高之人!不是一般的人,都入不了他眼。當今天下諸侯,在郭嘉眼中,不過爾爾!就是那出身四世三公袁家的袁紹,郭嘉都是未曾看好。如今卻心甘情願拜呂布爲主。
“……亂世,當不得好人……”
將觴中酒飲盡,郭嘉看向徐庶,“元直只需明白,如今這幷州的正義,乃是由君侯匡正的……昔日你爲遊俠時,爲好友怒而殺人,那時可不是這般模樣……”
提起往事,徐庶也是低下了頭顱。
觴中酒,倒映着徐庶的模樣。那巍峨的高冠,以及那文淨的面容,幾乎看不出任何遊俠的模樣來。
“……你說的不錯……”
徐庶苦笑,“如今幷州太平安穩,有法可循這便足夠了……”
從遊俠到智謀之士,徐庶身上的變化極大。
他因爲好友怒而殺人,被官府抓住,受盡羞辱,在即將行刑時,卻被衆人冒着生命危險救出!從那時起,徐庶便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事情,不是用遊俠的手段便能夠解決的。有些善惡,也不是他們遊俠能夠斷訣的。
爲此,他才決定了求學之路。
可惜在這亂世中,即便是有才之士,都不知投於何人。朝廷,名存實亡!天下諸侯紛爭,在這些諸侯中,想要尋找到一個能夠實現他抱負的明主,殊爲不易。
“……好了……”
郭嘉起身,拍了拍黑色大氅上的灰塵,不捨的再飲上一杯水酒,“……君侯歸來,這美酒,都不能盡情暢飲了……”
徐庶看着郭嘉那一臉心痛的模樣,竟然悠悠一笑:“我平日裡多勸諫你禁酒,你都不聽我言,如今倒是聽從這君侯的話了?果然啊,你郭奉孝還是得要人管着……”
“走走走!”
郭嘉見徐庶那調侃的模樣,也是微微“氣急敗壞”道。
“我看哪天讓君侯爲你娶上一美人,讓你這個浪蕩子安分下來……”
徐庶笑了。
郭嘉連忙噓聲,“慎言!君侯要真如此做,那我可真是要生不如死了……元直,你豈能推我入火坑?”
“……你這浪蕩子……!”
徐庶冷哼!
看似發怒的兩人,卻在下一刻,相視而笑起來。
數日之後,呂布從長子歸來。
整個晉陽也因爲呂布的歸來,讓人感覺到熱鬧非凡。
漸入寒冬。
可這寒冷的天氣,並沒有讓人蜷縮在家中,在晉陽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羣,讓晉陽顯得極爲的繁榮昌盛。正如呂布所言,只有治理,才能太平,只有太平,才能富庶。如今的幷州,算不上富庶,可是也算是太平安穩。
但誰都不知道,幷州表面還是這風平浪靜,可暗地裡卻早已經是風起雲涌起來。隨着新年將至,各地的戰事也是罕見的平息下來。而呂布也是逐漸進入了諸侯的眼中,天下諸侯也是紛紛遣使節入幷州。這除了向呂布拜見外,承認他的諸侯地位外,更多的還是觀看呂布的態度。
如今中原兩大陣營相伐。
呂布的幷州又是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故而是兩大陣營都拉攏的對象。兩大陣營的諸侯使節,都是前來,欲要看呂布是如何抉擇的。
“……袁術自爲曹操所敗後,欲要退回壽春,然守將陳瑀叛變,袁術退守陰陵,欲要攻伐陳瑀……”
署衙中,李儒向呂布稟報了一些事情,“曹操敗袁術後,將袁術攆到淮南後,也是退軍,休兵養民中……冀州那邊,袁紹令崔鉅業派兵圍故安,然久攻不下,退軍之時,被公孫瓚大敗,損傷上萬,公孫瓚率軍追擊至平原,雙方在青州鏖戰……”
“長安那邊,李傕郭汜兩人的矛盾欲來欲大,恐怕來年或會兵戎相見……”
提到李傕郭汜,李儒也是評論了幾句,“一山不容二虎,他們兩人在西涼軍中,皆有威望,定不能相容……只是聽聞西涼那邊也有異動……不知會有什麼事情……”
“除此之外,益州牧劉焉似乎病重,懇請朝廷遣其子劉璋歸蜀……荊州劉表向朝廷上貢,長安的朝廷拜劉表爲鎮南將軍,荊州牧。封成武侯,禮如三公,假節,督交、揚、益三州軍事……”
靜靜的聽着李儒的話,呂布聽到劉表那一大堆的賞賜,微微冷哼,“這長安對劉景升的賞賜還真的豐厚啊……”
“李傕郭汜兩人,欲要以劉表爲外援,故而交好劉表……”
李儒解釋道。
“遲早有一日,我讓李傕郭汜兩人,將這幷州牧拿給我!”
呂布輕哼。
如今整個幷州,都是他的。幷州牧的官職,也就是一個虛職罷了。可名不正則言不順!呂布如今還是頂着一個河內太守的官職,若不是他的爵位爲溫侯的話,恐怕也是要被諸侯恥笑了。
“那是定然!”
李儒躬身,“如今幷州,乃主公一人執掌!李傕郭汜兩人不給主公幷州牧,不過是放不下那臉面罷了。待我幷州兵強馬壯,他們若是還敢不給,我們便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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