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強雖未直言,但話中之意已表明:龍修竹,不比文一鳴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強,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當然,天才之爭,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不僅文一鳴清楚,賽亞仁也明白,童強所說自然不會有假,那麼龍修竹的實力和天賦就顯得極其恐怖了。
文一鳴手肘撐膝,用手指頭頂着低垂的額頭,回憶着往昔與龍修竹的數次交手,那視線深深的聚集在一點,如同要堪破某件事的真相一樣認真。
至今想來,從當初在北疆的黑石城首次交手,以現在的眼光來看,龍修竹施展出的武技的確不怎麼入流,可以說是沒有成長性的武技。
第二次在迷霧谷遭遇,文一鳴以出其不意的偷襲險險得手,而後逃遁,龍修竹使用了一種護盾類的防禦寶物,其後在魔龍窟中也曾再次目睹。
鐵蹄谷中,戰鬥剛一開始,便因絕生峰上老馬的傳送門而結束,兩人之間沒有太多的戰鬥。
文一鳴自知,這幾場戰鬥,若是在無處藏身的平原上與其生死相搏,每一次他都有可能敗北,甚至殞命。畢竟當時的修爲太低,對方超越了他一個大境界。
最後一次是他真正意義上完勝龍修竹的一次,以一當十,單槍匹馬羣挑聖魂團隊,若非聖壇派來那七名戰神,他有絕大的把握一舉挑翻整個聖魂團隊,包括隊長龍修竹在內。
此時,文一鳴自嘲一笑,仔細想想,的確如童強所說,龍修竹沒有一種足以傍身的武技,可以說連拿得出手的自身底牌都沒有。
在整個戰鬥中,所有的攻擊手段幾乎都是普通攻擊和刀意的攻殺。
而自己呢?
進階到有專屬屬性的紫焱龍槍,無法破壞和增幅的六神裝,各種堪稱神技的武技,有神級武學之稱的六神印,天賜珍稀榜位居第一的竊魂卷,哪一種不是世人夢寐以求而不得的稀世珍寶。
龍修竹,除了一口無任何增幅加成的黑紅戰刀顯得神秘,再無其他。
文一鳴微笑着點了點頭,從內心來說,他從未輕視過這個一直和他較勁的對手,可以說,就算是最後一戰龍修竹敗得灰頭土臉而去,在他心目中,實力地位依然不減。
就算沒聽童強如此分析,龍修竹一直是他值得去正視的勁敵。
文一鳴的神色凝重,但沒有絲毫氣餒,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
良久,郝天嘯才低聲道:“且不說機緣,教官的頗多強大武技均是自我領悟,並非得自他人傳授,從這一點上,就算龍震孤因爲某些特殊原因,未傳他高品階武技,也怪不得別人,他不能如教官一樣自己領悟出武技,已經是輸了。”
賽亞仁斜着嘴角,點頭微微認可,卻顯得有些勉強,他相信童強不會因爲之前那些原因,就判定龍修竹不比文一鳴差的答案。
他眼含詢問的看向童強,後者的眼神微微動盪一下,彷彿想起了某些令人震驚的事,緩緩道:“我只是聽秋玥提過,龍修竹身具聖魔體,到底是什麼意思很多人都不清楚。”
“聖魔體?”文一鳴低語之時,自動的向書靈發出感應,後者久久未有迴應,好似在沉思。
童強繼續道:“秋玥說,龍修竹的武技全是在武士期領悟的,一直使用,他從未修習過任何典籍上的武技,包括玄鍼噬魂勁,教官你親身體會過,應該知道他所施展的玄鍼噬魂勁遠超聖壇其他人的功效。”
文一鳴頜首道:“不錯,而且他施展的玄鍼噬魂勁好像沒有副作用一樣。”
接着臉色一變,驚道:“你不會要說,玄鍼噬魂勁是龍修竹所創吧?”
童強搖頭笑道:“這倒不是,是看他人施展而自行領悟。僅這一點,便得到聖壇頗多高層重視,關鍵是,他領悟出的玄鍼噬魂勁威力更勝一籌。”
郝天嘯和賽亞仁雖驚,卻也沒有文一鳴感到震驚。
文一鳴有竊魂卷在身,深知要做到這一點的艱難。
童強接着又講述了關於聖魔殿之類的隱秘消息,只可惜他退出太早,所知極爲有限,很多關鍵點並不清楚。
這時,書靈忽然飄了出來,未掩飾自己的靈體,在賽亞仁三人驚異的眼神中漂浮空中,喃喃道:“聖魔體,應該是和我同一個時期的上古體質,嚴格說,應該比修羅戰體更難修煉,我記不全了,這種體質少得可憐。”
上古體質!
僅是上古二字,便將四人震懾得有口難言,半張半合的嘴顯得有些呆滯。
良久,文一鳴才問道:“還有關於聖魔體的消息麼?”
賽亞仁帶着驚訝點頭,他們其實是知道進化爲靈體的書靈,道:“是啊,連你都所知不全,聖壇他們怎知聖魔體?”
書靈白了他一眼,道:“我爲何喜歡吸收典籍?因爲人類的智慧無窮無盡,你們能領悟新的東西,而我只能機緣巧合的得到你所領悟的東西的相關信息,一次增加信息量,沒有可比性,明白?”
說着,書靈也不等吃癟的賽亞仁認可,便道:“聖魔體乃是介乎正邪之間的體質,就這麼多。”
在他化爲一道光線消失的同時,又道:“老大,你的神諭進化出奇地追蹤,如今的神諭估計已經真正的大成了,待你完全掌握了奇地追蹤,或許下次碰見他,你自會知曉。”
文一鳴哂然一笑,從童強處瞭解了聖魔殿,他相信,如果猜得沒錯,龍修竹的修爲依然遠超他。
真是一個難得的勁敵,文一鳴暗自嘆道。
估摸着距離白晝已經不遠,他拋開這些對目前境況於事無補的雜念,朝賽亞仁笑道:“老塞,恭喜,棍意大有精進啊,連我都跟着沾光,受到了不小的啓發。”
賽亞仁難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長期在極北界力窟中修煉,這麼多年也少有經歷生死戰鬥,我也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棍意暴擊會一舉領悟成功。”
郝天嘯略帶驚奇的側頭看向賽亞仁,“怎麼以前的棍意暴擊只是皮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