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如今形同普通人,逛了沒多久便感覺睏意來襲,回房睡了沒多久卻又被腦海中書靈的呼喚聲驚醒。
他這幾天內心一點也不如表面那般平靜,回南部連續處於浴血戰鬥之中,儘管之前有小馬在吸收負面情緒,依然被影響了心志。
其實,當初脫離雙城是他真的不願呆下去,人都是有情緒的,他文一鳴不是迂腐之徒,也非聖人,拼死拼活爲了雙城被舒劍鋒及同門懷疑的眼光注視,從內心來說,他是憤怒的。
隨着兩棺山一戰昏迷後修爲全無,他再無能力剋制內心複雜情緒的侵蝕母親江嫺心臟中的死氣,楓逆之死,兄弟反目,雙城的懷疑,書靈的靈智被吞噬的悽慘聲音,所有種種讓他感到疲憊、睏乏,乃至委屈。
長期堅強的外表讓他依然在死撐,到此刻夜深人靜時,他腦海從混亂到空蕩蕩的茫然,時而彷彿感受到書靈的聲音在悲泣,令他惆悵而壓抑。
窗外在唏嚦嚦的下着小雨,涼風吹入時門開了,第五秋婼沒有打開水晶充能燈,就那麼掌着紅燭而來。
文一鳴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看着第五秋婼髮絲上還帶着點點雨水,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第五秋婼放下紅燭,撩裙坐於牀頭,溫婉的聲音中充滿了心痛,“一鳴哥,你的心好亂。”
文一鳴沉默,他知道自己騙不過善解人意的第五秋婼,劍膽琴心讓她具有入微的洞察力,或許連自己此刻內心的脆弱也能感受到。
“有什麼事說出來好嗎?我願意與你一起哭一起笑!不願讓你獨自難過!”第五秋婼哽咽着伏在他胸前,一股處子的幽香令毫無剋制力的他連普通人也不如。
文一鳴環手將其擁入懷中,輕聲道:“忽然想...”
他想說,忽然想像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男耕女織,卻被第五秋婼溫潤的紅脣生生打斷,他樂得如此,聽着耳邊輕柔之聲,他手中不知何時柔軟,翻身轉守爲攻,拋開一切而攻城掠地,身下人兒俏臉紅暈密佈,卻熱烈的迴應着。
燭光晃動,被翻紅浪,嬌喘聲被窗外雨打芭蕉之聲掩蓋。
東方發白,文一鳴手撫佳人挺翹,他輕輕捋着滿枕凌亂的青絲,低頭吻在那吹彈可破的紅暈上,看着第五秋婼睫毛微微顫動,不禁失笑出聲,“老婆,你裝睡的樣子太可愛了!”
第五秋婼睜眼間一頭扎進他懷中,嬌嗔道:“討厭,壞蛋!”
“老公不是壞蛋,是恐龍蛋,相當霸氣!”說着上下其手,弄得第五秋婼繞着他脖子撒嬌投降,“不要,天亮了。”
說着,輕輕撫摸着文一鳴肩頭和後背的指痕,歉意的眼神中有着心痛,“老公,把你弄痛了吧!”
“沒你痛!”
“壞人!”
文一鳴坐起呵呵賤笑間,房門陡然叩響,第五秋婼低呼一聲,有如受驚的鵪鶉一般呼啦縮進被窩,仿似八爪魚一樣緊緊的纏着文一鳴,以便減小被子外凸起的異狀。
“稍等...我靠,阿蒙你怎麼進來了!”文一鳴本要穿衣,連忙反手蓋在被子上。
阿蒙手拿一張宣紙大踏步而來,道:“都是自家兄弟,客套個毛線,來,教官你看看,這是我昨夜通宵達旦苦戰而出的成果。”
“厲害!”文一鳴心虛的看着牀裡邊的異狀敷衍道,他感覺溫香軟玉再抱,龍槍竟然再次祭出。
阿蒙哈哈大笑,“厲害吧,這是魚卵,有沒有感覺到其中有着魚水之歡的意境,而且還有孕育新生命的微妙。”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被中微微驚動,嚇得文一鳴連忙點頭,擺手道:“你先回去,呆會兒過來與你交流。”
阿蒙點頭而去,剛要出門忽然轉身道:“你這房間好香啊!”
“呃...哈哈,是嗎?”文一鳴擺手作催促狀。
“一大早的笑聲爲何這麼淫.蕩?”阿蒙嘀咕着離去。
“我靠,給老子把門帶上啊!”文一鳴怒極,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連忙下牀去關門,卻見凌青萍和第天語兩人拿着幾張宣紙而入。
文一鳴大驚,阿蒙和凌青萍還好說,第天語可是小舅子,不能讓他看出端倪,連忙將其擋住,擺手道:“不管你們畫的什麼蛋,回頭再討論,我要修煉了。”
‘嗙嘡——!’
第天語二人面面相覷,若非退得快,險些把鼻子給砸了。
門外聲音消失,第五秋婼足足用了兩刻鐘才整理完畢,下牀面現痛楚,對文一鳴微微發笑的賤樣,她嗔怒不已,嘟嘴瞪了一他一眼,開門離去。
文一鳴沒有出房間,心情在一夜之間恢復,哼着得償所願的小曲兒,準備進入修煉。
他是的確能夠修煉了,只不過無法提升修爲,僅僅能用於恢復。
從內心深處講,他並未感到高興,與第五秋婼風雨一夜,他被一種極爲柔和的力量在梳理着經絡和傷勢,而那柔和能量很明顯是來自第五秋婼,他不知會否傷到第五秋婼的元氣。
書靈不在,這些知識他無從知曉,要讓他請教別人那也難以開口,他倒無所謂,老臉一張,第五秋婼則不同了,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和尷尬。
理想和現實總有差距,他不想不代表不會發生,而此刻的第五秋婼於閨房中正被明月心異樣的目光打量着。
明月心作爲過來人,別說看其走路的姿態,僅是觀其眉宇間的細微變化,便知女兒被那小子給禍害了。
作爲七情坊的坊主一生浸淫琴道,怎能感受不到女兒故作鎮定的慌亂情緒,她也不好說什麼,總的來說文一鳴在她心目中是最佳女婿,至少就目前看來有情有義,就算衝出南部,在外域的年輕一輩中也是極其優秀。
第天語來了,明月心知道兩姐弟感情比她還深,略帶責怪的看了第五秋婼一眼,道:“天宇,別打擾你姐姐休息,呆會我煲點靈藥湯,給你姐姐送來。”
第天語探頭嘀咕,“大清早的休息?什麼湯,娘?”
“走吧,囉嗦!”明月心白一眼臉色發窘的女兒,將房門關了起來。
第天語哦了一聲,忽然道:“娘,姐姐好像更好看了。”
“能不好看嗎!”明月心的聲音漸漸遠去。
第五秋婼緊咬下脣,心裡正在暴打文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