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突然襲擊告一段落,要想再建奇功幾乎不可能,唯一能做的便殊死抵抗。
八韃抖手在身後丟下了兩捆長矛,多達百數,圓盾橫擺護住了左側的崔浪;他右側的阿蒙首次使用晉忠打造的鏈子刀禦敵,伸縮吞吐間啓動着狂化,都知道這或許是生命中的最後一戰,毫無保留。
中曉善緊緊守在第五秋婼前方,弓箭步前頂重盾,做好了死戰不退的準備;老烏位於靠牆的右翼,他身手敏捷,兩柄巫神爪短小精悍,武技不會受到城牆的限制,能真正的做到拳打臥牛之地。
城牆左翼是賽亞仁,他的重棍會受到城牆限制而施展不利,但受敵面也相對減少,龍魂中他與中曉善的修爲最低,很自覺選擇了安全性稍高之地,這不是自私,而是在認識到不足之中儘量給團隊減少壓力,這不是逞能、喊打喊殺的時候。
餘琛與賽亞仁並肩而立,他在文一鳴等人衝到城牆邊時,已經快速的解開了豐文等人的鎖元鐐銬。
兩道力量之弦的琴音飄出,衆人體能大增,文一鳴單手橫槍,反手丟給楊天昊一個小儲物袋,裡面早已裝好了兵刃和藥劑,以及些許靈晶。
一晴和第五秋婼處於靠牆半圓的防禦圈之中,不過一晴站的更高,腳下丟出一方私自珍藏的空域石,比外圍防禦圈高出了尺餘,針弩鎖定這兩名武將。
兩名武將驚懼漸消,剛纔一波突襲,四名武將劊子手幾乎一招未出便倒下了,那一瞬間爆發的戰力至今讓他們感到難以置信。
文一鳴龍槍貫日之後,直接突圍而過沖向城牆,中曉善頂盾將一名身中病毒屠刀的劊子手撞暈在城牆之上,一錘砸得腦漿迸裂。
與他同時殞命的另一名劊子手,在八韃雷襲震盾擊中,三道隕滅撲克劃過咽喉,血濺當場。
最後兩名僥倖生還的劊子手身中餘琛兩道刀芒偷襲,肢體不全,連腰腹都被飆射而過的老烏抓得稀爛,此刻還躺在地上抽搐。
一秒不到的突襲,瞬間瓦解四大戰力,暴力到了極點。
當然,瞬建奇功的關鍵點在於,他們沒有料到身後的餘琛突然反水,尤其是那兀突的咆哮震盪波,讓他們驚詫了一瞬。
而就是這一瞬的失神,決定了四名劊子手的生死。
楚雅柔極其憤怒,遙指餘琛喝道:“白眼狼,給我殺了,全部處死!”
她很少發怒,但剛纔與死神插肩而過,後怕無比,若非兩名武將將領,她此刻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兩名武將沒有上前,千數的狂影軍在此,他們要在最後一刻大開殺戒,將剛纔心裡生出的陰影抹去,此刻要做的是等待蜂擁而上的狂影軍消耗。
高臺雖寬,也只能登上數百人,龍魂的半圓防禦圈不大,狂影軍雖衆,卻也無法全體衝殺。
第一波敵軍尚未進入攻擊距離,八韃的長矛已接二連三的擲出,風聲呼嘯,剛猛霸道;堪比武將二成的鍛體修爲,長矛所過之處,武將之下的大武生難撼其鋒。
其間弧線繞行的隕滅撲克噗噗有聲,帶起一抹抹血花,與長矛貫穿人體的噗哧聲風格迥異。
繼續前衝的漏網之魚在九米鏈子刀的刀頭翻飛中,啪啪生不絕,時而抹喉而過,人頭飛起,一晴的星銀鋼針沒有集射,在專注加持之中,精準的點射着身中病毒屠刀的武修,射速越來越快。
餘琛和老烏劈出刀芒和爪影形成封鎖線,中曉善與賽亞仁固守不動,他們唯一的要務便是保護中心圈的第五秋婼和一晴等人不受到威脅,將隊友沒有防禦住的真元刃芒化解。
文一鳴戒指中也儲存着曾今剩下的長矛,與八韃的投矛速度交錯配合,形成無間歇的壓制攻殺。
第五秋婼啓動了劍膽琴心,讓衆人戰力猛增,芊芊十指飛速撥絃,爲迷亂音波蓄勢。
有劍膽琴心的加持,所有人勇氣倍增,全無懼意,心無雜念的全力以赴殺敵,堅守陣地。
而專注光環的增益,令衆人將武技和攻防發揮得淋漓盡致,有如本能的超控着真元,以最小的消耗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
這是他們首次感受到大成境界的專注的強大之處,在戰嚎餘力未消之際,附帶着力量之弦的增幅,第一次感受的八韃、餘琛等人險些瘋了。
八韃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未來之路的方向了,振臂投矛之際,不可自控的提速,那銜接速度連身旁的阿蒙爲之驚歎。
“節約體力!”文一鳴不得不提醒,雖然在突襲之前,大家已經狂灌所有能喝的藥劑,但這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持久戰。
不可否認,八韃激動了,狂笑大吼出聲,“哈哈哈...我的長矛無法平靜!”
即將進入狂化的阿蒙的鏈子刀被第二波合圍敵軍壓回了兩米,包圍圈還在縮小。
楊天昊四人服用過數瓶來自骷姑戒指的高階藥劑,強壓要搭手的衝動,全部擠在內圈中盤坐恢復。
豐文關押的日子不久,在囚牢中他們都未再受到任何折磨,他一直冷靜的思考和修煉,雖然被鎖元鐐銬封禁真元,但損耗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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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已站起,提着文一鳴臨時分發的單刀,側身站在內圈的空域石石臺下,向文一鳴道:“師弟,有盾嗎?”
文一鳴透出一根長矛,反手丟出數面大盾,繼續監守。
所有人都很冷靜,因爲小馬被擠在最裡端正樂滋滋的吸收着衆人散發出的負面情緒,沒有人因爲結局難料和瘋狂,他們完美的保持着理智。
處決臺喊殺聲四起,血肉飛濺,一波波的敵軍倒下,屍體在眨眼間被下一波衝鋒的士兵重踏而過,失去了生命的士兵無一全屍,盡皆被灌注了真元的暴步中,踩得血肉模糊,整個臺上彷彿屠宰絞肉場一般,血腥刺鼻。
高空中不時濺落大片的血肉骨渣,那是上空高手之戰的戰果,沒有人知道灑落如雨的血肉是屬於哪一方,也無暇顧及。
場面,只能用血雨腥風來形容。
一分鐘不到,包圍圈已壓入了短兵相接的距離,慘烈之戰正式拉開了帷幕。
兩名武將不敢再等了,狂影軍的死傷出乎他們的意料,文一鳴的隊伍中也陸續有人開始掛彩,但並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