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大家從逃離玉堂山以來首次意義的酒足飯飽,妹子們主動的負責起收拾餐具,阿蒙等人放鬆的癱在墊子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依然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點贊着老大的廚藝,對於剛纔將老大排擠在餐布外的反叛暴行好似毫不知情。
“一羣白眼狼!”文一鳴笑罵,轉而道:“大家聽着,今天這頓既是爲老烏接風,也是爲秋婼昭雪。”
老烏仰頭而笑,大爲得意;第五秋婼溫柔的看着文一鳴,險些把手中的盤子給洗沒了;一晴撅着小嘴氣嘟嘟的樣子,狠狠的刷着鍋...
“當然,最主要的是,我要宣佈一件事。”文一鳴環視衆人,正色道:“從今天開始,咱們隊伍叫龍魂,律屬天災勢力。”
老塞呼的坐了起來,打了個飽嗝,“龍魂好!比擼啊擼強,如今多少人,一二三四...九人...”
崔浪翻身坐起,驚訝道:“老大,龍魂這名字夠霸氣,原來老大你已經有勢力了,話說那天災是什麼來頭?怎麼沒聽說過?”
在衆人一致疑惑的眼神中,文一鳴道:“天災,嗯...我還沒建立!不過快了。”
老塞和崔浪嘭的繼續癱倒在墊子上,阿蒙和老烏本想起身放棄了,妹子們切了一聲繼續洗碗刷鍋,收拾殘局。
文一鳴倒是很認真,靠在一株小樹上看着衆人,心裡的計劃正在完善着。
“嗯...有人!”文一鳴撐起身,看向溝壑外的遠處,他已經習慣在休息時每過一段時間便以直線探測掃蕩一圈。
衆人連忙七手八腳的將物事收起,聽文一鳴道:“東南面千米之外有個綠裙女子,大武生一層修爲,帶着一個二十來歲的武師後期正向這邊跑,不過受傷很重,速度太慢。”
衆人沒有吱聲,他們的身份太過敏感,在北疆除了僱傭兵便是軍隊,這兩路人如今都認得文一鳴,甚至對於他們也很清楚。
“靜觀其變,這裡只有一條路線,我們除了退走唯有前進,到時候見機行事!”文一鳴收回了探測,眼中閃過一絲煞氣。
衆人點頭不語,都清楚文一鳴話中之意,必要時直接動手一擊格殺。
文一鳴也很無奈,他們眼下所處的局面不敢輕易暴露,一旦消息外泄行程將會受到阻礙,就算對方無辜也難以避免,這是現實。
他將專注光環共享出,足足十分鐘,衆人共享光環內纔出現一男一女兩名青年,渾身是血,衣衫襤褸,手中沒有兵刃。
倆人靠近兩百米時,大家依然沒發現其他人,而這倆人似乎發現前面山澗中透出的火光,臉上浮出一抹喜色,靠近的速度快了很多。
“救命啊,前面的朋友,救救我們...”
那綠裙女子秀髮散亂,靠近百米時擺手呼叫。
文一鳴率人躍了上去,就着溝壑間透出的火光,見那女子將青年扶着坐在不遠處的大樹下靠着,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那女子跑近衆人,弓着腰手撐雙膝,大口的喘息着,擡頭看向文一鳴,焦急道:“各位朋友,你們是傭兵嗎?我的親人被一隻四階巔峰的山魈困住了,求你們幫幫忙好嗎?只要能想辦法引開,他們就能脫身,求求你們...”
文一鳴眉頭微皺,看向樹下的青年,濃眉大眼,雙腿的鮮血浸透了褲管,咬着牙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期盼,又似有一絲愧疚。
他再次將視線落在面前女子,容貌清秀,一身樸素的打扮,他感覺這女子不像傭兵,身上既無特殊標誌,其衣着也和外界很不一樣,尤其是口音和外界有很大的差別。
最重要的是,從這女子說話來看,感覺涉世不深,不懂人情世故一般。
若是傭兵真要求救必然會許下重酬,這女子不僅沒有,還直接讓他們把山魈引走即可,文一鳴想想就覺得好笑,人家憑什麼平白無故的幫你。
不止是文一鳴,其他人也有此感覺。
“你叫什麼名字,這裡兇獸稀少,你們爲何會招惹上?”文一鳴心下稍鬆,依然沒有移動腳步。
綠裙少女很着急,連忙招呼着衆人跟她走,說她叫侯曉春,那濃眉青年叫洪亮,還有兩名同伴和她爹爹被困在了一處溝壑的洞中。
文一鳴等人跟在侯曉春和洪亮後面也不急着趕路,聽着侯曉春一路說着事情始末。
四階巔峰的山魈雖然不好對付,但以如今的龍魂團隊來說還是不成問題,尤其是有了一晴的遠程壓制,在文一鳴的共享神技之下,一般的五階兇獸也能勉強應付。
在文一鳴看來,侯曉春和洪亮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反而相當樸實,像極了農家孩子;況且,以倆人的修爲來看,他們的同伴實力也高不到哪裡去,真要發生衝突,龍魂完全可以做到碾壓而趕盡殺絕。
經過了越七妹一事,他心裡已經不再如以往一般,畢竟現在他非是一人獨闖江湖,一大票兄弟夥的安危繫於一身。
他決定前去是有目的性的,既能搞清楚事實真相,又能在確認情況下直接一鍋端,也避免了立刻滅口而錯殺好人。
侯曉春返回的時間比來時節省了很多,估計是因爲有了援手之人,精神上有了支撐,連帶這傷勢都不那麼嚴重了似的。
四百米時,衆人在光環共享中感知到一處陡峭石壁下斜斜的溝壑深處有着三名男子,被一隻四階巔峰的褐色山魈帶着好幾只三階小嘍囉圍困着,唧唧直叫喚,正抓起地面的石頭狠狠往溝壑中猛砸。
溝壑有七八米的深度,縫子只能容人趴着側身進入,那山魈個頭挺大,無法進入,唧唧尖叫着指揮一羣嘍囉,好似很興奮又焦急。
“明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爹爹!”侯曉春路上得知了文一鳴的假名,明文,此刻進入到百米的高處,看着下方,語帶哭腔的說着就要曲膝下跪。
文一鳴擡手將其拉起,他在直線探測中早已將周遭掃視了一遍,的確沒有其他人,僅溝壑縫中的三名男子,均是受傷不輕,那名歲數最大的中年左臂齊肩而斷,從感知中應該是被生生撕扯斷的,兩名二十六七的青年亦渾身傷痕累累。
“準備救人!”文一鳴祭出了龍槍,溝壑中的一名青年雖然在感知中有些模糊,但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樣,有着一絲熟悉的感覺,只是臉上血跡斑斑,一時無法感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