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傳唱千古的轟烈愛情,無人不爲之傷感,長老、評判,包括蒙無悔和吳忠,因爲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特殊回憶。
最讓一衆高層震撼的莫過於,在柔情進入高潮後之後的伴奏。
文一鳴面對那平躺的巨大戰鼓,兩把桴槌輪番擂擊着戰鼓,在咚隆如雷的沉悶中‘嘿哈’暴喝出聲。
第天語彷如演練千百遍般,默契的率領着三十名男青年隨着文一鳴的吼聲齊聲吶喊;而餘下二十名女子則是將點鼓配合呼應着戰鼓的高昂。
文一鳴的戰嚎餘波,讓他的聲音引領着幾十名精英武修怒憤高吼,如狂浪一般一波波衝擊在所有人的心坎之上。
戰鼓似雷,‘咚隆隆!’
點鼓如雨,‘咚咚咚...’
暴喝欲狂,‘嗬!哈!嘿...’
在那一刻,外圍的觀摩者無不深受感染,不約而同的隨着文一鳴吶喊出聲,整個廣場上,一時間喊聲震天,卻又整齊同步,將氣氛推到了燃燒空氣的地步。
劫塵谷,鳥雀飛驚,蟬蟲回巢!
‘嗬!哈!嘿!...’
‘嗬!哈!嘿!...’
一衆高層在那一瞬竟然明顯感覺到廣場在震動,仿似疆場萬馬在奔騰,鐵甲雄獅齊齊跨步重踏...
平均乃武師修爲的近千名武修,同時吶喊產生的物理共振,震落無數黃葉漫天飄零。
在最後一刻,湖潭中的蓮葉竟然全被震碎,成了一波浮萍般在水浪中盪漾。
原本寂靜的湖面,在最後一聲暴吼中,震起了無數的浪花!
直到文一鳴最後一句‘歸去斜陽正濃’以長長的尾音結束,音樂和畫面同時漸漸消去之時,所有人雖已酣暢淋漓,卻仍覺意猶未盡。
連帶高層在內的所有人,在這一刻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用雷動都不足以形容。
尤其是外圍的觀摩者,無不如自虐狂一般狠狠的用自己的左手摺磨着右手,卻還嫌掌聲不夠隆重,無法表達自己心裡的情緒。
於是乎,他們更加用力了,令一衆長老大幅度抽搐着嘴角...
“我靠靠靠,大愛《霸王別姬》,這歌這曲這高音,天賜大陸開天闢地第一遭啊...”
“過癮啊,老三,如果我死了請記得告訴他們,我的死因,爽死的!在烈烈風中爽死的!”
“不服不行啊,如今我就服兩人,文一鳴這哥子絕逼名列第一!”
“還有個呢?”
“這尼瑪還問,豬頭嗎?肯定是文一鳴扮演的霸王撒,跟你嘮嗑真費勁...”
“你妹,我承認,我這是第四次跪了,文大神請手下我的膝蓋,如果可以,我想跪第五次。”
“...靠!...你妹...我...幹,啊呀!你打我幹嘛?”
“你嘴裡不乾不淨什麼?”
“不是,透明聖賢碑...那測評,是立體畫面看多了導致我眼花了嗎?”
在議論中,有人發現了正前方的透明聖賢碑的異樣,一時間齊齊將視線投了過去。
“...地級上品...還在漲...”
只有一聲驚呼,那人卻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爲所有人都呼吸急促的死死盯着前方的測評,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彷彿怕驚擾了聖賢碑一般。
因爲,那紅色光柱還在上漲,色澤更是越來越豔麗奪目。
第五秋婼和東方芷玉相互握着對方的手,不斷的用力,那俏臉上淚痕尚在卻又浮起了激動的神情。
文香彤和玉藤香這邊上演着同樣一幕,東方旭日和明月心對視了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濃濃的驚愕。
五大堂主守着面前被文一鳴震碎的杯子碎片,多年平靜的心態竟然在這一刻動盪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在激動中想要看到奇蹟,一個天級測評的誕生,預示着什麼?
說明在今後的日子裡,堂主和長老將投入大量的精力,從這個作品中研究新的武技功法,而這研究成果無疑是超高品級的高端貨,當然,時間肯定會很久。
不過一旦有所成就,最少都是地級上品的功法武技,若是能不惜耗費大量的精力研究領悟,達到測評的天級也不是不可能,因爲沒人知道這次的測評到底會高到什麼地步,實在是那紅色光柱上漲的趨勢太穩定了。
這象徵着創藝閣的整體實力都會邁進一大步,如何不讓人期待。
夜明震的心情很複雜,看向測評的聖賢碑時同樣有些振奮和渴望,而看站起身的夜舞霜,他又覺得心塞無比,這種結局他不知道這自小被寵壞的驕子能否經得住打擊。
夜舞霜的確是廣場中最爲煎熬的人,在文一鳴演繹之中她是唯一一個分心的人,當聖賢碑的紅光開始出現之時她最先發現。
在看到其紅色光柱直接飆升到地級下品時,夜舞霜已經完全無視了文一鳴的演繹,她無法不緊張。
光柱的起步點越高,證明其測評的品級越高,這一點令她心生寒意,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此刻,事實擺在面前,紅色光柱已經達到地級上品的極限,卻還在上漲,這已是不折不扣的半步天級測評了。
這一刻,夜舞霜腦海混亂不堪,心裡塞滿了各種情緒令她心緒難寧,她不知自己是何時起的身,她的雙手被緊握之力攥得生痛,連腳下十趾都緊緊的抓緊了地面。
吳忠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微微搖了搖頭,夜舞霜的天賦他很欣賞,但吳忠清楚,越是天才越需要磨礪;如夜舞霜這種從未經受過波折打擊的天才,她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道理。
這世界上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在觀摩者之中,莫嵩和萬正豪與曹誕兩師兄站在一起,看着不停上漲的紅色光柱,激動的目光中有着一絲苦澀,心裡均是有了一個念頭。
和這種人生在一個時代,既是一衆幸運,也是一種悲哀。
蒙無悔相對來說平靜得多,但他的食指也終於停止了敲動,平放在扶手上微微緊了緊,兩眼精光如電般,卻沒有看向聖賢碑,而是一直落在文一鳴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關注聖賢碑的測評紅色光柱,卻忽略了帶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蒙無悔表面淡然,內心卻驚異不已,他清楚的感受到文一鳴在演繹結束的同時,便凝立在場中閉起了雙目,染血的白髮柔和的垂着再未有一絲飄動,被那面橫躺的巨大戰鼓遮去了半個身子,彷如與整個演繹場成爲了一體,彷彿整個世界都只有文一鳴一樣,極其玄妙。
頓悟!蒙無悔此時的內心一點都不平靜。
而且是極限的深度頓悟!蒙無悔終於動容,眉角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