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走進墨香書軒的車隊時,不禁大爲感嘆。
整個車隊共計三輛馬車,不過馬非一般的駿馬,而是一種稱之爲‘烏雲蓋雪’的烏雲駒異獸,每輛馬車配了兩匹烏雲駒,端的是豪華整容。
此駒整個背部的毛色烏黑髮亮,下面的毛髮卻潔白如雪,烏雲蓋雪這一名字還真是名副其實。
而車更是通體用罕見的巫神木所造,此木據說堅硬如鐵而又極其輕便,還微帶一股清香,有養神之用。
“上車吧,你不是趕時間麼?磨磨蹭蹭的,道個別需要這麼久?”
文一鳴正在打量巫神木上的雕刻,便聽到顧劍書極其不耐的埋汰。
“呵!”文一鳴輕蔑一笑,道:“不樂意你可以自己走啊,我自個能找路。”
他滿腔的憤懣積怨正找不着地方發泄,哪裡會忍氣吞聲。
玉藤香擡手止住想要發怒的顧劍書,看了一眼面帶冷笑的鮮于千陽,對文一鳴道:“時間緊迫,上車再說。你和我坐一輛馬車,順便和你說說此次的考驗內容的概況。”
文一鳴點點頭,跟着玉藤香上了最後一輛馬車。文香彤和艾溪乘坐在中間,而鮮于秋陽和顧劍書則是在車隊的最前方。而整個車隊只有一名車伕在最前方駕馭,後面兩輛的烏雲駒則是跟隨其後,委實令人讚歎。
烏雲駒起初速度不快,不多時行進了明陽官道。一進入寬闊平坦的官道,烏雲駒的瞬間快了起來,用時速兩百碼來形容也不爲過,關鍵是乘坐之人還感受不到多大的波動。
進入官道後一個時辰,坐在文一鳴對面的玉藤香微微睜開了雙眼,道:“文公子,你對創藝閣知道多少?”
文一鳴擺手道:“一無所知!前輩叫我名字就可以。”
玉藤香點頭,道:“那我叫你一鳴吧!我先和你說說創藝閣。”
見文一鳴面色淡漠,好像並無多大興趣,玉藤香也知道他心裡對創藝閣積壓了太多的不滿。不過她並不生氣,一般的年輕人若是能受到創藝閣的青睞重視,早已高興得手舞足蹈,將宗門拋到了腦後。
而文一鳴的表現,反而贏得了她的欣賞,於是微笑道:“墨香書軒和七情坊均屬於創藝閣的分屬勢力,也可以說分支。主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中參悟功法武技。其總部在東森,也算是一流勢力;南部的創藝閣可以說執本部武修界之牛耳也不足爲過。”
文一鳴心道,這創藝閣還真不簡單,在東森竟然也是一流勢力。若是此去加入創藝閣,對以後東森之行也不無好處。於是問道:“前輩,進入創藝閣和創藝閣候選人是怎麼回事?”
玉藤香笑道:“候選人實際是閣主候選人,加入創藝閣和成爲閣主候選人是兩碼事。經過我和東方軒主的推薦,你現在已經是閣主候選人,若是無法通過考驗成爲閣主傳人,你依然不是創藝閣的人,必須要經過另外的考驗。”
文一鳴點頭道:“明白了,那此次前去,是爲了加入創藝閣還是什麼?”
“創藝閣的老閣主不問世事多年,十年前就發令讓兩大分支尋找合適的閣主候選人。如今連帶推薦和我們培養起來的人選,也不過五名閣主候選人,包括你在內。”玉藤香搖頭感嘆,卻並未正面回答文一鳴的問題。
繼而道:“天才雖多,但選撥嚴格。要求三十歲以下,在琴棋書畫上最少精通兩者以上,還有...”
文一鳴見玉藤香看着自己微帶古怪的笑意,疑惑道:“還有什麼?”
玉藤香扭頭看向隨風吹起的窗飾,笑道:“需要候選者儀表不凡,英俊瀟灑,呵呵!”
“呃...”文一鳴摸了摸鼻子,自嘲道:“那可要讓你們失望了!”
玉藤香搖頭道:“我看你面容應該是因爲受過什麼重傷,傷及了根本和元氣。待到墨香書軒有一眼靈泉,可助你在短時間內恢復。”
接着話音一轉,微笑着看向文一鳴,道:“你這一頭白髮配上你耐看的容貌,加之這股發自骨子裡的自信,其實挺有氣質,要相信自己!”
文一鳴淡淡一笑,拱手道:“多謝前輩。”
心頭卻是暗道,靈泉是泉水麼?這東西聽名字怕是不一般。到時候得想辦法弄兩口大缸,嗯...
玉藤香不知這廝正在謀劃墨香書軒的寶貝,道:“半個月後,便是閣主候選人的考驗,到時候兩大分支的重要人物都會前來,包括一些核心弟子均會出場,地點就在劫塵谷的創藝閣。”
“都是些什麼考驗?”文一鳴問道。
玉藤香擔憂的看了一眼文一鳴,道:“首先是通文,就是在詩詞歌賦上的創作,五人中會淘汰一人;第二場是專精,即在琴棋書畫中選擇各自擅長的領域創作,四人中淘汰一人;第三場挑戰,便是接受別人最擅長的領域的挑戰,知道剩餘兩人;最後的比賽,便是自由發揮,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歌舞楹聯,決出最終勝出者。”
文一鳴皺眉道:“這在不同領域中的淘汰考驗,怕是不大公平啊?”
玉藤香以爲文一鳴在擔心,笑道:“評判除了兩大分支的軒主和坊主之外,全是創藝閣的資深元老、供奉,他們均是在各自領域浸淫多年,對別的領域也有相當的造詣,絕對公平。何況,老閣主還會親自出席。”
文一鳴聳聳肩沒有言語,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到時候該怎麼發揮隨機應變就是。
玉藤香試探道:“一鳴,你在書法和通文之上是沒有問題的,其他方面有涉獵嗎?比如弈棋,音律,楹聯這些...”
“噢!這個嘛,偶爾唱唱小曲,下下跳棋、軍棋什麼的,還是會的。”文一鳴擺手道。
‘咳...’玉藤香有些無語,忽然摸出通訊牌看了看,道:“我去郡主那邊看看,有什麼事招呼一聲。”
待玉藤香下了馬車,文一鳴將身子側躺在寬大的座榻上,暗自思考起來。
第一項通文是沒什麼問題,第二項專精倒是有些爲難。試想能成爲閣主候選人,在其擅長的領域必定登峰造極;而自己在琴棋書畫上,也就書法稍稍過關,但也算不上專精。用他老爹當年訓他的話就是,樣樣都懂,門門都瘟!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這專精淘汰若是不出意外,很有可能自己會出局...’文一鳴暗自琢磨,‘唉!如果能寫出樑炙那傢伙的殺人筆記的瘦金體,那絕逼會亮瞎...’
文一鳴忽然翻身坐起,心道‘瘦金體自己是頗有造詣,當年沒少在上面花功夫,若是能將樑炙那字體上的意境和章法體勢參悟一二,嘿嘿...’
文一鳴決定利用這半個月時間,好好的琢磨琢磨樑炙的劍意瘦金體。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接着便見一身華飾高貴的文香彤坐上了馬車,而後窗外繼續響起了風聲。
文香彤坐下後,便一直近距離死死的盯着文一鳴的臉龐,看得文一鳴連連皺眉。
暗道,這女人幹嘛?這眼神怎的這麼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