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秋婼只是偷樂了一小會兒,便見文一鳴臉色越來越凝重,於是輕聲問道:“怎麼了?上面寫的什麼?”
文一鳴垂首嘆了口,收起皮革凝重的說道:“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遺蹟,而是封印之地!”
“啊?封印之地...”第五秋婼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那,這裡面封印的什麼呢?”
文一鳴摸了摸手上的灰燼護腕,回憶道:“三百年前,裂隙遺蹟被首次發現,進入大量的武修,結果發現是一個廢棄的遺蹟。裡面不僅沒有傳承和寶物,反而是成片進階後的鬼影鷯,除了兩男一女三位大能,全被襲殺在廢棄遺蹟中。那三位大能乃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在幾乎殺盡鬼影鷯時,引出了暴怒的影鷯母皇。”
“因爲消耗過大,其中一名當場被影鷯母皇掏破心臟,剩下兩名大能被追殺到一處封砌的城牆外,他們往中間唯一開啓的城門逃了進去,結果發現裡面是鬼影鷯的孵化場所。”
第五秋婼彷彿身臨其境一般,緊張的抓住衣角。聽着文一鳴繼續道:“兩名大能在絕境中只好和影鷯母皇決一死戰,在其中一名大能捨身戰死的情況下,纔將影鷯母皇打成重傷,並斬下了一隻翅膀。”
文一鳴嘆息了一聲,接着道:“而剩下那名女子,也就是空靈套裝的主人。在重傷之際也知道,根本不是對手。於是趁着影鷯母皇還沒完全恢復之時,毀去了所有的影鷯卵,然後收起同伴的屍體逃出城門,並將其鎖在裡面。”
第五秋婼鬆了一口氣,好似自己逃脫了一般輕輕的拍着胸口。那嬌俏可人的動作直把文一鳴的唾液逼得猛咽,而後道:“但是影鷯母皇不死,廢棄遺蹟便不會關閉。那名大能在尋找生路中,發現了一個封印臺,於是費盡所有材料將其加固。”
“後來,她在轉遍了遺蹟後進了一個水潭,然後來到這裡。當時她已油盡燈枯,卻在這石臺裡得了幾顆珍貴的丹藥。竟然神奇的讓她在修爲盡毀的情況下,不吃不喝多活了近百年。”
第五秋婼奇道:“那...怎麼沒看到那位前輩的屍體?難道被噬金螳螂...但是,那一百年時間,噬金螳螂就沒發現她?”
文一鳴點頭道:“屍體應該是被噬金螳螂毀了,皮革上並未提到噬金螳螂。我們得到的東西也應該是在她臨死前放進去的。”
“何以見得呢?”第五秋婼道。
文一鳴緊鎖眉頭,道:“根據皮革推測,約兩百一十年前,她感受到整個遺蹟震動,封印之力大肆減弱。據她估計,是外面泥沼峽谷有絕世高手在拼鬥,從而損壞了裂隙地底的那道水晶門。而我們進來時,那道水晶光門周圍的石柱的確是倒塌了。”
“兩百一十年前?泥沼峽谷...兩百一十年前...”第五秋婼秀眉緊顰,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麼。
文一鳴甩了甩頭,嘆氣道:“走吧,先出去再說,那爲前輩能從水路來到這裡,肯定也能通過水路回到地面。”
蹲身將第五秋婼背起,一面向前快步走去,一面道:“需要殺死那隻影鷯母皇才能被傳送出去,這成功率簡直弱爆了...”
第五秋婼將劫塵珠託在掌心,將整個石壁夾道照得亮如白晝。擡頭看向上方,發現上面已經不是無頂高空了,整個夾道倒像個一人來高的石洞,這才放心道:“還是有希望的,三百年前,影鷯母皇被打成重傷,還斷了只翅膀,而且裡面沒有了影鷯卵。影鷯母皇沒有鬼影鷯族羣補充能量,完全靠吸收這廢棄遺蹟的殘餘靈氣,實力肯定會大幅度降低。”
“哦?”文一鳴倒是忘了這丫頭來自七情坊,聽到這番話,倒是精神爲之一震!道:“不知那城牆大門在什麼地方?說不得,到時候只能集合所有武修拼一把了。否則就只能老死在這個鬼地方!”
一刻鐘時間,文一鳴揹着第五秋婼一直高速前進。
他此時乃龍吞北斗之身,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劇烈運動,至於真氣的消耗,他有靈元晶精在手,根本不懼!雖然覺得有些浪費資源,但也是沒有辦法,總不可能爲了節約資源被自焚吧。
不多時,兩人均是聽到水滴濺落的聲響,不由加快步子,轉過幾道小灣,便看到前方死路之處盪漾着一方輕煙裊繞的水潭。
“好重的寒氣!”第五秋婼感受到從水潭中傳來的寒氣,微皺秀眉道。
文一鳴緩下步伐,將專注光環覆蓋了過去,他身具龍吞北斗,全身血液高速奔涌,倒是隻感覺到微微有些涼意。緩步靠近中,他發現水潭漫出之處,乃是從石壁腳底的一道手指寬縫隙處流逝,文一鳴估計是下面有一孔泉眼。
放下第五秋婼,文一鳴俯身探手入水,感覺泉水涼氣直浸入體,不過在他高溫體質之下頃刻間便擋了回去。暗道‘連自己都感覺涼氣入體,不知道這丫頭能否承受?以自己在流沙漩渦中掉下的速度推測距離,要想從水路返回地面,費時只怕不少吧?’
沉吟片刻後,文一鳴道:“丫頭,你在這等我,我先下去探查一番。”
第五秋婼環首掃視了一圈,點點頭嗯了一聲。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已習慣了和文一鳴相處,一時間要單獨在這悚寂的地底獨處,心裡居然有些抗拒。
不過她也清楚,這條水路的長度絕對會超乎想像,而且自己離水潭足有一丈來遠,從中襲來的寒氣居然令人想要運功抵抗。若是不將其探查清楚,很容易無功而返。想到此處,不由得再次爲自己成爲文一鳴的負累而愧疚。
文一鳴沒有過多猶豫,後方噬金螳螂堵門,此時又已面臨死路,想要活命哪怕是刀山火海那也得拼。
潛入水潭的文一鳴,只覺得一股涼氣瞬間想要侵襲入體,若是沒有龍吞北斗在身,他估計會冷得發抖。
水潭如一口深井一般一直向下,隨着文一鳴蹬着洞壁高速下潛,涼氣越來越重,直到下潛到近百米的深度,通道陡然變得寬闊起來,猶如一根直角管道一般轉了個大灣。
‘嗯?’文一鳴心裡忽然震了一下。此刻他身處的乃是水潭的底處,只見此處到處散落着腐朽的枯骨。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文一鳴猛蹬着通道石壁,轉過方向向前高速挺進,猶如一隻劍魚般仿似沒有半點阻力。
向前潛行了不到三十米距離,通道終於抵死直接轉向上方。文一鳴暗道‘原來是這樣通往地底的,也不知離地面還有多遠?要不要再繼續向上試試?’
僅是一個念頭,文一鳴果斷的轉身迴游,在他看來,那些枯骨應該是從上方沉落下來的,那麼這條水路應該不是死路。至於離地面的距離,即便是知道他也無法改變。眼下這條水路已是唯一的生路,與其浪費體力,還不如帶着第五秋婼拼一把。
‘嘩啦!’文一鳴跳出水潭時,靠在石壁上的第五秋婼暗暗鬆了一口氣,臉頰上透出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依賴。
文一鳴抖了下身上的水,看向第五秋婼,皺眉道:“這跳水路恐怕有些長,而且下面的泉水極爲寒涼。你...”
第五秋婼知道文一鳴擔心什麼,打斷他的話道:“沒關係,我運功抵抗,只是連累你了,如果實在不行,就別管我...”
文一鳴擺擺手,“那事不宜遲。來,我們準備出發,能否返回地面就在此一舉了。”
一路以來,兩人在地底同生共死,此刻讓他拋下第五秋婼獨自求生,他還真做不到。儘管一路上第五秋婼如一個累贅一般未出多少力,但若非這丫頭,自己用不着陰寒攻心,恐怕早被噬金螳螂改造成‘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