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近嶼說完,剛想再次按下撥通鍵,可現在已經有些晚了,生怕打擾到那人休息,想着,他又緩緩放下手。
“來等女朋友?”保安大樹像是看透一切的模樣,笑着猜測道。
週近嶼下意識一愣,終是沒有反駁,只是垂着眉眼,抿了下嘴脣。
“惹女朋友生氣,哄不過來了吧?”保安大叔像是很有經驗地猜測道,“但別看我比你大那麼多歲數,我也是過來人,道歉肯定是不能遲到的。
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又不是本校的男生,我不能放你去女生宿舍樓下面等着,好好休息一晚,調整好狀態,明天早點來。”
週近嶼也沒想爲難保安大叔,非要進去,但他還是決定等下去。
保安大叔好心勸完,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不再打算多說——
年輕人嘛,總是會有自己的堅持,全心全意地爲着自己喜歡的人,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
顧植軒他們眼看着週近嶼一直不回來,都不免有些擔心,便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
“周哥,你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
“小蛋讓你打電話催了?”
“沒有……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現在還沒回來,他已經下班回家了……”
“那就這樣吧,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他說完,就準備掛電話。
“等等,周哥,你現在和司予在一起嗎?”
週近嶼擡起眉眼,望向校園裡:“……沒有……”清淡的音色帶着不易察覺的無奈。
“啊?你又不回來,又沒和司予在一起……你不會還沒找到她吧?她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她……”顧植軒已經不可抑制地展開無限聯想。
“好了。”週近嶼皺了皺眉頭,終於忍不住打斷,“她在學校。”
“喔喔……嚇死我了,我們今天看她那麼傷心地跑出去,都很擔心她,既然沒事,周哥你什麼時候回來?”JM給Win安排的住處,就是公司旁邊的高檔公寓,每次進去都要經過嚴格覈查,就是爲了杜絕狗仔和私生飯。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週近嶼要是再晚點回去,一不小心被藏在周圍的狗仔給偷拍到,又會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抹黑新聞就不可而知了。
週近嶼明白顧植軒的顧慮:
“你不用擔心……我今晚可能不回去……”
話音未落,顧植軒瞬時驚呼道:
“周哥你要去開房?!”
週近嶼聽着手機那邊的驚呼,只覺得吵得腦袋疼,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
顧植軒這邊,剛一驚訝完,一轉頭,才發現其餘三個人都驚奇地看着他。
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表達有問題: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周哥,你要去外面住酒店?那幾乎是百分之百會被拍到,就算你是一個人去,那些無良狗仔也能給你編造出一個‘神秘女性’,妥妥地上熱搜呀!
小蛋和敏姐要是知道,能被嚇得炸毛……”
週近嶼打斷道:
“好了,我有分寸,這些我都考慮到了,我不去住酒店,也不會被拍到,你們該休息就休息,別管我。”
聽着週近嶼的語氣有些嚴厲,顧植軒知道是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他:
“周哥,你真不回來嗎?明天有MV拍攝的通告,你不得好好休息一下……”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已經響起忙音——“周哥竟然掛我電話!”
顧植軒有些難以置信,甚至還有種莫名中傷的感覺,“周哥竟然掛我電話。”
徐耀義有些不耐地打斷道:
“行了,你別一副‘怨婦’的樣子,周,週近嶼他怎麼說?還不回來?”
顧植軒點點頭:
“周哥說他不回來……”
“那司予在哪兒?他們在一起?”徐耀義進一步問道。
“司予在學校……周哥倒是沒有說他在哪裡,我只是聽到他那邊有點吵,他竟然掛我電話……”顧植軒又裝模作樣地哭開。
徐耀義皺了皺眉頭,心裡閃過一絲念頭,但又隨即自我反駁——週近嶼不會是去等司予了吧?
“……那你還愣着做什麼?趁現在時間還早,趕緊給司予打個電話……讓她勸週近嶼趕緊回來,要是不小心被拍到,上了熱搜,出名的,可是我們整個團……”
徐耀義心裡還是抑制不住地隱隱擔憂,但他始終覺得週近嶼在這件事上做錯了。再加上他心底的傲氣,他不可能主動低頭。
“喔,對!我怎麼沒想到?”顧植軒頓時滿臉驚喜,可剛拿起手機沒多久,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
“也是關機,他們一個兩個……說他們不在一起,我都有點不太相信了!”
徐耀義長長地吐了口氣:
“算了,都已經這樣,能想的辦法我們都想了……既然他自己心裡有數,我們也就別再多管閒事了。”
……
司予一早起來,就在糾結,她一想到昨天週近嶼的樣子,突然都不敢去上班,甚至不敢打開手機。
她猶豫了好久要不要給小蛋打電話請假,剛一打開手機,還是有未接電話的通知。
這次不僅有周近嶼打來的,還有……顧植軒和徐耀義?
週近嶼打來的最後一通電話在昨晚十一點,他們不是應該在一起嗎?
爲什麼要分別打電話過來?
還沒等她細想,手機突然響鈴,她驚得差點把手機扔掉,再一看竟然是小蛋:
“喂,小蛋,我……”她正打算隨便編造個什麼藉口,乾脆先不去了。
可小蛋那邊似乎很嘈雜,他有些急切道:
“誒,司予,我們這邊可能出了點問題,你今天可以不用來了……”
“啊?”司予直接有些傻眼了——週近嶼他們今天不是安排在公司拍MV嗎?
怎麼都還沒說,就不需要她過去了?
“我方便問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小蛋在電話那頭像是焦急地在和誰交代什麼,好一陣,他纔回話:
“不好意思啊,今天突發狀況有點多,我不得不逐一安排……”
“既然事多,怎麼還不讓我去幫忙?”司予並不是真心想去,她只是隱隱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