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晚上,林駒到了外語學院。
在羅雅宿舍門口敲門,蘇拉來開門。
“買路錢”。
蘇拉伸出手,林駒把一袋桔子遞了上去。
幾乎每次到羅雅這裡,林駒都得帶點兒東西來。否則,蘇拉等一幫女生,不是不讓進屋,就是不讓羅雅跟林駒出去。
“還算懂事兒,進來吧”。
蘇拉這才讓林駒進屋。
“羅雅呢”?
羅雅不在屋裡。
“跟她男朋友看電影去了”。
蘇拉一邊給其他女生分桔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蘇拉,我心臟不好,你可別嚇唬我。除了我,羅雅不可能有別的男朋友”。
“哼,林駒,你以爲你是誰啊?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你說說,這個學期你來了幾回”。
“也不少啊,十來回吧。羅雅也經常到我那裡啊”。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學校的女生,都是男生在主動來追,有幾個女生象羅雅那樣,總往你那裡跑的?告訴你啊,以後要想見羅雅,就到這裡來,羅雅不再到你哪裡去了”。
“我到這裡,羅雅到那裡,有什麼不一樣的?”
“差別大了,這關係到是否尊重羅雅的問題,關係到你是否真愛羅雅的問題。關係到……”。
“停、停、停,蘇拉,哪裡至於這麼嚴重,你們想吃東西,我給你們帶來就是了”。
“林駒,別以爲我們稀罕你那點兒東西。要你東西,是給你面子。我們外語學院的女生,還差這點東西?想吃什麼沒有”?
好好好,我的東西就當是喂狗了。
不過,蘇拉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外語學院的女生,普遍都比較漂亮,打扮得也比較時髦洋氣,加上性格比較開朗,確實不乏追求者。
正說着話,羅雅回來了。
已經是深冬,進屋的時候就帶進來一股冷氣。
“林駒,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剛來,你去哪裡了”?
“買電影票去了,一會兒看電影去,原版的外語片,對於提高聽力和口語很有幫助。快要開演了,走吧”。
“你個小傻瓜,下回叫林駒去買票,一個大男人,叫你伺候他,也好意思”。
蘇拉又爲羅雅抱不平。
“蘇拉姐,我倆誰買都一樣”。
“說你傻你還真傻,走走走,去吧”。
“那我們就先走啦”。
“出門兒小心點兒,挑沒人的地方走,小心捱揍”。
羅雅拉着林駒出門了。
“羅雅,蘇拉怎麼有點兒反常啊”?
蘇拉這個人,性格開朗,在寢室裡年紀最大,就一直以大姐自居。不過人還不錯,就是性格比較急躁,脾氣大了些。
“沒事兒,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失戀了”。
“頭一個學期還沒結束,就談戀愛,她也太着急了點兒吧”?
“你也別說別人,咱倆不也一樣”?
“咱倆跟她可不一樣,咱們是青梅竹馬,比她早多了”。
“沒羞,沒羞,你還好意思說呢”。
“對了,蘇拉爲什麼叫咱倆挑沒人地方走?誰會湊咱們”?
“開玩笑的。再說了,真要有人揍,也是揍你,不會揍我”。
“揍我幹嘛?我又沒得罪誰”。
“哼,你得罪的人多了,很多男生都叫你給得罪了”。
“沒有啊”。
“你把外語學院最漂亮的羅雅給搶跑了,還沒得罪人”?
原來如此啊。
不過,因爲這個就要揍人,是不是太霸道了?外語學院似乎沒有這個傳統啊。
“那沒有辦法,就是他們殺了我,我也要把你給搶跑”。
“你不用搶,我本來就是你的”。
羅雅抱着羅雅的胳膊,依偎得更緊了一些。
到了電影院,還沒開演,有的不着急進場的學生,就在外面等候着。
見到林駒和羅雅,就有很多男男女女看過來,不免就有人嘀嘀咕咕的。
幾個男生在一起嘀咕了幾句,一個男生就走了過來。
“你就是羅雅的男朋友林駒”?
“是啊,你看着不像嗎”?
“高輝,你別開玩笑”。
羅雅說道。
“羅雅,沒事兒,我就是好奇問問。聽說你當年上學報到的時候,就就能開車,一路上撞車,救了司機一命,可有此事”?
“有,是我乾的”。
“行,你有本事。對羅雅好點兒,否則我們不放過你”。
高輝說完,大義凜然地走了。
林駒倒是有點兒懵了。
這是什麼節目?連我當年的事兒都知道?我這麼有名嗎?
不過這個傢伙似乎有點兒神經兮兮的,憑空就弄出了這麼一出。
“羅雅,他是什麼意思”?
“你不用在意,他這人就這樣。好打抱不平。跟朱文科差不多,也愛寫詩,神神道道的”。
這就不奇怪了,哪個學校都有幾個這樣的人。
不過,他要是知道了我曾經在《詩人》上發表過作品,不知道見了我會是什麼表情?
哪回有機會,倒是要跟他探討一下詩歌創作的問題。
“林駒,就要放假了,小黑山農場那裡還有不少事兒,你能按時回家麼”?
“晚幾天吧,到時候你也晚幾天,不行就到小黑山那裡去住,咱倆一塊兒回去”。
“我倒是願意跟你一塊兒,可是我哥還要來呢”。
“他來了就一塊兒過去唄,反正回家也沒什麼事兒”。
“我都想我爸我媽了嘛”。
羅雅又撒嬌了。
“也不在乎晚幾天嘛”。
“好吧,那就聽你的。到時候我幫你出去賣菜”。
“天這麼冷,有人出去賣,用不着你去”。
“我想去湊熱鬧嘛,你就讓我去好嗎”?
“好,你實在願意去就去,咱倆一塊出去”。
“這就對啦,走吧,進去吧”。
電影是個老片兒,《音樂之聲》,林駒已經看過兩回。
不過,這個片子很經典,今天看起來,仍然覺得津津有味。
電影散場之後,天下雪了,雪花已經在地上鋪了薄薄一層。
“林駒,下雪啦”。
羅雅跑過去,伸開雙臂,在雪地裡轉圈兒。
小丫頭,下個雪有什麼稀奇的。
高輝走過來,拍拍林駒肩膀。
“林駒,飛舞的雪花,浪漫的夜晚,此情此情,何不作詩一首”?
“哦,是啊,我已經很久沒做過詩了。上次在《詩人》雜誌上發表《致榕樹》,已經兩年多了”。
“《致榕樹》?你就是那個作者林駒”?
“不好意思,正是本人。聽說你也願意寫詩,有時間的話,咱們在一起探討一下”。
“哦,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高輝急急忙忙走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怎麼走的那麼急?探討一下詩歌再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