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米特.福阿德.科普魯律陰沉着臉說道,冷冽的臉色,大有甩袖而去的態度。
王國柱連忙唱起白臉解釋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但事關重大,我們需要貴國給出一個準確的檢查時間和保證,瓦狼閣號關係到我們公司的發展,我們需要將它打造成一艘全世界最頂級的豪華賭場。
爲此,我們才願意投入十二億美元的巨大代價。
而這筆錢,也不是我們一時半會能夠湊齊的,我們在多個銀行質押了許多財產,纔得到了信譽授權。但如此昂貴的代價,銀行大股東要求我們必須保證船的安全,才能夠獲得資金。”
“&*&(&&*&*((((&&*&*&*((*)*)*)*)))&)”
翻譯將話一翻譯。
梅米特.福阿德.科普魯律差點罵娘。
感情,這幫傢伙現在根本就沒錢?
“你是說,你們在通行之前根本就沒有保證金?”
王國柱搖搖頭說道:“科普魯律先生,我想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只有我們通過普魯斯海峽,才能夠得到各大金融機構的資金支持。我想你也明白,這麼大一筆錢,必須得到銀行的支持才能夠實現。”
“......”
談判破裂。
梅米特.福阿德.科普魯律憤怒離去。
王國柱和彭三以及大使館的人對視了一眼,全都暢快笑了起來。
氣死別人的感覺,真特麼爽!
轟隆隆——
一架直升機,從伊斯坦布爾咆哮着起飛,飄蕩在黑海領域上空。
幾個小時之後,直升機到了烏克蘭奧德賽軍方守備基地,在天上滯留了一會,收到塔臺消息降落到了停機坪。
早已等候多時的波比.阿里莫維奇.庫裡申科邁起了大步,等到沈建南下了飛機,他熱情伸出懷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就連拿着酒壺的老庫裡申科,心裡都是異常複雜。
他不喜歡沈建南。
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沈建南。
投資學校,投資糧食,投資銀行,投資傳媒,投資年輕人,再到遊走於政商界,和那些混蛋人渣們勾勾搭搭。
只能說明這傢伙也是個人渣混蛋。
而沈建南所幹過的那些事,老庫裡申科早在軍方四十年前的文件中就瞭解過,根本就是在模仿美國背後的兩大家族摩根和洛克菲勒。
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老庫裡申科心裡一直很清楚。
他眼睜睜看着昔日最熱愛的國家,最偉大的國家,煙消雲散。
而罪魁禍首,就是像沈建南這樣的混蛋。
這些混蛋們壟斷了各行各業,綁架了所有人,欺騙了所有人,纔有了今天怯懦的烏克蘭。
他討厭這樣的傢伙。
這些該死的資本家們讓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走到了盡頭,毀掉了所有人晉升的空間,讓許多人不得不爲一口麪包去出賣自己的身體乃至於靈魂。
但他又能怎麼樣。
這些該死的傢伙們一個個巧舌如簧,蠱惑所有人,卻又披上了一層美麗的外衣。
明明幹着吃人不吐骨頭的事情,卻將自己包裝得就像是個慈善家。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現在那些領導們還在爲黑海的別墅,基輔的權利爭來搶去,沒有人來管奧德賽這十幾萬爲國家出生入死的戰士。
而眼前這個傢伙,卻爲烏克蘭的工廠帶來了許多大單,他僅僅和工廠打了一個招呼,就讓自己這裡分到了上百萬美元的利潤。
老庫裡申科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麼部隊僅僅是出海打了一趟魚,卻讓土耳其和庫爾德族發生了戰爭,就連伊拉克、伊朗以及敘利亞之間,都頻繁和土耳其產生了摩擦。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不錯的結果。
這可都是真金白銀,而且可比偷賣軍火要讓人良心安穩得多。
今年的冬天是這麼地寒冷,有了這些錢,戰士們的薪水和棉衣還有煤炭和伏特加,可都有了着落。
很快,一行人踩着積雪到了老庫裡申科的辦公室,波比誇張說道:
“沈。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庫爾德人向我們採購了一大批裝備,我再也不是一個二流軍火販子了。”
老庫裡申科也將一向不離身的酒壺遞了過去,滿是複雜道:“沈,謝謝你讓我們可以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從現在開始,我正式接受你的友誼。”
沈建南並不喜歡烏克蘭的伏特加,除了度數高,真的不咋滴。
但對於老庫裡申科這種人而言,遞出自己的酒壺只表達一個意思,接受沈建南,接受九鼎,接受第一國際資本在烏克蘭所做的一切。
也許,這位老將軍至今都搞不明白金融是什麼。
但從冷戰開始到冷戰結束,漫長的歲月中,以軍方的情報網絡和歲月的睿智,又豈會完全察覺不到自己的佈局。
沈建南笑了笑,接過酒壺,猛灌了一口。
辛辣劇烈的白酒入喉,像是火一樣燃燒着,等到了胃裡,更是熱得厲害。
但一瞬間,也驅走了剛剛在外面寒風雪地裡的冰寒,讓人全身都變得暖和起來。
沈建南讚了一句:“好酒!”
老庫裡申科感慨道:“確實是好酒。每一年的冬天,是這些酒,挽救了數十萬人的生命。有了這些酒,很多人就不用凍死在這嚴寒的冬天。這都要謝謝你。”
沈建南搖了搖頭:“如果你要謝的話,還是謝謝安然吧。是她說服我做這些的,老實說,其實相比奧德賽軍方,我還有更好的選擇。”
老庫裡申科眼神黯然了下,但隨即劃過一道亮光:“原來她真的已經不恨我了。”
恨與愛!
其實很難說得清楚。
在一段漫長的歲月中,那娃.艾絲塔費恨過老庫裡申科,因爲如果不是老庫裡申科將她送入克格勃,她就不用面臨看不見未來的命運。
但對於如今的沈安然而言,愛已經消失,又談什麼恨與不恨。
如果說有什麼,只有心底一片像是火苗一樣的溫暖。
火,在壁爐中噼裡啪啦燃燒着。
依偎在沈建南光潔而又健壯的胸膛,安然.卡戴珊有些茫然道:“沈。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還是不對。”
卡戴珊無疑是最聰慧的女人。
在烏克蘭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研究九鼎的佈局,最終所有的東西都指向——托拉斯。
金融、政治、人才托拉斯。
以資本爲基礎,以金融爲手段,以信息爲渠道,以利益交換爲突破點,成了學校,壟斷人才,再將那些人才送上權力中心。
作爲昔日站在社會主義反擊資本主義最前列的特工,卡戴珊豈會不知道托拉斯結構最終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整個烏克蘭,都將籠罩在第一國際資本的壟斷陰影下,所有普通人都再無翻身的可能。
這就是托拉斯。
就像是一頭趴伏在人身上吸血的螞蟥,不知不覺,無影無形,卻又實實在在存在。
這對於一個曾經爲社會主義,爲國家奮鬥的人而言,完全就是信仰和理想乃至於靈魂上的背叛。
所以,卡戴珊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得對,還是不對。
如果她繼續做下去,就是在背叛自己的國家,生她養她的國家。
沈建南撫摸着懷中光潔的肌肉,溫熱如綢緞的細膩,讓人感覺特別地舒適。
他知道卡戴珊在說什麼,這個女人的聰慧超出了他的想象,有些事沒有跟她說,卻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真正意圖。
最終,沈建南的手停留在了波瀾起伏的地帶,用深情的語氣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明天就跟我一起去歐洲吧,其實,我這麼做,並不僅僅是爲了利潤。我只是想讓你改變這個國家,並且開心一點。如果我判斷的沒錯,要不了多久,按照目前的軌跡走下去,整個烏蘭克就會淪落爲歐洲最廉價的妓院。”
“......”
卡戴珊震驚欲絕,駭然從沈建南懷裡爬起來,驚恐望着那雙烏黑的眸子。
沈建南卻自嘲笑了笑:“你不會以爲,我僅僅是爲了睡服一個女總統吧,雖然那確實很讓人嚮往並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