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知道她心裡擔心蘇豔,也不多說了,拍拍她的手就告辭了。
陳竹一個人坐在小huā園的椅子上想了一會兒,才撥通了二姑姑的電話,如今的二姑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懦弱的村fù了,不僅豐腴了許多,還變得爽朗大方,隱隱有種貴fù的氣質。
接到陳竹電話的她顯然有些驚訝,這些晚輩一般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
“你們這些小孩子,上了大學就不愛回家,我們家就在福海,蘇豔連放假都不回家,更別說平時了,她說在家裡我們老管着她,太不自由了,我和你姑父想,她年紀不小了,是該有自己的空間,也就不怎麼管她了,別說是她了,就連她兩個弟弟都嫌我們這些大人煩……”二姑姑嘴上雖抱怨着,但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你要有事兒直接打電話找她吧,你們倆姐妹關係一向不錯,你說的話她聽得進去。”
“可我覺得這事兒還得和你們先商量商量,我聽到一個消息,蘇豔的大學和澳大利亞的一個大學有聯合辦學,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她如果能爭取到這個機會到國外去幾年鍍個金回來,那可就是留洋回來的‘海歸’了啊。”陳竹知道姑姑姑父的虛榮心。
陳麗果然動心了,蘇小海的生意做得還是不錯的,他們現在的經濟倒是寬裕得很,只是成天被人叫做暴發戶讓他們很鬱悶,如果女兒出去鍍個金,那也算是知識分子了。
“可是蘇豔書念成那個樣子,這種好事哪裡輪得到她?”陳麗想到這個最現實的問題。
“這種事情也不是很難,我去幫她爭取一下,這種留學的學費比較貴,報名的人也不多,打點一下關係應該沒問題。”
陳麗聽陳竹這麼說,樂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和這個侄女兒向來不喜歡做幫人走後門之類的事情,這次陳竹居然主動提起,可把她給感動壞了。
“但是我就怕蘇豔她不願意去,還得你們幫忙勸一勸,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這麼好的機會她不去就是傻子,你放心,如果真能讓她去,就是綁我們也會把她綁去。”陳麗堅決地說。
“就怕她在國內生活慣了,捨不得你們。”
“孩子大了有能力有條件自然是要出去闖一闖,她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陳麗嘆了口氣。
陳竹掛完電話,靜靜地等待着,果然不到十分鐘,手機又響了。
“陳竹,我不想去澳大利亞。”蘇豔氣急敗壞地嚷嚷。
“哦,我覺得這個機會tǐng好的。”她的態度在陳竹的意料之中,“爲什麼不想去?”
“沒爲什麼,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我現在念那個破學校破專業已經是被迫的了,還要去國外受罪,我纔不幹。”
“那你想念什麼?”陳竹不疾不徐地問。
蘇豔愣了一下,“我不想念書,我想做演員。”
“演員?”這個答案倒是在陳竹的意料之外,“你願不願意到我家來和我談談?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陳竹是鐵了心要把蘇豔從裴烈身邊摘了出去,管她是念書還是演戲呢,總之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她能離開裴烈,躲過這一兩年就好了。
蘇豔聽她這麼說也覺得tǐng意外的,她一向自負美貌,從小就喜歡唱歌跳舞的,可惜家裡不肯培養她這方面的興趣愛好,後來裴烈爲了一個小明星把她給甩了,她一直憤憤不平,如果陳竹真能圓了她的明星夢,說不定裴烈又會回到她身邊。
“你又瞎摻和什麼?”陳竹剛掛斷手機,身後突然傳來陸彥不贊同的聲音。
陳竹嘻嘻一笑,跳起來挽住陸彥的手臂,“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不問青紅皁白就說我瞎摻和。”
她又壓低了聲音,“那個裴烈可能要出事了,我得把我那個一心苦戀裴烈的表姐先給弄出去,省得被他連累弄得一身腥。”
“人家兩人之間的事情你不是瞎摻和是什麼?”陸彥斜睨了她一眼,“大難臨頭各自飛,也不太地道。”
“裴烈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陳竹冷笑,“但凡他對蘇豔有一分真心,我都不會這麼做,我看他這個人對蘇豔半是玩弄半是利用,爲了這種人搭進去,我還爲我家的人不值呢。再說了,現在是多事之秋,凡事還是謹慎些好,蘇豔又是個沒什麼心計的,真要被人利用了鬧出什麼事來,影響的可是我們一整家人了。”
陸彥倒是沒有反駁,要想整垮一個人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只要一點小小的醜聞做引子,就能讓他身敗名裂,甚至牽連到家人朋友,陸連娜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幸好你們家早早就退出了在‘尊龍’的生意,不然這次還真會被捲進去。”關於裴烈的事情,顯然陸彥也聽到了風聲。
“那是,黃大發都把他自家的生意給轉出去了,更何況我們,那種場所的錢多少都有些不乾淨,我們家又不缺錢用,何必要繼續摻和下去。”陳竹得意地說,早在她讀高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尊龍”的股份給轉讓了,見好就收是陳竹一貫的理念,現在的尊龍早已被裴烈接手了,連名字都改了,裝潢得過去更上檔次了,這樣和他們家可是完全沒有一點關係了。
“是,就屬你最厲害。”陸彥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啊?”陳竹整個人被他拖着走,“我晚上還約了蘇豔呢。”
“是她重要還是我重要?”陸彥一臉傲嬌地看着她。
“當然是我未來老公重要嘍,”陳竹見風使舵,笑得十分諂媚,“走走走,讓她等去。”
“這裡是?”陳竹回過頭驚訝地看着陸彥,“你還記得?”
陸彥洋洋得意地看着她,彷彿在說,怎麼樣,我很厲害吧,誇獎我吧
“阿土小吃”
“你怎麼找到的?”這家小破店早已經裝修一新,門面也大了許多,和過去那家髒兮兮的小店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陸彥很拽的看着她不說話,陳竹眼珠轉了轉,“我知道了,是我外公這幾天成天在病房裡聽的收音機,他最常聽的本地廣播裡有個欄目專門介紹我們本地小吃的。”
“哼,”故作神秘的陸彥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心裡很沒有成就感。
現在的小店窗明几淨,陸彥坐在位子上也沒有了當初的心理障礙,“兩碗牛肉麪,一籠蒸餃。”
陳竹忍不住笑了,“喲,還記得
“那晚可是我第一次陸彥chún角輕揚。
“怎麼可能?”陳竹大驚,“你記錯了吧,我當時纔多大?還在上小學誒”
“信不信由你。”陸彥神情愉快地給自己的牛肉麪加了一勺辣椒。
陳竹緊咬着自己的嘴神情糾結,“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那時候睡得和豬一樣,怎麼會知道?”
“是在我家樓下?”她只記得他送她回家的時候自己睡着了居然丟得這麼不明不白,她如何甘心?“你真是個小人,居然趁人之危,輕薄**,太過分了。”
陸彥被她這麼一說,俊臉一紅,還真有些不自然,那天晚上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wěn了上去,不過也只有蜻蜓點水那麼一碰,現在想想自己還真的tǐng變態的,她當時還是那麼個小女孩呢。
“吃你的吧,反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還糾結那麼多做什麼?”陸彥惱羞成怒地挾了一個蒸餃塞進她的嘴裡。
“那是我的初能不糾結嗎?”陳竹憤憤地咀嚼着,非要找回場子不可,“不行,回頭我得親回來。”
陸彥差點噴笑出聲,“來吧來吧,不用回頭,現在就讓你親回來。”
“哼,”陳竹瞪了他一眼,“我記得那晚還有個bō*姐姐和個長髮姐姐,特別是那個bō*,哇噻,那身材是我見過最好的了……”
“你的也不賴,”陸彥認真地看了她的部一眼,“我很滿意了。”
“那當然,我當年深受她刺jī,不知道吃了多少木瓜。”陳竹驕傲地
陸彥見她小脯一心裡就一熱,在她耳邊輕聲說,“小乖,我們很久沒有……我想得很,有點忍不住了……”
陳竹只覺得臉上發燒,偷偷掐了他一把,“別胡鬧,這可是在福海呢,你現在還住在我家,怎麼可以胡來?”
陳竹家的房子大得很,這次只有李明清和陳竹回來了,乾脆就讓陸彥住在她家的客房,雖說住在同一屋檐下,但畢竟不如在上京的時候方便,兩人說話做事都是彬彬有禮的,不敢越雷池半步,親親抱抱都是不可能的。
“唉——”陸彥長嘆了一口氣,可憐兮兮地看了她一眼,yù求不滿的男人很可憐啊。
陳竹被他灼熱專注的目光看得也無心吃麪了,把碗裡的面攪得亂七八糟。
“再攪下去面要爛了,你還怎麼吃?”陸彥戲謔地看着她。
他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哪裡還有剛纔半分可憐兮兮,“原來我們家小乖也渴了呢。”他的薄chún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陳竹哪裡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登時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