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開始冷了些，正好週末，林曼期中考考的不錯，被吳芳獎勵了五十大洋，林興國吳芳兩人又都不在家，於是樂顛顛的拉着黎易傾出去搓一頓。
現在的物價水平還不算太高，兩碗牛肉麪也只用了5塊錢，還加了雞蛋在裡面。好不容易得了假期，林曼自然不可能吃完了就回去，期中考這一週她可累壞了！要勞逸結合恢復腦細胞的生長狀況啊有木有？
想了半天也沒確定去哪逛街消食，於是提議道：“小傾，要不我們去玉石街吧！聽說那裡有做手鐲用的原玉，我們去看看。”
聽到“原玉”兩個字，黎易傾來了興趣，她一般很少在外面逛，要麼去楓火找喬維，要是有用電腦就去楓火給安排的那棟公寓裡，所以雖然她已經來香港半年多了，但對着附近還真不怎麼熟悉。
“是解原石的地方嗎？”
“你也知道啊，對啊，我爸爸就去那裡玩過一次，後來被我媽媽說了敗家以後就沒再去了，聽說那裡很燒錢！”
於是，林曼帶路，黎易傾跟着，瞧瞧那個玉石街到底長啥樣去！
所謂的玉石街不僅僅只是解石，還有各大珠寶玉器店，上中下品玉器都有，路邊還有各種小販正在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條街的規模，和B市的潘家園比也絲毫不差！
林曼也被這裡的人流量嚇呆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黎易傾和林曼兩個和這裡有些格格不入的突入感。
林曼動動手腳，感覺有些不自在。
“小傾，要不我們還是走吧？”上次她去張嫺薇家裡看到那些大人物之所以會那麼寵辱不驚也是因爲她認爲自己來單純只是爲了給張嫺薇慶祝生日，可是這一次，被各色人眼睛盯着看，她腿軟……
“不是你說要來的嗎？走吧，看看去。”
黎易傾率先往前走，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對她而言太平常了，比起被幾百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看着，現在這樣只是評估、打量的不知輕鬆了多少倍。
林曼都快哭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早知道她就不這麼好奇心氾濫了……快同手同腳的林曼童鞋心裡糾結着，一臉的苦瓜相。
“出綠了！出綠了！”黎易傾本來還對一路過來看到的地攤貨有些失望，就聽到旁邊的金玉軒傳來賭漲的驚喜聲。黎易傾看過去，一個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用清水給半人高的黑色石頭沖洗，那股子小心勁兒，比對自己的親生老孃都親……
“老李，我出300萬，賣給我吧。”
“我出320萬。”
“325萬……”
中年男人直起腰後，旁邊的幾個人也終於可以看到這塊翡翠的成色，足有一個籃球大小，綠油油的一片，這是一塊油青綠翡，而且水色足，又是老坑種，紛紛開始出價。
“不賣不賣。”中年男子搖手錶示拒絕，低頭繼續解石。這麼大一塊玉，只要能有一半是這種水色，價錢至少能翻兩倍。
林曼也好奇的看過去，切漲的聲音沒傳出多久，那裡已經圍了一圈人，她們離金玉軒也就百來米，走過去的時候已經進不去了。
……
半個小時，中年男人腦門上已經出現冷汗了，擡起頭看向旁觀者，“你們還有誰想買的？”可是無人出聲，一刀切漲一刀切跌，這句話就是賭石最殘酷的規則。黎易傾就站在街對面等着，林曼見狀也學着黎易傾使勁往那邊瞧。
又半小時過去，裡面的唏噓聲、還有散去的人羣，黎易傾就知道——切垮了！
人羣散盡，那個中年男人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這前後不過兩個小時，上百萬就這麼沒了。
“小姑娘，你們來這裡幹什麼？”黎易傾帶頭走進金玉軒，卻被一個笑容勉強的唐裝中年男人攔住。鄒文就是這個金玉軒的老闆，金玉軒已經一年多沒切漲過了，今天好不容易以爲時來運轉了，結果出來卻是個靠皮綠。
林曼不好意思的說：“我們過來看熱鬧的。”
黎易傾對這個突然實心眼起來的林曼很無語，眼前這個人明顯在不高興呢，你還用剛纔的事情刺激他。你是嫌他沒趕她們出去呢？
“老闆，我們看看行嗎？”
“可以，看吧。門口那堆，五塊錢一個。”
鄒文指指堆在門口角落的小石料，真的很小，最大也就一個排球大小，大多都只有一個女性拳頭大。縐文的意思明顯就是不認爲黎易傾她們能買得起裡面的成色好且切漲率高的原石，而指了一些邊邊角料讓兩人挑。
黎易傾也沒反駁，她這趟來的目的也就是單純的來看看情況，當然，要是碰到了好的毛料在另外說。黎易傾也算是一個賭石行家，不過不經常玩，在玉石這樣的奢侈品上面，多了就沒價值了。以前黎易傾就因爲水系異能對玉石水色的反饋原因很輕易的就知道玉石的成色，而現在有了更高級的作弊器——瞳術。
黎易傾在玉簡裡面看過一招內窺術，玉簡上這招是標記用來給人“看”身體內部結構的，不過黎易傾異想天開用來當紅外線透視鏡使用，竟然也成功了，不過黎易傾現在只能在方圓五米進行透視。
黎易傾走過去拿起最靠近她腳邊的毛料。有成年男子的握拳大小。灰褐色的，黎易傾原先還沒怎麼在意，可是一入手，冰涼的觸感馬上反饋出來，這塊毛料裡絕對是玉石，而且成色也不差！
隨手可以賺到的錢，黎易傾不可能不去賺。黎易傾不動聲色的把毛料放到一邊，繼續觀察其他的，挑挑揀揀拿了十幾塊，“老闆，這些我都要了，你再給我打個折吧？”
黎易傾這幅樣子一看就是給人宰的份，好在鄒文雖然心情不好，也不會把氣撒在別人頭上，數了數數量，“一共十二塊，我算你整的，五十都拿去，你再去挑個小的。”
一般玉器原石店裡都有這一堆，大多從大玉石或是毛料上切下來，因爲外表還均勻就留下來用來當贈品送人，雖然來賭石的大多不會在乎這點小錢。而金玉軒最近的原石一連切垮，人來的少了，這些“禮物”也就滯銷了。
黎易傾似乎有些猶豫，看着十幾塊毛料，問道：“能幫我切開嗎？像剛纔走的那個叔叔一樣。”
鄒文想現在也沒人了，他們這行的講究一個運勢，剛切垮了一塊，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再來了，於是點點頭，那堆廢石本來也是要處理掉一部分的，現在還賣了50快錢也算是額外收入了。
於是黎易傾付了錢，讓鄒文幫忙解。
林曼還蹲在那邊挑選得認真，她只是想玩一次，不過林曼的金錢觀可比黎易傾這個僞少女正常多了，剛纔吃飯也就花了5塊，現在一塊石頭也要五塊，所有林曼挑選得也格外仔細。
“小傾，這塊怎麼樣？”林曼在黎易傾解石之前拿過來一個石頭，黑不溜秋的，活像個炭塊，黎易傾用食指在上面擦了擦，然後身子不經意間僵了一下——這塊石料裡竟然異靈！其實也不算是異靈，這隻能算是一種靈體。當一些非生物形成一股意識之後就會開始修煉實體，而這塊“黑石”就是石料修煉出來的實體，異靈都是可以在靈和實體間互相轉化的，而這塊“黑石”還遠遠達不到異靈的程度。
黎易傾收回手指，擡頭看了看林曼，金玉軒裡面只有縐文和他們一共三個人，縐文正在切石機旁邊幫她調整石料的切割位子。林曼的注意力逐漸被黎易傾的眼睛吸引住……黎易傾伸出手，把最先挑到的石料和林曼手中的石料交換。
靈體的意識有好有壞，對人都是有影響的，要是一個惡念就不好了！黎易傾握緊手掌，如果是個惡念，她不介意幫她提前超度！“黑石”似乎知道黎易傾心裡的想法一般，微微抖了抖，黎易傾一愣。看來“黑石”裡面的靈體比她想象中要高級，已經可以開始感受外界了……
“小姑娘，這樣可以嗎？”鄒文調整好石料的位子，轉頭就見兩個要解石的都一副呆滯的表情，出聲問道。
黎易傾回過神，不着痕跡的把“黑石”放進外衣口袋裡，“可以。”反正唯一可以解出玉石的那塊已經在林曼手裡了，那些解不解都沒差。
黎易傾的判斷絲毫不差，黎易傾挑的，除去林曼手裡拿的那塊再加上後來多送的那塊一共十二塊，切出來的全是白花花的石頭。鄒文也沒有怎麼驚訝，即便是上等毛料這樣的情況都多了去了，更何況這些本來要丟掉的廢石？
不過，鄒文見黎易傾還巴巴的望着這邊還是安慰道：“要不你再挑一塊作紀念？叔叔再送你一塊，不收你錢。”
“好！”
鄒文：“……”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幹脆的孩子。算了算了，這些本來就賣不了錢了。“那你要哪一塊？”
“就我朋友手上拿的那一塊，你不要算她錢行嗎？我們也在這裡解，要是解出翡翠來，我們低價賣給叔叔。”
黎易傾說的很樂觀很小白，鄒文聽了心裡卻搖搖頭，果然就是過來湊熱鬧的小孩，剛纔十幾塊都切跌了還不死心。
“那叔叔先謝謝你們了。”鄒文沒當真，不在意的說道。
“啊？”林曼終於剛回過神來，不過明顯一副狀態外的表情。
“呵呵，小姑娘看石頭都能看這麼迷？好吧，這次你要是切垮了，叔叔再各送你們一塊當紀念！”許是心情好了，又或者是真不在意那堆廢料，鄒文大方的說。
林曼終於反應過來，聽到自己手上的這塊不用錢就一點壓力沒有的遞過去，對之前的小黑石完全沒了印象。因爲是最後一塊，鄒文速度也放慢了點，本來就小，幾乎都是慢慢擦邊了，大約五分鐘，黎易傾終於看到了切口處的綠色，鄒文自然也看到了。
鄒文驚訝的喊道：“出綠了！”
林曼依舊不懂什麼意思，不過不防止她明白鄒文語氣中的喜悅。恩，應該是好事！
鄒文鬆開手，用刷子沾了點水清理表面的白灰，冰綠中帶着一點墨色，邊上一圈是一指節厚的細皮，中間突然翡水色很足，鄒文覺得這塊的水色比剛纔切出來的那塊還好。
縐文切刀的動作越發小心，起先只是順着一個方向磨，到後面就一整塊開始擦，石料被磨小了一圈，不過鄒文卻越切越興奮，因爲這塊石料竟然是上等豆種翡翠，雖然很小，可是還是可以雕一個掛墜出來的。
“小姑娘，這個，叔叔也不虧了你，這樣吧，我出三十萬買你這塊玉，你覺得怎麼樣？”鄒文略有保留，雖然他不會坑一個小孩，但他畢竟也是一個商人，其實三十萬也算得上是居中價格了。
“三十萬？”林曼不可置信的叫出聲，一塊石頭值三十萬？
鄒文以爲林曼不滿意還想繼續說什麼，不過被黎易傾制止，“我們本來就約好要是切出翡翠就低價賣給叔叔的。不過三十萬，我們要現金，或是支票也行！”
“好。”鄒文也看出兩人中是黎易傾做主，趕緊答應下來，要是個成年人，說不定得賣到35萬的價格，要是再有人擡價，甚至到50萬都不是沒有可能。
回去的路上，林曼腳步虛浮，感覺就像腳下沒路一樣，今天就是出去吃了一頓飯兼逛了一圈，卻帶回來三十萬錢，這不是做夢吧？可是……大腿好疼啊……
“小傾，這張發票不會是假的吧？”
“真的。”
“那就是我們正在做夢吧？”
“你腿不疼嗎？”
“那……”
“行了，你要是不相信就直接去銀行把錢取出來，只要你不怕被人惦記上的話。”怕林曼真的腦抽去取錢，黎易傾又補上最後一句話。
林曼本來還真想回答“好啊。”可是黎易傾後面一句話直接讓林曼嚥下這兩個字，還是算了，竟然小傾說了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吧！不過，這是不是說明，她也成爲萬元戶了？
呵呵……
林曼一路傻樂到家，要不是黎易傾給拉着，這妞可能就拐別處去了，給他們開門的是吳芳，還沒從驚喜中回過神的林曼自覺的全盤脫出，於是，林曼樂極生悲了，被吳芳罵了個狗血淋頭不說，那三十萬的支票也被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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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