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曹頌的不甘
夏影看着溫婉,心裡是一陣哀號。這次沒能及時提醒郡主,回去有的受了。
夏瑤卻是笑道,郡主回去估計得跳起來了。不過如何應對如今的場景,她很期待。
皇帝是讚不絕口“好,跳得非常好看。沒想到我的婉兒還有這等的才藝。舅舅還真是不知道。”皇帝一副有榮俱嫣的模樣。
“皇帝舅舅,我也只是隨便……”本來被皇帝看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溫婉轉頭一看,見皇帝后面竟然跟了幾個人。
溫婉立即收斂起剛纔的神情,端莊大方地走到皇帝面前,笑着說道“皇帝舅舅,沒想到你還帶了幾位表哥過來了。皇帝舅舅,我剛纔跟夏影說,取些荷葉去做叫花雞。我們中午吃叫花雞好不好,好久沒吃,想吃了。”
衆人剛纔看着溫婉輕舞飛揚,張狂肆意。可是轉眼之間,又是一副端莊大方,嫺雅貞靜的模樣(夏瑤吐槽:郡主從來就沒貞靜過),彷彿剛纔當着衆人跳舞的不是她。而是別人了。
衆人見到這樣的溫婉。心裡有讚歎的,有凜然的,有沮喪的,有憤怒的。神情各不一樣。
溫婉心裡其實很鬱悶的。看着眼前的幾個人,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自己,溫婉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一塊美味的蛋糕。心裡很鬱悶。回去鐵定要罰這兩個女人。這麼多人來,也不告訴自己,給她添置麻煩。
皇帝是看得出來溫婉其實已經不好意思,否則也不可能轉移話題。當下順了溫婉的意“來人,吩咐下去,郡主要吃叫花雞。”
溫婉跟着三皇子祁慕。五皇子祁喧見禮後。就出去了。
溫婉在路上又跟皇帝談起了她的賺錢大業“皇帝舅舅,我剛纔又有了想法。我準備讓九娘用蓮子釀酒,又多了一種酒了。到時候怡園的生意會更好了。”
皇帝仍然老習慣地摸着溫婉的頭“你呀你,都快鑽錢眼裡了。”皇帝看溫婉氣憤的樣子,更是喜搗鼓溫婉的頭。
旁邊看着這兩人。感覺他們倒更像是父女了。身後的兩個親身兒子倒成了陪襯的。
到了御花園,皇帝一揮手,讓衆人散了。領着溫婉去用午膳。溫婉中午得了一隻雞腿。溫婉因爲吃藥。很多食物不能吃,就是這叫花雞,太醫也不讓溫婉多吃。
曹頌想着剛纔的溫婉。彷彿就如天上降落的仙子一般。又聯想到之前的詩集。他心裡很難受。這種難受,在於羅守勳說對了。溫婉嫌棄他,不要他。於是用計讓自己毀了婚,讓自己揹負了罵名。還把父親氣得吐血。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得了這麼一個結果。他心裡的憤怒無與倫比,同時對溫婉也充滿了憤怒。
祁慕則是失魂落魄,旁邊的長隨小心地問道“王爺,怎麼了?”祁慕搖頭。他能怎麼樣。只是心裡遺憾,還有一點點的後悔。是他眼光太過狹小。溫婉不是母老虎。而是一塊美玉。只是,他以前沒發現。而現在發現了。卻已經沒機會了。
祁喧一直等到溫婉的身影消失了,再看不到了。心口還撲騰撲騰地跳。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溫婉竟然如此的美。溫婉的這一舞,直接改變了溫婉一向在他心底的印象。
徐仲然卻是苦笑。溫婉郡主今天這一舞,直接挑起了五皇子的興趣。他還有機會嗎?沒機會了。
祁喧的隨從問道“郡王,你說郡主唱的這是什麼?”
祁喧搖頭。徐仲然道:“聽說溫婉郡主博古通今,熟識洋文。說不定,他唱的是洋文歌。”兩人表示,有可能。
用完膳,溫婉陪着皇帝說了一會話。無非就是一些政務上的事。溫婉眼睛一亮:“皇帝舅舅,要想讓大齊富裕起來。這交通跟情報可是不能少的。我發現現在收信發信,一般都要自己僕從發送。這可是費人力物力,絕對的資源浪費。”
皇帝非常確定,溫婉絕對是靈機一動想到的這個主意。笑道:“怎麼,又有什麼好點子?”
溫婉摸了摸額頭:“舅舅,我現在不能太勞神。我跟你談談我的概念,還有對未來的大作用。”溫婉將建立速遞的好處一一跟皇帝講,還說一定要收費。快的收費高,慢的話收費可以低些。
溫婉說完後道:“舅舅,別想看這幾個銅板。少是少了點,積蓄起來也是不得了的多。當然,還有一個好處,訊發達了,人家知道的信息也快。官府下發的批文也會快上數倍。”
皇帝聽着溫婉一一點出的好處,笑着說道:“你這腦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好,不過想要實施,當下不行。”
溫婉表示理解。這是一項大工程,需要朝廷的出力。但是現在,沒人力也沒銀錢去做這事。
溫婉陪着皇帝說完話,就回了自己的府邸。想着等回到郡主府,溫婉就開始折騰夏瑤跟夏影。讓他們鍛鍊眼力,以後眼神就會好使喚了。兩人對於溫婉的惡作劇,只是笑了下。
“郡主,有人攔了車。是曹大人。”武星一個緊急剎車。立即對着馬車裡的人解釋。
溫婉一聽,暗暗翻了一記白眼。這傢伙估計知道是自己用了計策,否則不會這麼衝動地跑到大街上想她要說法了。估計着,不甘心想要一個說法了。想了想道“請他到醉湘樓去,這裡不方便說話。”武星一聽,轉道去了醉湘樓。
溫婉本來不想理會的。這會要是被這個暫時失去理智的男人囔囔,到底不好。當然,也不能打殘廢了。否則,思聰鐵定要跟她拼命。
曹頌見着溫婉朝着醉湘樓去,自己跟去了。到了醉湘樓,由人引到醉湘樓的盛地,後園子裡。
花園景緻非常漂亮,彷彿如一片花海。有盛放的飄香四溢的桂花、粉白的茉莉花、各色月季……在太陽的照耀之下,各種花蕊更加嬌豔爛漫。一陣疾風吹過,花瓣繽紛繽紛的落下。有的甚至飄蕩在溫婉的肩頭。
шшш• ttκǎ n• ¢ ○
纖纖素手輕輕一拂。手裡抓着一把的花瓣。走到邊上的水池邊上,慢慢的,一朵朵的花瓣飄散到池水裡,散開。
曹頌走近前,想說什麼,可是卻有捨不得打破這美好的靜逸的片刻。溫婉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笑盈盈地望向曹頌。
曹頌見着面色歡愉的溫婉,死死盯着溫婉。這個時刻,他心裡充滿着憤怒,還有不甘。爲什麼,明明才華洋溢,爲什麼在自己面前裝成那個樣子?“你告訴我,爲什麼,當日爲什麼要那樣做”。
溫婉絲毫不被曹頌的怨恨所影響,雲淡風清的“沒有爲什麼。”。
曹頌聽了怒火中燒“我哪裡不好,爲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你很好啊,才華洋溢、人品貴重、風度翩翩,又是當朝狀元郎。本郡主哪裡敢說你不好,京城的哪個待嫁閨中的淑女不想嫁你爲妻。”溫婉說的這句,可是心裡話呢!當然,也是事實。不過語氣,卻是充滿了不屑。
曹頌很不甘心“那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想嫁給我?”。
溫婉眼睛圓滾滾轉,煞是靈動。其實她本想說些難聽的。後來想了想,算了,只是兩人的價值觀不一樣。說起來,曹頌並無任何的過錯。還是用委婉一些的話說“爲什麼?很簡單,本郡主沒興趣去跟一個丫鬟爭奪。你說你盼望娶本郡主。你是盼望一個才華洋溢能跟你有共同話語的同伴人,還是盼望有一個白頭偕老的妻子,你心裡很清楚吧!本宮可沒興趣去做你的同伴人。”心裡加了一句,那些詩詞確實是抄襲的,只不過是抄襲後代子孫的。
曹頌不明白溫婉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望着溫婉,問道“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跟我白頭偕老。與希望夫妻琴瑟和諧並不矛盾。”
“白頭偕老嗎?那你跟你那通房丫鬟十年的情誼,還有那執子之首、與子偕老的諾言不就都不算了。你不是說,大丈夫立於天地間,當履行自己的一言一行。這麼快就忘記了。”溫婉眨巴眨巴眼睛,非常好奇。她倒要看看曹頌怎麼答。
曹頌臉變了變“那只是我教導他認字時所說,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不對,你怎麼知道這樣的話。”溫婉郡主怎麼知道。這不可能。他們在書房之中的話,郡主是怎麼知道的。
溫婉盈盈地笑着“想知道就知道,哪裡有那麼麻煩。你還真是人品貴重啊,沒娶妻就想着妻妾融洽,嫡子還沒生下差點就有庶長子。曹家好家風啊。”話語裡,說不出的鄙視與嘲諷。
曹頌驚恐地望着溫婉:“你怎麼知道的?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但是都已經處理好了。”
溫婉笑着將一瓣桃花放在嘴巴里,又輕輕地吐了出來:“那又如何。與本宮又何干系?”
“你我也有8年婚約,你怎麼能這樣狠心。”曹頌悲傷也是正常的。這8年,他父親與母親,都是用這個鞭笞他上進。可是臨了,發現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個人。他失望,他沮喪,他實在接受不了那樣一個女人做自己的妻子。可是結果卻讓他知道,原來,都是假象,未婚妻確實如自己所想。聰慧、美貌、有才學。可是卻偏偏用了計策讓自己上當,爲的就是不嫁給他。
曹頌此時的心情,悲傷、憤怒,負責不亦。不是言語可以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