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 鄭王遇刺(下)
溫婉回到永寧宮,看見夏影,臭罵了她一頓“舅舅沒事,你不會告訴我一聲,你想嚇死我,要再有下一次,你回王府裡去。我可要不起你這尊神在這裡。”
夏影虛心接受責罵,怪自己當時也是被嚇住了。溫婉撇嘴,要是嚇住才奇怪,估計是故意的。這個女人,真是,老對自己用心思。要不是因爲對自己也算是有恩德,她早把她踢走了。
夏瑤在一側,卻是看着夏影,最後看向了溫婉。
其實今天的刺殺,與以往鄭王面對的刺殺比起來,那就是小兒科,一點危險性都沒有。想要刺殺鄭王,要是能這麼容易得手,鄭王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不說鄭王自身武藝了得,就是身邊的侍衛跟暗衛個個都是絕頂高手。那所謂的刺客,連鄭王的衣腳都沒捱上,一有異動就被侍衛殺了。
皇上已經將趙王爺的勢力全部剷除。如今,可以這麼說,除了趙王府裡明面上的侍衛。那些暗衛死士,全部被皇帝拔除了。所以當皇帝一聽鄭王遇刺,眉眼都不擡一下。因爲雙方的勢力不在一個檔次上。
郡主,則是關心亂了心智。夏影這步棋,走得很好。或者準備來說,郡主很會利用時機。藉着這次的事情,鬧了出來。今天這麼一鬧,皇上定然會有決斷的。
賢妃知道失敗以後,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低低地說道“完了,全完了。沒想到,最後一擊,也敗了。大勢已去。”
彷彿在一瞬間。賢妃老了二十歲,整個人死氣沉沉。看得郭嬤嬤眼淚止不住地掉“娘娘,你還有王爺,就算爲了王爺,你也要保重。”大好的局勢。卻不想竟然落到現在的田地。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
鄭王面上不顯露,但是他心裡怒極。是,是沒危險。但是這樣再三挑釁。泥人也會有三分性。再說,鄭王也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機。想要報仇。必須等自己的儲君之位穩固。甚至,要等到自己登基爲帝才成。現在,只得隱忍。就如溫婉所說,他都忍耐了三十年了。還怕再等這幾年。
等實力足夠,他勢必要讓他們加倍的償還。
溫婉在書房,特意問着夏瑤。表示了她的決心,如果刺殺成功了,等皇帝外公百年以後。她這條小魚蝦還不是被他們任意撮扁揉圓,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是不是就得生不如死。之前的花毒,睡美人。後面的妖術。那都是小兒科。以後,還有更讓人想不到的手段再等待她。
溫婉說這些話的意思很清楚。她不想忍耐了,她不想再每天戰戰兢兢,害怕什麼時候遭了暗算。與其坐着等死,不如放手一博。至少,不會死得憋屈。所以這次,皇帝要是不動手,她也就不再忍耐下去了。泥捏的菩薩,碰見這樣的事情,都會忍耐不住了。皇帝再不動手,任由趙王這樣狠毒,那也就不要怪她不孝了。
溫婉這樣的表現,其實也是在提醒皇帝。連她都要殺趙王。鄭王舅舅會放過要置他於死地的人。如果皇帝真愛護趙王,就趕緊把人送回封地去(溫婉是知道,皇帝是一定會在立鄭王爲太子之前把人送做的,所以,乾脆賣個乖)。這樣還能留一條命。否則,鄭王舅舅以後會讓他死得更慘。
夏瑤是個有着玲瓏心思的人。她自然知道溫婉特意問她這番話的意思了。她這是要借她的口,跟皇上說這些事情。郡主前面幾次,都是殺了他們身邊的人泄憤。固然是不想皇上傷心。可是這次,卻是觸犯了郡主的逆鱗。而且郡主很聰慧,王爺不出頭,她出頭,更顯示她的至孝。也更能讓皇帝早日下決斷。而不是繼續放任趙王與恆王在京城裡。
當然,主要夏瑤也能感受地住。郡主這次不是說說的。而是確實動了殺心了。如果皇上不動,她擔心,郡主真的會動。
皇帝聽了,沉默了半天,微微嘆息了一聲。這個孩子,竟然對老五動了殺心。按說見着溫婉這麼進步,應該高興的。但是皇帝卻覺得胸口悶悶的。教導出來的孩子,卻用來對付自己的兒子,皇帝是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
皇帝心情很沉重,關在寢宮半天,一直到用午膳,都沒出來。
溫婉過來,聽到說溫公公說,皇帝自己關在寢殿裡,溫婉知道皇帝身體沒什麼問題,大概爲之前刺客事件傷心了。或者應該說,爲着自己的話在想了。溫婉在寢殿外大聲地叫着“皇帝外公,你聽到我說話了嗎?皇帝外公,用午膳了。皇帝外公,你是不是有事啊,你要再不應我就讓人撞門進來了。”
皇帝聽到外面溫婉大聲的叫喚。忙把東西全都收回到匣子裡。走到門口,又是與以往一般。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溫婉有些心虛,她知道是自己在逼皇帝外公表態。但是她也沒辦法,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其實說起來,她都佩服鄭王舅舅。按照說她的忍耐力好吧,可是鄭王舅舅的忍耐力強了十倍不止。
皇帝見溫婉又擔憂心虛,摸了摸溫婉的腦袋,看着與師妹五分像的溫婉,眼底的苦澀更濃烈了。
溫婉本來還想着,該出什麼樣的招,才能讓趙王回封地,別在京城裡攪風攪雨了。弄得她每個神經都崩得緊緊的。睡覺都不能安寧。這樣的日子,她是沒法過了。
卻沒想到,皇帝真動手了
溫婉在養和殿裡,聽到說賢妃來了。詫異地望向皇帝。不會,這次的幕後兇手是賢妃?不會拿賢妃來頂罪?想想也無所謂,反正這次,趙王肯定要被遣送會封地。至於殺她的仇,以後有的是機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賢妃在這一年多來,蒼老得非常地快。滿頭的白髮,面上起了深深的皺紋,跟溫婉第一次見到時候絕對是有着天差地別。
皇帝讓溫婉出去。溫婉面有詫異之色,卻還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