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鄭王妃生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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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不用說都知道溫婉的庫房裡可是有着不少的好東西。這些日子,皇帝給溫婉的賞賜是從來沒斷過。只是溫婉一貫深居簡出,這些夫人以往基本沒機會見着溫婉。今天算是開了眼了,溫婉從頭上到腳下,每一樣飾品都是精緻非常,價值不菲。不說頭上與身上佩帶的首飾,就連她腳上穿得鞋子都是用的水藍色細羅宮紗錦緞緞面,上面繡着一雙翩翩起舞的彩蝶,彩蝶是用了五彩鑲金的金色絲線繡成,繡工很是精巧,看起來栩栩如生。彩蝶的雙眼着的是紅紅的碎寶石點綴出來的。打扮得這麼富貴,人卻一點都沒被首飾奪去了光彩。反而更是將人襯地跟小個天仙似的。
溫婉給鄭王妃行了晚輩的禮,讓人轉述了祝福的言語。就被王妃拉着坐在她身邊。溫婉面土帶着微笑,坐在那裡。
衆人都是心驚不已。這通身的氣派與氣韻,可不是平常人所能有的。沒想到,皇貴郡主,確實不虧了這‘貴,字。
鄭王妃指着一行人,一一給介紹了。介紹到鎮南侯府夫人,溫婉淡淡的。但心裡卻是阻攔不住八卦的熊熊熱火。這可是她聽聞了好久的女人。這會,自然是要細細打量一番。
一個美麗但不妖嬈,紅脣小嘴,羊脂般柔嫩肌膚的女人,眸裡閃着盈光。身穿硃紅色的短衣,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外罩紅色繡牡丹半繡長衣,頭梳朝天髻,帶着珠翠慶雲冠,插着粉色牡丹,國色天相·相得益彰。
溫婉看完以後,心裡讚歎一聲,美人,確實是美人。倒是便宜了那個要殺他的混蛋。這個世上真是天理不公啊,害死自己的結髮妻子,還能左擁右抱·這日子過得還真是歡樂。
徐夫人見着溫婉看她時,眼裡很平和。站起來對着溫婉行了國禮“郡主吉祥。這小小禮物,還希望郡主能喜歡。”
溫婉閃了閃眼睛,這好玩了。今天可是王妃的生辰,給自己送什麼禮物。轉頭看向鄭王妃。鄭王妃笑着說道“佩蘭是我孃親的遠方侄女。算起來,都是一家人。送溫婉一點見面禮,也是應該的。你要是喜歡,就收了。”這話是因爲鄭王妃實在是不知道溫婉打的什麼主意。所以,還是留有餘地。
溫婉點了點頭·跟王妃是一家人,那不就是跟她也是一家人。望了一眼夏語,夏語會意,上前接過一個硃紅色的匣子。福靈公主看着,笑道“看看·鎮南侯夫人給我們家溫婉送了什麼禮物。讓我們也開開眼界,瞧瞧。徐夫人,我們家溫婉眼光可是很高的,庫房裡也存了不少的好東西,都是父皇賞賜的。一般的東西,我們家溫婉她可不會看在眼裡。”
這話面上讚賞,背地裡什麼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溫婉沒接這話·倒是徐夫人笑道“本就一個小玩意·不中意放一邊就是了。當不得公主這麼說的。更不敢跟皇上賞賜的東西相比。皇上賞賜的物件,不說東西·就是這份對郡主的關愛之心,我聽了都感動不已呢!”
溫婉看向鄭王妃,她的意思很明顯。要是鄭王妃允許那就打開,要是不允許,她就放帶下去了。鄭王妃本意是要跟大家搞好關係,看了一眼徐夫人,點了點頭。
夏語看溫婉眨了一眼,溫婉眨眼,代表就是同意。要是沒反映,那就代表不同意,這些她們都是有默契了的。所以,也就走上前去,打開了匣子。
徐夫人送的這是一隻翡翠珍珠簪,翡玉雕刻成鳳凰式樣,銜着一根細碎的鑽石鏈,繞着顆龍眼似的夜明珠,中間含着星光,在衆人的注視下,熠熠生輝,簡直可以說灼傷了在場夫人的眼球。
不說這雕工,就是從這翡翠玉里穿洞銜接那鑽石鏈再纏繞出一朵花饒着夜明珠,這份心思就極巧。
這樣的手藝,非常難得。
“呀,這麼難得的簪子。徐夫人竟然還說是小玩意,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簪子。真美,要是晚上出門戴着,都不用燈了,頭上的簪子就能把路找亮了。”寧王妃看了,笑道。
溫婉倒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位徐夫人這麼大手筆。這夜明珠可是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不過東西晏然稀罕,但她又不是沒見過市面的鄉巴佬。皇帝外公的寶庫裡,這樣的夜明珠很多了。
溫婉等大家都看過了,揮了揮手,就讓丫鬟拿下去也就是說,她不大看在眼裡。但是看在鄭王妃子的面子上收了。
衆人見着皇貴郡主氣勢果然不凡,這樣的精品首飾,只看了一眼,眼皮都不動一下的。心裡暗暗讚歎。不過她們也知道,溫婉常年在皇宮裡,皇宮的裡寶貝,自然很多都是精品。怎麼會再眼巴巴地看着這麼一件首飾。顯得沒見過世面一般。
鄭王妃再介紹穿着一身粉紅色光彩照人的女人,說着這是鎮南侯府裡的二夫人,羅十娘。溫婉看了周圍的貴夫人,眼裡有着驚詫,莫非都是腦子發燒了,怎麼把這麼一個二房的人也叫來,也不怕自降了身份。
羅氏看着溫婉的眼睛,心裡充滿了憤恨。她在心裡恨透了溫婉。要不是溫婉當初出的那一損招,她早就是鎮南侯夫人了。犯得着她現在這麼努力辛苦地在侯府邸裡支撐,用了那麼多手段,生了兩個兒子纔在府邸裡徹底站穩了腳跟。上面壓着她的那個女人也是個手段不凡的,加上大公子與她站在一個陣營,又有着老夫人的偏幫,她也只能勉強與之打個平手。要不是平溫婉,她用得着這麼辛苦嗎?
可是現在,在大局沒定之前,她必須向這個死丫頭低頭。盈盈一拜,拜了大禮。
溫婉冷冷的、不屑地轉回了頭,不說連個頭都沒點,就是看都沒看她一眼。
羅氏漲紅了大紅臉。
徐夫人看了,眼裡閃過一絲喜色,沒想到當初聽到的消息小道消息果然是真的。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皇貴郡主去了徐府做客,後來侯府陪了一大筆錢。至於是什麼事,沒人說。但是她琢磨開來,肯定是郡主在侯府裡吃了大虧,要不然侯府也不可能爲此賠上這麼大一筆錢呢。再比照她打探來的消息,她猜測當時爺應該是在與羅氏幽會時不巧被去做客的皇貴郡主碰見,爲了封.住郡主的嘴。這會倒要看看,郡主怎麼對這個女人。這幾年,她用了不知道多少法子,才壓制住這個氣焰囂張的女人。唯一可恨的是,她在生了女兒傷了身。雖然她知道那肯定是羅氏動的手腳,但是卻沒證據。但心裡卻是恨透了這個女人。恨不得吃了她。
周圍那些夫人,礙於賢妃及趙王的權勢,還有羅六老爺現在的氣焰,雖然心裡不屑,但面上還是過得去。這會瞧着溫婉絲毫不給那羅氏面子,心裡不由解氣。
也是,皇貴郡主有着皇上撐腰,鄭王的偏疼。她要給誰面子。
給鄭王妃面子那是看在鄭王的份上。給賢妃跟趙王爺面子,以皇貴郡主如今的身份,還真不需要。更何況,他們還是對頭。
“溫婉,怎可這樣無禮。雖然你年幼,但也不可失了禮數,失了家教。還不給鎮南侯二夫人賠禮。”坐在另外一旁的福靈公主面有慍色。這羅家六老爺,羅十孃的爹,可是賢妃的親弟弟。羅十娘,卻是羅家六老爺的親女兒。
溫婉詫異地望了一眼福靈公主。夏影忙在溫婉耳朵邊上說,羅氏前幾天被擡爲了平妻。算起來,也是妻氏,這也是她能參加今天這壽宴的原因。可平妻也只是平,比正室矮了一頭。
溫婉聽了福靈公主的話,就算是平妻又如何。福靈公主莫非還以爲她是當初那個沒有依靠的可憐孩子,沒權沒勢,只得躲避鋒芒,縮到烏龜殼裡過日子,被別人栽贓陷害,潑得全身是污水,弄得臭名昭昭也沒能力還手的孩子。
溫婉仰着頭。掃了一記天花板。也許之前,在她不懂得她的身份到底貴重在哪裡,也可能會保持冷漠與不屑。可是如今,她已經深切地體會到有身份不用,會惹來什麼嚴重的後果。福靈公主,還真是好笑。她自己高高在上,而她竟然不屑於一個二房,都不能。真是諷刺啊!
要是今天就這麼被壓下去了,這裡的人,包括那些下人,也會如之前一般,不把她當成一回事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被人看輕了去。就這樣被說,那她這個正二品的皇貴郡主還混什麼。也別說什麼皇貴郡主了,直接再縮回烏龜殼裡被人叫烏龜郡主算了。之前有顧忌,但是今天福靈公主既然將這個機會送上門來,那就好好地利用吧!
鄭王妃見着溫婉面色帶笑。如剛纔進來一般,根本就看不出這個孩子心裡在想什麼。鄭王妃剛想開口,就看見溫婉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