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飯桶
淳王知道溫婉幾日都在閉門,叫人將溫婉叫過來。對着溫婉道“溫婉,這是你要的東西。暫時就這麼多,其他的還在蒐羅着。”
溫婉拿着那些資料,仔細看。
羅家六老爺是個厲害的角色,能力出衆,爲人謹小慎微。要說缺點,就是好色了些,家裡後院子姬妾有二十多個,外面還有很多相好的,還經常逛妓院。不過這個社會,有權有勢的男人,這個再正常不過。除了這個好色這個,羅家,也不太平。
羅家的爵位在長房,如今的鎮國公與羅家六老爺不是同母兄弟。羅六老爺的母親,以前是位側室。這些倒不是讓溫婉奇怪的,讓溫婉奇怪的是鎮國公比羅六老爺小了十六歲。之前的兩位嫡親的哥哥都夭折了。資料說大房跟六房關係只是面上情,事實上兩房關係非常的差,如今鎮國公府邸裡鬥得厲害。羅家六老爺是趙王的親舅舅,又有着賢妃,自己手段也厲害。
溫婉越看下去,越覺得有意思。很詭異的是這位鎮國公爺,在京城裡的名聲非常不顯。堂堂鎮國府的國公爺,卻甚少在外露面。名聲,溫婉沒聽過什麼名聲,只說這位國公爺好象很窩囊。往日裡有事,一般也都不發表自己意見。都是由着羅家六老爺做主。
而且資料上所說道的,這位國公爺有四位嫡子,夭折了兩個半。爲什麼說兩個半,嫡長子叫羅守勳,今年十四歲,雖然不通文墨。但武藝不凡,不出意外應該沒有問題。還有一位,重病纏身,看着情報覺得是活不長的。
溫婉看到那些傳聞,笑了笑。國公爺這個爵位,而且還是世襲罔替,子孫後代永享富貴,羅家六老爺會不動心。而他在精明的賢妃跟強勢的趙王兩人的雙重壓力之下,旁邊羅家六老爺虎視眈眈,那位國公爺在京城雖然說名聲不顯。兩人差了這麼大的年齡,最後卻順順當當地襲了爵位。還好好地活到了現在。還保存了一個半嫡子。溫婉要是相信他是個平庸的,那就等於相信母豬也能爬上樹。溫婉看到這裡,也知道了。鎮國公府邸裡,也是鬼魅叢生。女人鬥,男人也一樣在鬥,有意思。
鍾家。鍾潛之行事老練,沒有什麼缺點。家裡的子弟也都規矩得很,這個當家人治家很嚴。這個她就是想要動手,也是很難找機會的了。這個。還是暫時放着,以後找機會。找不着機會。就留給鄭王舅舅吧!
姜家,溫婉看這個,想起幾天前的事。笑了笑,繼續看,大概也介紹了一些。姜家大房嫡長子也是一位紈絝,嫡次子倒聰慧,也有經商的才能。很得趙王的看重。不過,姜家既然爲天下首富,不是有一詞語叫,樹大招風。
止親王府。那不用說。如今的當家人皇帝都得叫一聲皇叔,是皇族裡輩分最大的。不過,溫婉看着資料。倒是詫異了。止親王府邸裡三爺,是止親王府裡世子爺的胞弟。善謀。人爲陰狠毒辣。可惜,讓溫婉覺得很噁心,這個人竟然是一個變態。專喜歡玩弄十來歲到十五歲之間的少年。看着資料上說每年都要玩死幾個,這麼多年下來,溫婉看着那數目,觸目驚心。打了個冷顫。
最後一位,趙王的心腹幕僚莊恆之。溫婉奇怪了,這人真的很怪。在趙王府裡呆了近二十年,竟然沒有成家。更爲難得的是,連個姬妾都沒有,潔身自好,生活很有規則。溫婉對於這樣的人,自動跳過。這樣的人,基本上找不出什麼破綻。而且,這樣的人,她可不敢去惹,惹了這樣的人,倒黴的一定得是自己。
溫婉仔細思索,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姜家。姜家是趙王勢力最弱的一方,雖然是天下首富,但是商人地位低下,而且,財富多有時候並不意味着,就是好事。
淳王看着溫婉認真的看,眼睛在不停地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個丫頭,不會是準備自己一個人對付趙王。那也太狂妄了。最後見她眼睛盯在姜家上面,倒是笑了。姜家,就是財富的象徵呀!這丫頭自己有富國之財,莫非……。
自從那天以後,溫婉跟燕祁軒的關係好了不少。燕祁軒看着自己自從幫着黑木炭以後,那黑木炭對着自己笑臉也多了起來。燕祁軒心裡感嘆着,表弟以前肯定是被欺負的厲害。看來,以後還得多多看顧一下他,省得真被人欺負了去。那可就丟了他的臉。
這天,淳王跟着溫婉,帶着燕祁軒到主院裡吃飯。溫婉吃了三碗飯,看得淳王目瞪口呆。他雖然之前就聽說了管家回稟說着公子食量很大。沒想到,竟然這麼大。
淳王妃也是看得嚇了一大跳。哪家的姑娘這麼能吃,以後到婆家,還不被嫌棄死的啊!不過,想着溫婉的手段,最後把話咽回去了。
燕祁軒還不知死活地呵呵笑着說道“父王,母妃。你們現在相信表弟比我能吃了吧?瞧着瘦瘦小小的,沒想到,卻是一個飯桶。”
溫婉對於燕祁軒的口無遮掩已經不感冒了。好好的一句話,到他這裡,非得變個味。不過相處也有一個月了,溫婉知道這傢伙是有口無心,也沒跟他計較。主要是他成年人的心態,否則被燕祁軒這麼說,不得氣得火冒三丈。
王妃皺着眉頭說道“祁軒,怎麼說話的?”
冬青在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家公子覺得身體太弱,每天鍛鍊了。所以,吃得也多了些。”
淳王見着溫婉並不覺得丟人,反而很是開心。笑了笑,堂堂的皇貴郡主,以後就算嫁到婆家去,誰還敢爲這個碎嘴。不過看着溫婉吃飯,淳王覺得是一大享受。因爲看溫婉吃飯,你就會覺得,那飯菜特別的香,特別的好吃。連他都不自覺地多吃半碗。淳王這會終於知道,爲什麼皇帝特別喜歡領着溫婉一起吃飯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下就到了二月中旬。這會天氣已經回暖,京學堂開學了。京學堂是專供貴族子嗣及高官子弟唸書的地方。尊貴程度僅次於皇宮裡的上書房。
本來按照燕祁軒的身份,足夠進上書房去念書了。可是燕祁軒被先生打了好幾次,還總考倒數第一,弄得淳王很沒面子。那些教導皇子皇孫的人,都是才高八斗的人,想讓他們讓步,門都沒有。最後沒辦法,燕祁軒要死不活的,就是不去了。淳王爺沒法子,對外的理由說是在上書房憋悶,對孩子不好。就把燕祁軒扔到京學堂去了。京學堂燕祁軒就是老大,那些夫子也因爲他的身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
而在京學堂,燕祁軒有一個特別不對付的人,叫羅守勳,就是鎮國公爺的嫡長子,鎮國公府邸裡的世子爺。他很不鳥燕祁軒的霸道,之前他是京學堂裡的老大,可是燕祁軒來了以後,兩人的身份,自然是燕祁軒高一頭。於是兩人起了嫌隙,羅守勳每每找機會肆意損他。當然,在燕祁軒嘴巴里,羅守勳也不是什麼好鳥。
孩子間的爭鬥,自然是不可能找大人幫忙了。燕祁軒的武藝又比不上羅守勳,文鬥,又比不過羅守勳找來的幫手,他的好友曹頌,所以每次爭鬥都是燕祁軒輸,每次都弄得他灰頭土臉的,是燕祁軒至今爲止的人生唯一一大恨事。羅守勳是燕祁軒名單上的第一號仇人。第二號仇人,對於溫婉來說,也不陌生,止親王最疼愛的曾孫,祁紹。兩人之間,好象也是因爲什麼事,而生了隙。這些人,對於溫婉來說,算是熟人了。
這天一上學,羅守勳逮着他就給他出了一上聯,讓他對下聯。燕祁軒當時以時間太晚爲藉口,說明天再來。等回去後,愁眉苦臉,溫婉看着他那樣特別的好奇,問了他,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就沒理。都是一些小孩子無趣的玩鬧。
不過溫婉這會算是知道了,羅守勳雖然文墨不通,但是卻非常喜好跟有才學的人結交。而且還喜歡舞文弄墨,所以才總是找着曹頌欺負着燕祁軒。每一次都把燕祁軒氣得臉色發青。這次又是一樣。
燕祁軒在一邊生着悶氣,想着才能不永遠處於下風。旁邊的貼身隨從長順在他耳朵邊上嘀咕着:說表少爺出生名門望族,書香門第,想想之前出的對子連那些目中無人的學者都難住了。對付羅守勳肯定是小菜一碟了。就是對付曹頌這個才名遠播的人,不說贏,至少也能打個平手。這才讓他燕祁軒眼前一亮。
“弗溪,表弟,你就幫幫我,就幫一次。就一次,以後你要做什麼,我都聽的,你說好不好。去,就得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綁了去。”當天晚上燕祁軒死纏硬磨溫婉,威逼利誘磨了大半天。
溫婉對着他似笑非笑,往常都是黑木炭黑木炭地叫,這會倒是叫着弗溪。叫得親切,好象一家人了。
溫婉看着他你一副不答應,我真會綁着你走的樣。溫婉磨得腦殼子都疼,最後沒辦法,溫婉答應給他當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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