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番外二

明睿番外(二)

山莊來客了,來的那個女人據說還是他未婚妻的母親,他未來的丈母孃。?對此他可沒什麼多的感想。現在還是個奶娃娃,誰知道以後能不能做他的妻子。

那女人間着他跟小不點就說他們結實。說起來他哥倆確實解釋。母親信奉孩子應該窮養,不該嬌養。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山莊上,都鋪着厚厚的毯子。讓他們在毯子上翻滾。平日裡也是各種注意,還給他們配備各種營養餐讓他們吃(他猜測營養餐,應該是吃了對身體好的東西)。被母親這麼精心養着,結實是正常的,不結實才不正常。

這天晚上,母親沒回來睡覺。他怎麼都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沒多久母親回來了。他聽着母親哼的兒歌,這才迷糊睡着了。睡着之前想着,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來客人了真心不好。母親陪客人,不陪他們了。睜開眼睛也找不着母親了。不過這回他也沒哭,因爲哭也哭不回來了。哭多了嗓子疼的。來來回回在屋子裡爬着,爬累了,就窩在小不點旁邊。看着小不點滿臉的口水。

夏瑤的見着他這樣笑眯眯地說道:“明睿以後一定是個好哥哥。”

這話他愛聽。這輩子他一定會是一個好哥哥,愛護弟弟,培養弟弟成才的好哥哥。

等泡澡的時候,又是滿盆的桃花瓣。他很想說,又不是姑娘,男孩子泡什麼桃花瓣。

他跟母親還有小不點在這個山莊上過得很愉快。不過讓人不喜歡的是經常有人來打擾他們一家人。這次,師公又來了。

師公是很有名的大學者,他開始以聽到這個消息就奇怪爲什麼母親可以拜到以爲大學者爲師。記憶之中,長平公主想請當朝一個大儒收朱玉爲學生,被那位大儒拒絕了,說朱玉沒那個資質當他的弟子。長平公主氣得要,命。可就算長平公主再憤怒,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因爲這些人,也不是長平公主願意去招惹去得罪的。因爲他們的影響力非常的大,招惹他們。一堆的麻煩。

母親還是個女子,竟然可以擺大學者爲師,兩字,怪異。

一個師公就算了。可是現在來了一羣,據說每一個都是當朝大儒。他自己就是出身書香門第之家,所以非常清楚讀書人特別是那些很有名望的大儒,最是看不上皇親國戚、功勳人家以及武將世家。他們家可是佔了兩樣了。

更奇怪的是。這些人連長輩的譜都沒擺,言語之間好像將母親當成平輩人看待。這些人最是愛惜自己的羽毛了,就算真看在師公的份上給他母親這個面子。也不可能跟他母親說話這麼客氣。除非是母親本人讓他們認同。

他隱約猜測到一點。就好比母親隨口編一個故事。他都聽得津津有味。這可不是一般人呢能做得到的。這很可能就是爲什麼那些大儒對母親和顏潤色的原因。

太外公過來了,送的什麼禮他沒興趣。他有興趣的是這個太外公說什麼珍珠場跟鐘錶坊。還想要分一杯羹。更讓他詫異的是,母親竟然說現在還沒研製出來,還要幾年。

珍珠場,珍珠還能養?鐘錶也還能做?他母親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這麼奇怪呢!他腦海又冒出了那三字:看不透。

在山莊呆了四個月,他爬得很順溜了。小不點則剛開始學會爬。不過見着小不點總是懶得動,他就經常拖着他爬爬的。

他看着母親畫的哥倆在地毯上爬行的畫像。覺得很好玩。抓在手上,畫得真像,活靈活現的。沒想到他母親不僅笛子吹得好,還畫得一手好畫呢!他母親,才藝都不錯。對此他也沒過多的感覺,身爲皇家女,會這些不足爲奇。

天氣很暖和,母親抱着他們在院子裡。他吃飽喝足,學着母親的樣,露着肚皮曬太陽。以前從沒這樣的,但是現在發現,這樣的生活真愜意。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母親也很愛抱着他,而且總喜歡說,你是我的寶寶,十月懷胎生下的寶寶。不管是小老頭還是什麼,都是我的寶寶。聽多了讓他長生一個錯覺,她好像在時刻提醒自己,現在他是她的兒子。每當這個時候,他總一個錯覺。他知道自己的秘密。雖然很荒唐,但是這種感覺就是揮之不去。

那天他看着母親畫了一張畫。除了他們三個,還多了一個。若是他沒猜測錯,這個應該就是他當大將軍的爹了。

他也經常照鏡子的,這會再看着畫裡的人。他長得還真像他當大將軍的爹了。他很想看大將軍爹穿着戎裝的模樣。這也許就是他以後的模樣了。

莊子上的日子很歡快,他都有點不想回去。嗯。等他會說話了,可以開口說以後要經常過來。

沿途的風景很美。他母親指着他們看外面的景,出口就是一首詩。他心裡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他母親做的詩還是已經存在的詩。這個朝代,不是他身處的朝代了。很多東西他都不知道,也不瞭解。但是從母親身上看,這個朝代應該比他的朝代要先進。若不然不會連鐘錶都能做得出來。

母親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總是念叨着讓他以後不要從軍。當大將軍可是他上輩子的夢想。這輩子有機會重來,而且天時地利人和,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參軍的。她要繼承父親的衣鉢。所以面對母親的話,他不回答。只有看外面轉移目光了。

聽着母親幽怨地說着要生女兒,不要兒子。兒子就是不讓人省心。他很想笑的。這段時間不知道聽了多少回,說當初以爲能生一對龍鳳胎,卻偏偏生了兩臭小子了。大戶人家的女人誰都想要兒子,只有兒子多了纔想要個女兒。他母親卻是一直心心念唸的想要個女兒,還說兒子不省心。真是讓人費解。但是再費解,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他也明白這個母親是真心疼愛他跟小不點。所以,這些事不需要他操心。

歡快了這麼長時間。他也終於有煩惱了。母親一直在教他跟小不點說話。讓他開口叫娘。

他其實很想叫的,但是就是叫不出口。自從他上輩子十歲那年,因爲李兆的挑撥被痛打一頓,他就將娘改成爲母親。他已經很多年沒叫過這個詞的。

他知道。應該叫她孃的。因爲他這輩子的母親真的是一個很合格很稱職的孃親。別人家孩子的事,都是身邊乳孃媽媽做的。但是她都是親自動手。還說這樣可以增進母子感情。他很感動,在心裡已經接受了他是自己孃親的事實。但是他就是叫不出口。他想,自己也許還需要時間去適應!

這日母親陪着他跟弟弟玩。照例又往他跟弟弟臉上塗口水。不過這回沒跟以前一般樂呵呵的。而是塗完了口水以後,又碰了碰額頭。完了以後立即宣太醫過來。

很快他跟小不點就隔離開來,說着小不點有點發燒。他還想着,母親着又是大驚小怪的。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一驚一乍,最後什麼事都沒有。讓他沒想到的是,結果太醫真說弟弟發燒。不過好在及時。吃藥就好了。

他得到這個消息。也沒鬧了。安安靜靜的,哪怕聽着小不點的魔音摧殘,他也沒給母親增添麻煩。一個人要帶兩個孩子,事事都要親力親爲,很辛苦的。他就不再讓母親再勞累了。

他見着進來看望他的母親,母親這會憔悴了許多。這時候他很想知道小不點如何了。

母親好像聽懂了他內心的想法。往他臉上塗了點口水:“弟弟好了,沒事了。寶寶真是個好哥哥。”

他雖然知道小不點應該不會有事。但是沒聽到確切的消息讓人放心。現在小不點沒事了。他也餓了,填充口糧了。吃飽喝足,養足精神,纔不怕生病。

去皇宮的時候,大半天都沒見着母親。當下哇哇大哭。身邊的丫鬟沒奈何只能將他放在母親身邊。他瞧着母親面色不對,眉頭都糾結在一起。忙爬過去摸了下額頭,發燒。

還想再看看。沒想到母親醒了。母親好像知道他在擔心,笑着朝他說不用擔心,她很好的。他很不放心,不過瞧着母親接下來確實沒什麼大妨礙,也就放心。要說母親也太忙了,裡裡外外的,他真擔心母親生病。因爲這個想法,他也不鬧母親了。

可是面對母親一頭空就教自己叫人,他是真難受了。他想叫的,但是怎麼都叫不出來。再轉眼看着小不點,也不急,等小不點能開口叫娘,他也能叫的。

來了一個小男孩,叫翎昸,是他表哥。小男孩畏畏縮縮的,看着哪裡像皇孫,整就一受氣包。不過母親對受氣包很好,好得就如對他跟小不點。讓他看了都不舒服了。他知道,他嫉妒了。

他不喜歡那個太子妃。到他家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還說這個不對那個不成。這是他家,要她管那麼多。再有那小男孩,把孩子教成這樣,難道要他跟小不點也跟那孩子一樣,畏畏縮縮,不成樣子。好在母親也沒聽他的,覺得怎麼好怎麼來的。

那受氣包叫翎昸,走過來戳戳他的臉,他面上不理,玩着積木。心裡卻是腹誹,戳什麼戳,看着我小就好欺負不是。戳得多了,他實在不耐煩了,一把掃開這個鬧人的。他可不是弟弟,弟弟鬧人他還會哄着。他沒興趣理他。

聽着翎昸說着他不哭,心裡萬分鄙視。碰一碰就哭,以爲他是泥捏的娃娃呢!真是奇怪了。可是聽着太子妃的解釋。他頓生同情,但是很快他就醒悟過來,這個女人不安好心。自己是太子妃,看着也是一副精明透頂的模樣,怎麼就保護好自己的孩子。看來是要算計他孃的。他想讓娘別搭理她,可惜他開不了口說話。娘還讓人將他抱開。

這個女人跑他家還裝什麼可憐。他有些着急。這些皇室中的人,個個都是心裡千千竅,母親這麼心軟怎麼鬥得過他們。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母親其實是知道的,只是裝成不知道的。只是聽到母親跟下藥說着培養翎昸,他大急。就這樣的資質怎麼培養。完全就以爛泥扶不上牆,扶不起的劉阿斗。

母親沒理會他的糾結,只是取了一副畫給他。說過兩天就會送這樣一副畫過來。到時候讓他慢慢玩。他納悶了,畫怎麼玩。不完整的嘛?很快他就知道怎麼玩了,一幅畫打成一塊一塊的碎片。完全尋找合適的,拼成一副圖。難度不高嘛。

母親看着他能一整天玩着積木。樂呵呵地往他臉上塗滿口水。說着他樣貌像爹,性子像他。他當下笑了。就他母親這嘮叨的勁頭,他性子若是像着母親也這麼愛嘮叨,以後不用出去混了。

不過他津津有味地聽他們說起當大將軍爹的事情。寥寥數語。將大將軍爹的鮮明現象體現出來了。可惜,見過畫像上的人,就是沒見過本人。也沒見過穿戎裝的模樣。

母親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疼着他們,也很關心着翎昸。噓寒問暖。而這些都是發自內心的。很不容易。

母親要處理內內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務,還要全心全意照顧他們兄弟倆,很辛苦。更辛苦的還是母親很思念父親。經常抱着他嘟囔着想父親了。

他知道母親很想父親。有時候想得估計睡不着。就取了一本厚厚的畫冊。他沒瞧見但是他猜測那應該是爹的畫像了。嫁給當兵的,就得忍受這樣的寂寞。對此,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學着母親的樣,摸摸她的臉然後塗點口水。

母親對他的行爲很歡喜,還說很溫馨。他早發現了,母親是一個特別容易滿足的女人。只要他跟明瑾隨便做一個小小的動作,她就能開心好半天。就算再不歡快的事情。她都很快就忘記了。還一直嘟囔着,他跟小不點是他的開心果,也是她最心愛的寶貝。

小不點可能是感覺到母親疼他更多一點,當下開始黏糊母親了。經常是弄得母親一身的汗。他也不爭,由着小不點在那裡賣乖。母親跟上輩子的那個她是不一樣的。她兩個孩子都是一樣疼。所以不爭這一星半點的。

母親一向在他們面前都笑呵呵的。這日卻不一樣,回來的時候陰沉着臉,抱着他們半天都沒說話。

他知道母親肯定遇見了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他正發愁自己太小不能爲母親分擔的時候,就見着母親眉開眼笑,帶着他跟小不點玩起了拼圖。中間幾次他都看向母親,見着她是真的將剛纔的事放開了。專心致志地帶着她們拼圖。

他想着母親說看着他跟小不點,她什麼煩惱憂愁都沒有了。當下輕輕一笑。將擔憂也丟掉了。

正拼圖着呢,說是明摯過來了。一聽這個名字,他就知道是爹那邊的親戚了。果然,是他大伯的兒子。

大家族就這點不好,親族太多,很麻煩。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母親竟然沒帶他們兄弟兩人去見這個人。也是,這是郡主府,母親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可想到這點他又發愁了,若是母親不讓他以後參軍,那可怎麼辦。咳,到時候只能希望於父親了。

出去外面散步的時候,見着小不點吃花,他覺得很有趣。小孩子嘛,抓什麼都往嘴裡塞的。所以聽到母親因爲明瑾吃花就說他以後會是花花公子,當下滿頭黑線。這是什麼理念。

更讓他無語的是,身邊的另外一個丫鬟夏影說就算是花花公子也沒關係。有這個本錢當花花公子。他當時覺得自己任道重遠,萬萬不能讓這些女人教壞了小不點。以後他得嚴加監督小不點的。真讓她們這麼教,可又得將小不點毀了。男孩子還是得交給男人教導,李兆就是養於那個女人手裡才被養壞了。

他十個月大了,堅持走路了。都這麼大了還不學會走路,多沒面子。摔了一跤,摔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不過沒關係,地上地毯很厚重,摔了也不疼,繼續走。旁邊的媽媽很想扶着他,他很不耐煩一把推開。母親抱他不嫌棄,其他人能少碰還是不希望他們碰自己的。

母親扶着他學走路,他還是很歡喜的。還特意走了兩步給母親看。可惜,一個不穩當,又給摔了。

小不點是個很小氣的傢伙,見着母親只管自己不理他。叫囔着爬過來。擠在母親懷裡。母親身上都是汗珠,也沒推開他,而是給他小不點扇風。他也不嫉妒,繼續學走路。

他學走路學的很歡快。母親又開始嘀咕着爲什麼就不開口叫娘呢!他是知道,母親很希望他開口叫人的。但是他就是叫不出來,有什麼辦法呢!看着母親落寞的模樣,他醞釀了很久仰頭想叫。結果還是娘這個詞卡在喉嚨處。叫不出來。

小不點是個懶蟲,這點他很早就知道了。就喜歡躺着,不喜歡坐也不喜歡爬更不喜歡站,估計以後也不喜歡走路了。

小不點被鬧得煩了。哭起來了。他以爲母親會順着小不點,沒想到母親讓人全部多出去。自己站在一邊看着小不點哭,也不哄的。最後小不點估計也知道自己哭也沒用。爬到母親面前賣乖。母親說着讓小不點以後當一隻自力更生的米蟲。

他猜測米蟲應該就是那種以衣來手飯來張口的意思。也就是說。母親希望以後小不點有自力更生的本事。今天這個現象很好的。證明母親不是嬌寵孩子的人。以後管教帶小不點,母親應該不會反對了。

當天晚上,小不點發躁了。他開始以爲是身體不舒服,但是太醫說沒事,身體好得很。他看着一直哭鬧不休的小不點,知道這小子是心頭不順了。若是這個小子一直這樣哭鬧,他也別想睡了。上了大牀。瞪着小不點,狠命抓着他的手。小不點被嚇着了,也不敢哭了。這臭小子,以後得鎮住。不然得翻天了。

外面電閃雷鳴,小不點嚇得哇哇哭。母親進來摟着他們一直安撫。其實不就閃電嘛,有什麼好害怕的。但是看着母親望向他的憐憫又疼惜的眼神,他眼角有些澀。這樣的眼神,讓他心底很難受。故意抓着母親的胳膊,不看母親的眼神。

母親當下將他與明瑾都抱在懷裡,也沒說什麼。只是在他額頭親了一下。那個時候想都說母子連心,也許母親知道他上輩子受過太多的苦難。這是爲他心疼了。

下雨了,夏天的雨來得快,也去得快。

雨後,母親帶着他們去花園裡走了。他家的花園真的很漂亮,反正他上輩子去朱玉家,公主府也沒這麼漂亮的花園。據說他家花園僅僅遜色於皇宮的御花園了。

正看着漂亮的院子,他母親興奮地叫着:“看,彩虹。”

他仰頭,看着天上掛着的七色彩虹,仿若一條綵帶一般。很漂亮,但也僅僅如此了。他發現母親有時候的性子有點像孩子,看見喜歡的東西就大呼小叫的,沒一點端莊賢淑的模樣。當

他正想着事,母親又琢磨開來給他與小不點什麼好玩的。他很暈,人家都是想着怎麼培養兒子成才,怎麼他母親總琢磨着讓他跟小不點好好玩呢!也不怕將他們兄弟養成紈絝。不過想着那些拼圖,還是屋子裡貼的那些寫着字的圖片,他倒是放下心來來。母親只是她育兒的法子與別人不一樣。

母親將畫好的設計圖給他看,還跟他顯擺,說着這以後會是他們兄弟倆的遊樂場。讀書累了或者休假的時候可以在裡面玩。

他這時候只能想幸好家裡是母親說了算,若是父親在,怕是又得起紛爭了。雖然他沒見過父親,但是他看畫像就知道,父親是一個性子嚴謹的人。肯定會按部就班教他們的。

遮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不小心磕腦袋了。腦袋有點疼,一抹,起了個包包了。男子漢大丈夫,起個包包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看着母親心疼的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轉,他還是有點內疚的。

母親也沒罵他,也沒說過多的話倒是起了興頭給他唱歌了。他娘性子跳脫,跟一般大大家閨秀完全不一樣。做事隨心所欲,身邊的人也見怪不怪。但是這樣奇特的母親他很喜歡。不拘泥這些規矩,不被束縛,活得開心灑脫。她開心了,他也開心。

母親這首歌曲很好聽,母親說叫《身上只有孃親好》。他很喜歡聽,摟着母親的脖子,聽了三遍。覺得心頭很放鬆。一下又睡過去。

以致每次睡覺的時候他都要聽母親唱這首歌才能入睡。母親很快猜測他的想法,抱着他嘀咕着,父親跟母親都很疼愛他,他是幸福的寶寶。他心有所動。母親總是在提醒他,他是一個幸福的寶寶,是不是知道自己曾經受過苦難。希望他忘記苦難。記得這輩子的幸福。他不敢想太多,想多了心頭慌亂。

轉眼就到了週歲了。週歲有一道很重要的程序。抓週。他是想也不想要抓佩劍的。因爲他要當大將軍。那是他的夢想,他是一定要去實現這個夢想的。哪怕是母親不願意,他也要做。

抓週禮,母親很忙碌。抓週禮親朋好友都會來。還不要說他們是兄弟倆一起呢!不過見着母親忙碌後。抱着他嘮叨着說着應酬真累,他很想說,就簡單抓週一下。只不過一個寓意而已。

不過聽了母親的話。他也知道母親是一個很不耐煩應酬的人。在他的記憶之中,女人一般都很喜歡應酬的。比如朱玉的母親,那是一個非常喜歡熱鬧的人。經常宴請貴婦到家中做客。他母親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等到了抓週宴,他終於明白爲什麼以前皇帝說他跟小不點的洗三跟滿月宴很寒酸。

等宴會開始,母親抱着他去見客的時候。他看着上位是皇帝,下面不是親王跟皇子,就是國公爺跟侯爺。再下面有一些人不認識,但是從言語之中猜測,不是勳貴也是朝中重臣了。

他當時很想說,有沒有搞錯呀!不就一次抓週,怎麼京城的頭頭腦腦全部出動。這鬧的哪出呀!嗯,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母親說一場抓週宴弄得跟打仗似的。瞧着這來的人,可不得忙碌不已。也在這個時候他心裡又起疑惑,他母親的地位到底有多高,高到可以讓這麼多人來捧場呢!

小不點又向皇帝賣乖了,說起來小不點真是佔盡便宜了。竟然跟皇帝長得那麼像。而且性子又討人喜歡。可惜他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性子都不討人喜歡。好在母親不嫌棄。

他不喜歡別人抱,不過有的人也拒絕不了。被灝親王抱在懷裡,聞着他身上那濃烈的香味,讓他很不適應。母親身上也有香味,但是那種香味淡淡的,聞着很舒服。哪裡如灝親王身上的香味,刺鼻。

聽着皇帝說母親虐待他,母親的解釋讓衆人的目光全部都焦距在他的身上。他纔不管別人怎麼看,他現在要娘抱。灝親王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再聞下去他要暈了。

母親接他過來,還對着衆人說他怕生,不喜歡別人抱。這就好,他纔不要被那些人抱來抱去的。皇帝跟灝親王要抱他,拒絕不了。其他人,還是算了。

小不點不知事,由着大家抱來抱去,還樂呵不已。他卻趴着母親,眼神也慢是晶體。其他人也識趣,倒是沒說要抱他。由此可以看出,母親不僅僅是在皇帝這邊受寵,很可能在朝中地位也非比尋常。否則這些人不會因爲母親一句話,就沒再有人提這事。奇怪,難道這個朝代女人還可以參政嗎?

看着明瑾要皇帝抱,不要皇子抱。他不由咧嘴一笑。這個小不點不錯,很有眼色。這麼小就知道討皇帝的喜歡,好事。

到了抓週時候,一行人去了正廳。他看着桌子上放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他一眼就相中了那頂將軍頭盔。那頭盔頂戴有着紅綾,周邊鑲嵌着金色的花紋。此時這頂頭盔朝着他閃爍着懾人的光芒。

他都不用再想抓什麼了,就這頂頭盔了。也不知道母親是不是知道他的心意,竟然放了這麼一定仿若給他量身訂造的物件。

聽了母親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這是父親戴的頭盔。從千里之外送回來的。除了頭盔,刀劍也都是父親從邊城帶回來的。父親的意圖很明顯,希望他們兄弟倆子承父業。

子承父業的好,有父親的支持母親應該不會阻擋了。想想就覺得自己想了個笨問題,母親既然放在了桌子上,就已經讓他們自己選擇了。母親接下來的話也應證這件事,他們自己選擇什麼路母親都不會阻止。他心裡有所感激,也有所愧疚。他知道母親爲什麼不讓他選擇這條路,這條路充滿艱險。可是她仍然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

吉時到了,他跟小不點放到桌子上。他坐着不動。讓小不點先抓。以他對小不點的瞭解,決計不會對頭盔感興趣。當然,就算小不點真抓了頭盔,他再抓刀劍也沒關係的。

如皇帝所說。他這個弟弟真是個不定性的。拿了許多東西的,到手又扔了。想拿劍太重又不拿了。這小子以後是個不願意操心也不願意吃苦的。看來以後他得多監督監督。

直到母親着惱威脅,小不點隨手抓了一個東西。從這小不點抓的東西可以看出,這小東西以後運氣真不多。因爲隨手抓的正好是皇帝剛從腰間取下來的玉佩。

小不點抓了玉佩遞給母親,賣乖。

皇帝抱了小不點在懷裡,樂呵呵地說着小不點是個哄人的高手。這點是對的,這麼小就知道哄人高興。長大還得了。

小不點抓完了。輪到他了。他這纔不急不慢大了站起來,慢慢地挪到頭盔那邊。頭盔太重,他拿不起。拿不起他就抱着不撒手。

母親眼底有着失望。但很快又笑了起來。

抓週完了。人都走了。都是有要務在身的人,能過來給觀望他們抓週已經是很大的臉面了。

母親抱着他們回後院。他其實不想回後院的,後院還有一堆的女人。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麼多的女人,都不知道多少臺戲了。吵死人了。咳,他很想說不去的。

還沒等他開口說呢,母親指着他的額頭罵了他一頓了。言語之中充滿無奈。但是這是他的願望,他一定要去做。

好在母親罵了幾句以後又指着額頭說着既然要走這條路,就得不怕苦不怕累,要一直堅持下去。

他對着母親笑了下。他不怕苦,更不怕累,只要能完成自己心目之中的夢想。母親見了他的笑容,微微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後來他才明白母親嘆這口氣的原因。她當時已經預料到將來要面對的。

抓週禮以後,母親又出新招了。竟然要讓他們自己吃飯。有沒有弄錯啊,他現在才一歲啊。他不想服輸,抓了勺子自己吃。可是總掌握不了方向。

他這娘,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咳,頭疼。

母親引誘着他叫娘。他也想叫的,非常想開口叫。但是就是叫不出來。他其實很喜歡她這個孃親的。只是他也不明白怎麼回事。看着母親眼底的黯然,他摟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表示親暱之意。母親憐愛地說着不催他,讓他慢慢適應。她等着。

晚上無人的時候,母親就喜歡摟着他。說着她對父親的思念。在他的認知裡,除了大哥那無望的強烈的愛戀,其他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這樣的婚姻一般都是相敬如賓。就是上輩子的他,最後也只羅了個相敬如賓的下場。可是很顯然,母親很愛重父親。

這讓他很擔心。母親雖然身份貴重,地位超然。但是父親地位也不弱,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父親在邊疆納妾生子嗣是再正常不過的。母親這樣愛重父親,他擔心以後母親會爲父親傷神。可見着母親眼底濃濃的思念,他只有在心底乞求着父親不要做對不起母親的事,更不要傷了母親的心。

他想跟母親一起睡,可是母親睡着以後,他就被夏瑤抱回自己的小牀上去了。他不願意,夏瑤就跟他說母親的睡姿不好。若是睡在一邊會傷着他。他這纔沒辦法由着夏瑤抱他回小牀的。

他晚上偶爾會做噩夢,然後被嚇醒。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爬起來看睡在一側的小不點,或者望着在牀上睡得香甜的孃親。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告訴自己,那都是噩夢,現在的幸福日子,纔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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