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溫婉被容家算計
送嫁妝來的時候,溫婉也跑去瞧熱鬧了。
爲首第一擡裝的是嫁妝本。大紅綢子扎得很喜氣。接着是十六塊新瓦,象徵着十六間房。二十塊土坯,象徵着二十頃地。接着就是傢俱。各種牀、榻、案几、桌椅、箱櫃、多寶格、凳、衣架、穿衣大鏡等等,多是黃花梨地,還有楠木地,工藝都很精湛。
接下來如意、盆景,都透着富貴氣,各式各樣的瓷器、梳洗傢什夥兒、胭脂水粉,?鋪蓋衣裳、針線尺頭、鞋襪荷包等等,滿滿當當。
最讓人關注的自然是首飾。簪子、鳳釵、鈿子、耳墜、耳鉗、項圈、佩件、手串、鐲環、戒指、扁方、零碎珠寶,閃得人眼花繚亂。
溫婉看着那些東西,置辦下來,最起碼也要一兩萬兩銀子。嫁女嫁女,都要把家底掏窮了。以後自己還是隻生一個女兒爲好。要不然,光爲女兒準備的嫁妝,就得頭疼死人。
溫婉看着看得累了,都這麼弄,誰知道什麼時辰才把東西弄完。一陣倒騰,看得溫婉眼花繚亂。深深爲古代的婚禮折服。也爲現代人感到慶幸。
觀看了這麼一通下來,把溫婉都瞧了個遍。
“郡主,可是被看花眼了?這些其實不算什麼的,才六十四臺。等你出嫁的時候最少也要一百二十四臺嫁妝。要是皇上寵你,那就又得翻倍了”清荷看着溫婉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溫婉瞪大着眼睛,這個也太嚇人了。這還不算什麼,老天。這銀子都不是銀子,是石頭不成。溫婉很鬱悶,看着周圍人熱熱鬧鬧的。一百二十四臺,還得翻倍,那就是七八萬兩了。好在自己有錢,否則還不知道能不能嫁得出去呢!等很多年以後到溫婉自己真正成親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陪嫁單子,再回想當日的話,覺得,那些。都是神馬浮雲。
清荷很乖覺,沒有再跟溫婉提生意的事情。溫婉不給大家面子,自然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給她面子。在平家,她就找不出一個可以讓溫婉讓步的人。所以絕口沒提生意的事情。只跟她講婚禮的一些通俗好玩的事情,還有一些禮儀規矩。讓溫婉覺得她挺識趣的,聽着也非常感興趣。婚禮辦得很熱鬧。也鬧騰到很晚。溫婉看得盡興了,纔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夏語給拖起來,說要去喝新媳婦的茶。還有媳婦茶喝。真是太有看頭了。看着那媳婦,白白淨淨。長得也不是多漂亮,但看着就覺得很可親。看來大伯母挑媳婦的眼光卻是不錯。
國公大人跟國公夫人對新奶奶很滿意,態度和藹親切。新娘子嬌羞不已,旁邊的尚衛還總是小心地看這他媳婦,生怕累着了。
既然是見禮,那自然是有禮物收的。大家收到的都是一些手帽、荷包、香袋、扇帶之類的小東西,做工都非常別緻,看着也討人喜歡。溫婉得的是一個荷包,裡面放了兩個翡翠珠子,至於別人的東西里面有沒有內有乾坤。溫婉就不知道了。回去以後扔給夏語,讓她收了起來。
尚衛辦完後,沒幾日就輪到清簪。容家已經全家都住在平母買的五進的院子裡。那也是平母置辦給清簪嫁妝。事實上就是貼補容家。這樣平家的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容家。十六年前,就被奪了爵位,這幾年,也沒出一個得用的人。一直靠着平母的接濟過日子。容家的當家奶奶容大奶奶嘴巴很甜,很會討平母的喜歡。平母倒貼了大量的私房錢給容家。老國公爺看她只是用私房,也就睜隻眼閉着眼了。但卻奪了她管家的權。
清簪的嫁妝,跟清水一樣,都是三十六臺;跟清玖比,名面上,也是一樣的東西。可事實上,卻是不一樣的。一樣的嫁妝臺數,也有多有多,有值錢有不值錢的。當然,大夫人是不會厚此薄彼。區別在於一個姨娘會斂財,一個姨娘老實。
平母見了溫婉幾次,話裡話外都是讓溫婉添置一些首飾給清簪。現在誰不知道溫婉富得冒油。溫婉都當自己沒戴耳朵去。
“怎麼都是親姐妹,當不得厚此薄彼”老太太繼續敲打着溫婉。溫婉添置的東西多,到時候肥的就是容家。
溫婉是啞巴,不接話,屋子裡立即就沉默下來。
平母看着溫婉裝傻,氣得要死。可好在腦子清醒,也知道奈何不得這個孫女。不過,很快又把主意打到尚堂身上了。
“來,這是我的侄孫女,枝梅,也是你們的表妹妹。樣貌不俗,女紅廚藝樣樣精通。配尚堂足夠了。尚堂,祖母打算過了年,就給你們定親。等尚堂你下了館,不管中沒中,都讓你們成親。你看那樣可好”平母準備一錘定江山。
尚堂聽了,臉紅紅的,低着頭。大夫人聽了,有些不高興。三少奶奶聽了,臉色有些難看了。自己跟丈夫還準備以後靠着七少爺,要是七少爺以後娶了容家女兒,別再有指望了。想開口,被大夫人制止。
溫婉筆畫了幾下,夏語說着“郡主說,她已經把人都相看好了。只等少爺下了館子,中了進士再去提親”
“誰家的姑娘?”平母忙問着。
“現在還沒定下來,不好說出來。不過那個姑娘家,門地高,姑娘才學、樣貌、家世,都是拔尖尖的高。很多媒人都把她家的門檻給踩踏了,她父母要求比較苛刻,一直耽誤着。不過,他們挺喜歡尚堂的。答應,只要尚堂一中,立即定親”夏語轉述轉着溫婉的話。
“還一定要中舉才能行,萬一不……”趕緊煞住了話。有些惱怒,這不咒自己的孫子中不得了。不過一聽說才學、樣貌、家世,都是拔尖的高,這心裡就開始動搖了。這。可是關係着孫子的仕途。
“其實,郡主覺得,府裡又不是隻有尚堂少爺一個沒有婚配的適齡男子。尚水、尚寬都不錯”嚇,是有好幾個,可問題是,他們沒有這麼一個有錢的妹妹,不能支援容家。自己百年後,容家,就沒了依靠了。可是看溫婉的架勢,也知道不成的了。
平母跟自己的侄媳說着。這婚事泡湯了。容大奶奶一點都不沮喪,說着“姑母,做什麼饒這麼大的彎子,直接把溫婉娶回我家。她那麼有錢,還那麼會賺錢。容家把她娶了回家,可就相當於抱了一個聚寶盆在家,容家的子子孫孫。再也不愁吃喝了。姑母,你可一樣要答應侄媳婦啊。”
“溫婉是要皇上賜婚纔可以的。你以爲誰想娶她就能娶得上的,那是貴郡主,身上有着爵位。沒有賜婚,是萬萬不能的。”平母有些氣惱。自己不是沒想過,可是光這一條,就千難萬難。或者說,基本上沒可能。
“這有什麼難的。當年福徽公主是怎麼嫁給五爺的。方法有的是,就看姑媽願意不願意了。姑媽,你就看在容家一家大小的份上,就成全了我這做母親的一分心吧!姑母,我求求你了。”容大奶奶看着平母,有些鬆動的樣子,立即說了一大堆。什麼祖宗。什麼血脈延續。見着平母猶豫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跪在平母前面苦苦哀求,說得平母終於半是遲疑半是答應了。 щшш _тт κan _C〇
平母旁邊的婆子冷笑了一聲。之後,仍然面無表情的。很快。許夫人得了消息。聽了冷笑不已。
“憑他們家幾個骯髒的東西,也想打郡主的主意。郡主身邊寸步不離人不說,就是金鞭也不離手的。要不然郡主手上有那麼多錢,爲什麼就沒人敢直接打上主意”許夫人冷笑不已,這羣人被平國公府給喂刁鑽了胃口。真是,也不看自己那幾個兒子,是什麼東西。
“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溫婉知道。雖也沒多大用處,也算是賣了個好”許夫人笑着說道。
溫婉知道這個消息,反而有些覺得好笑。她這段時間便宜爹不來着她麻煩了,這會她這個親祖母倒是瘋魔了,跑來這樣算計她了。她可是當朝皇帝親封的郡主,沒有皇帝的賜婚,誰打她主意都白搭。不說容家的那起子泥潭裡的東西,就是勳貴人家,有她這身家這賺錢的手段,未嘗沒有要打她主意的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這個膽子冒出來當這出頭鳥。爲什麼,因爲溫婉有皇帝護着。身邊還有好幾位位高權重的人相助。
沒有辦法,就想壞了自己的閨譽。神經病,她今年才八歲好不好,就想讓那人非禮了自己,然後逼得自己不得不嫁。有這樣好玩的事情,有聽說過八歲被非禮壞了閨譽的,而要嫁的郡主。
溫婉以前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她便宜爹總抽風。被個女人三言兩語挑撥就直抽,抽得厲害。把她逼得也想抽,用鞭子狠狠地抽。這會看來,她那便宜爹經常腦抽完全就是遺傳,遺傳了她這個便宜祖母。親孃腦子有問題,兒子也跟着有問題,而且還是得的一樣的病。比瘋病還可怕。
再想到那位神奇的二老爺,溫婉就納悶了。三個親身兒子,她自己就給報廢了兩個。還剩下一個正常,可是這個正常的還是老國公爺教導的。而在外面當官的,是老國公爺教導的。當然,溫婉的便宜爹也是老國公教導出來的,可是遺傳了他老孃的病。也萬幸的是剩下這個正常的,正好是家裡的頂樑柱。否則,平國府邸非得就毀在這個老女人的手裡。百年世家,祖宗的基業就毀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手裡。相信平家祖宗,在地下會哭啊。
所以,溫婉以前覺得有一句話說的,真是好。說一個敗家子只敗一代,一個昏庸無能的當家女人,能禍害三代子孫。瞧着平國公府邸這會烏煙瘴氣的,二老爺那名聲,可不就得禍害幾代。
大夫人賢惠又知禮數,待人接物那是沒的說。至少溫婉就覺得府邸裡大夫人是很不錯的,瞧她自己教導的兒女都是一等一的的好。可她的便宜祖母卻是嫌着大夫人不是她自己挑的,是老國公爺沒經過她同意就定下來的,所以對大夫人那是橫挑鼻子豎挑眼。還扶持一個小妾來對抗當家主母。更爲了幫襯孃家,二十多年不願意真正撒手公中中饋。每年從平家撈幾千兩貼補孃家用。
幫襯孃家,你出銀子也就算,大家也沒什麼說的。可是竟然還想把容大奶奶弄進府邸來管家。要不是老國公爺跟現任國公爺強力抵制,說不定這府邸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老國公爺當初得她助力,又加上是個心腸軟的,一直對她多有忍讓。好在原則問題都沒動搖過。她找不到地方發火,這幾年,對大夫人越發不看重。倒是看重五房那個會哄人,卻上不得檯面的安氏。
溫婉就不明白了,她都是平家的祖母了。都四代同堂了,爲什麼就不爲他自己兒子想想呢!你幫襯也只能幫襯他們一時,有這二十多年,真要花費點心思,培養幾個當用的,支撐起門戶。何必還要總向你要銀子。拿了平家的錢貼補容家,貼補出一羣吸血蟲來。
溫婉是真的怎麼都想不通了。貼補孃家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要聯合外人來算計她這個孫女,是,她不得她的寵。但是,你也得瞧清楚她的身份地位。她一個皇帝親封的郡主,乃是有着品階的,又得你們這麼算計。難道她不真是腦子不清楚,這事萬一事發了,容家全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咳,有這樣的血緣上的家人,真麻煩。
清簪的婚禮與清玖的差不多,都一樣熱鬧。不過清簪嫁的地,離國公府也不遠。平母特意把房子買在那,就是爲了方便照顧。溫婉是連去看都沒有。他跟清簪關係又不好,做什麼去做那事。
等到清簪三日後回門,溫婉看着那個男子,長相倒俊秀,但腳力虛浮,看着就是個喜好漁色不知節制的男人。清簪倒是一臉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