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細細盤問,黃昆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次的刺殺事件卻是揚成一手導演並參加的,先是提前得知雪祭節當晚蘭花公主會去摘星樓觀景,然後請雲山二聖這等武林高手假意刺殺。甚至暗中安排擎天城第一黑幫勢力武龍幫,在四樓做接應。然而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武龍幫,圈內人都知道是當朝天官宏陽載之子宏小虎暗中一手扶持的,而宏陽載卻是皇帝的忠實擁護者。然而此時的武龍幫卻在爲揚成辦事就值得玩味了。
黃昆實在不忍心殺這兩人,只是一番威脅之後便放走二人。黃昆本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公主,後來一想卻搖頭苦笑一下,難道告訴公主,揚成有可能喜她不成。
黃昆只是覺得這個揚成倒有點意思,本來和公主那是死對頭,但是這件事情表明這揚成是爲了向公主示好。他的目的肯定不是爲了兩家和解,因爲他們兩家現在估計已是死局了。那既然不是和解,除了向公主示愛,黃昆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其實黃昆也只是看到了公主的美貌和氣質,纔想到這裡的。
雪祭節很快過去了,不知道這個刺殺事件會有什麼影響。黃昆從那天回到擎天塔,就沒再出去過。他一直在等姜道和陸俊的消息。
很快雪祭節就過去了月許,這期間黃昆也只是去了幾趟京郊的四座衛戍部隊的大營。姜道倒是回來一次,只是說公主可能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所以好多事情自己不能參加。這倒是在黃昆的意料之中,皇家和權臣之間的暗中較量那肯定是極度機密的,不可能隨便一個外人就能參與進來,所料不差的話,陸俊也會是這種情況。因此這事情真的不是一年半載就能解決的。
黃昆和姜道提了提關於揚成安排的刺殺事件,希望姜道有機會能跟公主提一提。然而姜道驚詫之餘很快就釋然了,因爲雖然在公主那裡呆的時間不長,但是一些事情還是偶爾聽到一點的。原來那大司馬楊天嘯曾經找皇帝提過親,要求公主下嫁給自己的幼子揚成。皇帝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會答應,只是含糊其辭,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據姜道聽來的是,那蘭花公主雖然沒有表示出對揚成的好惡。但是對大司馬楊天嘯是絲毫沒有好感的,公主在私底裡都是稱楊天嘯爲“那個亂臣賊子”。
講到這裡暫時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切入口,黃昆也吩咐道,這事不能急。當然也不能接受目前的狀況,一定要看準機會主動出擊,要儘快取得公主的信任。那樣才能更快更多地參與到具體事務中來,再不濟也能打聽出一些內幕不是。
姜道不知是什麼原因,卻是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角色,至少是顯得格外認真,這讓黃昆有點好奇。畢竟之前這位仁兄可是極力排斥凡間凡事的,本來黃昆已經做好了好好勸說的準備,很明顯此時已經派不上用場了,難道,這隨便一想到讓黃昆出了一頭冷汗。
很快姜道又傳回消息,公主聽了刺殺的背後故事之後只是長時間沉默不語,不置可否。
姜道已經來了兩次,而陸俊還不見消息,這讓黃昆有點納悶。距姜道第二次來後的第九日,黃昆準備親自去楊府探上一探。然而陸俊卻突然回來了。
黃昆苦笑一聲道:“我還以爲陸兄出了什麼事,正要去看看呢。”
“還真有點棘手的事情!”
“哦?”
“楊府竟然不知從哪裡招來了三個修士,不過修爲都不高。最高的是一個裝神弄鬼的聚氣期六層的老道士,可能是楊府的殺手鐗。還有兩個是二層三層的中年人,都沒有可能在修爲上再進一步了,這才跑到楊府享福來了。”
“啊,你們都見過面了?”
“嗯,見過了。”
“他們,也知道你是?”
“知道。”
“那楊府的人,楊天嘯,揚成知道你是!”
“呵呵,那他們不知道。”
“難道那三個人不會告訴揚成他們?”
“現在只有兩個了,老道士被我滅了,另外兩個不想死的話當然不會告密。”
“怎麼就殺了呢?”
“不殺?是他想先殺我呢,他以爲他們很厲害!”
“那揚成會不知道?”
“那老東西好煉丹,丹爐炸鍋,轟死的,嘿嘿。”
“不用說,那兩個修士被你降服了。”
“哈哈,那還用說!”
“在楊府有何收穫,那個楊天嘯怎麼樣?”
“對了,那個楊天嘯是個人物,不過看樣子他不知道那些修士的事。”
“哦?”
“揚成小子不僅摸樣俊還很有頭腦,現在不僅打那個蘭花公主的主意,還在謀劃奪取最後二十萬的衛戍部隊。”
“衛戍部隊?怎麼講?”
“這擎天城四周有四個大營,駐紮有八十萬的衛戍部隊!”
“嗯,這個我略知一二。”
“這八十萬衛戍部隊,已經有三個營大概六十萬都掌握在楊天嘯手中。另外只有二十萬是向皇帝效忠的!”
黃昆一抹冷汗道:“那豈不是很危險,這樣一來整個京城都操控在楊家手中了?”
“那也不一定,皇帝還有三十萬的禁軍呢。”陸俊不以爲然道。
“哦,那還好。”
“不過我覺得兩邊現在都按兵不動,最大的原因還不是這些部隊互相牽扯。”陸俊道。
皺着眉頭稍一思索,黃昆便說道:“你是說邊境的戍邊部隊嗎?”
“不錯,我只是聽說,皇室那邊是二皇子和手下一位聽似很有名的將軍,手握差不多一百八十萬的軍隊,其中有黃昆國最精銳的黒獅精騎五十萬。”
“那楊家的呢?”
“這楊家更離譜,楊天嘯的兩個兒子,還有他另外三個老部將,總共手握兩百四十萬軍隊。”
“這麼說,還是楊家佔優勢了。”
“嗯,還有,我覺得這楊傢俬下里的小動作肯定不少,楊天嘯整天都在跟一些將軍商談些什麼事情。”
黃昆這麼一聽,心裡有些震驚了。自己還是低估了黃昆國這異界國度的實力和兵力,看來自己還是有必要去天池山望月峰跑一趟了。
“那陸兄是怎麼接近揚成的?”
“嗯,這個簡單。”陸俊嘴角一揚道,“有一晚我直接就跑進了揚成的書房,讓他給我個差事。”
黃昆苦笑了一下問道:“那揚成怎麼給你安排的,要你做什麼呢。”
“哎。”陸俊先是嘆了一口氣,“這廝,被我嚇的有心理陰影了,讓我去東營校場做一教頭,並不讓我在他身邊,明天我就該上任了。我怕再刺激他,就沒有再說什麼。”
“呵呵,你做的好啊。教頭就教頭,能接觸一些軍官瞭解一些軍事秘密也不錯。”
“哎,黃兄,你在這裡如果沒事,明天陪我軍營轉轉吧,呵呵呵。”
“我?我就不去了吧,不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我一個堂堂教頭還不能領一個兄弟進去。”
“嗯,那好吧。”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直接出發向衛戍東營去了,由於不好飛行只得弄來兩匹馬。本來要不了一盞茶的路程,二人卻騎馬走了三個時辰纔到。
黃昆國的衛戍營分爲東南西北四大營,分佈在京城四方,起到保衛京城的作用。每個營有二十萬的士兵,雖然平時無戰事,但是每日的操練卻是一天都不能停的。陸俊嘴裡的這個東營校場教頭,其實只不過是一萬步兵的副教頭而已。
東營坐落在一個山坡下,這裡很是開闊,偌大的軍用帳篷整整齊齊排了足有三四里長。二人老遠便被巡視的士兵攔下,等說明原由,那士兵看了看由揚成出具的信函,才領着二人來到軍營。軍營每排有四個大帳篷,每八個帳篷前便有一個大型的武場,看來是平時士兵用來比試較技用的。
陸俊也不嫌官小,很有興致地來到一箇中軍帳篷,那裡有個郎將官接待。看到是揚成的介紹信,那軍官倒是客氣。陸俊很快便領到一身軍服,還有個教頭腰牌,黃昆也在陸俊的要求下弄到一身普通士兵的軍服。看規矩教頭似乎是個散職,不用隨軍打仗,只是教軍人們一些近身格鬥技能,每個軍營都有些江湖俠士做教頭,所以陸俊的到來也不足爲奇。
根據那郎將官的指示,陸俊和黃昆便很快找到了自己所在的行軍帳篷。此時是午後,士兵們上午的集體操練已經結束。有用功的便在帳外的武場比劃較量,大部分卻是沒事三五成羣閒聊。教頭們的帳篷較小一些,住人也少,陸俊便在一個士兵的指引下來到一個灰白色的小帳篷裡。
帳篷裡有五張大牀和一個寬大的梨木大案,此時有三個五大三粗,肌肉勁暴身穿教頭軍服的漢子大聲說笑叫罵着。還有一個在呼呼大睡,另個卻是空牀,似乎是爲即將到來的陸俊所準備的。
“敢問哪位是鄭教頭。”陸俊掃了一眼抱拳問道。
然而那三人,好似沒聽到一樣,有個人只是瞟了一眼卻是繼續起勁地聊着。
陸俊提了提聲音又喊了一遍:“敢問哪位是鄭教頭。”仍舊是沒有迴音,黃昆有意看戲站在陸俊身後也沒吭聲。本來以爲陸俊會大發雷霆,誰知陸俊卻哈哈一笑,聲音卻比之前又高了幾分:“他孃的,原來是一羣啞巴啊,這下老子好混了。”
這話音剛落,三人齊刷刷地轉過了頭,就連睡覺的人也一骨碌折了起來。
“你他媽的說什麼呢。”一個滿臉鬍鬚,眼如銅鈴的壯漢走了過來,身後兩人也惡狠狠地跟了過來。陸俊也不搭理他們,扭過頭對黃昆說:“兄弟,看到了吧,這些人就是犯賤,不罵一聲他們就不肯吱聲。以爲自己是天皇老子呢。”黃昆被這一出鬧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只得說道:“別太過火了。”
陸俊點點頭輕聲道:“放心,我有分寸。”
這陸俊話音剛落,那些人可不是太能忍受的了,一扭頭一個鐵錘子般的拳頭便朝着陸俊的腦門子揮了過來。陸俊冷哼了一聲,卻伸出他那白嫩修長的手一下子便抓住對方的拳頭,只是稍稍一用力。一個似白棉一個如黑鐵,在衆人眼裡這白面書生哪是對手。然而衆人一看那黑漢子額頭黃豆般的汗珠以及他那不動分毫的拳頭,頓覺勢頭不妙。陸俊只是笑了一下道:“這麼能忍倒是條漢子。”說罷只輕輕一推,那漢子便蹬蹬蹬後退了幾步,一個琅蹌重重地撞在身後的大案之上。衆人一愣神,馬上便衝了過來。正要一起動手,此時睡覺的漢子卻站了起來制止道:“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不如咱們去外面武場一較高下如何。”說罷盯着陸俊,身後三人好像想起了什麼也齊聲說正是。
“外面?你們不怕在衆多兄弟們面前輸掉沒面子嗎。”陸俊有點譏諷地說。
“贏就贏,輸就輸,輸了由你來做教頭怎麼樣?”剛說話的人也不含糊。
“呵呵,我本來就是來做教頭的。”陸俊說罷亮了亮腰牌。
“原來如此,我便是鄭教頭,也是正教頭。”那漢子有點傲然。
“什麼亂七八糟的。”陸俊一皺眉頭。
好像明白了這話確實有點含糊,那教頭尷尬地撓了一下鼻子道:“嗯,我是說要是我們輸了,我就做你的副教頭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