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看着表,一邊氣喘吁吁的快步在地下大廳跑着,忙了一上午,臨走前才弄好跟婚紗店老闆的協議合同,這一耽誤,差點趕不上部月娥的火車。我默默計算了下時間。嗯,還來得及。急匆匆地買了張站臺票,朝着北京一四平的車次站口跑去。
鈴鈴鈴,電話響了。
已走到了檢票的時間,我捏着票往檢票員身前一遞,接起電話道:“喂,哪位”哦哦,裝修公司啊,是我”對,具體怎麼裝我跟你們負責人大概說過了,是,全要最好的。怎麼漂亮怎麼來,池子當然要了,先按我的圖紙弄出五個來吧,沒錯,嗯,我是這個意思,從一層到三層的裝修主要按我的想法走,其餘要有不對路或不合理的地方,您再告訴我,我改一改”您辛苦,嗯。我知道,一有空我就過去,細節方面咱們再討論,”好,一定要保質保量,當然,能快點也最好快點,,好,那麻煩您了,”嗯,再聯繫,拜拜。”
掛下電話,我抽空喘了口氣。扶着腰邁步踩住臺階,準備上站臺。
可網走沒兩步,電話又唧唧喳喳的叫了起來,我一拍腦門,”喂。您好”哦,是我打的”主要想問下咱們這裡的價格,比如電動美容儀多少錢”哦,那高頻電療儀呢,這樣啊,那送貨方面,有現貨嗎?多久能到,行,我大概明白了,對,需要很多,呵呵,我也想每樣都弄一臺,可價格”好,,好”到時候見面再談”夥。先這樣,再見。”
我忙的有點暈頭轉向了,終於才明白,單單有頭腦、有想法的人也不一定能做成生意,還得有耐心,有體力。有毅力,汗,反正我不是這塊料子,僅僅折騰了一上午,我就有了放棄的念頭,除了麻煩還是麻煩,腦漿子都快出來了,不過,一想到能把郜姨那狐狸精似的臉蛋親上一輩子,我又有了無窮無盡的動力。
扶着欄杆,踱步集了站臺。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火車正好進站。
我一呼氣,趕緊整了整衣裝,理了理髮型,緊巴巴地在一個個車窗上尋着部姨的身影。
忽地,一個妖媚的身軀一晃而過。我心頭跳跳,視線挪到了左前方第二個車窗上。
只見一成熟女人踮着腳尖像把行李箱勾下來,結果,旁邊立刻有一個男性幫她拿下了箱子。女人對他感謝地笑笑。排隊跟着人羣往出慢騰騰地走,並和那男人有說有笑。此人正是部月娥,她也真不怕冷,上身穿了件清清涼涼的紫色吊帶衫,下身是熱褲加肉絲襪搭配黑色高跟鞋的打扮,笑容中勾起兩個妖豔的酒窩。風韻萬千,別提多迷人了。
人流陸陸續續從車廂裡擠出來。我走前幾步,“部姨。”
部月娥明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怎麼在這兒?崔姐讓你來的?”
我本來是挺期盼與郜姨時隔近半個月的見面的,但看到她身旁的男人後,我心情就不那麼好了,愛答不理地嗯了一聲,一把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站在一旁不說話。這人誰呀?
部月娥瞅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四平美容院的陳平陳老闆,他也打算在北京開店,我們順路一起回來的。”郜月娥對他指指我:這是我鄰居大姐家的孩子。叫顧靖。”
陳平對我笑着點點頭:“你好。
我道:“你也好。”哦,原來也是開美容院的啊,怪不得認識呢。
部月娥笑眯眯地拿下巴一指臺階,“邊走邊聊吧。”
陳平相貌平平,但很有氣質。言談舉止都很得當,“一會兒我有個,朋友開車來接我,跟北廣場,這樣,先把你倆送回去吧,就前門,也不算遠。”
行李被我拿着,兩手空空的部月娥終於騰出手來摸出一瓶小二鍋頭。咕嚕咕嚕喝了幾口,道:“不用了。我跟小靖打車回去,你可是大忙人,妹妹哪敢耽誤你的生意呀?”
“這能耽誤什麼?順路。”
我也不言聲,面無表情地跟在他倆後面。
“別麻煩了,我打車十幾分鍾就到了,咱倆還客氣個啥。”我最受不了郜姨一副對誰都很熱情的模樣,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些人際關係,還必須得靠這個維持。
陳平道:“嗯,好吧,那改天我登門拜訪,叫上伯母,咱們一起吃個飯。”
我心裡嘀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再說,你一大老爺們?開什麼美容院呀,有病!
但凡是跟郜姨相熟的男性,我都沒有好印象,陳平自然也不例外。
等出了西客站,陳平便和我們告辭。我則搬着行李,與部姨上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
車上,部月娥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拍拍嘴,“車上顛顛蕩蕩的,連迷瞪一會兒的機會都沒有,呼。幸虧你來接郜姨了,不然啊。提着那麼垂的箱子,部姨估計連西站都走不出去,謝謝了哦。”
“沒事兒,應該的。”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本來有千言萬語要和她講,但不知怎麼的,到嘴邊的話卻沒好意思說出來。我兀自呃了一嗓子,“那個叫陳平的老闆,是不是追你呢?”
部月娥呵呵一笑:“看出來了?感覺他人怎麼樣?”
我道:“一般般。”
“哦,你呢,暑假這些天干嘛去了?沒談個女朋友?”
“沒,就跟同學去了趟杭州。”
“杭州嗎?那兒風景可不錯呢。”
一路上,我倆就聊着一些很沒有營養的話,可能是分開太久了,總感覺有些陌生。
我幾次想拉她的手,但終究沒能伸出去,總想着她要是躲開了該怎
辦?
部姨貼着左側車門坐,我貼着右側,相隔很遠,就這麼相敬如賓聊了一路。
等出租車停在了家門口,突然,郜姨的一句話讓我砰然心跳。
她笑吟吟地趴在我耳邊悄悄說:“今兒晚上別鎖門,明白不?”,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