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當然是財政局了,你眼睛不好使嗎?”跟楊平可以低聲恭敬一些,但是跟一個年輕女人,尤其還是一個漂亮女人,喬梅的態度並不是十分的好。
這就是素質,就這樣的人一點眼力都沒有,還能到財政局上班,能跟着武裝部長一起來的人能是一般人嗎?縣裡新來一個年輕女縣長,難道她不知道嗎?小軍站在江清影的身後,看着那一臉橫肉的中年婦女喬梅,這就是喬新雷的侄女,就這種素質?
“財政局,我真的沒有在這裡看到一點點財政局的影子,看看這裡,烏煙瘴氣,上班時間你們在做什麼?”江清影冷哼了一聲,心中已經拿定主意,要拿這一屋子的人開刀,不管他們是誰的親戚。
喬梅和一衆平日裡在縣中橫着走的皇親國戚一個個羣情激奮的就想要衝上來與這個不知深淺大言不慚的女人理論理論。
“不認識嗎?新來的江縣長,你們有點太放肆了。”楊平適時的把江清影的身份亮出來。
一下子就鎮住了所有的人,在家裡聽得多了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縣長會這麼的年輕,會這麼的漂亮,說是秘書還有人信,說是執掌一方政事的縣長,誰也不相信。
身份以露,江清影反倒不說話了,身旁的龍海燕適時的站出來向着喬梅一衆人問道:“你們在家的領導呢?”
那最初被楊平搶下武俠小說地男子馬上說道:“我去找,我去找。”他是看明白了,今天這個局面被縣長撞到。喬梅他們可能沒事,但肯定要用替罪羊,家中花了大價錢才把自己送進來,雖然也是財政局內的外來戶,但自己可沒有眼前這些人的身份和背景,主動表現好一點還有可能少受點懲罰,畢竟自己只是上班期間看武俠小說,並沒有如同他們一樣賭博。
江清影看着這一衆人。皺着眉頭走上前,看着桌子上的零錢緩緩說道:“你們玩的還不小,整個縣的財政吃緊,我看你們財政局還可以嗎?這些錢加在一起得有100塊吧?夠普通村子一個月的口糧了吧?”
沒有人搭腔。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了喬梅,在這裡在此時,也許只有她這個書記的侄女纔是衆人地主心骨,也只有她的話語在這裡纔是最重要的。
“大家拿錢都是表面的,贏完了還要還回去地。假玩假玩。”喬梅並沒有太多的懼怕,叔已經說了,這個女人在這裡待不長,還怕她做什麼。
“哼!很好地理由!”一個如此小人物竟然也敢與一縣之長打混。可想而知這些人平日裡在財政局乃至在海平縣裡有多麼地囂張了。
此時一個胖子小跑進了辦公室。那睡眼朦朧地模樣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剛剛從睡夢中被人叫醒。那最初看小說地青年男子跟在這個胖子地身後也回到了辦公室。
“江縣長。楊部長。你們怎麼那胖子正是這財政地局地副局長。昨天一夜地麻將讓他直到早上纔有了睡意。因爲忍受不了家中悍婦地呱躁。縣裡地其他地方又沒有自己辦公室地休息間舒服。這財政局纔算有了一個領導在上班時間在局裡看家。
楊平冷哼:“這就是你們財政局平日裡地工作嗎?上班時間打撲克打麻將!”
“沒能是正常工作做完了。休閒一下吧。有人工作地有人工作地。”那胖子副局長完全是一個阿諛奉承地小人。能夠在沒有別地本事情況下幹到實權局長。完全得益於曾經給市裡一位領導當過幾天秘書地緣故。平日哪裡處理過這樣地事情。他算是財政局最大地蛀蟲了。一點工作能力沒有。佔着茅坑地主。此時面對兩個面容冷峻地縣裡領導。他更是有些慌亂。急急忙忙地出來這間辦公室推開一旁幾間辦公室地門。
裡面地人直到門打開才反應過來。每間辦公室中地工作人員都在工作着。或是製作報表或是如何。看到副局長進來才一個個從耳朵中拔出一團團地小棉花。看起來是忍受不了喬梅一衆人每天地呱躁。又得罪不起這些人。才關緊房門堵住耳朵工作。
兩相對比,更加的明顯,這副局長沒有平息領導怒火,反倒更加勾起了江清影和楊平二人滿腔的怒火。
“通知財政局所有領導,無論他們在哪,都叫他們回來,今天我這個縣長就在財政局現場辦公,治一治這裡的歪風邪氣。看起來剛纔那個辦公室是這財政局的特殊所在了,正常工作之人還要爲他們創造玩樂的條件,很好很好!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你們這些人停職,至於具體的處理方案等縣裡研究決定。”江清影此時拿出了當初省委督察室主任的派頭,也是第一次在這海平縣,真正意義上的行使縣長的權力。
“這那副局長這這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反倒是那喬梅,脖子一哽說道:“我們是財政局的正式員工,沒有縣委的命令,即便是縣長也沒有權力直接給我們這裡下命令。”
“哈哈哈哈!!”楊平哈哈大笑,怒極反笑,這喬家在這海平縣,已經算得上代替的國法了:“喬梅,你在這裡待傻了吧,還是認爲海平縣曾經的規矩是黨紀國法嗎?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職員,就是這財政局的局長,江縣長也有權對其工作上的重大失誤進行停職等候處理的權力。”
這些人傻眼了,平日裡無論是局裡的領導還是縣裡的領導都懶得管這些人,一是因爲自己家都有蛀蟲也沒有權利說別人。二是因爲這是喬新雷書記一手創造地局面,誰也沒有挑戰他的能力。久而久之,這些人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拿着國家的工資卻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實事。而且這些人也對上面的領導沒有太多的懼怕,此時楊平和江清影的出現,一下子把他們打懵了,不明白這兩個領導究竟要做什麼,再不濟他們也知道遇到事情先靜觀其變。回去之後通知各自的後臺。
半個小時,財政局只有黨羣書記這個已經馬上就退休的領導回到了局裡,看着他手上地吊瓶針孔和臉上那蠟黃的模樣,這樣一個病秧子也不會有人要求他每天上班了。
“哼!”江清影和楊平拂袖而去。兩個縣委常委竟然在下屬局中等待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見到超過半數的局裡領導,最重要地是沒有人能夠提供這些領導的工作日程,完全就是沒有跟局裡打任何的招呼這些人都不在,半個小時還聯繫不到。失職!
“我的話即刻起開始執行,至於你們這些局領導該負什麼樣的責任,哼,自己到縣裡去解釋。”江清影留下了這樣地一句話之後離開了財政局,留下了一羣大眼瞪小眼的人。
那些在局裡正常工作的一衆人則是帶着幸災樂禍和彷徨交織的目光望着喬梅等人,終於有領導處理你們這幫蛀蟲了,可新來的江縣長說話算數嗎?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那黨羣書記眯着眼睛望着面前這一衆平日裡咋咋呼呼、現在卻沒有任何能耐的喬梅等人。仿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再提醒地說道:“這件事情喬書記知道嗎?其他的領導知道嗎?”
一句話提醒了喬梅等人,是啊。此時還待在這裡做什麼,一個個眼睛一亮地走到電話旁。按照親屬官職大小的次序開始撥打電話,當然第一個就是喬梅。
“馬秘書。我是喬梅,我叔在嗎?我有急事要跟他通話。”電話撥通。喬新雷地秘書接起電話。
知道是喬梅之後,讓她等一下,過了一會,喬新雷那特有的公鴨嗓子聲音響起:“喂,小梅,什麼事?”
喬梅聽得出來,叔地語氣有些急,不似平時的八風不動,此時也顧不得先詢問他地事情了,先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一下:“叔,新來的那個年輕女縣長剛纔到了財政局,把我們全部停職了,還有局領導也是一樣,讓他們到縣裡去解釋。”
“怎麼回事?因爲什麼?”喬新雷剛接待完那些過來商量關於江清影縣長提出業務考覈選拔政府工作人員的事情,也正在想着對策,誰知道這邊又出了事情,她要做什麼,開始反擊了嗎?
喬梅猶豫了一下,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瞞不住,索性就實話實話,把自己等人打麻將和領導們近一個小時都不來單位面見領導的事情通通說了一遍。
“胡鬧,胡鬧!”喬新雷猛的掛斷電話,語氣很是憤怒,其實他也知道下面這幫小子每天做什麼,只是平日不出事也懶得管而已,現在出了事情,被人抓到了小辮子,他能不生氣嗎?這氣更多的是針對江清影,她太放肆了,竟然如此囂張,知道你有背景,可這裡是海平縣,現在又擁有了上面一位大領導隱晦跟自己提出要整治江清影的話語爲後臺,喬新雷有了要直接把對方從這裡強勢擠走的意圖。
很簡單,所有的常委、領導、下面各個鄉鎮局領導、縣人大的代表以及一些民意代表,聯名請願,不信市裡還會把這樣一個人放在海平縣繼續擔任縣長一職。
就在喬新雷接到喬梅電話,縣裡的一些領導也都接到自己親屬的電話之時,江清影和楊平已經連續的掃了兩個地方,交通局和公安局,尤其是公安局,兩人更是親眼目睹了治安良好無所事事的公安局人員竟然把自己配備的槍隨手放在桌子上,一羣人一大早上就喝的大醉,簡直是駭人聽聞,從楊平從大門進入公安局直到這些喝的大醉的公安身邊把他們的槍拿走,他們甚至都不知道。
這一次,楊平怒了。徹底的憤怒了,別地地方他這個武裝部長隔行還差一些,可這保一方平安的公安局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狀況,讓他實在無法在壓下自己的怒火,一個電話打過去,一個連的戰士直接乘坐大卡車開到公安局,把這些喝醉酒後囂張跋扈又有着威脅別人生命安全混蛋們全部監管起來。
今天的海平縣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縣委縣政府的電話幾乎都被打爆了。一個個領導地面孔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輕鬆,每一個人都鐵青着面孔帶着秘書從各自的辦公室出來,院落中,有些排名靠後的領導並沒有專車。可他們也都站在院子當中,等着那個人地到來。
“去公安局!”喬新雷最後一個從辦公樓中走出來,一揮手,一衆領導啓程去要在現場辦公,並且讓龍海燕通知了所有在家領導的江清影所在的公安局。
事情鬧得很大。雖然老百姓不知道今天到底怎麼了,可還是有不少的老百姓圍在公安局的門口,看着那軍警之間地對抗和衝突。
一輛輛縣領導的車子開進了公安局,郊區各個派出所的警力也都給抽調了上來維持現場的秩序,當然主要的是擋住百姓們的視線,這裡發生的事情不能讓外面知道,否則對縣裡地影響實在太大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喬新雷可以控制地了。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江清影,當然不會只是有這一點點地手段。最初本來是想一點點的進行打擊,誰知道下面地情況竟然這麼糟糕。各個局裡這樣那樣的問題這麼多,尤爲突出地就是這公安局。身爲老百姓的保護神,上班時間喝的酩酊大醉。就在接待辦公的辦公室中,就在老百姓一進入辦公樓就能看到的第一間辦公室當中,那一把把的手槍就放在桌子上,楊平拿走一把槍沒人知道。最讓楊平無法忍受的事情是這些人竟然喝多了比槍法,就在這辦公室中,拔槍打酒瓶,混蛋,混蛋加三級!
這算得上重大事故被江清影抓住,喬新雷的心中也滿是憤怒,這幫混蛋,長臉的時候看不到他們,把臉丟到地上的時候卻能看到他們,還好現在事態的範圍只侷限於縣裡,安撫江清影和楊平兩人帶有找碴的心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媽的,此事過後,兩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在這裡待着了。
實槍荷彈,楊平手下的戰士完全的把整個公安局接管,那十幾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公安都被關在一個審訊房中,任憑他們大喊大叫,酒喝的太多了,被槍對着他們也沒有驚醒,關起來醒酒吧!
小軍、江清影、楊平都沒有想到海平縣竟然有着如此大的問題,本以爲只是一言堂,只是沒有能人讓這些擺脫貧困縣的帽子,只是一些個別人利用職權辦私事而已,誰知道各個所謂的皇親國戚把整個下屬部門弄得烏煙瘴氣,已經達到了不處理不足以平民憤的地步,沒有貪污卻勝似整個海平縣大樹徹底腐朽。
喬新雷帶領一衆縣裡領導下車走進了公安局,一進來首先聽到的就是那些被關起來的醉酒公安們的大喊大叫,看到的是幾個局領導滿頭冷汗的聽着楊平的呵斥和江清影的冷眼。
“喬書記,對於這些人,我已經下達了全部開除公職並且對其在職期間的違紀現象追求,你看看吧,還有這些局領導,具體的處理方案還需要你來拍板!”江清影的語氣很冷,只是礙於規矩先跟喬新雷彙報了一下。
喬新雷點了點頭,走過那幾個局領導身邊的時候嘴中發出冷冷的哼聲:“把門打開!”
楊平示意下,戰士們把審訊室的門打開,一股撲鼻的酒氣從裡面傳出來,伴隨着嘔吐之後的酒糟味道,難聞之極,所有的人都皺着眉頭屏住了呼吸。
“他媽的,老子的酒呢?快給我酒!”
“靠,誰把老子關起來了!”
裡面的叫罵聲響起,有無意識真的醉,而有的聲音則顯出醉酒之人的無所謂狀態,那是有意識的假醉。
“啪!啪!啪!啪!”喬新雷進入到審訊室,打開燈看着這些七倒八歪的人,上去抓住靠近門口的幾個人。每人給了兩個大耳光,接着是一聲怒喝:“都清醒點,看看自己在幹什麼!”
也不知道是關了半天還是吐了之後清醒一些,還是喬新雷那特殊地公鴨嗓音在這些人心中有些不可磨滅的印象,幾個耳光下去,好幾個人被驚醒,那醉酒的狀態也消失了。
“喬書記!”“喬書記!”一個個看着自己的邋遢模樣,看着站立在那裡一臉憤怒的喬新雷。皺着眉頭努力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喬新雷轉身離開那味道極其難聞的審訊室,走到江清影的身邊冷聲說道:“我同意江縣長的處理方式,這些人必須嚴肅處理,等他們醒來之後每個人都記大過一次。還有局裡地領導也都內部批評,做出深刻的檢討和整改方案,三天,三天後我要看到成效。”
“喬書記,這些人記大過就完事了。江縣長的意思是全部開除公職,這麼惡劣的事件就如此簡單!”江清影皺着眉頭還沒有說話,楊平那火爆脾氣已經無法忍受,如此惡劣事件,不說別地,就是肆意開槍已經是不可饒恕的重大違規事件,僅僅記大過就完事了?
喬新雷看了一眼楊平。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他,最近這是怎麼了。是要和江清影一起反抗嗎?
“我同意喬書記的處理方案!”“我也同意!”“我也同意!”
此起彼伏的同意聲音在各個領導地嘴中傳出,喬新雷一表態。他們馬上跟着附議,完全把楊平一個人的聲音壓了下去。但他們也只是附議而已,如果沒有喬新雷最先表態。這些人是不會說話的,目前這個局面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重大的失誤,重大的責任,他們也正奇怪喬書記怎麼會如此堅定的站在已經佔據了絕對理字的江縣長對立面,按照他往日地風格,此時會同意江縣長的提議,之後不滿再不滿,出手再出手,今天這是怎麼了?雖然喬書記地兒子也在這醉酒的十幾人當中,並且是醉地最嚴重,叫嚷得最兇的那一個,但也不至於讓喬書記如此啊?
“楊部長,你只是武裝部長,這個好像不是你地職權範圍之內吧?”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站了出來,本就有些對立的職能也讓兩人自然而然地處在對立方面,並且他也是最支持喬新雷的元老之一。
只要是對付江清影,隨便你們,但記住,一定要拿到大多數人的聲音纔可以。
這句話,是上面那個人交代喬新雷的話,跟着這句話是對方堅定的神色以及一個對於喬新雷的承諾,他透出的一點底也讓喬新雷徹底的放心,不管江清影有怎樣的背景,在GS,這個人的背後還有人想要動她,這也是喬新雷今天直接反對江清影提議的原因,已經打定主意要集合全部力量對付她,喬新雷也沒有了什麼顧忌。
一直站在角落中觀察着這一切的小軍,心中有些不解,這個時代官場那些陰謀詭計陽謀決斷雖然遠沒有十幾年後的勾心鬥角那麼嚴重,可能夠在動亂時期都沒有受到影響,過後依然沒有受到影響的一縣縣委書記,怎麼只會有這麼點的水平?像是孩童在鬥氣一般與小影這麼對抗,有必要嗎?小卒子都捨不得捨棄嗎?難道軍一驚,不會吧?
從最初判斷喬新雷可能就是有針對性的對付江清影,肯定是接到了上面的授意,不然他的舉動解釋不通,那麼現在呢?小軍陷入沉思,另一邊的楊平卻怒目對視這些不分青紅皁白只知道盲目支持喬新雷的人,軍人的直爽性格讓已經暴怒的楊平剛想怒罵對方的無恥,江清影終於開口了。
“我認爲此事喬書記的處理方式不妥,這樣的情形是一個記過檢查可以略過的嗎?那麼關於財政局和交通局一些公職人員上班期間違紀的行爲相對這邊,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處理了,任憑他們繼續嗎?”言辭激烈,可說是完全的站在喬新雷的對立面,也是江清影第一次在海平縣,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喬新雷看着江清影,冷冷的說道:“江縣長後面地話還沒有說出來。外面負責警戒的武裝部戰士和郊區派出所的公安進來報告,外面來了省委督察室和省紀檢委的人,要進來。
“嗯?省委督察室?省紀檢委”喬新雷一驚,怎麼這個時候省委督察室的人會下來,還直接到公安局,是不是?擡頭看了一眼江清影,他知道江清影是從督察室下來的。
還沒等這邊的人開口,楊平已經示意自己手下的戰士放他們進來了。
喬新雷狠狠地瞪了楊平一眼。果然是他們!可是此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幾個男男女女已經走了進來。
“我是海平縣縣委書記喬新雷,不知道各位領導來臨,有失遠迎。來來,我們到縣委去談。”喬新雷先一步的迎了出去,想要把這些人迎出這裡,等到了縣委一切都好談了。
帶隊的正是從前江清影的一個副手陳磊,欽差大臣地他們沒有理會喬新雷想要迎他們出去的姿勢。徑直的走了進來:“喬書記,江縣長,我們奉命下來調查關於海平縣一些公職人員不符合規定的錄取,並且長期在政府機關進行工作的違紀現象,還請各位配合。”
義正嚴詞,名頭有些勉強,但省與縣。一個天一個地,上面說什麼都是正確地。誰敢說個不字。官大一級壓死人,道理有的時候是要分怎麼講的。
“來晚了來晚了。陳副主任,劉科長。一路開得飛快也沒有堵到你們,還是你們省裡的配備好啊。車子都比我們快不少。”有一個消瘦的男人在外面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在場的很多人都認識,市紀檢委地周副書記。
陳磊,省委督察室副主任,一個帶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劉贏,省紀檢委一名調查科長,同樣帶着一副眼鏡,但胖胖地身材和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讓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從事這種工作地人,但熟悉他的人則知道,笑面虎翻臉不認人可是他最拿手地事情。
“咔咔!”一陣快門按動的聲音響起,跟在陳磊等人身後進來地一男一女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照相機在對着那敞開的審訊室大門裡面進行拍照。
周副主任也是一愣,馬上給了喬新雷一個眼色,會意的喬新雷邁步走到這一男一女的身前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誰給你們權力進行拍照的?”話語雖然很嚴厲,但語氣並不冷,他看到這一男一女是跟着省委督察室進來的,言語中留了餘地。
那穿着打扮都非常新潮的年輕女子示意男子繼續,她則轉過身,對着所有人從兜中拿出一本證件說道:“華夏電視臺、華夏日報記者洪慈,請不要打擾我們的採訪!”
華夏電視臺、華夏日報!這年輕女子對於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當然不包括小軍這個邀請者和江清影這個知情人。
如此彈丸的偏遠之地,怎麼會召來這華夏的咽喉報紙和國家電視臺的記者。
正當這些人錯愕的同時,洪慈在小軍眼神的示意下,已經舉着一個微型錄音機走到了楊平的身邊進行採訪,採訪的內容當然是關於這公安局內發生的一切,爲什麼一羣身着警服的公安人員爛醉如泥的被關在審訊室內,爲什麼公安局外面要進行戒嚴,爲什麼這裡面站立着如此多的領導?
要說這不是有預謀的,誰都不會相信,華夏電視臺的記者,怎麼會跑到這邊來,而且是認識這縣中大多數領導,從提問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到來絕對不是偶然。
喬新雷知道大勢已去,再想掩蓋已經掩蓋不住了,除非動用武力,否則這記者一離開,省委督察室和紀檢委一介入,自己這個領導責任都負不起。看着江清影,暗道你夠狠!
動用武力?喬新雷看着楊平帶來戰士的全副武裝,心下搖頭,對方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以一個點擊破所有,省委督察室和紀檢委可以擋,有上面人的示意對付江清影,還可能有緩,可現在華夏電視臺華夏日報的記者一介入。自己勢必要被市裡省裡拋棄,輿論的威力之大所有人都知道。怎麼辦?怎麼辦?他把目光望向那周副書記。
那市紀檢委地周副書記沒有再開口,眯着眼睛看了看江清影,餘光掃了一下站在江清影身後的小軍,就這一眼,讓小軍心中頓悟,他媽的,這幫混蛋的目的原來是這個。真他孃的陰險。
一個海平縣,不過是一枚連卒子都算不上的棋子,有人授意喬新雷對付江清影,排擠她。讓她在這裡的工作根本展不開,其目地有兩個,一是打壓她,讓她在仕途上的路陷入泥濘,無論是那幾個工廠還是興隆村事件。別看小,但卻擁有足夠的打擊能力,你一個縣長連這點小小的事情都處理不了,還不如回家。下面有喬新雷帶領一縣領導設置障礙,上面有大領導針對江清影,到了適當地時機還會有人把這一切給你無限大的曝光,可能如自己使用的招數一樣。記者曝光或是上面領導適時的下來檢查碰到上訪的羣中等等。這是打擊,是慣用手段。不是一個派系地打擊你很正常,江伯伯的對手做出這些很正常。
而另一個目的。也是真正的目的冒出來了,那就是要引出江清影的戀人。一個已經擁有未婚妻的男人,也就是小軍地出現。同樣的手段,左將軍擺平這事情很簡單,可對方一樣地招數還可以動用,只要賣出下面的幾個小魚小蝦,就有可能把兩個人地關係曝光,還是那種下面小人物不小心的政治打擊牽連出來地東西,一切合情合理,而面對小軍的,將是最大地打擊,這是他的底線也同樣是仕途上的最大障礙,生活作風問題,說大不大,說小卻可以把你狠狠的按在一個地方甚至讓你直接下幾個臺階。
周副書記的那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眼,驚醒了小軍,自己不是透明人,這海平縣可能沒有人認識我,這喬新雷也可能只是一個小卒子,微不足道的小卒子,可省裡面呢?市裡面呢?對方還沒有出招還是已經出招了?還來得及嗎?
此時的小軍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再去關注這小小海平縣發生的一切了,江清影如何處理這個慘劇他也沒有心情管了。有了洪慈的介入,一切頓時變得微不足道,尤其是楊平那認可脫掉這身皮也把海平縣的問題說出來的態度,洪慈手中的照片,問題已經說明了一切。督察室和紀檢委對於各個機關的審查也有了充分的理由,你們海平的公安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別的地方難道還敢說一點問題沒有嗎?
有了照片,公安局這個場景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想要挽回也只能在洪慈江清影身上打主意了,離開公安局,小軍就看到了江清勇和陳慧站在街角,臉色焦急。
趁着那周副書記沒有注意的時候,小軍這個被人誤認爲跟班的人脫離了隊伍,來到了江清勇的身邊。
“小軍,我爸給我打電話了江清勇的話還沒有說完,小軍已經點頭先接口道:“我知道了,馬上我就會離開這邊,這次中計了,擔心則亂,對方知道我不可觸摸的底線的同時也抓住了算得上我唯一的弱點,不管現在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對方的套中,現在也唯有及早撤退了。”
“你知道了?”江清勇也奇怪早上還不知道的小軍,怎麼出來陪着妹妹轉了一圈,就什麼都知道了。
“媽的,一個小小海平,差點成爲圈住老子的套子,我先走了,你告訴小影,不必客氣,該做什麼做什麼,我會在天京爲她搖旗,也該回去收拾那幫王八蛋了,這邊市裡和省裡的人你幫着調查一下,我到要看看是誰在幫着他們在設計我。”小軍對着左一左二示意了一下,讓他們去接過江清勇遞過來的車鑰匙,現在最快的離開海平纔是重要的,而最不被人注意的汽車是最好的選擇。
“你知道背後的主使者?”
“靠,那還用問,從你老爸那急切的語氣我就知道了,什麼樣的層次能夠讓他着急,層次找到了,人當然呼之欲出了,現在就看這邊省裡和市裡藏着的人了,小影這邊的發展不能斷,告訴江伯伯,不要讓小影放棄,我先走了。”
小軍上車走了,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秘密回到天京或是站在一個不會被聯想的位置來進行反擊。
好一個反擊,好一個複製版的以點破面,破了自己,等於在自己派系撕開了一個巨大口子。
好一個生活作風問題!!
S:反擊了,左昊軍要反擊了。兄弟們能讓無我反擊嗎?月票的最後一個月戰鬥,不想敗,不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