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到那破舊的鐵盆中,噴灑出來的稀飯和鹹菜,李大憨一家,驚愕了一下之後,沒有了言語。
李二憨一家,也仿似早就知道一樣,坐在一旁,等着看戲。
“小軍,怎麼了?”作爲母親,李雪能夠感覺到兒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憤怒,同時她也知道,來到這小鎮之後,兩個兒子,都壓抑着自己的性格,受了些平日裡根本不可能受到的委屈,其實也算不得委屈,只是沒有被尊重和看到了一些鬱悶事而已。
小軍深吸了一口氣,吐出,平復了一下自己內心比較激動的心情,看了一眼已經明瞭發生何事,並且已經想要開口解釋一下的於嬸,搶在她的前面,把話說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姥姥吃的,那邊屋裡,熱着豬肉燉粉條。昨天晚上,剩下來的肉和菜,在狗食盆裡。而這些連狗都不如的吃的,就是姥姥昨天晚上,今天早上,甚至馬上中午,要吃的東西。媽,這件事情,我不動,你來處理,如何做,你說的算,我來替你辦。”
李雪把頭轉向於嬸,眼神中,帶着詢問。
“啊!!!”於嬸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本想掩飾一下,家子不孝,在老一輩人的眼中,視爲大恥,可看到兩個兒子兒媳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於嬸真的說不出口。那股濃濃地心酸。在一聲嘆息中,表露無遺,握着柺杖地手,也在微微顫抖。
於嬸等着,本以爲可以等來兩個兒子的自責和愧疚,抻拖的語氣,也是不想讓這家醜,被剛剛見到面的小雪知道。
李大憨雙手按着頭,好似剛剛早上的醉酒還沒有清醒。二憨抱着肩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又怎麼會不關他的事情,整日裡與老大在一起賺錢做生意,老媽的境況,他又怎會看不到,不聞不問,就無罪嗎?
兩個兒媳。則乾脆就沒有理會這樣的事情,幾隻手,還觸碰在那禮品上。眼神,也透着貪婪地望着禮品,對於小軍的憤怒所指,好像跟她們沒有一點關係一樣。
李紅這個孫女的表現。讓曉雨和張彤都有些忍不住想伸手打人的衝動,剛剛小軍的憤怒,李家的兩個兒媳,最起碼還回頭看了一眼。可這個孫女,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低着頭,全神貫注着的是,眼前的精緻糕點,在她地眼中,這些禮品,都要比親生奶奶的生活狀況,重要。
左愛國走到妻子的身邊,握了一下她地手,表示支持,如兒子一樣,你做,我辦。
“媽,這口氣,我們得替姥姥出,同時也是替我們自己出,姥姥在這待不了,接到咱們家,我們爲她養老送終。”大軍的言辭,更加的激烈,已經有了要把於嬸這兩個兒子,一踩到底的意味。
李雪重重地點了點頭,在天京的圈子中,誰不知道,左家的女主人,從來不參與到家中男人們的任何事情中,也沒有個女主人地派頭,每天只是如一個勤勤懇懇的園丁一樣,在大學地校園中工作,最初之時,還有不少想要走這個途徑接近左家,求左家的人辦事,或是李雪本身的同事朋友,藉着關係,想要結識的也爲數不少,但久而久之,沒有任何情面的,李雪的底線,與家中男人的身份地位區分開,公事歸公事,私情歸私情,辦事情,自己去聯繫,去找。
最開始,還有人以爲李雪是故作清高,可幾年下來,如一的表現,也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都說做父親的,當如左愛國一樣,生兩個如此優秀的兒子,可到了那些老首長們的嘴中,更加爲左愛國感到慶幸的是,他找了一個好妻子。
今天,李雪在看到聽到小軍爲他述說的一切時,那臉上的忿恨,已經展露出來,家中三個男人,都知道此時,最有發言權的,就屬李紅菊這個女兒,和對於於嬸,有着濃重感情的李雪了。
“大哥,這件事情,我要你給我個解釋,媽怎麼就在你的家中,這種生活狀態?”李紅菊先李雪一步發威,站起身,直面李大憨,怒指發問。
李大憨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晃着暈乎乎的腦袋說道:“老年人嘛,吃些粗糧,少吃些葷食和油星,對她沒有壞處,再說了,誰家的日子過得也都不富裕,老太太一個閒人,沒有必要浪費家中的糧食嘛?有的吃已經不錯
“你放屁對着哥哥,大聲罵道。
“啪!”那邊李雪,更是怒不可遏,直接上前,一個大耳光,狠狠的扇在李大憨的臉上:“你還配做個人嗎?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出口?”
一巴掌,把李家這幾口子人,真正的扇醒了,一個個張着嘴,不敢相信現在的場面,李大憨,更是暈乎乎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李雪,你幹什麼,你算個屁,敢來管老子的家事,哪裡把你給顯出來了,她是我娘,不是你娘,我養她,是應該,可如何養,與你有什麼關係,竟敢管老子的閒事,我看你,是又欠抽了。”李大憨猛的站起身,一臉兇相的望着李雪,這個當年村中的小掃把星,有了她,把爹剋死,生了她,把娘剋死,到了自己家,讓家中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變得更加緊緊巴巴。
小時候。李家這兩個兄弟。就不待見李雪,時常地欺負辱罵,甚至於有時候還揹着於嬸,偷偷地打她,李雪兩歲剛到李家之時,就差點被這兩兄弟,活活捂死在家中;4歲,被兩兄弟不小心的推下河,差點淹死;再大一些。李家這兩兄弟也都懂事了,知道不能胡鬧,但也怎麼看李雪怎麼不順眼,總是你擰一把,我掐一下,時不時的踹上兩腳,以發泄心中那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恨意。
等到李雪被父親的老站友接走之時,十幾歲的孩子。身上都沒有幾兩肉,在於嬸的眼中,一直深深埋怨自己。沒有給孩子吃上的好一些,卻沒有看到,自己那倆兒子,一個比一個壯實。
這次李雪來這邊看望老太太。心中一直在勸慰自己,忘記過去,忘記那不堪回首的童年,忘記這兩個名義上地哥哥。小時候對自己的一切一切不好,一切一切的回憶。都試着去忘記,可石桌上那鐵盆,成爲了她心中的導火索,直接就把她內心的憤怒,全部點燃。
有兒時的殘酷回憶,更多的是,對於於嬸的可以稱作遭遇地生活之極度不滿,那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比海深,比天高,比地闊,多少年了,一直想要報答這份恩情,好不容易找到了於嬸,卻發現這樣的情形,如何能不讓李雪做出一些平日裡根本不可能做出地行徑,狠狠的扇了李大憨一個耳光。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大嫂,剛跟丈夫打完架,可一家人,終歸是一家人,看到丈夫被打,她身上那股潑婦的勁頭,馬上就涌上來,衝着李雪就上來,嘴中還不斷地罵罵咧咧:“哪裡來的小騷狐狸,在外面混了幾年,誰知道你是幹什麼的,覺得自己生活好了,跑這顯擺來了,這裡,還輪不到你發言,敢打老孃的男人,老孃撕了你個臭不要臉地。”
那張牙舞爪的模樣,讓李雪這從來都不罵人,永遠一副淡定模樣地她,嚇得倒退了一步。
“砰!”
李大嫂來得快,去得也快,身子直直的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咳咳的直嘔。
左愛國怒了,自己的妻子,不要說自己捨不得語氣重一點點,在天京,誰不知道,可以惹左副司令,可以惹左家任何一個人,但絕對不要試圖對李雪有一點點的不禮貌,左家三個男人的憤怒,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何況這邊陲小鎮上的一個潑婦了。
站在妻子的身前,多年都沒有動過手的左愛國,擡腿,狠狠的踹在李大嫂衝過來的身上,緊接着,沒等李家的人反應,身子追了過去,對着剛剛直起腰的李大嫂,伸出右手。“啪啪啪!”來回的,狠狠扇了李大嫂幾記大耳光。
雖說這幾年做什麼,都很少自己動手了,可左愛國的身體,一直沒有放棄鍛鍊,40多歲的人,身體依舊非常之健碩,早年的那些老底子,並沒有丟多少。
現在,忿恨的動作,大大的巴掌,只幾下,李大嫂那張尖嘴猴腮的臉龐,直接腫了起來,那嘴角,不斷的涌出鮮血。
“啊!!!!!”李大嫂縮着身子,不斷的後腿,嘴中,大喊大叫。
這個時候,一直看熱鬧的李二憨一家,站不住了,連同李大憨,一起衝向左愛國,李二憨,還隨手拿起了一把立在牆角的鐵鍬,滿臉的橫肉,對着左愛國就撲了上來。
“砰!”鐵鍬被左愛國的警衛,一腳踢飛,李大憨,也被大軍的警衛,踹到在地,李二嫂和李紅,被大軍和小軍兩兄弟,擋住去路,伸手一推,就已經推到一旁。
李家這兩個兒子一家,望着眼前那幾個男人,女人們呼天喊地,放佛自己家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那聲音,左鄰右舍,都能聽見。
“老天啊,這是什麼世道啊,隨隨便便就能打人,還有沒有王法啊,幾個大老爺們,欺負幾個弱女子,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李大嫂和李二嫂,這兩個小鎮中,幾乎盡人皆知的潑婦,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披散着頭髮,大聲的嚎叫。
李大憨與李二憨也知道。自己兩人絕對打不過面前這五個男人。也就沒有再衝上去,只是對着兩條狼狗,喊了一聲:“大黃,上!”
兩條狼狗這次沒有聽從李大憨地命令,因爲他們看到了小軍眼神中那赤裸裸地殺意,不僅沒有敢上前,反倒低聲哼了一下,鑽會自己的窩中,不敢出來。
看着地上幾人的表演。左愛國冷哼了一聲,對着他們說道:“老子的妻子,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侮辱的,如果不是念在你們是於嬸的血脈的關係上,今天,我讓你們永遠都說不了話!”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於嬸看着場面陷入到了混亂當中,腦袋也跟着混亂起來。嘴中不停的唸叨着,想要站起身,被李紅菊攔住。在她的耳邊說道:“媽,早就跟你說過,讓你跟我們走,你不聽。非說什麼要讓兒子養老送終,要有孫子給墳前哭喪,這日子,你還想再過下去嗎?”
於嬸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而這一坐。也是他下定決心,要跟着女兒離開了。
一直要強地於嬸,獨自一人把三個兒女一個養女撫養長大,內心中,華夏女子那股堅忍不拔的意志,一直給予她動力,咬着牙,把那最困難的十幾年挺了過來,吃得不好,穿得不暖,每天累的只要一沾到到炕,就仿似到了天堂一般,舒服無比。
那幾年艱難歲月度過之後,家裡的日子越來越好了,兒子雖說不是大富大貴,可在女婿的提攜下,也都算是出人投地了,終於可以享受幾年的清福了。
女兒在哈市,自己還不覺得怎麼樣,兒女孝順,兒孫滿堂,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也沒有感覺到兒子對自己,有什麼不好地,當然不願意到女兒家去居住。
可這女兒女婿一走,那成箱成袋的東西不再送過來,女婿對於兒子們的幫助,也沒有了過往那麼多以後,於嬸深切地感覺到了兒子們的變化,從最開始的不聞不問,到後來的兩個兒媳近乎指責性地謾罵,不理睬,吃穿用都讓於嬸受不了,都還比不上那幾年最困難的時候。
說實話,於嬸的心涼了,涼的透透地,那兩個兒媳對自己如何還算無所謂,可兩個兒子,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對自己的態度,絲毫讓老太太感覺不到一丁點地親情溫暖,夜深人靜之時,於嬸獨自一人,躺在冰涼的炕上,肚子中沒有一點飽飽的感覺,這時,她總有這樣一個念頭,自己,沒有兒女嗎?整日裡面對的,是仇人還是路人,或是白眼狼?
剛剛,在兒子兒媳被打的一瞬間,於嬸不敢置信的發現,自己竟然在那一刻,有一種非常解氣的感覺,但也只存在了一刻,隨之而來的,就是母性對於兒子的一點點偏愛,儘管已經決定隨着姑娘走,可心裡,還是希望兒子能夠生活的好,是不是沒有了自己,他們整日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埋怨呢?
“誰,誰在我家撒野!”李帥那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緊接着,跑進院中的李帥,看到了爹孃都坐在地上,二叔二嬸也如此。
“兒啊,快去找公安,咱們家來土匪了,要殺人了!!”李大嫂那股子放大事實的勁頭,又上來了,在她的眼中,能夠在鎮裡,橫膀子逛的兒子,是能人,與地痞無賴稱兄道弟,與公安喝酒吃飯,在鎮裡,放佛只要是能人,就沒有兒子不認識的,此時,她也寄希望於兒子能夠爲自己出氣了。
“兄弟們,都給我進來!”本來安排在外面衚衕裡的一批地痞們,是爲了葉洪濤一會的念頭所預備的,是爲了對付自己那兩個表弟的,現在,家中已經亂作一團,李帥,也沒有了那個心思,招呼着兄弟們,就準備爲父母出氣。
7、8個流裡流氣,叼着香菸,拎着木棒的青年,在李帥的招呼聲中,跑進了李家的院子。
“娘,就這不知道哪裡來的什麼臭娘們一家欺負你了嗎?”李帥自己拎着一根棒子,舉起來對準李雪,一副地痞流氓的囂張模樣。
“對,就是他們,兒子,你看看你娘這臉。還有你爹。都被他們打了,你可要爲我們出氣啊!”李大嫂看到兒子地朋友都來了,心中仿似有了底氣一般,也不再在地上哭喊鬧了,站起身,來到兒子地身邊,擡手指着左愛國一家人,好像要吃了他們一樣。
“李帥,你不要胡鬧。不然的話,誰都幫不了你們家!”李紅菊推了下劉建華,大哥二哥一家再不對,對老太太再不好,也是家中內部的事情,大姐打了他們,也就打了,他們也活該捱打。可李帥這一出現,無論是言語還是那囂張的模樣,都容易惹禍。惹大禍。
大姐本來對兩個哥哥,就充滿着怨恨,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才一直藏在心底。現在已經迸發了出來,李帥再一刺激,非常容易讓左家那三個男子真正的憤怒,那對於李家來說。就是真正的災難了,所以推了一下丈夫。讓他把李帥嚇退,這李家的香火,可不能就在李帥這斷了。
“少他孃的廢話,你已經不是黑省地公安廳副廳長了,誰還把你當一回事,天高皇帝遠,你天京的官員,能把我怎麼樣,招了一堆白眼狼到我們家,怎麼地,是想造我們家的反啊!”李帥有母親撐腰,更什麼都敢做了,反正這次是在母親的授意下,出了什麼事,也有母親拿錢給自己擺平,還怕什麼,天王老子來了,也要先打了再說。
“小帥啊,別胡鬧,咱們家的事情,關起門來,自己處理,這些外人來,做什麼?”於嬸看到這麼些個地痞無賴,拄着柺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對着孫子勸說道。
李帥一把推開於嬸,嘴裡厲聲道:“死老太太,滾一邊去,要不是你這個什麼什麼養女來,家裡能有這麼多的事?”
李紅菊扶住母親,聽到侄子這一句話,臉色,頓時大變,低頭看這母親,那兩行淚珠,從母親已經皺起的臉頰,刷刷地掉落。
孫子孫子,奶奶的命根子,有着老思想的於嬸,一直呆在大兒子家,也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李帥這個李家地獨苗苗,兩個兒媳,在生了一個以後,不知道怎麼了,這麼多年,肚子就再也沒有過動靜,李帥,成了李家唯一的男丁。
小時候,老太太就格外的對這個孫子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地,都塞給孫子,自己的一點點棺材本和女兒這些年私下裡塞給自己的錢,也都搭在了這個孫子的身上,從前孩童時,對自己這個奶奶,李帥還是非常黏地,畢竟,奶奶總是偷偷的給自己零花錢,可隨着年歲地增長,自己這個奶奶,看起來就有些礙手礙腳了。
平日裡的不聞不問也就罷了,此時的話語,一下子把老太太的心,徹底的傷透了。
“李帥,你混蛋!”李紅菊雙手扶着母親,臉色鐵青的怒罵了李帥一句。
“少他孃的廢話,兄弟們,給我上,傷殘不論,晚上,安排大家到飯館,隨意造!”李帥現在已經六親不認了,舉着棒子,第一個衝向左愛國李雪一家。
還沒等左愛國和大軍的警衛二人動手,已經把車停到招待所,處理好一切的警衛班,心思回來像首長報告一聲,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院子當中爭吵的聲音傳來,與之前留下來負責搬運食材的戰士匯合後,聽到是首長與別人發生了衝突,一個班的戰士,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一窩蜂的衝進院子。
“砰砰砰!”
早就有命令,外出時,一般不允許把槍露出來,更不要說開槍了,再說了,對付幾個地痞無賴,對於警衛班的戰士來說,真的如探囊取物一樣簡單,三拳兩腳,這幾個地痞無賴,就已經被警衛班的戰士,放倒在地。
“哎呦,哎呦!”地痞無賴,欺負欺負鄉鄰百姓還可以,一個個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又怎麼能對常年進行特種訓練的警衛班戰士們產生哪怕一點點的威脅。
“你們們這是強盜土匪的行徑,我要報警讓法律來懲罰你們犯下的罪行!”李大憨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說實話,什麼要用法律。什麼要報警。無非是現在這個場面,必須要有一個處理地方法,這劉建華,看起來是站在對方地一面,連自己的手下,都派來幫助對方。(對於警衛班,李大憨還是沒有與左愛國等人聯繫起來,當作了以前看到的,劉建華身邊的警衛)
再說了。大門口那麼多看熱鬧的,自己這個面子,今天栽不得,否則,以後如何在這個鎮子繼續混下去,上上下下打點了那麼長時間,今天,也是到了運用的時候了。
沒有阻攔李大憨從院子中跑出去。也沒有阻攔地痞無賴們被警衛班的戰士們扔出大門外,更加沒有阻攔李家那幾個人,站在一處。眼神中,帶有一點懼意的望着那警衛班的戰士們。
“嬸孃,這回,跟我們迴天京吧。我和愛國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個長輩親人在身邊,大軍和小軍這兩個孩子,也都沒有承歡膝下地那種感覺。這次,找到了您。即便沒有今天這件事情,我們也想着接您到天京去住,爲了這幫不孝子傷心,不值得!”李雪和李紅菊一左一右的站在於嬸的身邊,爲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
“是啊,媽,到了天京,有大姐,有我,還有這麼多的孩子,何必在這裡,與這些個白眼狼生活在一起。”李紅菊掃了一眼站在一處,臉上還帶有一點點懼意的李家幾人,冷哼了一聲,不滿的情緒,母親的親情已經壓制住了兄妹之間地感情。
於嬸看了看那二兒子,兩個兒媳,一對孫子孫女,臉上露出了黯淡的神采,一家人,弄到這個地步,究竟是爲了什麼?那大兒媳聽到小雪和紅菊要把自己接走時,那眼中幾乎按耐不住的興奮,哎,自己,就這麼地多餘嗎?就這麼的被你們容不下嗎?
心已涼,老太太點了點頭,同意了兩個女兒的建議。
門口圍觀的左鄰右舍,其實對於李家老太太地生活環境和略顯悲慘的景象,都有着一定的瞭解,平日裡,礙於李家這一對兄弟在小鎮中的欺行霸市地兇惡形象,有很多與於嬸相熟的老人們,敢怒不敢言,此時看到李家地兄弟,受到了懲罰,一個個的,不說歡聲雷動,但也對老太太感到解氣。
“你們幾個,去招待所,把車開過來,你們,幫嬸孃收拾行李,咱們馬上啓程。”李雪指着警衛班的戰士,吩咐道。
“就這麼算了嗎?”一直表情嚴肅的左愛國,突然開口說道。
李雪遲疑了一下,不解的望着丈夫,不這麼算了,還要怎樣?“是啊,就這麼算了嗎?不孝之人,即便渾身都是優點,那麼這個人,也不配稱之爲人,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客氣了。”大軍也點了點頭。
“誰出面辦?”小軍開口問道。
“我來辦我來辦!”劉建華知道,小軍的話語,明顯就是說給自己聽的,老太太這種生活環境,雖說不是自己兩口子造成的,可也難逃指責,他們父子,已經有些不滿了。
李紅菊也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了,丈夫照顧家中的兩個哥哥,不遺餘力,甚至有的時候,爲了他們的事,都要張嘴去求一些平日裡根本就不沾邊的人,欠下人情,而丈夫調離時,還不是撤職等事情,只不過是離開這裡,還是上調,看看家中這兩個哥哥的嘴臉,好像幫不到他們了,就不是親人了一樣。
沒有母親,自己又怎麼會如此幫助這兩個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的哥哥,既然今天已經撕破臉皮,爲了母親,沒有這兩個哥哥又如何?也讓這兩個勢利眼,看看,被排擠離開黑省的丈夫,難道連收拾你們這兩個土炮子的能力都沒有嗎?
劉建華擡步,看了兩個嫂子和二哥一眼,走進李家的正屋,這裡因爲李大憨的聲音聯繫,安裝了一部電話,也是鎮中,爲數不多擁有電話的個人家庭。
撥通心中牢記的幾個電話號碼,這些人,都算得上自己一手培養上來的嫡系了,原本離開時,怕連累到他們,一直不敢聯繫,現在,不用怕了,自己不再是單身一人了,背後,站着真正地頂級家族。
幾個電話打出去。劉建華回到院中。對着妻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這邊已經沒有問題了。
一會地功夫,警衛班的戰士們和左一左二,開着5輛車子,再次來到了李家的門口,那小鎮中從來沒有見過的豪華車,讓圍觀的百姓們歎爲觀止,李家老太太的好日子要來了。
把老太太的一些小物件裝上車,至於說衣服。被褥什麼的,不需要拿。
“肉類給鄰居們分一分,算是姥姥臨別時的饋贈,菸酒茶裝上車。姥姥,您親自給分一分吧?”小軍突然開口說道,這些東西,雖然在自己地眼中並不算什麼,可留給李家。也不可能,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就算是報答剛剛那些鄰居們再看到姥姥的那兩個不孝子被打時。眼中露出的解恨神色,就值了。
左二拿出一把刀,把擡到門口的豬肉,牛肉等物。刷刷刷的一塊塊劈開,分給於嬸指着的鄰居們。
“於大娘,好日子馬上就要到了,祝您老一直幸福啊!”
“老於大姐。妹子爲你高興啊,都說養兒防老。這話現在,不適用嘍,女兒兒子,都一樣,還要看孝心啊!”
“嬸子,以後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們哦!”
於嬸的臉上,此時,才散發出燦爛的笑容,這種快樂,是兒子從來沒有帶給自己地,不是虛榮,而是鄰里之間的真誠祝賀。
曉雨和張彤,還有一直看着事態變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玉兒,此時高興地把有些糖果,分發給附近的小孩子,一些糕點,也在姥姥的吩咐下,分給了鄰里幾個上了年歲的老人。
“你們,不能走!”李二憨看着這些人有走地意思,也不在縮在院子中,跟了出來,對着這一行人喊道,喊完之後,他纔看到停在那裡的一排車子,做過點生意,自詡走過南闖過北的李家老二,雖然不認識這車,但能夠感覺到,這車肯定價值連城。
把那些貴重的物品聯繫到一起,李二憨,第一次對自己和哥哥地做法,產生了懷疑,也對一直沒有重視起來的李雪一家,產生了猜想,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失去了妹妹一家,又失去了這看上去非常有錢地李雪一家的親近,會不會都不走了,不把老太太的帳算清楚,我們是不會走的!”左愛國好久沒有這麼憤怒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做過點小買賣,膨脹起來的李家兩兄弟,好好的懲戒一番,要讓他們一輩子都記得。
人羣外,一陣騷動響起。
“都讓開,都讓開!”李大憨那囂張的聲音,從人羣外傳來,接着,人羣,閃開一條道路,李大憨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
那幾個穿着警服的男人,一臉的酒氣,看來,不是被李大憨從酒桌上找來,就是剛剛喝完。
“周所,就這幾個人,凶神惡煞般的到我的家中,把我們都打了,現在可能是要逃跑。這種強盜土匪般的行徑,您一定要嚴懲啊!咦,這車是誰的?”李大憨滿臉賠笑的一直在其中一個方臉中年男子的身邊,點頭哈腰的說道,擡手指着左愛國幾人時,突然看到自己家大門口,停着的兩輛軍用吉普車和三輛豪華車輛,那旁邊正在往車上運送東西的人,不正是剛剛打了兒子領來的地痞無賴的人嗎?
“嗯?是這麼回事嗎?你們這麼多人看着,說說,是大憨說的那個樣子嗎?”那方臉男子本以爲,在李家的周圍,都是李家的鄰居,還能不幫着李家說話,而幫一個外人說話啊,所以纔會這麼問。
可他問完以後,所有的鄰里,都轉過頭,好似沒有聽到一樣,清官難斷家務事,平日裡,管不了李家內部的事,可現在,雖然以後還要跟李家做鄰居,可也不能違心的說話,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
方臉男子感覺到了現場的詭異氣氛,眼皮一擡,掃了一圈,看到運送東西的警衛班戰士,眼神一亮,從部隊轉業回來的他,自然能夠看出,這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肯定是軍人。
“小夥子們,作爲軍人,就更不應該欺壓百姓了,哪個部隊的,看看你們連長營長的,我是不是認識!好多年了,當年的老站友,最次的,也應該是這個級別了吧!”
看似和藹可親的詢問,其實是在以勢壓人,你們這幫大頭兵,不要以爲地方上沒人能管得了你們,我就行,你們的領導,整不好都是我當初的老站友。
“告訴他!”戰士們看了左愛國一眼,左愛國連看都懶得看那周所一眼,低沉的聲音說道。
戰士們也懂,副司令,要立威了,遂全部立正,大聲的喊道:
“我們是華夏天京軍區司令部警衛班,負責保護首長到遠方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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