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整個天京的圈子中,都在談論着昨夜,發生在夜色酒吧的對決。
用神奇,還是精彩,都不足以形容昨夜發生的一切,雖然最後的進程,讓人看起來有些虎頭蛇尾,畢竟,那張紙條,那個電話,只有幾個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看到了,李凱,接過電話,一直堅持的反抗,放棄了,主動的在左昊軍的面前,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趙鵬飛,在看過紙條之後,也不再堅持,看着李凱自扇耳光,來到現場,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在左昊軍的面前,狠狠的栽了一個跟頭。
一時之間,左昊軍這個名字,闊別已久之後,重新被這些個公子哥們所認知所熟悉,而這一次的對決,也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閒談的主題,一層一層,從少數幾個人的嘴中,漸漸傳遞,直到一些個根本上不得檯面的人,也都知曉。
趙鵬飛,在那天晚上之後,從衆人的眼前消失,沒有人再在公衆場合看過他,偶爾有傳言,其在家中,跟在趙老爺子身邊,學習一些知識,也有傳言,說是趙鵬飛出國了,甚至還有說趙鵬飛到了下面,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言,飛得滿天皆是,但趙家,並沒有一個人出來解釋。
李凱,則在那天之後,遵從家中的安排,去了東北,也從天京消失。
這消失的二人,讓人的猜想更加的濃烈,是兩家妥協了嗎?還是懼怕左昊軍兩兄弟,再找這兩個人的麻煩?
如日中天,用來形容目前在年輕人的圈子內,被用來代表着左家的一對兄弟。
而這些,都是後話,當天晚上回到家中的小軍四人,面對的是還等着他們的左愛國和周爲民,當着兩位老人的面。小軍把自己這麼做地目的,跟幾人詳細的述說了一遍,連帶着,爲幾人準備宵夜的李雪,和已經回到家中躺下了的周母,都跑過來。聽着今夜發生的這件大事。
“剛纔首長打過電話來了,誇獎你聰明,一舉數得,辦地漂亮!”周爲民看着自己這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本來自己在動亂中沒有受到什麼迫害,很容易被人產生一些不好的遐想,可自從女兒與小軍相戀後,左家的發展。也出乎自己預料,互助之力,讓自己不僅沒有停滯腳步或是離開崗位退居二線。反倒有了更快的腳步,不能說這裡面沒有這個女婿的強勢發展,帶來的一些影響。
畢竟,下面依附還是上面看重,賭博未來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下面的人,左家的兩兄弟,已經成了新一代地領軍人物。不少的人,都是爲了子侄的未來,靠攏過來。
“傻孩子。一走就是好長時間。回來馬上就把天給你捅個窟窿。我是不管什麼這影響那影響地。只要你們平安就好!”李雪摸了摸小軍地腦袋。無論他成爲誰。在自己地眼前。他都是個孩子。
“老媽。你不說話都把你忘了。說。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小軍想到母親對於親戚地安排。不敢對家裡說。心頭就有些不高興。家中三個男人。無論到達什麼地位。母親。都是家中當之無愧地頂樑柱。大後方不安定。前方也沒有辦法做地更好。
李雪有些疑惑。小兒子怎麼說這種話。出什麼事了嗎?
“媽。咱們是一家人。有話不應該隱瞞。你地事。就是我們全家地事。你說是不是。爸?”大軍也開口問向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弟弟在夜色時。身邊多了一個表妹。來自母親身邊地親戚。
左愛國抽着小兒子遞過來地皇室特供香菸。頻頻點頭:“是啊。老李同志。你這麼做。有些不對了。趁早承認錯誤。才能爭取寬大處理嗎?兒子。這煙不錯。以後。多弄點給我和你老丈人!”
父子三人嚴肅中帶着輕鬆地指責。讓李雪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大事。但也一定是自己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對了?
小軍把自己放在飯廳的一箱索菲亞臨行前給自己裝的香菸,拿了過來,打開,裡面裝着兩種包裝的皇室特供煙,一種普通盒式包裝的,一種桶裝的。
扔了幾條給大軍:“你給郝成他們發一發,回來了,也沒帶什麼,這東西,算得上好東西了。”
又給了左愛國和周爲民一人一條盒式的,一人幾個桶裝的:“這東西,一年也就那麼多!”
曉雨橫了小軍一眼,對於他和那索菲亞公主之間地傳言,明明知道是假的,可還是不舒服。
小軍則無辜的攤了攤手,表示根本與自己沒有關係,都是以訛傳訛。
看到李雪還是一副不解的模樣,曉雨和張彤這兩個準兒媳,各自橫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然後一左一右的坐到李雪的身邊,低笑道:“別聽他們的,他們是高興了,在這逗您呢,您是不是有個遠房的表妹,一家人調進了天京,我們今天,看到了玉兒,聊地也比較好!”
兩個準兒媳一解釋,李雪就明白了,原來自己猶猶豫豫沒有跟這三個忙碌地男人述說的事情,他們,已經知曉了。
“老媽,說說,你怎麼突然又多了這麼一門親戚,這麼多年了,也都沒有來往!”小軍一直奇怪,自己家,父親這邊沒有任何地親戚,母親這邊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親戚,這樣固然好,少了一些攀龍附鳳的角色,可也讓這個家,顯得有些冷清。
李雪看到父子三人帶有一絲期待的神色,也把這埋藏心底多年的往事,拿了出來:“我算是遺腹子,父親戰死後,母親也因爲生我的時候營養沒有跟上,身體一直不好,在我兩歲的時候,也過世了,那時候,整個村子中,都是李姓。都算得上是遠方親戚,而我,是被於嬸帶大了,那時候,於嬸家也非常困難,丈夫早亡。自己帶着幾個孩子長大,家裡的口糧本來就不夠,還要勒緊褲腰帶,給我一口吃的,可以這麼說,於嬸於我,恩同再造,直到十幾歲,離開那裡。被父親的老站友接到了部隊,從小,我就和於嬸的女兒李紅菊一起長大。感情也非常好,後來離開那邊,也曾有着不捨,一直想回去看看,因爲生大軍,養身子,生小軍,然後隨着你們父親調動,再後來。動亂開始,一直也沒有機會回去看看。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着於嬸,想着能夠有一天回報她,可咱們家剛穩定以後,我找尋過,那個村莊,已經不在了,蓋起了城鎮。再找李家村的人,一個也沒有找到,我只能等。
幸好當初,剛到天京的時候,我曾給老家寫了一封信,我打聽過,那個時候,李家村還建在,於嬸和紅菊。肯定會收到信地。紅菊可能就是根據那封信上留的地址,找到了我。知道了我現在的環境後,紅菊反倒有些拘謹,我一打聽,才知道,她的丈夫,也是體制內的人。她害怕我以爲是因爲你們三個身份,她才靠過來,我也害怕你們誤會,所以一直沒說,想找個合適的機會,介紹你們大家認識,老左,大軍,小軍,無論你們怎麼想,於嬸恩同我地生母,紅菊,就是我的親妹妹,即便是真的能求到咱們,我也希望,你們能看在我的份上,能幫的,儘量能夠伸出援手,哪怕是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不過紅菊他們兩口子,也不像是那樣的人!”
這段往事,不要說小軍兩兄弟了,就是左愛國,也從來沒有聽到過,只知道李雪從小,就是接受她父親老站友的撫養,然後送到s國留學,最後經人介紹撮合,與自己成婚。
李雪說着說着,心有些酸,眼圈也有些溼潤。
“行了,老媽,明天,你就可以在自己的家中,看到小姨了,這門親戚,我和哥認了,至於說我老爸,咱們不管他,能有什麼事求到他,真求了,我給你辦!”小軍坐到了母親地身邊,一把摟住她,把自己和哥哥的決定,告訴她,一聲小姨,叫得並沒有任何的生澀,母親地恩人,就是自己的恩人,恩,有的時候,是用一生來回報的,譬如,養育之恩。
“媽,我們兩個已經做主,讓玉兒帶着小姨和小姨父到家中做客了,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要與我們商量,你是我們的媽,我們還能不支持你嗎?別說一個姨了,十個,我們也幫得起!”
大軍的一句話,說得李雪破涕爲笑,兩個兒子,還真能給自己驚喜。
“誰說我不認了,去去去,你們小孩子,上樓睡覺去,我和你媽準備準備,明天迎接親戚上門!”左愛國也連忙表態,對於愛人的這段往事,他心中只有心酸和自責,怪自己太少關心愛人的生活了,一直忙於工作,這幾天來愛人地反常行爲,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所有的人都散了,這個時刻,是留給這對恩愛夫妻的。
說是準備,其實也沒什麼準備的,左愛國摟着李雪,老夫老妻了,坐在牀邊,也難得的溫柔了一把。
“對不起,忙於工作,疏忽了你的感受。”撫摸着愛人的秀髮,多少年了,曾經年少貌美的妻子,眼角,也多了幾許皺紋。
“小時候,於嬸家的哥哥們,都不喜歡我,覺得是我搶了他們地口糧,只有於嬸和紅菊,對我一直那麼的好,剛剛不敢在孩子們的面前說,尤其是小軍,這孩子,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呢,以後去見於嬸,也沒法相見。我的夢想,就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溫馨的家,有了你,有了大軍,有了小軍,現在,又即將有兩個我滿意的兒媳,將來,再有幾個大胖孫子,這一生,我已經知足了。”李雪靠在丈夫的懷裡,回首過往,除了兒時心酸中帶着溫暖的十幾年之外,幸福,就一直沒有遠離自己,即便是在那牢獄之災時,也從來沒有感覺到不幸福。
燈熄,情濃。
早上一大早,小軍幾人,就發現李雪地臉上。煥發出了別樣地紅潤,他們知道,親人,在母親的眼中,有着怎樣地意義。
這一個早上,家中沒有了將軍。沒有了秘書,今天,最大的,就是李雪,指揮着三個男人,搬上搬下,,三個女人,準備着食材。準備着水果。
軍區大院,左家,成了這個早晨。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左副司令舉着掃帚,在掃院子,警衛員,遠遠的站在一旁,想伸手卻被左愛國喝止,大軍小軍兩兄弟,開着車,一趟一趟的從外面往家中購買吃食。然後從車上,搬進屋中,無論是大軍身邊地警衛,還是左一左二,都只能當個看客。
“老左,這是怎麼了,一家齊動員?”晨練回來的軍區政委,路過時,衝着拿着掃帚。一臉幹勁的左愛國問道。
“家裡今天來親戚,我們這些當小兵的,當然要準備一下!”左愛國指着兩個兒子和自己,笑道。
一時之間,軍區很多人都知道,左副司令的家中,今天要來親戚,這一消息,也傳到了大門的值班崗。站崗值班地戰士。也打起精神,準備着迎接左副司令的親戚。
周爲民把家中存着的兩瓶十年茅臺。也拎了過來。
相比較李雪這邊的熱鬧準備,玉兒的家中,那四合院中,早早就起牀收拾好一切的劉建華夫婦,互相之間,提醒着對方可能出現的狀況如何應對,非常緊張,反倒是玉兒,賴在牀上,久久不肯起來,直到9點鐘,李紅菊才把玉兒從牀上拖起來,強迫這個小懶蛋起牀。
商量着拿什麼禮物,夫婦二人又商量了半天,高檔的,不好,太低了,也不好,斟酌了半天,還是玉兒出了個主意。
“表哥家又不缺什麼,咱們就把姥姥醃製和曬乾的乾貨,給大姨拿過去不就完了!”
“嗯,對,老劉,再把你那根老山參,給裝上!”
李紅菊和劉建華,也都明白,左家,還缺自己那一點點地禮物嗎?送一些母親的乾貨,透着情意,遠比那些俗套的禮物要強地太多了。
左二的任務,今天就是站在軍區大院的門口,等着玉兒一家人的到來。
劉建華一家,剛到大院的門口,剛把自己想要尋找的人的性命通報上去,左愛國一家人,已經接到左二的通知,從裡面迎了出來。
“紅菊,建華,玉兒,來來來,快進來!”李雪看到玉兒一家,明顯的興奮了許多,就站在大院地門口,爲雙方介紹。
左愛國親切的稱呼着妹妹妹夫,也讓劉建華夫婦那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也忐忑的稱呼了一聲“姐夫”。
而接下來大軍小軍兩兄弟的表現,則更加讓劉建華夫婦,感覺到了左家一家人,對於自己這房遠親的親熱。
“小姨,小姨父!”包括曉雨和張彤,也都跟着小軍兩兄弟,一齊尊敬的稱呼劉建華夫婦。
而大院門口過往的一些人,看到大軍小軍這兩個不僅家庭背景深厚,最重要的,自身地成就已然不低的兄弟,臉上帶着真誠的笑容,衝着一男一女微微低頭打招呼,雖然沒有聽清什麼,可這一男一女能夠受到左家全家集體出來迎接的禮遇,也讓很多有心人對於劉建華夫婦的相貌,加深了印象。
李雪一家人的態度,讓劉建華夫婦,徹底的放下了心,這股熱情,也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的,三個男人,三座高山,對於劉建華來說,可現在,卻看不到一絲上位者的模樣,完全是一副歡迎親戚地居家男人形象。
從大門口到家中,一路上,劉建華也瞭解到了,這一家人地恐怖能量,左新軍的未婚妻,天京市委副書記地女兒,左昊軍的未婚妻,天京軍區司令的女兒。
什麼叫門當戶對,什麼叫家族體系,這就是。看着兩個女孩子跑前跑後的爲端坐在沙發上的自己和愛人端茶倒水,洗水果遞煙,左新軍、左昊軍兩兄弟哪裡還有昨夜電話中聽到的那麼強勢囂張,完全是一副晚輩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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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華看了看愛人,正好此時,李紅菊的目光也掃了過來,兩人的目光交匯,心底都升起一股感動,不是如此盛情的感動,而是對於這份親情認可的感動。
有多少身居高位之人,總喜歡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即使面對親戚,可左愛國沒有,左新軍沒有,左昊軍也沒有,左家的每一個人,都像是普通人一樣,接待着遠來的親戚,給予的,也是家的感覺。
“姐,老太太在老家,聽說了你的事情,就一直喊着想要來,這幾年她的身體也不太好,旅途勞頓也太遠了,就沒讓她來,這不,這些乾貨,都是老太太閒暇之餘擺弄的,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吃習慣這個味道了。”李紅菊把乾貨放到茶几上,對着李雪把她最關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句話,一點乾貨,李雪望着茶几上依稀熟悉的物品,心底深處那遙遠的回憶,涌上心頭,那股濃濃的想念,再也抑制不住,淚珠,從眼角滑落。ps:吐血碼字,回報大家的厚愛,能不能頂住月票榜上後面的追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