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知道有些時候說錯話比做錯事還要嚴重,事情做錯了可以改正,話說錯了,卻如同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不要以爲什麼年輕人做錯事上帝都會原諒你的話是真的,那都是騙傻子的。
當法,很多人其實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諸如李志遠這樣的人,或許在他們看來,自己只是抒發自己的感想罷了。
但卻忘記了,有時候,往往一句話,就能改變很多東西。
“沽名釣譽之輩,讓他來這裡做什麼?”顧雪怡眉頭緊皺着,看向慕青青問。
慕青青一愣神,李志遠剛剛的話讓她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李志遠對於趙浮生的怨氣竟然這麼大。
“趙浮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雪怡姐。”慕青青秀眉微蹙,低聲對顧雪怡說。
顧雪怡一愣神,看了一眼李志遠,又看了看慕青青,搖搖頭沒有說話,但心裡面,已經先入爲主對趙浮生不太感冒。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或許只是因爲旁邊人的一句話,或者說一件偶爾聽說的小事,就會對另外一個人產生一種固定的印象。
這個時候,趙浮生已經在胡夏的帶領下,走進了涼亭。
與之前見過面的幾個人點頭致意,趙浮生對胡夏說,“你不用照顧我,老譚陪我找個地方坐着就好。”
他本來也就是打算來湊個數而已,壓根對這種活動半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看在胡夏的面子上,趙浮生根本不會來。
“對不起啊。”胡夏一臉歉意的說,她之前抱着玩笑的心態把趙浮生給叫來,後來仔細一想,尤其是想起李志遠和趙浮生之間的矛盾之後,就對於自己的孟浪行爲覺得後悔了。
那一天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要不是因爲在外面,估計譚凱旋他們和李志遠就得打起來。
“沒關係的,放心吧。”趙浮生擺擺手,讓胡夏不必在意。
同時看向臭着臉的譚凱旋,“你這個傢伙,別人欠你錢是怎麼着,拉着臉給誰看呢。”
譚凱旋瞪了他一眼:“胡夏是傻的,你也是麼,既然你不喜歡,答應她幹什麼?”
聽胡夏說趙浮生會來的消息之後,譚凱旋就把胡夏給說了一頓,本身趙浮生和李志遠就看不對眼,她還非把趙浮生給拉來,這不是等着讓李志遠羞辱趙浮生麼。
畢竟,詩社這一畝三分地,算得上是李志遠的半個主場。
“別瞎說,我也想來看看熱鬧的。”眼看着胡夏的頭都快要鑽到桌下去了,趙浮生不想他們情侶吵架,笑着爲胡夏解圍道,“再說了,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是那個被欺負的人?”
譚凱旋哼了一聲,一起住了兩年,他還不知道趙浮生幾斤幾兩麼,之所以會相信那兩首詩是他家鄰居寫的,而不是趙浮生自己創作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譚凱旋憑着自己對趙浮生兩年的瞭解,深知他不會寫詩。
但不管怎麼說,一邊是好兄弟,一邊是女朋友,譚凱旋也明白,趙浮生是不想胡夏難堪。
不過他心裡面已經打定主意,要是李志遠敢對趙浮生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豁出去今天打一架,也得教訓那個混蛋。
譚凱旋就是這樣的人,他要是把一個人當朋友,那就肯定對那個人掏心掏肺,維護到底。反過來,如果他討厭一個人,甭管那個人是天王老子還是皇親國戚,在他這一概不管用。
這時候,慕青青邁步走了過來,看向趙浮生,“你怎麼來了?”
她是真的驚訝,原本以爲趙浮生是不會出現在這的。
畢竟之前自己邀請趙浮生進詩社,都被他給拒絕了,可現在這傢伙出現在詩社的活動,算是什麼意思?
趙浮生臉色平靜,心裡面明鏡似的,慕青青爲什麼會那麼問。
輕輕笑了笑,趙浮生指了指胡夏。“怪她嘍,非要逼着我來參加你們的活動,不來都不行。”
慕青青莞爾,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對了,我們詩社的幾位學姐都在,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慕青青看向趙浮生問。
顧雪怡等人雖然馬上就要畢業了,但慕青青覺得,應該讓趙浮生認識一些詩社的元老們,畢竟甭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喜歡文學的人。
趙浮生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搖頭:“算了吧,沒有必要。”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又不打算加入這個詩社,無端端去認識那麼多人做什麼?
慕青青深吸了一口氣,控制着自己露出一抹美麗的微笑來,可心裡面卻恨不得把趙浮生這傢伙抓過來狠狠的爆捶一番。
這傢伙似乎有一種奇怪的能力,總是能夠在不知不覺當中勾起自己的怒火來。
“那好吧,你自便。”
人都是有脾氣的,尤其是美女,像慕青青這樣的美女,習慣了被人捧在手心裡,趙浮生這樣三番五次的冷淡相對,終究還是讓她心裡有了一絲火氣。
眼看着慕青青的背影,趙浮生聳聳肩,他自然察覺到慕青青剛剛語氣的變化,或許這位美麗的女孩子心裡已經把自己打上不知好歹的標籤了,但趙浮生無所謂,本來他也沒想過要去討好慕青青。
重活了一回,如果說還有什麼東西是趙浮生足以自傲的存在的話,那應該就是一股子氣吧。
人活着,心裡還有那口氣,每天惦記的是什麼時候開始。卸下那口氣,每天惦記的就是什麼時候結束。
曾經的趙浮生,就失去了那種心氣,每天想着的,就是上班下班,什麼時候發工資,什麼時候可以吃個免費的午餐。
而現在的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渴望成功,渴望幸福。
至於一個年輕少女的玻璃心,很抱歉,趙浮生不是那種慣孩子的家長。
非親非故的,慕青青憑什麼覺得自己就應該被人寵着依着?
有時候人往往會有一個錯覺,別人都應該照顧自己的感受,但問題是,四海之內不全都是你爹媽,人家爲什麼要順着你?
因爲你漂亮?
因爲你家世好?
說白了,只有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有所求的時候,纔會千依百順。
這個道理,趙浮生花了很久才明白,但卻不能告訴現在的慕青青。
或許,只有真正吃過虧之後,她才能理解吧。
眼看着走到涼亭中間,宣佈詩會正式開始的慕青青,趙浮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天真的人總是比較可愛,和那個歷經生活的磨礪變得世俗的女人相比,他還是比較欣賞現在這個敢愛敢恨,心直口快的慕青青。
與愛情無關,是一別經年後,重逢的欣慰罷了。
幸好,你還是那個天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