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車水馬龍的主幹道上,一輛黑色奔馳突然加速超過兩輛車,在其十來米遠的地方一個打橫,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一陣刺耳的聲音後攔住了後面兩輛車的去路,這兩輛車不得不連忙急剎車停了下來,
正在閉目養神的黃華生一下子身子突然前傾,幸好身邊的阿南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否則他的腦袋肯定會碰到前面的座椅,饒是如此,他也顯得十分狼狽,心中一團火氣頓時升騰起來,但是隔着車窗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瞳孔迅速放大,忘記了發火,
從橫在前面的那輛車上下來的一個身穿黑色勁裝,頭上戴了一個黑色頭套的傢伙手裡提着一杆自動步槍用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了他的車前,一拳頭把車前的玻璃砸了個大洞,然後一個冒着白煙兒的東西被他扔到了車內,頓時一股刺鼻的氣味瀰漫進了整個車廂,嗆得車內幾人頓時涕淚橫流,不敢呼吸了,原來黑衣蒙面人扔進來的是一枚催淚彈,
“快下車。”阿南大聲喊道,剛喊了幾個字,就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睛發酸刺痛,一時間睜不開了,
黑衣蒙面人在扔過催淚彈後,沒有停留從車的一側向後面那輛車跑了過去,這時,後面商務車上坐着的八個人注意到前面的情況,已經開始有人騎着槍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了,
噠噠……,黑衣蒙面人一陣點射,先前從設上下來的兩人頓時中槍倒地了,剩餘的六人見勢不妙,所在車內不敢再下來,有人打開了車窗想從車窗裡往外射擊,另外有一個人,又從門口探出頭來端槍要射擊,卻被黑衣人看都沒看擡槍爆了頭,
就在剩餘的五人中有兩人把槍管放到車窗上時,卻猛地發現黑衣蒙面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嘩啦,另一邊的車窗突然碎了一地,一個燃着的催淚彈被扔了進來,
從黑色奔馳攔住黃華生等人的車輛,到黑衣蒙面人扔出第二個催淚彈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的時間僅僅用了十幾秒的時間,跟在他們車後面停下來的那些車的司機看到發生瞭如此激烈的槍戰,嚇得一句話沒敢說,猛打方向盤從車輛旁邊迅速離開了,而後來的車輛也在遠處停了下來,根本不敢靠近,以至於這裡在十幾秒的時間裡成了一塊空曠之地,
黃華生等人從車內逃了出來,站在車外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他們的眼睛又酸又痛,很難看清楚周圍的事物,同時還在劇烈的咳嗽着,
噠噠,催命的槍聲再次響了起來,黃華生這輛車上除了他自己外,司機、阿南還有另外一名持槍大漢紛紛中槍倒在了地上,黃華生淚眼朦朧中看到如此情況,嚇得迅速翻滾着,躲到了車的另一邊,
噠噠,又是一陣槍響,另外夾雜着人中彈後的慘叫聲,聽得黃華生的心裡一緊,他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強忍着眼睛的痠痛想要探出頭來看看情況,卻不防被一支槍管頂到了頭上,
“別動,再動打爆你的頭。”黑衣蒙面人冷聲說道,在黃華生稍一愣神間飛起一腳踢到了他拿槍的手腕上,槍啪嗒被踢飛了,
“朋友,你是誰,想要幹什麼。”黃華生想當年也是從最底層的馬仔經過多年拼殺逐步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被人用槍指着頭的時候也經歷過幾次,但是每次都被他巧妙的化解了,所以這個時候他倒是不那麼驚慌了,平靜的舉着雙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聲問道,
哪知這個黑衣蒙面人根本就不和他說話,另一隻手立掌爲刀砍到了他的後腦上,他兩眼一翻,徹底的暈了過去,黑衣蒙面人像提一隻死狗一般把黃華生提到了前面橫着的那輛奔馳後面,打開後備箱,把他硬塞了進去,
鎖好後備箱後,黑衣蒙面人來到副駕駛座上坐了下來,把頭上的黑頭套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年輕冷峻的面孔,
“少幫主,我們去哪裡。”司機嚥了口吐沫,看到李伉不到一分鐘就把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新義安金牌打手全部解決了,心裡不由得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也讓他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感,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華盛影視公司。”李伉說道,說完從車上拿起一個手提電話撥了個號碼打了出去,
“喂,事情解決了,殘局你派人收拾一下,地點在……”李伉說道,說道地點時捂不住話筒看了看開車的司機,司機連忙說了一下這裡的地址,
“地點在xxxxxx……”李伉說道,說完把電話掛掉後對司機說道:“開車。”
橫在路上的奔馳車打了個旋,向前方駛去,
…………
黃華生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還帶有一絲熱氣的水泥地上,他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環顧了四周,發現這裡的環境有些熟悉,但是映入眼簾的一張臉龐打斷了他的思索,
“不用看了,這是你自己公司大樓的天台。”李伉坐在他身邊的一塊水泥臺上輕聲說道,
“李伉,你不能亂來的,我告訴你,香港是法治社會。”黃華生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厲聲說道,
啪啪,李伉從水泥臺上站了起來,爲黃華生的義正言辭鼓了鼓掌,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黃華生,你也知道香港是個法治社會,真是可笑。”
“你想要幹什麼。”黃華生再次向後退了兩步問道,這時候他們已經快到天台邊沿了,
“黃華生,你的末日到了,馬上我就會把你從這裡扔下去,然後pia的一聲,你就摔得粉身碎骨,這是你處心積慮想要害我的報應,你知道嗎。”李伉說話間,突然向前跨了兩步來到黃華生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領子把他拖到了天太邊沿,把他的腦袋一下子按到了天台外邊,
“看到了嗎,下面有塊草坪,希望你吉人天相,掉到草坪上摔不死。”李伉面目猙獰的說道,他原本只是爲了利用天台讓黃華生感到驚恐,然後在他心神失守之際催眠他,但是現在他想起了還躺在醫院裡的林靜,不由得心中恨意大聲,一把他把提了起來,向天臺外扔了出去,
“啊。”黃華生頓時感到魂飛魄散,大叫一聲閉上了眼睛,等着自己落到地面上粉身碎骨,卻突然感到腳踝一陣劇痛,原來他被李伉單手抓住腳踝頭朝下吊在了天台外邊,在三十七層高的樓上大頭朝下看着樓下如同一個個螢火蟲一樣的路燈,突然他感到原來自己距離死亡這麼近,極度恐懼之下,腳踝上的疼痛反而不那麼強烈了,
“李伉,你現在就把我扔下去,我新義安幾千弟兄不會放過你的。”黃華生大聲喊叫道,
“呵呵,黃華生,這次怎麼不說香港是個法治社會了,另外告訴你,你以爲新義安現在還是你的嗎。”李伉把黃華生提回了天台,把他撲通一聲扔到了地上笑笑說道,
“新義安怎麼了。”黃華生下意識問道,他坐在地上,覺得自己的兩腿在不停地打顫,心臟像擂鼓一樣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新義安沒怎麼樣,不過是桑叔不忍看到新義安毀在你的手裡,有把他從你手裡收回去了而已。”李伉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是說出消息卻像一個炸雷一樣在黃華生耳邊響了起來,把他震得愣在那裡一時間陷入了失神狀態,口中不停的喃喃道:“不可能……”
“李伉,你不要得意,即使新義安不是我的,你也逃不出修羅會的刺殺,哈哈……”新義安的重新易主讓黃華生精神有些失控,他尖聲叫嚷着,其狀若瘋狂,
“修羅會。”李伉皺了皺眉,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於是一把把陷入瘋狂狀態的黃華生拉到了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問道:“黃華生,給我說說修羅會的事情,我會饒你不死。”
“李伉,你就等着修羅會無休止的刺殺吧,想讓我告訴你修羅會的事情,做夢吧,哈哈……”黃華生臉色猙獰的死死盯着李伉說道,說完再次哈哈笑了起來,
“黃華生,告訴我修羅會的事情~”李伉看到黃華生如此情況,覺得要讓他告訴自己修羅會的事情,唯有催眠一途了,於是在他盯着自己眼睛看的時候,趁機向他施以催眠術,
黃華生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昏沉,然後耳邊響起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聲音,讓他感到如果不回答這個問題,會覺得異常難受,於是下意識的說道:“修羅會是個殺手組織。”
“把你知道的修羅會的情況都說出來。”李伉又問道,但是黃華生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因爲他只知道修羅會的一個聯繫方式和下任務時匯款的瑞士銀行的賬戶,而且知道了黃華生用了一百萬美金向修羅會下達了一個S級的刺殺任務,任務的目標就是自己,如此李伉推斷今天傍晚想要刺殺自己的兇手就來自修羅會,再問黃華生關於修羅會的其他情況,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黃華生,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李伉見自己在無法從黃華生那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就不再追問這件事情,於是換了個問題,
“我罪大惡極。”黃華生說道,
“既然罪大惡極,那麼你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從天台上跳下去,也好結束你罪惡的一生。”李伉繼續誘導道,
“你,你,你要幹什麼。”出乎李伉意料的是,黃華生一聽到要跳樓,臉上的神情一陣變換,突然兩眼清醒了過來,驚恐的問道,
“呃,不幹什麼,就是想讓你自己跳樓而已,既然你已經醒了,那麼我就幫你一把吧。”李伉有些鬱悶,當初在金三角的時候催眠張蘇泉失敗過一次,這次沒想到黃華生竟然也能在涉及到自己性命之時醒過來,於是他提起黃華生再次站了起來,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掌,原本劇烈掙扎的黃華生頓時張大着嘴巴沒有了動靜,
李伉把黃華生提了起來,從天台上扔了下去,然後看也不看,轉身離開了,